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选择

    </p>

    一连几日，萧韶姎都会梦靥，病的迷迷糊糊又不知身在何处，急的容玥也跟着上火，没敢把此事告诉萧老夫人，就怕萧老夫人也跟着担心受怕。</p>

    萧老夫人好几天没见着萧韶姎，来请安，早就心生怀疑，于是派阮嬷嬷去打听，这才知道萧韶姎病了。</p>

    萧老夫人听了算算日子，便和容玥商议，这几日恰逢大昭寺主持佛祖寿诞，要带着萧韶姎去大昭寺住上几日。</p>

    容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也好，到时候给寺中佛像渡个金身，再让主持给小十做一场法事，沾沾佛气。”</p>

    萧老夫人点点头，于是让容玥提前派人去安顿，次日就带着萧韶姎去了大昭寺。</p>

    萧韶姎迷迷糊糊的睁眼，睁眼就看见了萧老夫人，咧嘴一笑，“祖母？”</p>

    萧老夫人冲着萧韶姎笑了笑，心肝宝贝的叫着，关切地问，“可有哪里身子不适？”</p>

    萧韶姎摇了摇头，做起身子搂着萧老夫人的胳膊晃悠，“祖母不必担心小十，除了脑袋昏沉，旁的并无不适。”</p>

    萧韶姎就有这个毛病，一生病就一发不可收拾，费好大劲才好转，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p>

    萧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萧韶姎，往日这个小孙女可是机灵的很，神采飞扬，今儿却乖巧的紧贴在自己身边，肯定是身子不舒服。</p>

    萧老夫人年纪大了，马车走得缓慢，直到中午才到了大昭寺脚下，由两个丫鬟搀扶着上了山。</p>

    进了大殿，萧老夫人虔诚的跪倒在佛前，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萧韶姎也跪在一旁，偶尔能听见从萧老夫人嘴里说出萧妧，萧韶姎，萧堇三个人的名字。</p>

    萧韶姎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愿祖母益寿延年。”</p>

    拜完佛，萧老夫人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去了斋房，因提前打点好了，周边很是安静。</p>

    萧老夫人年纪大了，折腾了一上午早就体力不支，靠在榻上眯着眼歇息。</p>

    而萧韶姎不敢打搅萧老夫人，只好独自一人在厢房里等着。</p>

    两个时辰后萧老夫人醒来，又和萧韶姎去了前厅听禅，萧老夫人笑着握着萧韶姎的手。</p>

    “你与佛有缘，有佛祖保佑整个人当真精神了不少。”</p>

    萧韶姎微微笑，许是出来走走浑身的也疏松了不少，身子果然不像之前的沉重。</p>

    “祖母说的是，小十这几日可要跟着祖母好好参拜才是。”</p>

    萧老夫人点点头，对萧韶姎可是极尽疼爱。</p>

    当夜，萧韶姎果然没有梦靥，一觉睡到了天亮，脸色也恢复了红润。</p>

    三日后正逢百佛寿诞，大昭寺的人明显比前几日多了许多。</p>

    “小姐，定北侯夫人也带着人过来参拜了。”碧痕低声道，“这几日许是人多，幸亏夫人早早就打点好了。”</p>

    萧韶姎点点头，“祖母喜静，向来不喜吵闹，如今隔开了也好，叫人看着些不许吵了祖母。”</p>

    “小姐放心吧，奴婢晓得。”</p>

    想着，萧韶姎正要去寻姜婉言，在大殿上姜婉言站在定北侯夫人身侧，姜婉言身边竟还站着一个人，那就是盈姬公主。</p>

    盈姬公主穿着一件淡蓝色长裙，温婉大方，梳着鬓斜插两支珠钗，俨然就是一幅东鸣女子的打扮。</p>

    盈姬公主为人亲和没有半点架子，只要是定北侯夫人或者姜婉言说什么，都会淡淡听着，从不插嘴一句，只在两人说完后才开口，礼仪极好。</p>

    看得出三个人相处的不错，尤其是定北侯夫人，对盈姬公主态度温和，并未有谦卑之意，好似并没有将盈姬公主当作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一个普通的小辈。</p>

    而姜婉言也是在一旁细心的说着大昭寺的各类习俗，时不时冲着盈姬公主笑笑。</p>

    短短几日，三个人相处的不错。</p>

    “你怎么在这？”</p>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萧韶姎扭头，正是身姿高大的姜瑾瑜。</p>

    萧韶姎蹙眉还未开口，就听姜瑾瑜又道，“我是忘了，这么热闹的地方哪少的了你，早知你也来，就让婉言与你一道了。”</p>

    萧韶姎闻言将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敷衍的点了点头。</p>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姜婉言朝着萧韶姎走来，同样惊讶的看着萧韶姎，本想着萧韶姎会因那日心情不好，所以没去打搅，倒没想到萧韶姎独自一人就来了。</p>

    萧韶姎蹙眉，忽然觉得在她们眼中，自己似乎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时时刻刻需要人照顾。</p>

    “今日恰逢百佛寿诞，过来沾沾佛气。”萧韶姎微笑着解释两句。</p>

    “你是小十姑娘吧，我是盈姬，这几天没少听小十姑娘大名，果然如传闻一般，漂亮极了。”盈姬公主友好的朝着萧韶姎打招呼。</p>

    萧韶姎微愣了下，很快也笑着道，“盈姬公主才貌双全，一舞动人，我哪敢在盈姬公主面前献丑呢。”</p>

    话落，盈姬公主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但很快又强撑着笑容。</p>

    身后的定北侯夫人微蹙眉，忙安慰盈姬公主，“你是身份高贵的公主，不必为了取悦旁人再跳舞，即便是往人群里一站，也是显眼的，我就喜欢你这温婉大方的性子，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p>

    “是啊是啊，母亲说的没错，盈姬你精通琴棋书画，随便哪一样都是无可比拟的。”姜婉言也忙着夸赞。</p>

    萧韶姎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见盈姬公主微微笑，反过来劝着定北侯夫人和姜婉言。</p>

    “无碍的，盈姬早已不当回事了，有失必有得，能获婉言这个知己，还有一个像母亲一样的人关心，盈姬很高兴。”</p>

    在盈姬公主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恼怒，眼眸清澈和善。</p>

    萧韶姎蹙眉，还要说什么却被姜瑾瑜拽走了。</p>

    “喂，你拽我做什么？”萧韶姎跟不上姜瑾瑜的脚步，只能一路小跑，很快气喘吁吁。</p>

    好不容易停下了，姜瑾瑜紧盯着萧韶姎，“你不知盈姬伤了脚筋，这辈子都不能再跳舞了么？”</p>

    萧韶姎愣了下。</p>

    “小十，盈姬是为了救我才伤了脚，楼兰向来以舞为傲，盈姬从小就开始习舞，爱舞成痴，对于一个爱跳舞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伤疤。”</p>

    姜婉言随后追来，倒不是责怪萧韶姎，只觉得萧韶姎有些冒失了，当日盈姬伤了脚，几乎宫里的太医都去了定北侯府，动静闹得很大，所以萧韶姎不可能不知道。</p>

    既知道偏偏又在盈姬公主面前提起，这不是存心戳心窝子么。</p>

    萧韶姎先是迷茫，随后大概听明白了什么，委屈地看了眼姜婉言，“你觉得我是故意提起的么？”</p>

    姜婉言低声道，“小十，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一会给盈姬道歉好么，我相信盈姬不会计较的，盈姬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p>

    碧痕有些不乐意了，想要替萧韶姎打抱不平，那几日萧韶姎病的不轻，整日昏睡，四日前又来了大昭寺，对定北侯府的事根本一无所知。</p>

    萧韶姎一个眼神制止了碧痕，碧痕无奈叹息，只好闭嘴。</p>

    萧韶姎有萧韶姎的骄傲，不屑解释什么，懂她的自然不分缘由的信她，不懂的，即便说了又如何。</p>

    心里闷着口气，她和姜婉言十几年的情分，或许，在姜婉言甚至姜瑾瑜眼里，她就是个任性胡闹的人。</p>

    “成，回头我会和盈姬公主赔礼道歉的。”萧韶姎顿了顿，没必要再和两人争执什么，微微笑，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来。</p>

    萧韶姎是右相嫡女，心思聪慧敏捷，近日东鸣帝动作频频，外头更是有不少风言风语，萧韶姎也不想再招惹什么麻烦。</p>

    姜婉言松了口气，冲着萧韶姎笑了笑，“盈姬性子温和大度，不会和你计较的。”</p>

    萧韶姎闷闷的应了。</p>

    “你若不愿意去，回头我替你道歉。”姜瑾瑜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开口，萧韶姎的小心思哪能逃的过姜瑾瑜的眼睛呢。</p>

    萧韶姎抬眸看了眼姜瑾瑜，眼眸里有一抹固执和委屈，不知为何，就是强忍着。</p>

    “瑾瑜，婉言，不知者不罪，我真的没有生气。”盈姬被丫鬟搀扶着走来，笑容清澈无害的看着萧韶姎，“小十，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和婉言，瑾瑜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甚好，千万别因为我的事闹了别扭。”</p>

    盈姬公主确实温和无害，笑容灿烂，让人忍不住亲近和增添好感。</p>

    萧韶姎顺着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盈姬公主裙子下微露的脚踝还裹着白纱布，走路也是一瘸一拐。</p>

    “你没事吧？”萧韶姎问。</p>

    盈姬笑了笑，“其实也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受伤罢了，在我们楼兰还有失去双腿的依旧可以跳舞，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况且这伤也不是因你而起的，所以你无须自责，不过说了句无心的话罢了，我谢谢小十姑娘的夸奖。”</p>

    盈姬的笑容很有魔力，让人不自觉跟着渲染，好似笑一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眼睛璀璨的就像是两颗星星。</p>

    萧韶姎冲着盈姬笑了笑，“相府有些药膏，回头我让丫鬟送去，你试试瞧。”</p>

    盈姬公主闻言笑容更甚，“好啊，多谢小十。”</p>

    姜婉言见状也跟着笑了笑，拉着两人的手，“你瞧，我就说盈姬的性子很好的，我们三个肯定合得来。”</p>

    一旁的姜瑾瑜也松了口气，一抬眸对上了盈姬公主清澈的微笑，怔了下，很快扭头将目光落在了萧韶姎身上。</p>

    不一会，定北侯夫人唤走了三人，萧韶姎只道，“祖母还在等我，你们先走吧。”</p>

    话落，萧韶姎带着碧痕离开了。</p>

    “小姐，为何不提呢？”碧痕不解。</p>

    萧韶姎摇了摇头，似乎长大了不少，想的也就多了，“解释又如何，话本来就是我说的，虽说不知者无罪，但这是我的事没必要对外人解释。”</p>

    碧痕叹息，她家小姐从小就记性好，对待任何人和事都是报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和真诚，唯一的就喜欢钻牛角尖。</p>

    一如当年的连轩，虽不是连轩害得萧韶姎，但连轩没有救她，给萧韶姎心里留下阴影，日后无论连轩使出浑身解数去哄，萧韶姎都不屑一顾。</p>

    这头定北侯夫人见三人回来，身边没有萧韶姎，竟不自觉松了口气，忍不住问，“小十呢？”</p>

    “她去陪萧老夫人了。”姜婉言道。</p>

    定北侯夫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瑾瑜，而后又看了眼盈姬公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p>

    定北侯夫人打发走了姜婉言和盈姬公主，单独叫来了姜瑾瑜，直接开门见山。</p>

    “瑾瑜，娶了盈姬吧。”</p>

    姜瑾瑜蹙眉，“母亲？”</p>

    “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但凡小十有个态度，母亲也不会逼着你，都这么多年了也该胡闹也够了，盈姬被送来定北侯府的意图你还不知道吗？”</p>

    定北侯夫人是没了耐性，纵使她有心要娶萧韶姎做儿媳妇，可惜定北侯府这样的人家注定配不上她。</p>

    “瑾瑜，你已经不小了，以往胡闹母亲没拦着你，盈姬是个不错的孩子，温婉善良又贴心，容貌是上等，身为公主还没有点脾气，你娶了盈姬会轻松很多。”定北侯夫人顿了顿，“再说相府……。”</p>

    相府虽然权势滔天，可终究抵不过东鸣帝，右相总有老的时候，一旦稍有松弛，就一定会牵连相关的众人，毕竟这座东鸣江山姓连不姓萧。</p>

    一连数日，右相手中的权利不知不觉都被收拢到了东鸣帝的心腹手中，照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p>

    所以定北侯夫人说什么也不许姜瑾瑜娶萧韶姎。</p>

    “那婉言呢？”姜瑾瑜冷声问。</p>

    定北侯夫人缓缓道，“婉言，母亲自会想办法。”</p>

    姜瑾瑜倔强地看着定北侯夫人，他能感受得到，萧韶姎已经松动了，他相信萧韶姎逐渐已经能分得清各种感情了。</p>

    就这么放弃了，姜瑾瑜说什么也不肯。</p>

    定北侯夫人是下了狠心的，冷着脸看向姜瑾瑜，“你醒醒吧，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成日只知胡闹，你是定北侯府未来的希望，身上的重担何止是你一人，你身后还有多少条人命等着呢！”</p>

    定北侯夫人对姜瑾瑜越发的失望，忍不住痛哭出声。</p>

    姜瑾瑜心里一阵发涩，“母亲……。”</p>

    “盈姬公主进了定北侯府，你就该知晓皇上的意思，你若敢胡作非为，母亲就不认你这个儿子！”</p>

    定北侯夫人一脸认真，甚至后悔在十年前邀请了容玥带着萧韶姎来定北侯府，若不是这样，或许今日就没有这么多麻烦。</p>

    “为了娶她萧韶姎，你想想定北侯府究竟付出了多少，结果呢？”定北侯府抑制不住激动，对着姜瑾瑜大喊。</p>

    姜瑾瑜始终保持沉默。</p>

    从那日起，定北侯夫人开始避着右相府，连同姜婉言也拘在院子里跟着学管家。</p>

    定北侯夫人甚至以性命要挟，只要姜瑾瑜见了一次萧韶姎，就在手腕上划一刀。</p>

    姜瑾瑜得知后并未去看定北侯夫人，而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挣扎在痛苦边缘。</p>

    果然不出所料，东鸣帝开始重用定北侯府，甚至册封姜瑾瑜做了御前带刀侍卫，掌管京都两支兵马。</p>

    而右相府则是每况愈下，东鸣帝不停的拔掉了右相的心腹，右相依旧无动于衷。</p>

    这日，萧韶姎去找姜婉言却被拦在了门外，“萧姑娘，六姑娘正被夫人罚禁闭，不方便见客。”</p>

    萧韶姎怔了下，她刚才明明看见了姜婉言和盈姬公主的身影一闪而过，怎么会被罚禁闭呢。</p>

    恰好这时姜瑾瑜回来，萧韶姎迎了过去，还未开口，姜瑾瑜目不斜视的越过了萧韶姎，直径进了侯府，好似没有看见萧韶姎。</p>

    萧韶姎愣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要把她排斥在外呢。</p>

    还有一次在宫里的宴会上，萧韶姎想要和姜婉言打招呼，却被定北侯夫人不软不硬的阻拦了。</p>

    姜婉言还被蒙在鼓里，不明白缘由，只当定北侯夫人和萧韶姎说着贴心的话呢，便没去打搅。</p>

    天是灰蒙蒙的阴暗，萧韶姎站在一旁看着以往熟悉的几个人倏然变得冷漠，哪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p>

    “一会皇上就该下赐婚了，定北侯世子和盈姬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p>

    “可不是，郎才女貌，将来定北侯世子一定会前途无量的。”</p>

    耳边是几个贵女叽叽喳喳的声音，萧韶姎听着，不自觉的笑了笑。</p>

    从未想过姜瑾瑜娶妻会是什么样的，以前也是无数次的幻想过，可她似乎早就习惯了姜瑾瑜对她的好和宠。</p>

    冷不丁姜瑾瑜真的娶妻了，萧韶姎心里疼的喘不上来气，委屈的恨不得找个地方大哭一场。</p>

    萧韶姎扭头就走，想要找一个地方控制，走着走着实在忍不住了，环视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一个没忍住咬着唇哭泣。</p>

    忽然一个人走了过来，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小十。”</p>

    萧韶姎抬眸，竟是连轩。</p>

    连轩叹息，“我明白你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心里空落落的，有点点舍不得和心痛。”</p>

    萧韶姎吸了吸鼻子，继续哭，连轩看着萧韶姎的目光带满了宠溺，“趁父皇未下旨，你若看清了心意，早点告诉他，或许一切还来得及。”</p>

    萧韶姎愣了下。</p>

    连轩则像个大哥哥一样的摸了摸萧韶姎的脑袋，“不必顾忌右相如何，你要相信你爹爹的能力，只要你爹爹想，父皇是绝不会从右相手里夺过半点权利的，随着自己的心意走。”</p>

    萧韶姎沉默了下，忽然扭头就走，临走前看了眼连轩，“连轩，谢谢你。”</p>

    萧韶姎提着裙子往回跑，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粗喘着气，终于看见了一点亮光，萧韶姎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姜瑾瑜，英俊高大潇洒帅气，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p>

    在萧韶姎眼里，一直都把姜瑾瑜和萧堇看作一样，但偏偏萧堇定了姜婉言，她只有高兴和祝福，而姜瑾瑜却是心痛和难受。</p>

    终于，她似乎看懂了自己想要的。</p>

    “圣旨到！”</p>

    随着一声高喊，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夺走，纷纷围拢了过去。</p>

    萧韶姎迫切的想要挤过人群，却被碧痕拉住了，扭头着急地看着碧痕。</p>

    “小姐，老夫人不行了。”</p>

    萧韶姎整个人呆若木鸡，怔怔的看着碧痕，碧痕红着眼，“下午太医去瞧，说是让相府开始准备了，夫人派人来催让您即刻回去。”</p>

    话落萧韶姎提着裙子疯狂的往反方向跑去，泪水模糊了眼睛，心里只惦记着萧老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