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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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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公子 作者:刀叨叨

    第26节

    他在赵拓明的身上交付了太多,寄托了太多,教他如何能够甘心缘浅情薄?  我要你忘不了我的怨,忘不了我的恨。  我要你……忘不了我。  荣雨眠沉溺在宛如永恒的黑暗之中,再也不愿接近那远在天边的一点微光。  混沌中,他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他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于是,完全无意理会。  只是,那声音总是纠缠着他。  那个声音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时而低沉,时而温柔,时而似乎带着一丝哽咽。他漫不经心听着,觉得应该痛快,却实际什么也感受不到。  然后,不知从何时起,那声音开始改口喊他“爸爸”?  ……赵拓明,你疯了吗?  他无动于衷地听着那一遍一遍的“爸爸”,只顾沉醉在黑暗之中不求自拔。  直到那一日。  那一日,他听见了与荣的声音。  与荣的声音仿佛就响起在他的耳畔,他听着与荣用不甚标准的发音以及那稚嫩的语调一个音一个音喊道“爸,爸”。  “你听见了吗,雨眠?”  与荣又喊了一声“爸爸”。  “你听见与荣在叫你吗?”  亘古的麻木与漠然的屏障在这一刻碎裂。  终于,荣雨眠重新有了那么一丝感知,然后,那感知在无边黑暗中一层层晕染开。如同春风吹过结冰的溪流,待注意到时,已经有绿草出现在清澈溪水流过的石边。  与荣。  荣雨眠在心中回应自己的女儿。  “爸、爸。”  与荣……  荣雨眠想要更大声回应与荣。他开始挣扎着往那微光的方向而去。只要离微光越近,他就离与荣越近。  与荣——  荣雨眠慢慢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  坐在床边的赵拓明只短短说了五个字,却哽了好一会儿。  荣雨眠意识恍惚地转眸望去,对方在这时蓦地想起,站起身来往门边走。“初霁,雨眠醒了,快去喊大夫来!”  很快,房门被推开。初霁并没立即领命,反而是跌跌撞撞地跑进房间来到床头。“公子!公子你终于醒了!”他看起来那么高兴,却几乎快要哭出来。“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大夫说得有多吓人!”话音未落,他又才反应过来似的,赶忙调头直往门外跑去。“公子你等一下,我去请大夫过来!”  荣雨眠的目光下意识跟随初霁匆匆忙忙跑开的背影,过了片刻,他才注意到自己眼下正躺在晟王府西侧院正房的床上。  ——而赵拓明正站在他的床头。  下意识的,荣雨眠回开避对方一刻不离紧紧凝视着他的目光。接着,他听到对方迟疑而低沉几不可闻的声音。“你一定怨极了我吧?”  荣雨眠努力保持冷静,平淡回道:“晟王殿下言重了。”  赵拓明沉默良久,之后,他将怀中的与荣抱到荣雨眠眼前,强颜欢笑道:“与荣一定太想你,他已经会叫你了,你听。”说着,他引导着与荣念道,“爸,爸。”  “晟王殿下,”荣雨眠阻止道,“我担不起这个称谓,还请晟王殿下别使我授人以柄。”  赵拓明蓦地顿住,好半晌,他定了定神,缓言道:“的确,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且放心,我有法子很快让你能名正言顺当与荣的爸爸。”  “爸爸,爸爸……”听了太多这个词的与荣被赵拓明一声逗出一连串的叫唤。  荣雨眠垂眼望向仿佛长大了许多的与荣,他迫切想要伸手去抱自己的女儿,可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回应这一声“爸爸”。  房门在这时被再次推开。  “晟王殿下,大夫来了。”初霁领着一位大夫走入房间。  荣雨眠注意到对方不是晟王府上的陈大夫,而是一位白发白须,年逾古稀的陌生老者。  那白须大夫走入房间后只简单向赵拓明躬身行礼后便来到床边。他见荣雨眠睁着眼睛,脸上露出微微笑意道,“荣公子能醒来真是苍天庇佑。”说着,他转向赵拓明,“殿下终可得以安寝。”  赵拓明退到一旁道:“还劳烦李御医为雨眠诊脉了。”  初霁熟练为李御医搬来一张凳子,荣雨眠在后者落座后伸出右手。  李御医伸手将手指搭在荣雨眠的脉上。不多时,他放开手,微微笑道,“如微臣之前所言,荣公子能醒来,凶险已过。接下来好生休养,只要,”说到这句,李御医微微一顿,神情有些微的变化,但很快,他若无其事道,“只要仔细着身子,便不会再有大碍。”  荣雨眠不着痕迹观察向屋中的另外两人。他自然无法从赵拓明的脸上瞧出任何端倪,可初霁城府浅,人又单纯,这时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近乎悲恸的神色。  无从猜测李御医隐去了什么说辞的荣雨眠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但他并不急于追问,当下只不动声色对李御医道:“多谢李大人的救命之恩。”  “荣公子言重了。”李御医说着一顿,语带深意道,“人常道生死有命,命运在人。荣公子今日醒来,便是救了自己一命。”  其实荣雨眠心中清楚,与其说他救了自己一命,不如说是与荣的一声“爸爸”救了他……  李御医在这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既然荣公子醒了,原来服的汤药得换新的方子了。”  “初霁,你送李御医出门,然后拿了新的方子命人去抓药煎药。”赵拓明吩咐道。  初霁领了命毕恭毕敬躬身将李御医送出房间。跨出房门时,他还特别周到地关起门来,将抱着与荣的赵拓明单独留在荣雨眠的身边。  3  不知从何而来的金兽耳香炉生着缕缕轻烟,类似沉香的味道在房间里淡淡弥漫。  许是沉香的提神作用,荣雨眠身子虽然依旧虚软无力,ji,ng神却是尚可,无意闭目休息的他下意识望向咿咿呀呀发着声音的与荣。  赵拓明抱着与荣重新来到床边。  “你想抱一抱与荣吗?”赵拓明轻声询问道。  荣雨眠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力气,可是,这的确是眼下他最想做的事。他在微微迟疑后点头,试着坐起。赵拓明很快抽出一只手来扶荣雨眠支起身子斜倚在床头。  荣雨眠勉强坐直后伸手去接孩子。他的手臂甫伸出便酸软着往下垂去,赵拓明从他身后绕过手臂,将与荣放在他臂弯的同时,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意识到自己几乎依偎在对方怀中的荣雨眠不自觉浑身一僵。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赵拓明很快轻轻放开他,从一旁小心托着与荣,将与荣的大半体重都举在自己手中。  良久的沉默后,赵拓明低声说道:“你已经有整整二十三日未抱过与荣了。”  荣雨眠没想到自己竟昏迷如此之久,难怪与荣已长大这许多。  “这二十三日,多谢晟王殿下特地请来御医救活我的性命。”他低头细细端详自己的女儿,如此道谢时并无讥讽的意味,反而真心感谢对方令自己还有机会拥抱与荣。  只是不想,他的由衷之言还来对方手上猛地一颤。  在好半晌的沉寂之后,赵拓明才道:“无需谢我。救你只是为了我自己。若你因我离开,我将……不知如何独活。”  从来擅于花言巧语的男人这一回却丝毫没有打动荣雨眠的心。  原来这世间真正动人的不是言语,而是情意。荣雨眠不得不庆幸自己终于认清这一道理。  赵拓明低头凝视向荣雨眠,他的目光中有依稀的悲伤与哀愁,还隐约带着一丝畏惧。  “你是否……再也无法原谅我了?”  “晟王殿下何出此言?是我不懂临钓泣鱼1,才招致杀身之祸。”  “我……”赵拓明一时情难自已,他张口欲言,然而,房门却在这时被再次推开。  初霁重新返回房间,他的手中拿着一罐药膏。“该上药了。”  想来这一流程日日如此,初霁说得简略,动作更是纯熟,他想都没想,走近床边便将药膏递至赵拓明的手中。  荣雨眠望向那外伤药膏,感受了一下毫无痛楚感的身体,开口道:“我的伤想来已经痊愈,无需劳烦了。”  赵拓明还未说什么,初霁已抢先解释道:“公子,这是无比名贵的雪莲白玉膏,专门用来消疤的。”  荣雨眠曾经在书籍中读到过“雪莲白玉膏”一物,说话夸张的初霁这一回“无比名贵”反倒用得有些轻巧,事实上,“雪莲白玉膏”中所用的千年雪莲已世间少有,这一膏药更是千金难求。不成想,如此贵重的膏药竟然被用在自己身上。  ——那得多费药?  而归根结底,有些伤疤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荣雨眠望向传说中的奇药,淡淡道:“如此名贵的药膏只怕我无福消受,还请晟王殿下不要暴殄天物。”  “公子……”  初霁忍不住想要争辩,赵拓明制止了他。“初霁,不必多说了。”后者深深注视向荣雨眠的眼睛,低声对初霁续道:“你家公子不想让那些疤痕消失。”  无论是死里逃生,还是再次见到赵拓明,这一切都没有让荣雨眠的内心泛起任何波澜,可对方这一句如同自喃的低语却令他心中隐隐一疼。  赵拓明竟如此懂他——可为什么,丝毫不愿信他?  不知是否感受到荣雨眠的情绪,在他怀中的与荣忽然啼哭起来。  “与荣小小姐一定是饿了。”初霁的注意力很快被孩子的哭声转移。  赵拓明小心从荣雨眠怀中接过与荣,递给初霁。“带与荣去奶娘那儿喂食,正好我和雨眠要说几句话。”  很快,初霁听话地抱着孩子离开房间。  旁观整个过程的荣雨眠不由觉得微妙。  曾经的初霁自然也不敢违背晟王府主人之令,但比起当时的那份敬畏,如今初霁的唯命是从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默契。  ……这两人不知何时变得亲近起来?  “如果你还不累,”赵拓明的声音打断荣雨眠心不在焉的思绪,后者回过神,听对方问道,“我想说说之前奉命黎阳之行的公务?”  这一话题令荣雨眠立即警觉,当然,表面他神情不变,若无其事道:“愿闻其详。”  赵拓明并未细瞧荣雨眠的神色变化,他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y霾,眼眸幽深。  “你还记得因你的提点,御影卫抓到的那三个北尧细作吧?”不等荣雨眠回答,赵拓明很快接着说下去,“亦因你的提点,那三个细作被御影卫逐个击破,最终交代出一切。根据他们口供,有个叫做张敬的汉人因为骁勇善战,被尧君重用为尧国大将军,在边关赢了我爰兵好几场大仗。日前这位深受尧君信任的张将军称在我皇城有一位他的兄弟,他那兄弟与他一样同爰国有血海深仇,他建议尧君派几个细作到皇都找到这位他的兄弟,听他兄弟之命行事,他们里应外合,能更早实现尧君一统天下的野心。”  荣雨眠心知,自己应该是找到了那位“敬哥哥”。这一真相令他有些意外,但还不至为此动容,此时,只是耐心听对方继续讲述。  “其实之前父皇已经从我爰兵的战报知道这个凭空而降的张敬,因为张敬擅长使枪,父皇很早便怀疑这个张敬是前朝庄耀宗的儿子。”说到此处,赵拓明停下,转头低声问荣雨眠道,“你应该听说过庄耀宗吧?”  若否认此事,反而显得欲盖弥彰,荣雨眠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回道:“曾有听闻。”  “当初庄耀宗背君弑主,曾受天下人唾骂,但后来有传言说庄耀宗向父皇献前朝皇后的头颅是为了保下皇后早产下来的遗孤。父皇早些年听闻此传言,从此记挂在心。他怀疑张敬是庄耀宗之子后便展开调查,而日前从御影卫审问的北尧细作处得知张敬有一位‘兄弟’,他更是怀疑那位‘兄弟’是前秦统帝的遗腹子。于是,父皇便令我彻查此事,到张敬幼年所居的黎阳找寻这位‘兄弟’的身世线索。”  ——————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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