正文 第49章，劣拙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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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韶姎恢复了几日，身边又有人悉心伺候着，伤势恢复的很快，伤口也开始结痂愈合，起码萧韶姎夜里能睡着觉了。</p>

    一连七八日，萧韶姎对外界隔绝，偶然间听丫鬟说起，云逸将军离开了京都赶往边关。</p>

    水灵身受重伤正在医治，于是提拔了丫鬟碧痕贴身伺候着。</p>

    “什么时候走的？”萧韶姎有些惊讶，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说走就走了。</p>

    “五日前离京，再过几日大约就该到了。”碧痕倒是没多想，很是活泼，将外头发生的一些事一一告诉了萧韶姎。</p>

    萧韶姎哼了哼，“就这么走了，连个只言片语都不留！”</p>

    碧痕是个机灵的，忙劝道，“许是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告诉小姐。”</p>

    萧韶姎撑着下颌没多想，知秦北丞平日里忙的不行，难得有空闲，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p>

    姜婉言住了几日，见萧韶姎能下地了，便回了定北侯府。</p>

    “小十情况如何？”定北侯夫人忍不住关心的问。</p>

    姜婉言笑了笑，“恢复的挺快，还有太医精心调理，要不了一个月就能痊愈了。”</p>

    定北侯夫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孩子也是福大命大，胆子也大，换成别人家的孩子，少不得要吓出毛病来。”</p>

    “小十从小经历的过什么，又有相爷教导，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能比较的。”姜婉言倒是不意外，她早就知道萧韶姎的胆子大。</p>

    定北侯夫人点了点头，忽然叹息一声，“这眼界确实非常人能比较，相府贵人多，北缙皇后又是小十的亲姐姐，又是何等的尊贵。”</p>

    说着定北侯夫人也没了顾忌，看向了姜婉言，“你也是个有福气的，那样的人家非常人能攀比得起，所幸萧堇是个靠得住的，否则母亲哪肯让你嫁过去。”</p>

    姜婉言娇羞的红了脸，这几日没少和萧堇接触，她确实够幸运，能嫁给那样优秀的男子。</p>

    “只是……。”定北侯夫人眉宇间染上一抹忧愁，“小十虽是臣子之女却比天家公主还要金贵三分，你大哥又是个执着的，小十这样的性子，你大哥未必驾驭的住。”</p>

    七皇子被赐婚了，定北侯夫人就开始替姜瑾瑜准备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秦北丞。</p>

    姜婉言怔了下，脸上笑意微敛，“母亲前些日子可试探过容伯母的意思，女儿觉着小十未必就有那个意思，她年纪尚小，许是被人引导了，倒是大哥这么多年隐忍，小十许是不知情，总要花些时间接受才是。”</p>

    姜婉言自然是向着自家大哥的，这么多年姜瑾瑜的所有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若是姜瑾瑜失去了萧韶姎，姜婉言不敢想象是对姜瑾瑜多么大的打击。</p>

    论身份和相处，怎么说都是姜瑾瑜最合适，姜婉言敢肯定，萧韶姎嫁给自家大哥，姜瑾瑜绝对会捧在手心里呵护，不会让萧韶姎受半点委屈。</p>

    至于秦北丞么，姜婉言没有接触过，只是听闻颇有才情有些本事，旁的一概不知。</p>

    女子嫁人么，自然要知根知底才最好了。</p>

    定北侯夫人叹息，“母亲几次明里暗里的打探过，相府那边的意思就是让小十自己选择，不会强家干涉。”</p>

    这话让定北侯夫人着实有些惊讶，整个京都里的所有姑娘，哪怕是皇宫里的公主，皆都是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全都是父母帮着操办。</p>

    到了萧韶姎，规矩全都变了，完全就是依照萧韶姎的喜好来，可见右相府多宠着萧韶姎。</p>

    越是这样定北侯夫人才觉得无奈，浑身有一股劲没处使，萧韶姎从小受尽宠爱，素来很少有什么能入的了她的眼。</p>

    “母亲，这条路是大哥选的，我相信大哥会处理好的。”姜婉言低声劝道。</p>

    定北侯夫人只能点点头，按找她的年纪早就该抱孙子了，可偏偏姜瑾瑜就是喜欢萧韶姎，又劝不得。</p>

    “也只能如此了。”定北侯夫人有操不完的心，整日里要和姜老夫人周旋，自从白嫣玉失踪，姜婉鸢去了家庙后，姜老夫人整个人就跟魔障了一样，较之前更加变本加厉，凡是定北侯夫人同意的，姜老夫人必然会持反对意见。</p>

    这不，姜老夫人埋怨膝下空荡，硬逼着定北侯纳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又将身边贴身嬷嬷的女儿，红媚送去了定北侯身边伺候着。</p>

    姜老夫人甚至发话，只要三人诞下子嗣就扶持做贵妾，将来的孩子记做嫡子，气的定北侯夫人膈应许久，病了两日。</p>

    不巧的是姜老夫人也病了，定北侯只能反过来劝劝定北侯夫人，后来定北侯夫人干脆想通了，都是些没谱的事，就任由姜老夫人折腾。</p>

    “夫人，红姨娘近来身子不适，刚找了大夫瞧了瞧。”丫鬟进门低声道。</p>

    定北侯夫人微微蹙眉，瞥了眼丫鬟，“可诊断出什么了？”</p>

    丫鬟摇了摇头，“说是身子有些不适，并未诊出什么，老夫人也赶过去了，让人好好伺候着红姨娘，还让人日日炖着血燕。”</p>

    姜婉言闻言蹙眉，“既没诊断出什么，给一个丫鬟出生的姨娘日日用血燕会不会有失规矩？”</p>

    “规矩？”定北侯夫人冷笑，“在你祖母眼里只要能让母亲添堵，什么都不重要。”</p>

    姜婉言抿了抿唇没说话，姜老夫人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报复，抬举一个丫鬟故意和定北侯夫人做对，早就摈弃了定北侯府的颜面了，只是姜老夫人是定北侯的母亲，又是长辈，一个孝字足以让小辈喘不过气来。</p>

    定北侯夫人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付我倒是不怕，母亲已经习惯了，睁只眼闭只眼让着就是了，只是你祖母年纪大了，经不住气，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尚未出嫁还有你大哥也未娶妻……”</p>

    姜婉言沉默了，按照规矩她和姜瑾瑜都要守孝三年，孝间不得婚配，而姜老夫人又极不愿让萧韶姎进门，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p>

    这三年对于姜瑾瑜来说，极有可能是致命的打击。</p>

    “夫人，不好了，刚才文姨娘冲撞了世子爷，被世子爷抓起来杖责，院子里已经闹开了。”</p>

    定北侯夫人站起身，忙跟着姜婉言朝着外头走去，还未走近就听见院子里头传来尖声嘶吼，外头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丫鬟婆子。</p>

    “瑾瑜，这是怎么回事？”定北侯夫人眼尖的发现姜瑾瑜脸色不对劲，脸色潮红，气息不匀粗喘着气。</p>

    姜瑾瑜阴沉着脸，目光紧盯着趴在凳子上的女子，正是定北侯新纳的文姨娘，极清纯妖娆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p>

    “夫人救救婢妾！”文姨娘看见了定北侯夫人就像看见了救星，不停的喊着。</p>

    姜瑾瑜紧紧抿着唇，上前朝着文姨娘就是一脚，“贱人，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p>

    姜瑾瑜恨不得掐死文姨娘，整个眸子十分冰冷，吓得文姨娘激灵一下，捂着胸口痛苦的往后退了退。</p>

    “夫人，是世子爷在西苑凉亭小酌，文姨娘孤身闯了进去……”丫鬟低声在定北侯夫人耳边小声嘀咕。</p>

    定北侯夫人脸色微变，不悦的看着文姨娘，脸色冷到了极致。</p>

    “贱人，你敢勾引世子！”定北侯夫人下巴一抬，让丫鬟狠狠的教训文姨娘。</p>

    顿时文姨娘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耳边。</p>

    “住手！”</p>

    姜老夫人冷着脸扶着嬷嬷的手走了过来，狠狠的瞪着定北侯夫人，“文姨娘这是犯了什么错，你要当众责罚，是不是对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不满？”</p>

    定北侯夫人心里憋着口气，很不喜姜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错推给了自己。</p>

    “母亲……。”</p>

    “老夫人，是婢妾的错，婢妾不该去西苑。”文姨娘使劲挣扎，挣脱了丫鬟的束缚，跪着扑向了姜老夫人，哭的凄惨和柔弱。</p>

    姜老夫人哼了哼，“有什么委屈尽管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府上只手遮天！”</p>

    文姨娘说着抖了抖身子，故意将衣裳拢紧，惊恐的看着姜瑾瑜，掩面而泣，“是婢妾对不起侯爷，无颜再面对世人，求求老夫人责罚。”</p>

    定北侯夫人听着文姨娘似是而非的话，更是气恼不已，紧紧攥着手心，“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不安好心不知廉耻勾引世子，还敢混淆视听，来人啊，给我拖下去！”</p>

    文姨娘身子一抖，忙紧拽着姜老夫人的衣袖，“老夫人救救婢妾，是世子喝多了酒，一时趁着酒性将婢妾拽走，婢妾一个弱小女子势单力薄，哪抵抗的了世子，求老夫人一定要替婢妾做主啊。”</p>

    姜老夫人一把护着文姨娘，怒瞪着上前的丫鬟，“放肆！我看谁敢上前！”</p>

    姜老夫人扭头瞥了眼定北侯夫人，冷嗤，“怎么，还要杀人灭口销毁证据不成，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这里是定北侯府，文姨娘虽是个姨娘，却是你父亲的女人，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简直丢尽了侯府颜面！”</p>

    姜老夫人不分对错直接就定下了姜瑾瑜的罪过，将他贬的一文不值，甚至还不如一个文姨娘重要。</p>

    “母亲，瑾瑜这么多年洁身自好，有这么可能纠缠一个姨娘？”定北侯夫人是相信姜瑾瑜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p>

    “老夫人，世子许是趁着酒意忘了婢妾的身份，嘴里还喊着小十，小十……”文姨娘故作一脸迷茫，似乎并不知小十是谁。</p>

    文姨娘初来府上没多久，不知情也很正常，但有不少知情的人都清楚，小十就是右相的女儿萧韶姎，和姜瑾瑜从小青梅竹马。</p>

    也难怪，细细看去文姨娘的眉眼之处还真有几分相似萧韶姎，也难怪姜瑾瑜会情不自禁认错了人，趁着酒性拽走了文姨娘。</p>

    这下众人对文姨娘的话信了一大半了。</p>

    定北侯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紧紧的瞪着文姨娘，恨不得将这张嘴撕烂了。</p>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谁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萧韶姎，文姨娘一个弱女子得罪你什么了，你居然混账到如此地步！”</p>

    姜老夫人颇为震惊得往后退了退，随即脸上涌上气愤和不耻。</p>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均抬眸看向了姜瑾瑜，以往姜瑾瑜名声极好，院子里也没有莺莺燕燕，怎么会把控不住，犯了这样的错误呢。</p>

    “胡说！大哥才不会看上你呢，再说你一身的胭脂俗粉味哪能和小十比较，瞎了眼也能分得清你不是！”</p>

    姜婉言气的不行，怒指着文姨娘，她绝对相信这么多年相处，姜瑾瑜一定能分辨得出两人，绝不会弄混，再说这两人相差实在太远了。</p>

    文姨娘小脸一红，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只低头着哭泣，企图引起众人的同情。</p>

    姜老夫人横了眼姜婉言，“你大哥喝多了酒，能知道什么？”</p>

    “我……。”姜婉言噎住了，有些解释不清的着急看向姜瑾瑜。</p>

    姜瑾瑜神色恢复了一惯的温润，眼底蕴涵怒气，从侍卫手里夺出一把剑，慢慢逼近文姨娘。</p>

    “死性不改！”姜瑾瑜一把拖拽过文姨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砍掉文姨娘一根手指。</p>

    文姨娘还未反应过来，只是手心一阵剧痛，痛的都快冒冷汗了。</p>

    “啊！”</p>

    姜瑾瑜紧攥着文姨娘的衣裳，“我向来对人容忍，一旦触碰底线，绝对不轻饶，说，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p>

    文姨娘哆嗦着身子，惊恐的看着姜瑾瑜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下意识看向姜老夫人。</p>

    “你疯了！”姜老夫人怒指着姜瑾瑜。</p>

    姜瑾瑜充耳不闻，伸手一挥刀起刀落，一缕长发掉在了地上，正是文姨娘的，文姨娘吓得失声尖叫，两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p>

    姜瑾瑜对准文姨娘的一只手腕直接砍了下去，顿时血流如注，更有胆小懦弱的丫鬟吓得捂住眼睛。</p>

    文姨娘被剧痛弄醒，疼的在地上打滚，不住的求饶。</p>

    “被以为你不说就没法子了，你身上还有迷幻药，随便找个大夫一查就能知分晓，你若肯乖乖招认，我就给你一条活路。”</p>

    文姨娘打死也想不到姜瑾瑜竟然敢当着姜老夫人的面对她下手，</p>

    顿时吓的屁滚尿流，差点要招认了。</p>

    姜老夫人见势头不对，立即挡在文姨娘面前，“你这是屈打成招！”</p>

    姜瑾瑜对上姜老夫人的目光，压低了声音，“我不止屈打成招，我还敢大义灭亲！”</p>

    “你！”姜老夫人被姜瑾瑜眼眸中的狠戾惊了下，随后怒骂，“你这是大不孝，会遭天打雷劈的！”</p>

    姜瑾瑜嗤笑，大掌拽过文姨娘，手染鲜血，吓的文姨娘嗷嗷乱叫，“老夫人救救婢妾……。”</p>

    话落姜瑾瑜直接往文姨娘嘴里塞入一粒药丸，随后手一松，文姨娘砰地一声倒地不起。</p>

    不一会药效发作，文姨娘只觉得浑身发痒，犹如万蚁钻心，剧痛无比，文姨娘挺了一会立即忍不住了，恐惧的看着姜瑾瑜。</p>

    “是老夫人派奴婢勾引世子的，求求世子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p>

    姜老夫人见文姨娘这么快就招了，脸上闪过恼怒，清了清嗓子看向姜瑾瑜。</p>

    “她脑子糊涂了，说的话算不好的数，罢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p>

    说着姜老夫人扭头就是离开。</p>

    “祖母？”</p>

    姜瑾瑜忽然叫了一声，姜老夫人顿住脚步，往后看了眼，忽然姜瑾瑜手中提着文姨娘死不瞑目的头颅，扔给了姜老夫人手中。</p>

    姜老夫人身子抖动，两只手抱着新鲜带着热气的脑袋，动了动唇，忽然睁着眼睛往后倒去。</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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