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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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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臣环伺 作者:御景天

    的衣袍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样黄不黄白不白,还掺着几缕黑丝的东西,掰开萧纵的手掌,放在了萧纵掌心。

    萧纵看着那圆润的物件,是个扳指。观那黄白色泽的材质,有过多年前的那面亲王印做提点,应该是兽骨无疑,上面的黑丝想来是染了血痕年代久远之故。

    秦王搂着萧纵的腰,在萧纵肩颈上亲了亲,“如何?喜欢么?”

    “这个是……”

    “一块骨头,不过这回可不是兽爪骨了,是脊骨,我从历代野旗族传宗王印上命人撬下来一块,磨个小物件给你,算作……纪念吧。”

    萧纵默了默,“你把王印撬了?”

    秦王没搭理,兀自拿起扳指套在萧纵指上,握着萧纵的手仔细看了看,“很合适。”

    萧纵也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淡淡道:“这表示什么?”

    秦王摸着那扳指,道:“这表示,从今以后,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而你,实实在在是属于我的。”

    萧纵愣了愣,轻轻甩开秦王的手,“你倒是会算计,算来算去什么都成你的了。”

    “怎么?你不喜欢?”

    萧纵将扳指轻轻转了转,没说话。

    秦王一手把他抱紧,另一手再次握住套着号令西北最强悍兵马印信一角的修长手指,“既然你已经收了我的东西,而且这东西好歹也算价值不菲,十四,你总得给些回报吧。”

    “你还要回报?”萧纵皱眉。

    “放心,我不贪的,不会要你太贵重的东西。”秦王将萧纵扳过身,面对着自己,萧纵看着那张精湛面容上隐隐别样的笑意,直觉他要说出什么别样的话来。

    秦王道:“我们怎么说夫妻之实已定,刚刚这枚扳指算作我的聘礼未尝不可,既然如此,我便先在这里定一定夫纲罢。”

    萧纵只来得及将“夫纲”二字跟着暗自念了念,秦王那厢已经斩钉截铁宣布了。

    “夫纲很简单,第一,对别的男人要不假辞色。”

    “第二,不许背着我跟其他男人密会。”

    “第三,在床上要对我千依百顺。”

    萧纵默了片刻,暗道,要不,他还是不要这个扳指了,还给他吧。

    “最后,等我死了之后,十四,你就可以出墙了。”

    萧纵沉默了很久,道:“那我跟女人单独密会行不行?”

    “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甜不甜啊……话说论家不擅长些甜蜜的,本来想写爆笑,不知道为嘛变成这样?这么看来论家也不会写爆笑,论家到底会写啥啊……我要爆笑啊爆笑

    番外二 秦王的幸福宫廷生活琐事

    人物已经走形,切莫追究,这算是小尺度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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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家的江山本来是摇摇欲坠瞎子都知道摇不了多久就要轰一声树倒猢狲散的,但谁也没有料到最后居然起死回生旧茬换新枝,生气勃勃了,这就跟当初谁也想不到先帝那么多儿子最后会是风评不佳的端王殿下登基,然后风评不佳谁也不看好的新皇陛下会两年不到便成力挽狂澜的中兴之帝一样,是个奇迹。

    这个起死回生不可思议的奇迹,差不多可以媲美江水倒流。

    缔造了此等江水倒流奇迹的,大家伙儿心中都有数,一定少不了进京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天天赖在天子寝宫过夜的秦王的功劳。

    琐事之一我也怕打雷

    秦王进京这一个多月来,日子过得说合心,也算合心,要说不合心,确实,让他暗自皱眉毛咋舌的事情也不少。

    那些合乎他心意的事情自然是他的十四带给他的,而不合乎他心意的地方当然也跟他的十四脱不了干系。

    这次上京长驻之后秦王才知道他的十四身边到底围了多少人的,而敢跟他抢人的,又远非他估计的那般少。在他看来,那些人中,朝堂里,不知收敛的,文臣有韩溯,待他的十四态度是臣子又非臣子,时常跑进宫来喝茶有时候还弹琴,武侯任不悔,忠心耿耿大忠臣一个,忠到脸上像随时写着愿意为他的十四豁出命去。内宫之中,有傻弟弟不傻了但深谙装傻之道,捏着他十四的软心肠博逮着机会就骗取同情,另外一群小屁孩整日叔长叔短,环绕四周,最小的那个心思不到,但对他敌意明了,很会撒娇,扒着他的十四像块劲道十足的牛皮糖,其他几个大一点的,尽给他卖萌。

    秦王于是十分确定,他的十四当真是招蜂引蝶,大小通杀。

    这是秦王一处不合心的地方。

    另外,当下皇朝政局重组,百废待兴,正是政务繁多之时,繁忙的萧纵仅有的一些闲暇被这一个那一个一搅和,分到秦王头上的还真不多,秦王有时突然兴起想要调个情四处找不到人,或者找到人了不能不憋着,这是他另外一个不太称心的地方。

    于是这般,即便秦王每天晚上温柔乡满怀,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日子美中不足。

    这天天刚蒙蒙亮,萧纵在内侍的服侍下一边更衣同时洗漱,今天他起得比往常晚了一刻钟,不快些,等会儿就误朝了。

    “你怎么还不起来?”萧纵整着衣袖,转身对还侧身躺在龙床上悠哉懒散看着他不动的秦王道,“迟了上朝的时辰,就算是你,廷杖二十照打不误。”

    秦王慵懒地坐起身,“这一大早的,就不能跟我说些好听的?”揭开云锦被,拍了拍凌乱的床褥,挑眉,“这么不讲情面,昨晚上不知道是谁在我身下温顺地跟绵羊一样,让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萧纵眉毛一跳,“那还不是你,还不是你……”王容等一干内侍更衣的更衣,倒水的倒水,聋子一样自若。

    秦王裸着半身,靠在床头,欣赏内侍们仔细替萧纵打理仪容,弯唇道:“你放心,等你登上大明殿御座,保证看到我已经在底下看着你了。”

    萧纵看着他悠悠然的模样,默了片刻,忍不住道:“我在京中替你安排的王府,你好歹去住一住,有事再进宫来,一直滞留宫中像什么样子。”

    秦王看着他,半晌,皱眉道:“我这算是倒插门,我都不计较,你介意什么。”

    未免再听到什么异样言词,萧纵闭上了嘴,一心一意更衣洗漱。等他整装完毕之后,秦王才披了件袍子下床,内侍上前伺候,秦王挥了挥手,“下去,我自己来。”

    待内侍退出寝殿,秦王一把抱住萧纵吻了起来,“我是你的臣子,也是你的伴侣,伴侣就该像伴侣才是,我们现在除了晚上,处的时间可不多,下个月开始要替你巡四疆,没小半年回不来,你就没有一点留恋?”

    “我当然也是会想你的。”唇舌交缠的间隙,萧纵低声道。

    这天一整天秦王的心情都不差。

    到了晚上,秦王照旧跨进萧纵寝宫,却不见萧纵人影,当值内侍禀告,陛下在朝阳宫泰王殿下处,还没回来。

    秦王听着皱了皱眉,他知道傍晚的时候朝阳宫来人禀报,说是泰王萧弘身子不舒服,要请萧纵过去瞧瞧,这都瞧了两个多时辰了,还没瞧回来,其实就在下午的时候,他还看到泰王在练武场里骑马射箭来着,活蹦乱跳地比骑坐的那匹汗血宝马还灵活健壮。

    秦王转身出了萧纵寝宫往朝阳宫去,到了泰王住处,没让人通报直接向寝房里去。

    他在寝房门口并不意外地看到里面两个人,一个坐在床沿上,一个站在床边,坐着的那个面上浮着些憨呆气,拉着站着那人的衣袖,他不用仔细听也猜得到泰王又在故技重施,试图说服他的十四留下来陪着睡觉。

    秦王于是十分平静地走进去,打断床前的拉拉扯扯:“十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教我等了许久。”

    萧纵转过身,“哦,弘今儿不太舒服了,在闹脾气。”

    秦王瞥了萧弘一眼,萧弘在见到他跨进来的一刹,面上的憨气呆气立刻隐了去,露出一张十足英武逼人的面貌,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王。

    “我看他没哪里不舒服。”

    萧纵道:“太医也说弘没大碍。”转过头看着弟弟,“弘,早些睡觉,皇兄也要回宫了。”抽回了衣袖,走向秦王。

    秦王睇了坐在床上没动的萧弘一眼,挑了挑眉,萧弘还是面无表情。

    萧纵那厢刚离开泰王床铺没两步,外面黑漆漆的半空里突然划出一道雪亮雪亮的闪电,紧接着一阵轰天惊雷,床沿上的萧弘貌似出于本能,猛地朝萧纵一扑,抱住了萧纵的腰。

    萧纵马上下意识伸出一手捂住弟弟的耳朵,微微低头,“不怕不怕。”转而对杵在一边有些愣住的秦王道:“他怕打雷。”此前萧弘痴愚没神智的时候,每到打雷打闪便是往萧纵身上黏的,萧纵对此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秦王看着搂住萧纵腰的萧弘,只见他仰着头看萧纵,面上又浮起了憨憨呆呆之色,忍不住腹谤:瞧你那人高马大一脸威武的模样,装傻充愣,摆这种表情,太可耻了。

    萧纵看着弟弟巴巴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对秦王道:“今晚我不回宫了,你早些回去休息罢。”

    秦王沉默半晌,道:“我也怕打雷。”

    萧纵嘴角抽了抽,“别胡言乱语,雷怕你才对,快回去吧。”

    秦王看萧纵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的神色,很郁闷地走了。

    雨下了一夜没停,第二天一早萧纵从朝阳宫直接上金殿早朝,散朝之后仍然大雨如注,萧纵被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秦王堵住,一言不发拉回了寝宫。

    秦王直接把萧纵拉进了内殿,推倒在床上,开始脱萧纵的衣服。

    “你做什么?”萧纵护着腰带。

    秦王扒开他的手,一扯,腰带散了,“检查。”

    “检查?”萧纵护着衣服,一时没明白过弯来。

    秦王几下剥了他玄色的帝服外袍,“看你身上有没有多东西。”

    萧纵愣了一下,秦王趁着间隙连他的内袍也剥得差不多了,萧纵反应过来秦王要检查什么,“你,你,他是我弟弟。”

    “是弟弟又怎么样?我要是你弟弟,你更加逃不出我手掌心。”秦王将萧纵翻了个身,最后一点衣裤一齐全褪下,萧纵彻底裸了。

    “我又不是木头,真要怎样,我会不知道么?你快给朕住手。”

    “我看你就是根木头。”秦王无动于衷,一把撑开了萧纵双腿。

    萧纵怒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想逞兽欲。”

    秦王看着萧纵腿间,满面邪气,“你说对了。”魁伟的身躯压覆了上去。

    正当秦王拥着萧纵在龙榻里翻滚起来,外面适时打了个响雷,秦王一下停住,紧紧收圈手臂将萧纵搂紧。

    “怎么了?抱这般紧,我喘不过气来。”萧纵气喘吁吁道。

    秦王道:“你怕打雷。”

    萧纵:“我不怕。”

    “我说你怕你就怕。”秦王蛮性发作,搂了萧纵片刻,道:“他装呢,那小子多大了,还玩这一手。十四,我很不喜欢你跟别人同床共枕,不管他是谁。”

    萧纵头枕在秦王的肩处,默了默,道:“弘他跟我一样,母妃去世的早,宫争之中又被手足所累,九死一生。”

    “所以你就疼着他惯着他?”秦王微微撑起身,拨了拨散在萧纵额上的几缕长发,“那我连我母亲一面都没见过,父兄个个巴不得我早死,没尝过一天好日子,你打算怎么心疼我?”

    秦王这话只是顺势一说,并没有盘算什么意图或者用心,却一下击在萧纵心尖上。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看着眼前的风光,就忘了风光背后一路所过曾经的艰难和绝望。

    身边的这个男人,过去的二十余载背负承受的是常人不可想象的磨难。

    萧纵缓缓起身,环住秦王肩颈,轻轻地吻上秦王坚毅的薄唇。

    这一刻,秦王觉得他的人生十全十美。

    琐事之二酒

    秦王好酒,尤其是辛辣烈酒,他酒量十分豪阔,已经到了怎么喝都不会醉的境界。

    萧纵的酒量不怎么样,秦王知道,因为他的十四每回饮酒,不论什么场合,跟谁喝,国宴或者私宴,端着酒杯都十分斯文,啜个一两口就放下了,从头到尾总共就喝那么几杯,并且从来都是那种散着清甜味道,在他看来寡淡如水的清酒。

    因为萧纵不擅酒水,每次秦王饮酒要他作陪的时候,都十分体谅,从不为难萧纵让他多喝。

    直到有一天,秦王无意中听到几个朝官扎在一起互相取笑对方喝醉之后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酒品,秦王突然有些心动,他的十四,不知道喝醉之后是个什么模样。

    这个念头一旦起了意,就像几个猫爪子,时不时总在秦王心头挠一挠,挠得他浑身发痒。

    于是,秦王决定,让他的十四在他面前醉一回。

    秦王为此特意选了个日子,八月十五,中秋节,好日子。

    中秋佳夜,一轮滚圆的明月挂在空中,皎皎银辉清冽。

    皇家御宴散后,秦王打发了一众磨磨蹭蹭赖着不走的皇弟皇侄,领萧纵到寝宫廊外小园中的石桌边坐,桌上摆了几碟清淡小菜,各种月饼和大小各一壶酒。

    大壶是自己的,小壶是替萧纵准备的,秦王估摸十四在刚刚结束的家宴上已经喝过了几杯,拿个小壶再灌一灌,应该差不多了。

    萧纵那厢因为过节,且秦王难得劝酒,不想扫了兴,一点没拒绝和推脱。然后,没用多久,他便觉得脑袋昏沉沉迷迷蒙蒙。

    秦王看着明显两眼发直的萧纵,满怀期待地笑了。

    半刻钟后,秦王看着坐在他对面仍旧保持两眼发直一脸木木呆呆的萧纵,忍不住皱紧了眉,他的十四清醒的时候温润如玉,没想到连喝醉了酒品都这般文雅,只会发呆,他本来还指望他会热情地朝他扑过来的。

    秦王遗憾地轻叹一声,“十四,回房休息罢。”

    等他扶着萧纵回到寝宫内殿,坐上床沿,秦王总算看出了些端倪,他的十四呆得很听话。

    “原来是这样。”秦王看着呆起来格外温顺的萧纵,眼冒绿光。现在,虽然他每回求欢,十四大约算配合,但其实他是体谅了十四羞怯的脾性,不少手段没敢使出来教十四体验。十四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别扭,身子早被他看光摸遍了,可该放开的时候还是放不太开……而眼下,秦王觉得自己挖到了块宝。

    “十四,帮我脱衣服。”秦王上榻。

    萧纵迷糊了一会儿,“唔。”了一声,动作不太灵活,但还是爬到撑着手肘侧躺床榻上的秦王身边,替他解衣带。

    脱下衣袍,秦王舒展四肢,萧纵坐在他身边,瞪眼看着秦王的裸身。

    秦王见状,挑眉执起萧纵的手压在自己胸膛上,顺着肌理缓缓地在自个儿结实饱满的胸肌和腹肌上来回磨蹭,“好看么?”

    “好看。”萧纵很干脆道。

    “喜欢么?”秦王哑声道。

    “喜……喜欢。”萧纵声音细细道。

    秦王心弛神荡,他在荡漾的间隙不忘暗自嘀咕,真听话,真老实,怎么没早灌他几杯。

    擒着萧纵的手,秦王漫不经心,从胸膛到腰腹,一路往下,直滑至自己胯处。“十四,我这里好不好,有没有让你很舒服?”

    他经常拿这句话来调情,不过从来没得到过萧纵口头上的认可。

    萧纵握着秦王炙热微微抬头的凶器,居然轻轻动手摸了两把,很老实道:“很好,很舒服。”

    秦王一下子呼吸沉促了起来,一把拉过萧纵含住了萧纵耳廓,低醇的声音磁哑魅惑:“坐到我身上,今天让你更舒服。”

    第二天萧纵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他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自己被腰斩了,呆了半晌往下看,看到自己跟秦王绞在一起如同扭麻花一样的下肢,和没有清理过的原汁原味现场证据。萧纵脑袋空空如也。

    “醒了?”秦王低醇的声音透着无比满足从背后传来。

    萧纵:“……”

    “今天不上朝,多躺会儿。”秦王搂着萧纵的腰,惬意地动了动身,故意挺了挺胯,扯动仍然深埋萧纵体内逞了一宿凶的分身。

    萧纵浑身一阵痉挛,感觉后股之处有东西流出来,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去挖昨天晚上的记忆,“你,你,出去。”

    秦王置若罔闻,“十四,昨天你可真温顺,委实诚实,真让人大开眼界。”

    萧纵忽然想起韩溯曾经隐晦提起过的他的酒品。

    “对了,你昨天承认很喜欢我这里。”又挺了挺胯。

    “那不是我!”萧纵斩钉截铁道。

    秦王悠悠叹了一声,“酒真是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都快变成肉文了……关于萧纵晚上的表现,请各位自行脑补吧,哎,这会不会太不责任了。本来还想码个萧纵反攻未遂片段的,想想算了,可能大家不会喜欢。其实我不大会写番外,总觉得写得不会有人想看 r(st)q依然想些爆笑的,结果貌似又失败了r(st)q大概就剩最后一篇番外了,希望能又甜又温馨又爆笑

    番外三 如果这是np生子文

    仁治三年春

    碧空明日,花重官城,又是春光灿烂好时节。

    大局初定后百废待兴的大周朝,上有天子励精图治,下有秦王巡边固防威慑外邦,再有太傅兴民利安人心,安国侯兵不刃血缴释燕晋两地藩王权贵。如此几管齐下,雷霆出击,平叛大战结束一年多后,起死回生的萧家天下初现四海升平,天下一统晏然的繁华景象。

    就在上个月,外出巡疆的秦王,代天巡守东南七州的太傅,平稳收复燕晋两地的安国侯先后归朝。

    这样一个桃尽纷飞,李上枝头,风和日暖,花好人圆的晚春四月,本该一切都和和美美顺顺当当平静安宁。

    但,这一天,帝都皇宫却扎扎实实炸锅了,闹腾了,人仰马翻了。

    这天天子萧纵跟往常一样卯时上朝,临朝议政之后又跟往常一样宣布散朝,文武众臣叩拜送驾,就在这个送驾的当儿,天子从御座上起身还没站直,就毫无预兆地一下子跌坐回龙座里,晕了过去。

    大明殿顿时乱了套。

    关于这次天子的突然晕倒,后来内侍总管王容万般悔不当初追悔莫及地自责请罪过,因为,天子会这样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迹象和预兆。

    王容知道最近一段时日天子食欲不大好,时常疲乏,中午昼寝睡得十分沉,之前都只是在批折的间隙浅眠片刻而已。刚有这些迹象的时候,秦王也曾要传御医过来给瞧瞧,但被天子拒绝了,天子说“你少来几次朕便好了。”

    最近正当是几位王侯将相外出公干返京不久,哎,小别胜新婚,何况,那几位之前的一别也不能说是小别,确实有些久。

    哎,个个如狼似虎啊。

    当值守夜的时候,他在门外只听声音都抬不起头来。

    天子龙颜薄,哪里肯就医。

    萧纵躺在龙床上悠悠睁眼开,定神好一会儿才找回神智,环顾四周,见到几张十分熟悉的面孔上挂着不常见的焦心,三双眼睛直直地瞅着他,见他醒来,似乎松了口气。太医院下任接掌人林云跪坐在他榻边搭着他的手腕把脉。

    “皇上,近日龙体可有什么不适?”林云摸着脉,皱眉问道。

    萧纵不说话。

    林云等了半天,韩溯从座上起身,“皇上,哪里不舒服作甚捂着,都这样了,还不说出来。”

    萧纵:“……乏。”

    “除了乏可还有其他……不寻常之处?”林云再问。

    “不寻常?……什么不寻常?”

    林云搭着萧纵的脉,眉头又皱紧几分。

    “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任不悔忍不住直接问道。

    秦王看着萧纵,“十四身子底子不大强健,莫不是又开始犯虚了?孤巡疆之前交代趁着冬日好好替他进补,王容,你可曾照办?”瞥眼朝一旁拱着身伺候的王容道,“孤从西北寻来的参草有没有都炖了给皇上服下?”

    “炖了。”哪敢不炖,不炖,我还不得被您炖了。

    秦王等这厢急得心尖上要冒燎泡,林云那厢只管搭着萧纵的手腕皱眉皱眉再皱眉,然后,过了许久,终于,林云不皱眉了,只见他那一张正当不惑之年正当迷惑风韵美妇的不惑面孔一忽儿呆滞一忽儿惊异,接着又点头又咂嘴,两根手指在萧纵腕上捏来捏去,这样那样一直把把把……

    “皇上最近食欲如何?”

    萧纵揉着昏沉沉地额头,正想很不负责任地说一句就那样,林云已经一顺溜地问出一长串,“皇上近日有没有突然很想吃东西?特别是那些平时不爱吃的,眼下弄不到的。口味上有无变化?比如之前爱吃清淡的现在好味儿重的,水果是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王容适时地插话,“太医,皇上最近吃什么都不香,前一刻才想要的菜色,端到面前就不想吃了。”

    林云听了,撒手,转眼朝身后几个满面焦急的王侯公卿看了看,又朝床上萧纵看了看,斟酌了片刻,拱手道:“皇上,恭喜您,您有了。”

    “有什么?”

    林云默了片刻,淡定道:“龙种。”

    “啥?”

    “皇子。”男人跟男人应该生不出公主罢。

    “啊?”

    林太医看着一脸虚浮的皇帝,清了清嗓子,干脆道:“娃,您怀娃了。”

    天子的面色意料之中从虚浮变成瞪眼,最后木呆呆,林云转过头去看身后三位播种者,只见秦王殿下大喜,安国侯激动地惊喜,韩太傅喜上眉梢,三人从朝前踏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当然是看着床榻里平躺呆滞的天子。

    “再把一把脉,确诊确诊。”韩溯声音激动地有些抖。

    “不用再把了,都第八遍了。”任不悔道。

    秦王看了看林云,眼耀精光,拉长声音,“多长时间了?”

    多长时间?瞧这话问的,您几位回京才多久啊。“估摸个把月吧。”林太医尚且没有反应出重大问题所在,回答得轻飘飘。

    片刻沉默,三道声音突然一齐爆了出来――

    “知道哪一天么?”

    “什么时候怀上的?”

    “确诊时日!”

    几丈内空气突然纠绞在一起,林云总算反应过来,“小臣再把一把。”颤颤地伸出手又颤颤地收回手,“小臣医术不精,只能断出个大约,但肯定在上个月初十到十八这几天里。”他说完看了看几位爷的脸色,没来得及喘上口气,急忙道,“容小臣再把一把。”

    林太医这回起码捏在天子脉搏上一刻钟,然后,他胸有成竹地松了口气,“上个月十二十三十四这三天里的一天就是皇上的受孕日。”

    这话一落音,秦王微微扬起了唇,安国侯欣喜地吐了口气,而韩溯已经走近龙榻边上,满目柔情蜜意握住了萧纵的手,只听三人异口同声一脸自豪地向林云道,“我的!”

    萧纵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面色木然,闭上了眼。

    林太医张着嘴,老眼在几个位高权重的国柱身上走了一圈,一张老脸五彩斑斓,满头冒汗,皇上您真操劳。

    “滚!”萧纵闭着眼睛,捶床板咬牙切齿。

    “微臣告退。”林太医卷起药箱家当如蒙大赦滚向寝宫外,滚了一半又转身滚回来,看了看国柱看了看天子,擦着满头大汗,“皇上,为了您的身子和……您腹中皇脉安康,咳,三个月,三个月切莫再行房事。”没敢看诸位爷有什么反应,马上回身滚远。

    寝宫内殿一阵沉默。

    “十四,谁的娃?”

    萧纵向着里床翻了个身,“你们也滚。”

    下午,林云刚吃过午膳,坐在太医院自个儿专属的诊房里刚端起茶杯对着冒香气的上好新茶吹了口气,他诊房的门“啪”一声打开了。林太医看着跨进来嚣悍气十足的身影,很想说一声,殿下,现在是午休时间。

    但他不敢。

    林太医马上搁下茶盅,不自觉地抬袖子擦擦额头,“秦王殿下,看您身子骨犹如西北高耸的山峦厚实的大地……”

    秦王一双狭长的琥珀眼珠眯了眯,一脸淡淡地,淡地面无表情。

    林云这回真的抹下一把汗来:“殿下您是来……”

    “你说呢?”

    林太医垂首在一旁,咽了口唾沫,心道,就知道躲不过啊。

    “想法子断一下皇上到底哪天怀上的。”撂了一句话走人。

    林太医僵在原地,半晌,一句话来回在肚子里腹谤: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命令皇上的肚子只许怀你秦王的娃,只认你秦王的种。

    秦王前脚走了不多久,林云刚重新坐到椅子里打算喝口茶压压惊,安国侯任不悔后脚就来了。

    林太医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里,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侯,侯爷,您是来看诊的还是取药的?”

    任不悔淡淡道:“你说呢?”

    林太医杵在一边,很想泪流满面,默默地念,就知道躲不过啊。

    安国侯接着淡淡道:“本侯……是十三那天晚上。”顿了一顿,“本侯过几天会再来,希望那个时候太医能给本侯一个交代。”

    跟秦王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势相比,安国侯是温和的,但是温和的安国侯同样没容林太医说上一句话就走了。

    林太医歪在椅子里,默默呐喊,我可以告诉你三月十三是我小老婆的大表弟家第二个侄子的生辰,但我真的不知道皇上肚子里的种是不是十三那天给播上的。

    林太医颤颤地拎起茶壶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诊房外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林太医手一滑,险些摔了茶壶,他很担心是不是安国侯给他来了个回马枪,要他马上立刻给出交代。转过头,看到一道高挑的身影风度十足走进来。

    “韩太傅,您怎么来了?”太傅脾气好啊。

    “林太医,你说呢?”韩溯微微笑道。

    一瞬间,林云欲哭无泪,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来这里开口都是这么一句?不对,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就知道躲不过啊。

    韩溯悠悠道:“本公十分想要一个孩子。”

    林太医继续欲哭无泪,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皇上的头一胎如果是跟本公,皇上和本公都会很高兴的。”

    林太医接着欲哭无泪,这话你跟我说有嘛用啊!

    韩溯执起桌上林太医开药方用的墨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写了个日子,“看看是它的几率有几层。”

    林太医终于鼓起勇气,“太傅,小臣有个法子可以判断谁是孩子的……爹……”是吧,应该是爹吧,难道皇上是……娘?阿弥陀佛……

    “哦?”

    “等皇上生了之后,滴血验亲。”这句话他只敢在韩太傅面前讲出来,毕竟,另外两尊练过武,一拳打过来他老命就翘了。

    林太医抬头,对上一张冷冷的面孔。

    我不要,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这样让人惊悚!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三四个风韵犹存的老婆要养。我还是先辞官吧。

    林太医挣扎了一下,“太傅,不管谁是亲爹,不都是皇上的娃么。”

    萧纵那厢把三个搞大他肚子的嫌犯轰走之后,起床下地,脚下飘飘荡荡地出到了寝宫外殿,找了一张当窗的长榻坐,在他坐下之前,王容还特意在榻上加铺了一张厚实软褥,萧纵坐瞪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看着跟昨天没什么两样的肚子起码发呆了小半个时辰。

    娃……娃,娃!

    殿外廊道里急促凌乱一阵脚步声,“叔,叔!”大周朝几个硕果仅存的世子,萧纵的皇侄们前后脚跟一个个蹦进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康王世子萧浚,他一向最皮猴,嘴也从来最快,“叔,听说你要生娃了。”

    萧纵心中默默地“哐啷”一声,抬起了眼。

    小侄子萧鉴在一旁鹦鹉学舌,“生娃生娃生娃……”一边念一边蹬腿要往萧纵身上爬,被萧横抓着后颈衣领一下子提起拎在半空里,“以后,别往叔身上蹭。”

    萧浚点头如捣蒜,捏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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