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1章 当众扒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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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家在王都也有客户，虽不如凌家那样榜上了翠玉轩这种大客户，但也有规模不小者，且数量不少。</p>

    应霍惊颜所托，她先修书给这些客户为云裳阁借调一部分布料，随即又安排了人手，着手给云裳阁送货。</p>

    纵然没有翠玉轩故意联合凌家切断云裳阁布料之事，霍惊颜也已决定；另找一家布料商合作。</p>

    眼下，凌家无论是迫于翠玉轩的威压，还是做生意不讲诚信，反正凌家是注定失去这个云裳阁这个大客户了。</p>

    凌家在华桑郡布料行里的的风评简直差到不行，这也越发给了霍惊颜换掉它的理由。</p>

    霍惊颜虽对布料不是十分在行，但去段氏布庄看过之后，也看出段氏布庄的布匹质量胜过凌氏布庄。</p>

    段怀南的阿妹们逐渐长大，可她并未像那些手握家族产业大权就不放手的当家人一样。</p>

    她有的阿妹负责最基础也最重要的养蚕环节、有的负责纺纱、有的负责织布、有的负责染坊、有的负责账务、有的负责客源、而负责她统筹大局。</p>

    姐妹齐心，拧成一股绳，才使得段氏布庄在父母去世之后，由她一介女儿身撑起，还能做得风生水起。</p>

    段氏布庄的根据地在华桑郡，而桑叶镇正是养蚕、纺纱、织布的重要环节所在地。</p>

    半成品的布匹运到华桑郡，进行染织，再裁剪成匹，做最后工序，最终从华桑郡销往各处。</p>

    可谓是每个环节，都有自己的核心人把控。</p>

    段怀南对质量要求很高，也因此段氏布庄的布料更为出众。</p>

    霍惊颜与段怀南谈合作时，轩辕云祈闲来无事出去转转，路过段氏的织布坊，鬼使神差的进去瞧瞧，谁曾想，这一瞧就瞧出了麻烦来。</p>

    事情大抵是这样的！</p>

    因那件星光锦袍是他家颜颜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所以这衣服他这些日子一直穿着。</p>

    之前那铺子的老掌柜说这星光锦袍在这桑叶镇只此一件他最初还不信，直到这日穿着它招摇撞市，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惊叹的目光，他才知对方所言不假。</p>

    他决意瞧瞧段氏布庄的织布坊就回去，因桑叶镇是段家的地盘，所以他只要报段怀南之名，倒是哪里都能去逛。</p>

    段氏的织布坊规模庞大，刚踏进来，入耳便是织布机工作的声音，入眼的是那不停忙碌的工人。</p>

    基本上在织布机前工作的皆为女子，搬运布匹的为男子，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磨合，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动作更是麻利，行云流水。</p>

    轩辕云祈是真正的被惊叹到了，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北宫竺也是惊呆的表情。</p>

    他们的配合，可谓是比他在神箭门学习时还要流畅。</p>

    而这织布坊的负责人，正是段怀南的三阿妹段怀玉。</p>

    段怀玉只比大阿姐小四岁，今年已是二十有六，纵然是在提倡晚婚晚育的西泽，她也属于大龄姑娘了。</p>

    她最初不成婚是因为大阿姐为了撑起段氏布庄不容易，决意帮她一起扛着。</p>

    然后是阿姐没成婚，她不便先成家，这样一耽误着，就演变为如今在这桑叶镇，甚至华桑郡都没有入她眼的男儿。</p>

    自然，这婚事就一拖再拖。</p>

    兴许是一直以大阿姐为榜样，段怀玉的性子也养成了阿姐那般，强势强悍至极，还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征服得了她的。</p>

    她做事亦是雷厉风行，也因此织布坊才能在她的掌管下，经营的有声有色。这点，就连段怀南也是佩服的。</p>

    这日，她正在帮着四阿妹改善新研制的染色配方。之前她们联手研制出来的星光锦虽看起来没有大问题，但不能沾水，一沾水就成普通布料了，她正在焦头烂额的想着如何改善。</p>

    实在是想得头大，就推开窗透透气，也顺道找找灵感。</p>

    她远远地站在阁楼上俯瞰整个织布坊，忽然，她的目光被不远处那道挺拔隽秀的身影给深深吸引住了！</p>

    他正穿着她研制出的星光锦袍，缓缓地行走在织布机之间，似乎还在与织布的姑娘们说着什么，逗得姑娘们捂嘴偷笑。</p>

    仿佛有所感应，他蓦然抬头看了过来。</p>

    那是怎样的一副容颜啊，见过这么多男人，段怀玉突然觉得，以前所见的男人都是尘埃。只有他，像是从九天星辰而来，误入凡尘的谪仙。</p>

    而且，他还有一双罕见的淡紫眼眸，他与她目光相触，微微的勾唇一笑。那笑融入他的眼睛里，竟是让她的心瞬间如擂鼓，狂跳不停。</p>

    段怀玉陡然间，听见花开的声音。她的良人，就该是这样的独一无二的绝色男子！</p>

    没有停留，段怀玉一刻也等不及，她急忙转身下楼。</p>

    轩辕云祈原本只是礼貌的对人微笑致意，在段怀玉奔下楼之前，他已收回目光，织布坊也逛得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p>

    瞥了眼还在那里调戏小姑娘的北宫竺，他无奈的摇摇头，招呼道：“北宫，走！”</p>

    可还未踏出织布坊大门，就被一道急切慌乱的声音给叫住了，“等一下！”</p>

    轩辕云祈好奇地回过头，穿着打扮干净利落的一个姑娘正目光灼灼的站在自己面前。</p>

    也许是奔跑过的缘故，她额间渗出薄薄的汗珠。轩辕云祈挑挑眉，恍然记得好像是阁楼上的那个姑娘。</p>

    “坊主！”忙碌不停地的工人礼貌的停下给她打招呼。</p>

    原来竟是织布坊的坊主。</p>

    “段坊主有何指教？”轩辕云祈面上笑容不多不少，不让人感觉到疏离，又不至于太热情。</p>

    “我叫段怀玉，你可以叫我怀玉，或者阿玉！”段怀玉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嗓音清脆的自报家门。说到这里，她眉眼带笑地问了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p>

    轩辕云祈脸上笑容一僵，与北宫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p>

    是该说这姑娘性子豪爽呢，还是说别有用心？哪有初次见面，就让一陌生男子如此亲热的称呼她的闺名？</p>

    “不过是个路过之人，不足挂齿，段坊主先忙，在下告辞了！”直觉地，轩辕云祈觉得先撤为妙。</p>

    可不待他移动半步，段怀玉忽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服。</p>

    由于动作过猛，整个人像是挂在了他的身上，她犹自不觉得，正语速过快地说个不停，“这星光锦正是我研制出的新品，只是还有一些缺陷。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请上阁楼，让我为你改良！”</p>

    段怀玉自然看出轩辕云祈的拒绝之意，她琢磨着这可能是他还不了解自己的缘故，先留下独处一会儿，说不定他也对自己看上眼了。</p>

    “不用！”轩辕云祈被吓得不轻，这姑娘也忒胆大了，居然直接就来扒他的衣服。</p>

    他说着拒绝，然后不敢在停留，使了力道挣脱段怀玉的拉扯，施展轻功，转眼就消失在了段怀玉面前。</p>

    直至拐到织布坊另一条街，轩辕云祈才停下匆匆的脚步，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p>

    北宫竺则是笑得喘不过气。</p>

    “哈哈，殿下，你这桃花运不浅啊，而且直接被人大庭广众下扒衣服，这要是传到二小姐那里……”</p>

    北宫竺还未说完，就被轩辕云祈冷冷地眼刀子戳得不敢再胡言乱语。</p>

    “今日事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你前几日趁素秋酒醉偷亲她的事，本殿下就直接告诉她！”</p>

    一想到要是素秋知道自己偷亲她……北宫竺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摆手，打着哈哈，“今日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不就是在桑叶镇转了转？”</p>

    轩辕云祈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往段氏布庄别庄而去。他决定为了稳妥起见，现在就去找他的颜颜商量，尽早出发。</p>

    他到织布坊报的是段怀南之名，他基本可以想象，那段怀玉若是真要找出自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p>

    段怀玉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轩辕云祈从自己面前消失。</p>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一位织布坊管事走到目瞪口呆的段怀玉跟前，小心翼翼的提醒，“坊主，这两位公子方才报了庄主的名号。想来，他们应当是庄主的朋友！”</p>

    段怀南受伤之事瞒住了家人，段怀玉并不知她受伤了，但她带了几位朋友回别庄，她是知道的。</p>

    经过这位管事的提醒，她眼前一亮，有了主意，当即叮嘱管事，“你好好看着，我找阿姐有事相商！”</p>

    管事自然应承着，然后望着段怀玉匆匆忙忙的背影，叹息地自言自语：“但愿坊主这次能把嫁出去！”</p>

    轩辕云祈回到别庄时，霍惊颜刚给东郭锐回信，此时正在房间里练字。</p>

    他步履略快的出现，打乱了霍惊颜的节奏。还不等她开口，轩辕云祈蓦然走到她的身后，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闷闷地唤了一声：“颜颜！”</p>

    他的呼吸喷在她娇嫩的脖颈上，惹得她一阵阵发痒，她不满地搁下笔，伸手去推他的脑袋，“诶，说话就说话，没事凑这么近做什么！”</p>

    咱们四殿下手中一个用力，在二小姐惊呼中，竟反客为主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将二小姐横抱在怀里，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想你了！”</p>

    傲娇的二小姐鄙视地说，“不过半日没见，有什么好想的！”可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已表明其实她听到这句话，心情是格外愉悦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p>

    四殿下也不点破她这一点，直到抱着他的颜颜，入鼻的是她身上清冽的气息，他才渐渐从段怀玉的惊吓中回过神，“你和段怀南生意谈妥没有？”</p>

    “已经谈好了。”二小姐最初不适应被他这样抱着，挣扎无果之后，也就随他去了，反正这里没有旁人。</p>

    四殿下很满意她放松警惕，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他把玩着她手腕间的冰花紫罗玉镯，像是随口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p>

    “明日一早吧！”</p>

    闻言，他松了口气。</p>

    感觉到四殿下的情绪变化，二小姐疑惑地扭头看他，“怎么了？”</p>

    四殿下胡掐了一个理由，“没什么！只是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怕父王交代的任务迟迟没有完成，引起父王的不满！”</p>

    其实，这也算是一个真正的理由。他这次去椒州与霍惊颜不同，他是带着任务去的。</p>

    这一点，霍惊颜也深信不疑，“今早收到东郭锐的飞鸽传书，翠玉轩果真切断了云裳阁的布料来源。”</p>

    轩辕云祈手中动作一顿，“现在情况如何？”</p>

    “已经完美的解决了！”霍惊颜挑挑眉，“段怀南已修书给她在王都的客户，先给云裳阁借调一批布料暂用，送去云裳阁的布料也已出发。不过，这次东郭锐也表现得不错，他终于懂得了未雨绸缪，在觉察到不对劲时，提前去布市采购了一批布料。”</p>

    四殿下吃味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不准夸其他的男人！”</p>

    二小姐拍掉他的手，无语地瞪了他一眼。</p>

    四殿下赶紧讨好的在二小姐额头亲了亲，“我就知道，我的颜颜是最能干的，人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招数，被我家颜颜挥挥手就破解了。”</p>

    “油腔滑调！”二小姐嗔怪道，然后想起一事，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之笑，“凌氏与翠玉轩狼狈为奸，屡次找我云裳阁的麻烦。礼尚往来，再怎么着，我也要给它一份回礼才对得起不是？”</p>

    “你和段怀南又达成了什么合作？”四殿下觉得他家颜颜笑得他心里发毛。</p>

    “她要对付凌家，我就助她一臂之力咯！”</p>

    看来，翠玉轩这次要有大麻烦。</p>

    不过，谁叫它屡次招惹云裳阁。至于霍惊颜此举会不会得罪它背后的卫国公府，轩辕云祈倒也不担心，大不了，到时候给她摆平就是。</p>

    现在好歹，他也领了正二品之职，而且掌管商部大权。</p>

    卫国公府再如何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终究也只是空有虚名，而没有实权。</p>

    想到这里，他大抵也明白，父王为何会给巴林卫那么高的荣誉，却没有给实权。</p>

    西泽国库充盈主要来源于巴林氏族，巴林氏族富甲天下，需要好好笼络这棵摇钱树。所以，不但迎娶了巴林丽为妃，更是破例封了巴林卫为世袭卫国公。</p>

    但是，摇钱树只能是摇钱树，不能让它除了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之外，还能掌握其自身的命运。因此，不能给实权。</p>

    轩辕云祈收回心思，下颌抵在她青丝上，轻轻说，“嗯，你放开手脚去做就是，背后有我呢！”</p>

    霍惊颜骄傲地展颜一笑，“我做事有分寸，也不一定需要你出手相帮！”</p>

    轩辕云祈无奈，他的颜颜什么都好，唯独性子太要强了。</p>

    他宠溺的挂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好好好，你搞不定时我在出手，这样总可以了吧？一不抢你功劳，二还能护着你不受欺负！”</p>

    初初听着像是不耐烦，可细听，那隐藏其中的却是纵容。</p>

    她忽然想起那日寒食节相国府小花园里的对话，他那时说她在任性。</p>

    她则自嘲地回了一句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本。</p>

    他记住了那句话，所以，和好如初后，他给了她最大的任性资本。因为，她的身后有他！</p>

    也许是感动，也许是心动，一种陌生的情愫萦绕在她的心头，令她心底一片柔软。</p>

    她主动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p>

    “来，颜颜，我教你练字！”</p>

    不知腻歪了多久，轩辕云祈看着她铺在桌上的宣纸，来了兴致，握着她的手，提笔在白净的宣纸上，书写着两人名字。</p>

    “你的名字好看，你把我的名字写丑了！”</p>

    “哪有！”</p>

    “就是有！”</p>

    “好吧，那我们重写！”</p>

    站在走廊上，透过半开的窗户，望着屋里那温馨和睦的一幕，听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欢声笑语，段怀南除了深深地羡慕，就只有无限的祝福。</p>

    “你终究比我幸运，阿颜，好好珍惜！”</p>

    她本是要找霍惊颜商议一事，此时忽然觉得不便前去打扰。</p>

    刚从霍惊颜歇息的小院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飞奔而来的段怀玉。</p>

    －－－－－－题外话－－－－－－</p>

    猜猜段怀玉会不会给两人的感情带来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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