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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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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臣环伺 作者:御景天

    绸长袍,身子像被错骨分筋重新拼接了一回。

    躺了片刻,萧纵撑坐起身,唤了声“王容”,声音沙哑的厉害。

    床幔应声被撩起,王容垂首躬着身站在帷幔边,“皇上您醒了,奴才伺候您洗漱。”转过身去将洗漱用具端近榻边,低着头将面巾透水拧干奉上,待萧纵净过面,又递上漱口水杯。

    萧纵洗漱完毕,王容将一应用具撤到一边,回过身依旧低着头道:“秦王殿下早些着人送了膳食来,鱼蓉蛋清粥,杏酥,参汤,还有鹿乳,正在外间炉上温着,奴才这去取来?”

    要不要起身这种没眼色的话他是不会问的,他王容虽然傻,但昨天这内室里传到外间,断断续续一直到后半夜才歇的动静,他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再傻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容悄悄地掀了掀眼皮,得了主子一个应允的手势,复又低下头,有些面红的端吃的去了。刚才那一眼,他瞅见主子一副十足恹恹的模样和露在月白内袍外一截脖子上几乎被啃掉一层皮的痕迹,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早上秦王从床上下来,会那么满足。

    王容红着面低着头不由自主胡思乱想,刚到了通往外间的门边,一双墨色锦靴从外面跨了进来,正是早上带着满足离开的秦王。

    秦王一手端着王容说所的那几样吃食,从头到脚容光焕发,绕过屏风直往床榻去,王容很识趣得没有跟上。

    秦王进到里面,萧纵正半掩在床帐后,靠着软枕坐着,望着前方不知道哪里,两眼发直,不知是在失神还是发愣。

    微微扬了扬唇,秦王上前,搁了吃食,撩袍坐上床沿,尖锐的五官带着薄薄的笑意。跟他的容光焕发相比,萧纵看起来除了蔫,还是蔫。他发觉秦王坐上了床,头立刻微微向着床里面偏了偏。

    秦王见此,只笑道:“饿了吧?吃些东西。”端起粥碗,似乎打算要喂萧纵,萧纵转过眼角,从他手中接过碗勺,垂着眼睑,自己吃起来。秦王倒是没太坚持,只在萧纵背后又塞了个枕头,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萧纵喝过一碗粥,又吃了两块杏酥,参汤鹿乳都被秦王要求着喝去了大半,拿着锦帕正拭嘴,秦王突然靠近,在他耳边语带蛊惑道:“昨晚真是让人回味的一夜。”

    萧纵面色一下子泛红,面朝里床半躺了下去。

    秦王低笑了几声,蹬了靴子上床,合衣侧身躺在萧纵身后,搂住萧纵肩膀。躺了片刻,他抚着萧纵的发,贴着萧纵耳朵,低声道:“昨晚上我狠了点,你那里有些受伤,上了药,现在还疼不疼?”

    萧纵脸色蓦地更红,不说话。

    “等会儿我看看。”

    萧纵推拒了一下。

    秦王将他搂紧,“怎么到现在还害羞,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萧纵没答话,秦王一手伸入毛毯下,在他腰处轻轻地捏,“腰痛不痛?能不能直起来?你后来要是不那么情态万方地求饶,兴许我会早些罢手。”

    萧纵闻言,好像被蛰了一下,终于炸了起来,扯着嘶哑的嗓子:“你……你闭嘴。”

    秦王轻轻将他按住,手还是沿着萧纵腰腹来回揉按,低笑道:“好,我不说,你躺着别动。”

    床榻里安静下来,浅浅地只有两道交错的呼吸,秦王揉过许久,又问:“有没有舒服些?”

    萧纵闷在枕头里半晌,低声道:“还是有点酸痛。”

    秦王吻了吻他的眼角,抽走他身下高垫的几个靠枕,将萧纵放平,“再睡一下吧。”

    萧纵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起身洗漱之后用过膳,在屋外园子里走了走,居然一直没见秦王出现。萧纵往院外去,刚跨出门,院门口候着个仗剑武官,像是专门在那里等着他出来。

    那武官道:“皇上,奉秦王殿下命,下官在此恭请陛下移驾。”

    “秦王在何处?”萧纵道。

    “殿下现在府外恭候皇上,请皇上随下官前往。”

    萧纵皱了皱眉,不知道秦王在弄什么名堂,随在那武官身后朝王府大门去,一路从府中过,今日秦王府似乎特别安静,仆从侍卫一个不曾见,萧纵越发不明。

    待拐过数道游廊直往前庭,青石大道直通王府门廊,萧纵远远见大道尽头,敞开的朱红铜门外一道身影当门背身而立,墨色王袍迎风猎猎。

    近到门前,一脚跨出门槛,萧纵放眼,满目军甲。面前直铺向下的数十阶青石板台阶,两侧武士跨刀持戟,怒目而立,身后旌旗招展,台阶之下,军列整肃,标枪一样的士兵,矫健剽悍的战马,在寂寂风声中静立,兵刃寒光银亮刺目,尽是雄壮。

    抬眼远望,利城纵横交错的街巷里人群排布,无处空巷。

    秦王转过身,身形挺拔凛然如同山岩,俊眉利目,五官硬朗,坚定冷峭。

    他看着萧纵,什么也没有说,在高高的秦王府门台前,整个利城见证之下,屈膝俯身,跪了下去,绣着银蟒祥云的玄色王服随势轻翻,宽大的下摆铺展石阶,巨蟒穿云俯首。

    萧纵看着面前屈跪的高大身影,不见面容,只有一道宽厚岿然强势不减的背影。他的身后,军甲民众齐齐拜倒,是西北十六州彻底的臣服。

    “秦王。”萧纵轻轻唤了一声。

    秦王应声缓缓抬起头,坚毅的面容,五官若鬼斧凿刻,冷峻精湛,狭长的眼犹如三尺青锋,锐利似芒,一如经年久别,当日金殿重逢。

    昔日他曾顾虑重重,以为强臣悍王,如剑悬头顶,行走冰层,以为他是他最大的患。压抑了少年的记忆,不敢信,不能信。

    萧纵定定地看着秦王。

    但是,如今,他已不需要再将过往深埋,故作陌路,相望不相识,不必踌躇防备心有所虑满怀忌惮,他看着他的眼,不再看到自己如履薄冰,身陷绝境。

    他以为的患,平叛王,定诸侯,终为他所倚。

    “秦王。”萧纵轻喃,向着脚边的人伸出了手。

    秦王握住递到面前修长精致的手,紧紧包于掌下,站起身,看着萧纵许久,“这是注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是注定的,从他忍不住决定上京的那一刻开始,这样的结果,他就应该明了。

    他曾经以为一个成了王的人,都会有一颗问鼎帝座的野心,一个心向睥睨苍生的王,不应该停止逐鹿天下的征服。

    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摆在他面前的是个死局。

    除非他退。

    总要有人低头,才能不再纠缠在局里固步不前,才能让他和他走出困境。他只要他的十四朝他迈出一小步,让他知道他的选择和放弃有所回报,那么,剩下家国天下的距离,半信与深信的距离,全部由他来跨越。

    他注定是要折去他的征服,成全他的家国天下。

    苍生蝼蚁,睥睨天下,他体会不到。

    多年以前,第一次伸向他的那只手,注定了他这一辈子的俯首称臣。

    第五十六章 番外 韩溯 与人无关

    大雨倾天,枝摇叶飞。入了六月,暑气攀升,连着几日天气沉闷,午后终于闷出一场急骤暴雨。

    竹亭敞阁,石案清酒,蒲团作席。

    上一回圣驾未有传旨突然驾临到他府中,站在他身后,他正是在这处亭子里,恣意击弦。

    眼下他坐在相同的位置,满杯清酒如镜,怔然回过神来,手边桌案上摆着当日同一张乌木古琴,他却发现自己坐了多时,只是坐着,听外面哗哗的雨声如同那一日他指下铮铮的弦音,击在自己心上,什么也不曾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归于平静。真正的平静。

    也许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终以结果摊开,摆在了他面前,已不容置疑。

    也许是他不必再为了一个一直悬在心中的疑问,纠缠在是继续逼问天子还是视而不见之间徘徊挣扎,也不必再因为每一次忍不住的追问之后,又为天子不知道会给他怎样的答案而面似无谓实则心绪忐忑,更不必再虚怀着那些许微末的幻想,年过而立却如同十七八的少年郎,宁可抛却理性,选择盲目地自欺欺人。

    纷扰种种,揣测种种,今后,通通不必再有。

    惊雷在半空里阵阵翻滚,潮湿劲风呼呼摇着竹亭外高矮错落的草木,雨势茫茫如注,地面水花四溅。四下里只这一片落雨嘈杂声,喧哗入耳。

    有些事情他早有感知,到底是要面对,不可回避。

    片刻之前,驿站快马传来了天子手谕,圣驾不日将从利城启程返回京师。

    天子,要回来了。

    因为西北并无造乱之势。这是大周朝的福祉,天下百姓的幸运,他既为臣子便该庆幸,可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日赴秦地,送驾分别之时天子曾坚决作下两月之期的安排,倘若圣驾一去两个月之后仍没有任何返京的音讯,就要他依照手中所持的诏书行事。

    两个月的期限屈指便可到,西北之行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从离京那天算来,今天是第四十八天,那诏书的内容他不用看大约也猜得出八九分,但就像他那日当即对天子的回应,他是绝对不会让这诏书有见天日的一朝的。

    他拒绝遵从皇令。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冲动之下的狠话。

    从天子那句“朕要巡西疆”开始,他的心中只容得下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的陛下安然无虞的回来。

    不计代价,不论后果,除此之外,再顾不了其他。

    抗旨不尊也罢,再燃战火也罢,他如何能做得到对自己心爱之人弃之不顾,置若罔闻?

    他的陛下还是不够了解他。

    只是,现在看来他既已不必抗旨,大周朝也无需再历战火,而那些他取代诏书所作的筹划安排也可以就此作罢。

    天子并没有如所有人所担心的陷落在秦地,沦为人质,要他去施救。

    举兵兴师,戏耍天下,陷落的是秦王。

    数日前利城中秦王府前那一场声势浩大的俯首已经在顷刻之间传遍四海皇土。

    他的陛下将毫发无伤地回来,带着西北十六州的匍匐臣服,带着诸侯的惊异哗然和天下归心。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所有的担心和筹谋其实多余,到头来都会是一场白忙,就好比当初天子若不是对眼下这样的结果怀着信心,知道自己不是毫无胜算,又怎么会那样坚决地奔赴到那个男人面前。

    天子的选择早已是昭然,只不过,是他自己选择了回避。

    拆开那份一直随身安放在怀的诏书,天子留给他的皇令果然如他所料,是要他过了期限便立睿王世子为帝,主持大局。这是天子打算把命留在秦地的意思。

    他不知道秦王是不是跟他一样对此早有洞悉,才那般干脆地俯首称臣。他只知道,不管此诏是不是仅仅出于万全而作的考虑,最终如眼下这般根本用不到,天子的决定,是把江山社稷交给了他,而把自己交给了秦王。

    这算是对他无上的信任吧。

    有一种发涩的味道侵透皮肉,在四肢百骸蔓延,他看着手中锦帛上决然的字迹,微微闭上眼,只是,这个天下如果失去了那抹温雅,再大的信任于他韩溯而言又有几分意义。

    直到了现在他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可以腾出心绪暗自说一句,我的陛下,你的决定如此任性而残忍。

    以前的韩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心情,杂念,和喟叹,也不会屑于一己私欲儿女情长。

    他知道自己变了,以前的他只知天下,只道君臣,只求国不求家,心中所怀只有治世救民,套任不悔取笑他的一句话,大周朝最忧国忧民的虔诚苦行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蓦然回神,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只有壮志凌云,满腔抱负,只容得了天下的韩溯。

    也许是那年初冬的风吹皱了他三十载的平静,荡起涟漪终成巨涛,也许聚沙成塔,也许水滴成流,汇川成海,也许只是一个转身,一抹轻笑。

    一个刹那。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叩开信阳宫大门,满院细雪,一道身影在园中梅树底下不经意地转过来,也许那一刻就是他的劫,韩溯不再是苦行僧。

    也许他所有的心情注定只能是他自己的事,不论曾经,不论现在,不论以后,都跟别人没有关系。也包括,那道转向他的身影,那双瞥向他的黑瞳,他的陛下,他的皇帝。

    相隔十年后的再见,对于那个曾经荒唐冒犯过自己,只做了他半个月学生的十四皇子,其实在诸侯蠢动,皇朝割裂和八王夺嫡的纷乱局势里,在他的心域中已经十分遥远,印象疏而淡薄,但却是他沦陷的开始。

    大周朝藩侯割据的局面由来已久,几大藩王侯爷据着封地拥兵自重,各自为政,暗中角逐而又相互牵制,太平盛世的表象下杀机四伏,战乱一触即发,这是皇朝建立之初便埋下的隐患。他无意揣摩太祖皇帝当初列土封王厚待功臣是否有失帝王韬略,也并非一定推崇狡兔死,走狗烹的杀伐定律,只是后世天子受制于异姓王侯,皇朝命途一路颠簸多舛,君威羸弱强臣环伺却是不容回避的事实。

    在他还很年少的时候,他就背负了无数赞誉,京师卧虎藏龙之地埋没不了他振翅凌云,不单单因为他身后有世家名门数百年的辉煌,父亲曾训诫过他,要他低调处事,适时韬光养晦,以他们韩门的声势,经后他位列三公九卿乃是十拿九稳的事。他却没有听从父亲的训诫,他选择让自己锋芒毕露,他要天下人都知道,他韩溯不是池中物,离开家门,一样有资格位列三公九卿。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要辅佐一个明君,诛灭藩侯,结束皇朝四分五裂的局面,江山一统,四海归心,缔造一个真正的繁华盛世。

    他需要一个明主,同时也要让明主见识到他,需要他。

    先帝的一众皇子,出类拔萃者不在少数,他一直想要为之效力的,是睿王萧竞。

    王道治世,霸道救世。

    崩裂的时局需要一个力挽狂澜的强霸之主,睿王的谋略,胆识,魄力,还有他行事该弃则弃绝不挽留,性格里的果决和冷酷,在他看来几乎是这个乱世完美的君主。

    他选择睿王实现自己的抱负,但睿王却没有看上他。

    他找过睿王三次,第一次,睿王听了他的来意,回绝了他。第二次,睿王没等他开口,同样打发了他。第三次,睿王把他拒之门外。

    睿王第三次拒绝他之后没多久,先帝便驾崩了,然后就是几个月混乱的宫争,然后,睿王死了。

    那个时候夺嫡之战已经接近落幕,福宁仁安四王已先后兵败身死,泰王受了池鱼之殃,中毒卧床神志不清,睿王掌控了京师大部禁军,连同李继自各地调遣的几支兵马跟温庭手下人马在皇城数十里外与康王恭王党羽对峙决战。

    如果那一战当真爆发,大周朝的命运将是另外一番景象,而他与天子……也许,依然是殊途同归吧。

    睿王在战前突然秘密回了皇城,据报,留驻皇宫守备的禁军被策反了。他得到消息惊诧不明,睿王怎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回皇宫,守宫那波禁军投靠了康王又如何,于那即将到手的帝位又能有几分威胁。

    赶到宫中的时候已经迟了,横尸无数,睿王已经遇伏重伤在身,他仍然记得最后的最后,睿王想去的地方,想见的人,他也知道了睿王是为什么回到了宫中。

    信阳宫里的端王,曾经众人口中聪慧过人深得帝宠的十四皇子,淡出朝堂视野已经十年,他的记忆也已经遥远淡泊,却不曾忘记,当年的荒唐也许不过一份无奈,一份韬光养晦。

    他背着睿王往信阳宫,睿王掩在宫墙拐角落里让他去叫门。

    很多年以后,他仍然记得宫门开启,里面背身而立之人应着开门声回头的那个转身。

    京畿的混乱仿佛一瞬间嚣然远去,细雪飞落,薄盖满院,繁枝锦绣处一道身影缓缓轻侧,淡去了一树白梅初蕾,万千飘雪,广袖轻动,温润雍容。

    这是他沦陷的开始,不可遏制,不问缘由。

    不久之后的一天,他会起念辞官离京,会打算从那抹温雅面前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逃避的是他自己。然后他最终又留下来,知道从此再也逃不开。

    “十年不见了,韩溯。”温润的声音如同落雪,散在那一个并不平静的初冬清晨。他看着那袭身影朝他走来,跨出门槛,自若而淡然,风雨飘摇的王朝都撼动不了的从容,有些气度与生俱来,有些诱惑从骨子里散出来,无法抵挡。静止了十年的时间在那一刻奔腾汹涌。

    他明白睿王的坚守和执着。

    睿王命在旦夕,唯一对他说的话,“孤死后,孤的两个弟弟恭王康王也不会有善终,大周朝的皇子只剩下纵安然无虞,他聪明睿智,但却不够狠辣,感情用事,倘若日后他愿意登基,就用你的满腹经纶和雄心壮志扶持他吧,如果他无意帝位,不要逼他,就让这个皇朝覆灭,助他出宫,替孤好好照顾他,让他一生逍遥。”

    他几番投诚,终被拒之门外,也是拒在了宫争漩涡之外。他是睿王铺下的后路,从此之后,他的人生注定和一个人交融在一起。

    不管那人选择君临天下,还是布衣逍遥。

    不管那人是否雄才大略,是否贤明,或者平庸。

    不管那人说喝茶看景,还是有你甚好,不管君臣,不管师生,或者知己。

    不管那人眼中看的是谁,心中忘不了谁,最后选择了谁。

    他爱天子,从那扇宫门开启的那一刹那,从那道身影朝他转过来的那个瞬间,时间也许还不长,但是,刻骨铭心。

    他或者成不了他的独一无二,他仍然可以是他的不可取代。

    他的爱情也许从来只是他自己的事,不论曾经,不论现在,不论以后,都与人无关。

    就像任不悔说皇上有皇上的选择,他有他的坚持。

    就像睿王最后的选择,宫墙掩没之下看最后一眼,独自走最后一程,也不希望两两相望,诀别痛彻心扉。

    那是飞蛾扑火。

    那是属于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的坚持,一个人的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答应 白开水亲 的安慰版韩溯番外,这是正文在收尾……隔了太久没更,生活给我的磨难太多,难以诉说,祝看文的亲们以及请朋好友健康如意吧

    番外一 信物

    那日,秦王召集了整个利城的兵将百姓参观他对天子那场下跪臣服的浩大仪式之后,西北战狼从枭王变成忠王的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大周朝每个角落,天朝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头百姓破庙流民,一时之间热闹非凡,众人震惊着议论纷纷,秦王这是唱哪出呢?又是出兵,又是拜的,吓唬人呢?耍奸计呢?想不动刀剑当摄政王呢?……还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呢?美人,又是哪个呢?

    茶余饭后,街头巷尾,各种猜测,各种话头,纷纷叠叠,层出不穷。

    相较于外面的闹腾,秦王府里可平静多了。萧纵自从那天之后,便窝在自己院落里安安生生地休息了几天,他家国大事已经没有压死人的忧患,真的是不揣心事沾枕就眠,另外,那互通心意后的第一回房事之后,萧纵确实觉得自己需要多躺躺。而秦王那厢大约自知太过放纵,分寸失当,一连数日都没怎么多来打扰他。

    萧纵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修书一封发往京师太傅府,告知韩溯他过几天便打算回京。哪知书信发出的当天晚上利城就开始降暴雨,这一降转眼差不多已经十天,居然一直不见放晴。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萧纵望着窗外哗哗直落,活像豁了个大口往下倒水的蒙蒙天空,皱眉,转过身对着悠闲侧躺在小榻上的秦王道,“不是说西北多风沙,终年少雨水么?朕怎么看这儿比南疆都能下雨。”

    秦王一袭银灰长袍,绸缎料子贴身勾出起伏饱满的肌理曲线,轻晃着半杯美酒,精湛的面容含着一抹笑意,懒懒道:“现在是雨季,西陲边地,一年到头除了冬天下雪,就指着这场雨润润土地,好耕作,下得猛了西北的百姓才不至于冬天饿肚子,皇上,你该高兴才是。”仰头喝干了酒水,坐起身,出手如电,伸手一捞,揽住萧纵腰身,一把把萧纵拉到怀中,滚倒在榻里。“雨是老天要下,你急也没用。”

    “你又做什么?”萧纵突然被扑倒,有些被惊到,又感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上下四处乱摸,忙推搡后背压下来沉甸甸的身躯,腿乱蹬了几下,试图踢开缠绕上来的另一双长腿。

    “不做什么。”秦王回答地大言不惭,一手掐在萧纵腰处,另一手继续游刃有余地隔着衣袍在萧纵身上又捏又摸,低头理所当然撬开了萧纵的唇,深吻交缠。

    萧纵在底下挣扎,秦王便顺着他的挣扎搂住他的身子在不太宽大的午睡小榻上从左边翻滚到右边,再从右边翻滚到左边,在翻滚之中秦王的腿将萧纵的下肢越缠越紧,拥住萧纵肩背的手臂也收拢。几个来回下来,萧纵便动弹不了了,仰着脖子吞口水,秦王一番调情调得十分顺利火热和满意。

    待吻得够本了,秦王拥住萧纵躺着,萧纵伏在他怀中还在微微喘气,秦王习惯性的轻抚他乌黑的长发,“我知道你放不下南疆重建诸事,急着回去,这雨再多十天八天就停了,再多等几日,雨一停,我们马上出发。”顿了片刻,接着道:“趁着这段日子再好好休息些时日,别再让我听到冒雨启程这种混话,不然,决不轻饶。”

    那决不轻饶四字秦王有意低哑着声音吹在萧纵耳朵边,萧纵自然听得明白所指哪般,他脸皮从来一直很薄,不由自主微微发热,动了动身想要下榻。

    秦王拉住他,“难得有闲暇,再躺会儿。”

    萧纵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躺在了秦王身侧,但片刻之后就后悔了。

    他就知道大白天搂搂抱抱,这样挨身靠着不太靠谱,何况,刚刚还又翻又滚,咳,又摸又吻……

    适时压住秦王那只在自己袍子里越伸越不是地方的手,萧纵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板冷静:“你作甚?”

    秦王半撑着身子看着萧纵,抓起萧纵指节分明的手拉到唇边,“左右无人,要不,我们温存一番。”低醇的声音流泻,张口含住了萧纵一根手指。

    火热湿润的触感让萧纵惊了一下,指尖被湿滑之物卷扫,传来微微战栗的感觉,平缓的空气不由迤逦了起来。

    “你……”

    “我怎么样?”秦王舌尖若有若无,轻轻舔扫萧纵的手指掌心,飞挑的眼看着萧纵一瞬不瞬,眼神锋利慑人,冷峻的面容却似蒙了一层薄薄的得意而戏谑的笑意,“我是在诱惑你,讨好你,取悦你。”

    萧纵蓦地面色一红,抽回手,坐起身,“你怎么这样,堂堂秦王,像什么样子。”整了整衣衫,作势要下榻。

    秦王环臂揽住他的腰身,轻笑道:“这有什么关系,难道我非得成天板着脸跟你讨论你的江山社稷才像秦王?十四,我们,可算是夫妻。”

    “谁跟你是……”萧纵一句咕哝没完,秦王一个翻身将他压回了榻上,利眼灼灼,“敢否认?信不信等会儿教你哭着求着承认。”

    萧纵不说话了,憋了半天,才有些恼火道:“你下去,别压在我身上,你很重。”

    秦王闻言,挑了挑眉,动了动身,却是把萧纵压地更严实,并且十分满意且享受地道:“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萧纵更恼了,“压着我的感觉?”

    秦王微微扬唇,琥珀色的瞳仁深不见底,看着萧纵半晌,哑声道,“是一伸手就触得到你的感觉,保护你的感觉,你属于我的感觉。”

    萧纵怔了怔,微微垂下眼睑。

    “以后任何事你都不必再独自承担,有我在,我会守着你。”

    萧纵垂眼半晌,低声道,“什么保护我,守着我,是欺负我吧。上一回在凤岭坡上,你分明知道我已经……还装得跟要咽气似的,吐血来吓人。装得真像那么一回事,你怎么做到的?”

    秦王看着萧纵左右忽闪的眼,默了片刻,“这事你怎么还记挂着?”叹了口气,慢悠悠接着道,“那个时候我若是不卖力装一装,吓你一吓,怎能骗得了你。骗不到你,我又怎么知道皇上你温柔体贴的妙处?”

    这后面半句话,秦王的口气实在太过大言不惭,不但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貌似还十分炫耀,萧纵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瞪眼看着秦王,心下禁不住念叨,怎么可以这么恬不知耻……

    秦王却低低笑了笑,埋首在萧纵颈侧,“终于抬起眼皮了,十四,不要每次一不好意思就垂着眼睛。”

    “你……又作弄我。”

    秦王轻轻吮住萧纵侧颈颈脉,一阵厮磨,“我说真的,以后,由我守着你,由我守着你。”

    誓言一般的低语散在交叠的唇齿里,秦王猛然暴戾起来,纠缠着萧纵翻滚在榻里,“已经这么多天没碰你了。”轻吻带上掠夺的味道,手松开萧纵紧束的衣带,探至胸前,抚住圆润的乳珠便是一阵用力揉捻。

    “痛……”萧纵低低呜了一声。

    “只有痛么?”含混的声音低醇暗哑,秦王指下不停,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指刮划过已经硬挺起来的圆润,“这样,是不是很有感觉?”

    萧纵轻轻颤了颤,呼吸急促而浓郁。

    秦王大掌抚过他胸前,揉滑至腰间,“这里。”顺着腰线又下滑至下腹,有力的手指探入胯间,直接握住,“还有这里,”轻轻咬住萧纵耳垂,秦王带着轻佻邪气低声道,“也都由我来守着,好不好。”

    萧纵面红耳赤。他在面红耳赤中感到自己亵裤被褪至膝下,一双手屈起打开了他的双腿,秦王挤靠了下来,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杵在他胯间秦王灼热坚硬的雄壮,于是,更加满面绯红。

    秦王虽然强横霸道,但却并非粗野,跟萧纵行云雨担得起温柔两字,就如眼下,他再是急躁难耐,箭在弦上欲望勃发,都顾及着安抚取悦萧纵,两手在萧纵前后私处套弄张弛,尽是攻击着要害之处。

    萧纵一直以来便是性事稀薄,没取悦过谁,更加没被谁像秦王这样激烈服侍过,不消片刻便张着双腿,像溺了水一般浑身松散瘫软,喘不上来气。

    “够了,我……”才受不住要示软,萧纵便感觉侵在他后股穴内的手指退了出去,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条腿被高举架了起来。

    “这一回,不会再弄伤你了。”

    萧纵睁着氤氲的眼,只见一张布满露骨欲念的精悍面容,然后,后股穿刺满胀,他痉挛着受不住,听到自己叫了出来。

    云雨几度,低鸣呻吟混合着浑浊急促的呼吸和偶尔几声餍足的低吼,靡声四散,渐渐沉消。

    窗外瓢泼的大雨不曾停歇,雨声喧嚣嘈杂。

    “十四,你觉得……怎么样?刚才……有没有让你很舒服?”

    “十四,我刚才又没把持住,太使力了,有没有……压疼你?”

    萧纵微合着眼趴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秦王微微俯下身,咬着萧纵耳朵低声道:“怎么?是太舒服了,连话也不想说?”

    秦王事前事后都喜欢调调情,而他的调情萧纵向来一句也接不上,闷在枕上继续扒着不动。

    秦王轻轻笑了笑,理了理他散乱的长发,“我先替你擦擦身,你躺着别动,稍后我们再去沐浴。”

    萧纵没什么表示,他浑身薄汗,下面更是黏腻湿漉得难受,要是自己有那个精神,这会儿早在浴池里泡着了。

    秦王在榻上随手抓了件衣布将萧纵下体清理干净,也在自己身上擦了擦,便拥着萧纵,两人静静躺了片刻。

    静静片刻,秦王忽然道:“十四,我有样东西送给你。”

    萧纵过了半晌才接茬,“哦,是什么?”声音低哑,仍透着股懒散疲倦。

    秦王在自己丢散一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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