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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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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臣环伺 作者:御景天

    上翘首以盼,却一直未见有旨意传达,以为皇上不会来了……好在,皇上还是来了。”秦王看着萧纵,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唇角。

    萧纵淡淡道:“秦王出了这么大的手笔,朕哪能不来。”

    秦王微微露了露牙:“这么说来,皇上回京后一直没有下诏巡疆,却果真是臣动静小了,不够诚意么。”

    萧纵没有接茬说什么,目光望向远处,十里开外的地势比之周遭又高出不少,一座偌大的城池依傍高耸,城垣巍巍矗立,映着高阔天地雄峻壮观。“那是……利城?”萧纵皱眉,喃喃道:“朕不曾听说原来利城是这等显赫巍峻之势。”云阳邺城根本不足相提并论。

    秦王瞟了自己的封都一眼,“这是野旗族受封,设立秦王府之后,臣之父大举扩建又几经修缮才成。此城修建,还从没迎过圣驾,皇上请上辇,臣引皇上入城。”

    萧纵转眼看了秦王一眼,“好。”回身上御辇,他连着坐了二十余日车马,腿脚本就已经有些虚软,入了西北境内,地域愈渐高拔,身子也不大舒服,踏阶上车的时候,脚下不觉一软。

    “小心。”

    王容刚要上前搀扶,秦王已经出手一把将萧纵身子扶住,“皇上沿途劳累,快些随臣入城到府中歇歇才好。”

    萧纵轻轻推拒扶在腰间的手,却感觉那手在腰上一紧,耳边低低一声吐息:“既然来了,就再也别想从我身边跑掉。”

    萧纵面无表情,径自入了车内。

    利城城中已然被清过场,除了城道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剑士卒,看不到还有其他人影。王容在御辇中忍不住好奇地往窗外瞟眼,利城规模虽宏大,但跟京师的繁盛糜华还是不能相比,城中屋舍楼台外形基本相去无二,方方正正的,与京师的飞檐画栋精致楼阁天差地别,但看着十分坚固。

    萧纵淡淡扫了几眼街面,微微闭上眼。行了相当一段时间,车驾才慢慢停住。

    “臣府邸已达,请皇上出驾。”窗扇已落下,秦王的声音隔着车壁传来。

    萧纵微微低头俯身,一脚刚拾木阶,半个身子才探出去,一条手臂便教候立在御辇门边的秦王扶握住,“当心了。”

    萧纵下了辇,瞥了秦王一眼,从他掌中抽回手臂。秦王只挑了挑眉,收回手,“皇上,请。”

    萧纵这才正面直视矗在眼前的建筑,近在面前的不是秦王府的大门,而是通往秦王府大门的石阶,宽大的青石板阶梯笔直而上,一阶一阶,不说上百至少也有七八十,石阶两旁各自一排持长枪跨弯刀的侍卫,石阶的尽头,高台之处,朱红大门开敞,檐下牌匾“秦王府”三个大字。

    萧纵抬眼片刻四顾,高处楼宇大约跟一路走来所见府楼本质上没有二致,雕饰不多,精致不足,却粗犷刚硬,气势恢弘。

    “秦王的府邸好气魄。”萧纵转眼向秦王道,这秦王府称为“府”实在有些小气,该叫秦王宫。

    “皇上喜欢就好。”秦王站在萧纵身旁回道:“臣已经收拾了最好的院落厢房,希望皇上住得舒服。皇上请。”马上又微微扬唇道,“皇上一路劳顿,可要臣扶着您进去?”

    方才在车驾中的时候,萧纵已经作了些计较,浑话,一概不肖理会。撇过头,径自登阶而上。

    秦王似乎丝毫不把萧纵的冷淡放在心上,他亲自将萧纵带到住所,在房中兜了个圈,道:“此处作皇上寝房,皇上可还满意?”

    “满意。”萧纵道,在靠墙一面书架旁站定,目光又略是四扫,寝房分里外两间,珠帘相隔,他现在在内间,一应桌椅摆设无不雅致精巧,壁上悬着字画,来历不浅,墙角几处搁着木架摆着兰草盆栽,房中幽香缭绕,一扇大屏风置在中央,又将偌大的里厢隔了隔,床榻靠墙,异常宽大,帷幔垂地,绕了床四周。进来的时候,外间所见摆设也都十分精致,这种精致纤雅倒是跟秦王府粗狂的外观不大合拍。

    秦王在屏风旁侧身,淡淡道:“皇上喜欢就好。”顿了一顿,“在此处住着,皇上若是觉得乏味,可到外面院落中看看景致,那里视野极好,一望极目,若不是皇上舟车劳顿,臣现在就差人摆上茶点,陪皇上观赏一番。”一边说,一边踱向靠墙的床榻。

    床榻上铺着绒绒一张毛皮,毛色黑亮柔软,是貂毛,从榻上铺垂落地,床内叠放着另外一张毛皮,毛色同样柔亮,却是银白雪貂毛。

    秦王摸了摸垫着的黑貂毛,向萧纵道:“虽已是五月初,不过利城不比京师,臣府邸建在高处,到了晚上还是冷得很。”

    萧纵“哦”了一声。

    秦王从床榻边缓缓踱步,在萧纵身侧长身负手而立,飞挑的眼角扬了扬,“怎么了?皇上从方才起一脸郁郁寡欢,臣有哪里做的不得皇上心意么?”

    他挨得有些近,貌似不经意地低下头意图靠得更近,萧纵不动声色从秦王身边走开几步,“秦王费心替朕打点,朕何来寡欢。”

    “那臣怎的瞧皇上一脸不快?莫不是,皇上在怪臣没有早些去迎驾?皇上来秦地,臣本当亲自到冀州边界上接驾,一路引领皇上进府的。”

    萧纵默然不语,心下直觉有些不踏实,秦王这样貌似遵着礼仪却赖在眼前不走,满嘴胡话地扯,总觉得要扯到什么别样话头上去。

    “臣本也是预备那样做的,怎奈臣身子刚愈,就怕一来二去地折腾,迎了皇上进府,却没有精力尽心招待皇上。”秦王看着萧纵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上回的箭伤,前几天痂才脱落。”

    萧纵本来没有寡欢,但是秦王一边面不改色地抖落着那茬旧茬,一边浑身从骨头里给他往外冒着得意又炫耀,萧纵真的有些郁郁了,但他压下了心中浮动,没有外露出来丝毫。

    秦王向萧纵走近一步:“皇上莫要以为臣在诓你,臣的伤皇上是亲眼所见过的,赶回西北时又经历了些周折。再说,皇上真当臣那几口血是好吐的么?”

    说到吐血,就是那两口血让他当时方寸大失,一头栽进套里。

    萧纵越发郁郁,面上却仍无表露。这件事上,他怎么着都只有被人拿捏的份,翻不了身的,只能淡定。但,心中却委实忍不住,磨了磨牙,以后哪怕你吐一缸血在朕面前,朕要动一下眉毛就躺平了……后面半句及时刹住了。

    “看皇上的样子,臣怎么说都是徒劳了。”秦王略是沉吟了片刻,伸手到自己王服的腰带处。

    萧纵眼看着秦王手指利落挑开自己腰带上的一处绳结,“你做什么?”

    秦王挑着眉,噙着笑,一边解衣带一边走近萧纵,“没什么,皇上既然不信,臣脱了衣服,让皇上亲自检查检查。”

    “不用了”三个字冲到萧纵喉咙里刚要吐出来,外间适时传来一道高声禀告:“皇上,寝房四周已部署完毕,末将前来复命。”是程善安排了随驾禁卫的轮值,回命来了。

    秦王听到那洪亮的一嗓子,眉头顿时一皱,萧纵回了声“甚好”,一甩衣袖绕过了屏风,往外间去。

    秦王没多久也悠悠慢步,从里间踱出来,瞥了一眼直挺挺杵在萧纵身边的禁卫统领,对正坐着喝茶的萧纵道:“皇上一路劳累,臣已吩咐浴间恭候圣驾,皇上沐浴之后小憩片刻吧。”果断干脆地终于从萧纵眼前消失了。

    秦王走了之后,程善立刻向萧纵请命,说这处院落尤其是萧纵住的这间房,需得好好盘查一遍。院落的其他地方可以稍作延迟,禁卫巡逻的时候不动声色探查即可,但此间寝房耽误不得。

    萧纵应允了。他坐在外间小桌边,端着茶杯,看程善唤进来几个禁卫,就从外间的门槛开始,墙面,窗户,桌椅,地面,盆栽后面,犄角旮旯里一一搜查,就连摆在物架上的花瓶也要左右转一转,看是不是能在哪面墙上转出个暗门或者某块地砖上豁出个地洞来。

    萧纵静坐着,任由侍卫忙碌。实则,他这一行,从上到下一千人多一个,在铁桶一样的利城铁桶一样的秦王府里,本来什么部署戒备都是空的,还如临大敌一样较真,未免可笑。但,房间里检查一遍,还是……有必要的。

    禁卫们查过外间进到里间,萧纵搁了茶杯踱到廊里。

    廊外小园翠竹青青,松柏苍碧,西北地域苦寒,娇贵花木不易养活,园中除了一片青绿,便只有墙角几株白茶吐蕊。院落不同寻常,没有四面都围合起来,萧纵的对面,小园的另一侧,是开敞的,园子尽头青石板铺出一片平台,边沿修着扶栏,在那开敞之外正是陇西高阔的天与地。

    萧纵在廊间远望,果然如秦王所说,视野极佳,天开地阔,碧空黄沙,景致确好。

    从秦王城外迎驾到现在不足半日,秦王待他的态度大致算得上恭敬,未有要挟之举,尚且可称之为顺从,太过……出格的举动也算……没有。但是,这种恭敬顺从出自那番心思,是吃定了他已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好整以暇做出来的,还是那个男人根本是打着仗势戏弄他的算盘,玩一玩猫和老鼠的戏码,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萧纵觉得这个兼而有之的可能十之八九,毕竟那个男人既狡猾又恶劣。

    对自己的处境,萧纵是十分清楚的,秦王盘算哪种心思,他不敢断十成十,但有些事情他却也不需要装傻。

    他现在就是块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块自动躺到砧板上的肉。

    入秦王辖地至今已经有七八日,州界上大军压着还是压着,秦王既没有进也看不出退的打算,似乎也没有扣他为质的迹象,究竟是盘算如何,他仍然没个实准。

    看着远处天际,萧纵暗暗叹了口气,可能是他太心急了。

    站在廊中不久,程善等搜查寝房完毕,出来回禀,并无不妥。

    萧纵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在外间坐了坐,喝过一盏茶,觉得确实是累极了,起身正待去浴间沐浴,回来上榻躺片刻,秦王又来了。

    秦王拿来一件绒袍,洗浴之后睡觉穿的,不知是哪个物类身上的毛缝制,光滑柔软且看似十分贴身,绒袍玄黑色,只袖口袍摆领口处镶着白纹瑞兽图边儿。

    秦王放下睡袍之后,向萧纵说了说他今日到晚上待办的行程事宜,什么时辰巡营,处理公文,可能会出城打个小猎等等。

    “秦王不必事无巨细一一向朕禀告,秦地诸事秦王照旧处理便是。”萧纵听完详详细细一通,微微皱眉,有些莫名。

    秦王站在他几步开外,背起手,飞挑如鬓的眼眯了眯,看着萧纵片刻,道:“臣想了想,还是要的,臣想把行程告之皇上,皇上可能会安生些。”

    萧纵仍然不太明所以。

    秦王转眼略是环顾四周,最后还将目光定在萧纵身上,似笑非笑:“不管浴间还是卧房,都没有暗门暗孔,皇上尽管放心沐浴歇息,晚上臣为皇上设了宴席,到时再来恭请圣驾。”转过身,跨出两步又转回头来,“臣对偷窥向来兴致不大,要看,也是光明正大地看。”

    萧纵看着秦王离开的背影,默默地揉了揉额。

    沐浴之后上榻休息,萧纵一直睡到了天黑,秦王来请他赴宴时,他还睡着。

    筵席设在秦王府前府正厅之中,秦王帐下文士济济,战将如云,一波将领领兵在外,陪席的武官也还是压压一片。萧纵在上首,他面前桌上摆着一只油晃晃烤全幼鹿,侍者片下鹿肚子上据说是肥瘦适度肉质最为鲜美的部分,他尝了几片,香是香,但满嘴冒油,喝了几口酒,后劲十足,赏着大厅中舞姬扭得浑身颤抖的歌舞,撑到了散席。

    他本来就是没有睡足被叫起来,宴会上一番闹腾,喝了些酒之后脑袋更加迷沉,回到寝房,洗漱一番爬上床,沾了枕头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觉萧纵睡得十分舒服,夜里的秦王府确实有点冷,所幸床榻上铺的那层黑貂皮和盖在身上的雪貂皮虽然不及被子厚,却异常保暖,而且十分柔软,又轻巧没什么分量,身上的袍子也十分贴身,萧纵在一片暖融融中放松了全身睡得难得的沉。连日赶路疲劳积压,喝了点酒之后又有些熏熏,加之他从入了陇西高原就一直不大舒服,临行前太医院配了几种药丸给他做预防,但不时的还是会觉得头晕胸闷,如此种种,加一床暖被窝,称帝之后萧纵第一次睡了回自然醒。

    迷糊糊睁眼,周身笼着一片暖意,萧纵微微动了动身,合上眼打算再眠片刻,迷糊中却感觉有什么在衣襟里腰腹处一搭一搭地抚摸,下意识伸过手去,貌似抓住一条胳膊。

    胳膊?

    萧纵顿时睁眼,醒了七八分,立刻感觉到后背靠着的触感温热结实,紧贴着他缓缓起伏,低沉的呼吸声吹在耳边一下比一下来的扎耳。

    萧纵最后那两三分朦胧睡意也彻底给打飞了。迟疑了一下,缓缓扭头,对上一双琥珀色闪着些许谑意的狭长眼眸。

    秦王手肘半撑着身,宽厚的胸膛衣襟半拉,露出铜色饱满的肌理,一派悠然又理所当然侧身躺靠在他旁边。

    “醒了?快中午了,皇上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兴许是在床上,秦王的声音低醇中透出几分别样的懒。他散着发,凌乱缠绕肩膀胸前的发丝,又张扬出几分狂放不羁。低头垂目,目光灼灼。

    萧纵眼光微微下移,雪貂毛毯下裹着他和秦王两具身体,搭在腰腹上的手仍然伸在袍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萧纵缓缓撑起身,拎开秦王的手臂,那袭玄色镶白纹边的袍子在自己身上有些松垮,松垮开裂的前襟里,萧纵看到自己胸前印着几处可疑的红斑。

    “昨晚皇上睡得可真沉。”秦王虚着狭长的眼,扫着那几处红斑道,顿了顿,又道:“放心,臣没对你做什么。”

    “你……怎么在朕的卧房?”萧纵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整了整衣襟腰带。

    “哦,臣怕皇上晚上冷,您身子不是偏寒么。”秦王悠悠地轻描淡写道,翻身坐起,靠着一张大软枕,“睡得可舒服?”

    萧纵默了一会儿,面色终于有点发黑,“你是怎么进来的?”程善,禁卫,都睡死了不成?还是真的纸糊的!

    秦王挑着眼角看了萧纵片刻,伸手抓了里床床帏一边,用力一扯,刷的一声,厚实暗红的帐幔被拉开。

    帷幔后面本来应该是一堵墙,现在却被掏出一大面窟窿,窟窿的另外一边也是间房,房中紧挨着窟窿摆着另外一张大床。

    “隔壁就是臣的寝房。”

    萧纵瞪着那个大窟窿,冷冷道:“你,你不是信誓旦旦不屑于偷偷摸摸,说什么光明正大么?”

    秦王看了萧纵半晌,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臣素来狡诈,皇上莫不是今天才知道?”

    萧纵一脸漠然,掀了毛毯想要下床,秦王一把把他掀翻在黑貂毛褥子上,一翻身压了上去,“皇上,我们好好谈谈。”冷峻的面容上戏谑之意忽然隐去,眸光历历,“你来臣辖地,难道不曾做好某些准备么?”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的时候偷偷把文整理好了,就不等晚上回去发了,现在发上来

    第五十四章

    程善等几个精干禁卫把萧纵的寝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唯独对天子睡觉的那张床,没怎么敢下手。在内间搜查的时候,程善见着靠墙摆放的那张大床,四周暗红的床幔巨大垂地,那架势估摸不比天子寝宫里的龙床低矮,这让程善直觉冒出一股禁区不可冒犯的拘谨,总觉得在那张床上爬上爬下摸来摸去,实在大逆不道,是一种亵渎,本能地回避。

    他这一拘谨,一回避,便往天子床榻中放进了一条狼。

    萧纵在床褥子上出于本能,不能不挣扎。

    秦王压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扣着萧纵的十指按于身侧,看着萧纵默默地咬着牙,不出声,在自己身子底下徒劳地挣啊挣,扭啊扭,骨子里某种劣性顿时抬头,兴致顿时好上加好,刚刚敛去的笑意隐隐又浮上嘴角眉梢。

    享受了片刻身下的蠕动,秦王修长的腿绞住萧纵下肢,刻意地,缓缓地,来回蹭了几下。

    “皇上……”

    这个举动求欢意味太过明显昭然,萧纵顿时有些僵,咫尺近处,瞥见上方秦王唇角噙着笑,淡色的瞳仁中却是积压着高涨起来的情绪,流动出一股异样的凶悍之色。不由自主,轻浅的呼吸促了起来。

    秦王低下头,缓缓凑近萧纵唇边。毫不意外,萧纵撇头躲开了。秦王也不急,见萧纵躲往右边,他就跟着慢慢凑到右边,萧纵向左边闪,他也移到左边。几个来回,秦王忽然顿住,萧纵听到几声浑浊的呼吸声,颈侧蓦地一阵湿软炙热。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倔,这么不老实。”低醇的声音因为埋首在萧纵颈脉上吮吸,而含混压抑。

    萧纵此时,已经躺在秦王身下一动不动了,秦王埋头在他脖子上一通乱啃,水渍声叠起,啃出一片红痕,小小尽兴了一番,才微微撑起身。

    正想开口调笑两句,只见萧纵在底下鸦发散乱,抿着唇,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眸中没太多情绪,只是目光些微有些清冷。

    “怎么又是这种反应?”秦王皱了皱眉,轻笑一声,低低道:“这招不管用了,换个别的招数使使。”一手插入床褥间环住萧纵的腰,把人禁锢地更紧了几分,接着说道:“其实,不管皇上怎么样,臣都……”微微动了动身,故意将下身某一处贴上身下之人被迫岔开的腿间,意味昭然摩擦了几下。

    已然昂扬的硬物让萧纵蓦然不自觉抖了抖,倏地全身都僵了,面色禁不住更紧了几分,有些发白,依然紧抿着唇,看着秦王。

    秦王略是低下头,“不要总摆出这副表情,弄的好像只有臣一个人一头热似的。”顿了顿,轻笑道:“总不会真的是臣从头到尾在一厢情愿吧?皇上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愿意?”又顿了顿,“说说,你是作着什么打算来我秦王府的?”后面半句,语气别样的低醇。

    萧纵面无表情中透着冷冰冰,不说话。

    秦王丝毫不以为忤,低下头刚要撬开萧纵河蚌一样紧闭的唇,一道低低的探寻之声这时透过垂落地面的帷幔传进来:“皇上,您……醒了么?”

    是王容,他见主子一上午一直睡着没什么动静,其实已经来过好几趟了,前面几次萧纵确实没醒,故而不觉。

    “皇上……,已经中午了,您醒了么?”帷幔在床榻一丈之外,王容隔着厚厚的绒布又细声探问了一句,他刚刚踏进内间的时候,听到床里面有些动静的。

    “真是扫兴。”秦王转而凑在萧纵耳边,吮住萧纵的耳廓,压低的声音含着强硬,“打发他走。”

    “皇上?”王容又再唤了一声,帷幔甚厚重,他看不到里面,自然不知道自家主子正被人压着大占便宜。

    萧纵转过眼看向落着的帷幔,“朕已经醒了,王容,你速去准备洗漱用具,伺候朕起身。”

    那厢王容在外面道了声皇上您可醒了,您这觉睡得真沉,奴才这就去,遂领命退了出去。

    萧纵再转回眼,秦王已经从他身上半撑起,狭长的眼眯了起来,皱了皱眉,“你!”

    萧纵面上仍然看不出有多少情绪,淡淡地看着眉头紧皱的秦王,没波没澜道:“你是回自己房里去,还是继续这样。”

    “皇上这是在破罐子破摔么,连失仪于人前,天子脸面也不管不顾了?你现在这副样子被人看到了,当真无所谓么?”

    萧纵貌似一副悉听尊便的冷淡,看着秦王。

    秦王刀削似的精湛面容隐隐地腾起一股恼火,那股火化作两道扎人的目光定在萧纵脸上。他恼火了片刻,很快又敛去愠色,轻笑了一声,放软声音道,“看来皇上还没做好准备,是臣太性急了。”微微叹了口气,“如此也罢,臣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蛮徒,便再给皇上一点时间,这次,就暂且不为难皇上。”

    他懒洋洋从萧纵身上翻下,就势半撑着侧身而躺,萧纵脱了桎梏从榻上撑坐起,兀自理着衣袍,一言没发。

    秦王挑眉看着,他这半卧的角度正可见萧纵隐约在长发后的洁白侧颈,贴身长袍勾出肩胛到窄腰的线条十分优美流畅,袍服玄色,衬得手臂颈项几处露在外面的肌肤越发润白如瓷。秦王看了片刻,伸手挑了一片近在眼前的衣袍在手,眯眼道:“这袍子果然皇上穿了合适。”

    萧纵只继续整着仪容,眼皮都没掀一掀。

    那厢王容领命去的快,回的也快,不一会儿领了洗漱用具进得内室,秦王听到脚步声,淡淡笑了笑,倒也真没再倒腾刁难萧纵,干脆地起身从里墙那窟窿回了自己寝房,到了墙另一面,不忘回过头来交代萧纵一声,把床帏拉正了。

    萧纵看着那张嘴脸,终于没控制住,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萧纵有个习惯,睡觉起来先要喝上一两杯清茶,不管是早起还是中午起,或者下午小憩了醒来。他洗漱更衣之后走出内室,外间梨花木小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和一把紫砂挑花茶壶。

    坐到桌边,王容奉上茶水,一杯清茶刚喝上两口,外面廊道里就传来侍卫通报,“秦王到。”萧纵只来得及抬起眼,秦王已经跨进屋了。

    秦王踱到萧纵面前,他只着了一袭藏青色窄袖长袍,没有任何华饰,身姿比之任何时候却似乎都高拔那么几分,飞扬如刀的眉眼蕴着笑,他一脸若无其事地向萧纵请安,又为昨晚散席没有亲自恭送萧纵自责两三句,然后好像不久前钻在萧纵床帏里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十分关切地问,他安排的那张大床睡起来舒不舒服,床褥够不够暖,睡袍合不合身,皇上晚上睡得好是不好,有无哪里不满意他马上着人重新备置,面容始终含笑,看起来很像在卖力地讨好君王。

    王容在一旁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被这样殷勤讨好的主子,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什么表示也没有,连哼都懒得哼一声,面孔看起来还有些僵……其实,他方才拉开帷幔伺候洗漱的时候,就觉得主子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秦王从褥子到帐子问了遍,转眼看了看桌上摆布的几道菜,接着道,“皇上似乎不大吃得惯西北菜肴,昨晚宴席上几乎没怎么动筷子,这些菜色清淡,应该合皇上口味。”一撩袍摆,在萧纵对面坐下。

    王容识相过头,很自觉地退走给战狼殿下准备碗筷去了。

    萧纵那厢终于正眼看了秦王一眼,然后搁下茶杯,持筷子兀自用膳。就一个前刻刚被非礼过的人来说,对面大模大样坐着非礼了自己的罪魁祸首,萧纵的反应算是相当温和。

    秦王看着温和的,把自己无视了的天子,淡淡道:“皇上大可以一直跟臣这么冷下去,不过,皇上此次是为襄、冀两州边上那十万大军来的吧?其实,说到底臣又何必着急,皇上该着急才是。”弯唇笑了笑,“臣就不信皇上还能一直这般跟臣僵持着。”他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语气实在太过胸有成竹,“臣反正有的是时间,皇上却不防再好好斟酌斟酌。”

    “斟酌?”萧纵终于被逼出了两个字。

    秦王貌似舒坦了几分,漫不经心着胸有成竹地从从容容自桌边站起身,“皇上好好用膳,臣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了,皇上可以安心清净地琢磨琢磨,想琢磨什么就琢磨什么,哪天有了什么想法,臣的寝房便在隔壁,床跟皇上不过一迈脚的距离,皇上躺上去,我们再来谈其他事。”

    秦王说完干脆地走了,萧纵捧着饭碗半晌,默默地扒了几口。

    秦王说了不打扰之后,连着几天,萧纵果真没见他人影。萧纵这几日到哪身边都跟着人,在所住的院中时,不论他是在园子尽头那片青石板平台站站看看,还是廊里屋坐坐走走,守备的禁卫都离他不太远。若是出了院,也有程善带着几个人随侍左右,晚上就寝,王容在寝房内间屏风背面守夜。

    秦王这回似乎真的没玩嘴里哄着萧纵安心背地里再使诈的无耻花样,他一直不曾露面,不仅没踏进过萧纵所住的院落,就是萧纵时常在秦王府各处走动,也一回没在哪里碰到过他,那个布帷遮盖住的墙面大洞后面,也没什么动静。

    如此过了几日,萧纵确定,秦王这是真跟他耗上了。悠悠哉哉地耗上了。

    当然,悠哉的不是他。

    想刚踏进秦王府的那天,他还因为秦王恭敬顺从按兵不动的态度心里暗自发过点急,现在……现在态度明了,条件丢出来了,等着把他搓圆捏扁了。

    他虽然对自己的处境很有自知,是块自动送上门的肉没错,但从没想过别人要煎他,他就让人煎,要煮他,就由着人烧开水丢下锅煮。

    至于那个条件,那是什么色欲熏心的条件!

    但是这么耗着……揉了揉额角,萧纵暗暗叹了口气,他确实不想这么耗着。

    断定了秦王果真是有预谋地在跟自己耗之后,萧纵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琢磨有没有什么法子秦王会不跟他耗了,或者他能想出一条妙计打破这种僵局。

    萧纵将这事在心中来回地倒腾,一心想要倒腾个良策出来。他每天早上睁眼,躺在床上醒脑片刻,就不由自主琢磨上,下了床吃早饭接着琢磨,早膳后到园中散步赏景接下去继续,吃午膳的时候再想一想,他白天大半时间揪着这档事不放,到了晚上上榻就寝,还要将白日里琢磨出来的这个那个办法再仔细作个思量,看到底顶不顶用。

    就这样,办法萧纵是想了不少,但早上绞尽脑汁绞出来的点子,到了晚上最多挨到第二天,又一一被否决,没个中意的。

    萧纵心中多少有些急。

    王容随侍在他身侧,也犯急。

    萧纵因为妙计未出,大多时间陷在沉吟思忖之中,有时看起来就好像一发呆大半天,然后因为他吃饭的时候也没放下,经常没动几筷子就放碗了,饭自然吃得不多,几天下来貌似有些瘦了,再加上日夜琢磨,晚上睡得不大好,精神不太济,他精神不济又心不在焉,一路走一路沉思,脚步便有几分发飘。王容很着急,大逆不道地暗暗想,皇上别是惹了秦王府里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秦王那里依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也仍然没见他人影,他甩下了那个萧纵看来十足不入流的条件之后,跟萧纵耗得十分有耐性,也十分坚决,稳操胜券一样不露面。萧纵这厢确实还没胜招,正为这种僵持犯着堵。

    秦王刻意弄的这个僵持的局面,似乎真的什么出路都给堵死了,除了墙上那个窟窿是开给他的门。

    黑暗中,萧纵看着床榻里墙厚实帷幔遮住的一块地方,下意识地揉了揉额角,翻了个身,他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

    其实他在决定了西行之后,曾经做过不少设想,眼下的这等境况,他也不必遮遮掩掩,自然是有预料过的。

    只是因为是这种的情况,上不得台面,不好跟谁商量,更加不可能召集群臣殿议,所以他只好自己琢磨。当然,那个时候他就没琢磨出什么来,要不现在也用不着如此伤神费脑。

    萧纵晕胀胀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晕胀胀地醒来。

    他起身更衣洗漱之后,王容抱着一面镜子到他面前,哭丧着脸道:“皇上您千万保重龙体啊。皇上您因为什么茶饭不香夜无好眠?奴才愿为皇上分忧。”

    萧纵看着铜镜,镜中的自己面色有点儿憔悴,轻轻叹了口气吩咐道:“着程善备马,今儿早膳过后朕出城到外面走走。”成日闷着,什么也没闷出来,兴许出去吹一吹会吹出点东西。

    吃罢早饭,萧纵带着程善等十几骑禁卫,便装简从,秦王虽然在他面前放肆地没边,倒没有公然逆君,秦王府的侍卫恭恭敬敬让天子出了城。

    萧纵出城后,随意择了个方位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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