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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恐怖之书] 作者:笙箫戚戚
全部消失了。
“咚！咚！咚咚！”棺材里面的‘小鬼’一下一下撞击着棺材板，林夜和观心两人用尽全力压制着，但是，两人很清楚地知道，他们无法坚持太长时间。
最先来到顶楼的是乔伊。
因为顶楼很大，所以最开始，林夜和观心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乔伊已经来到了顶楼。
而当他来到两人面前的时候，两人还吃了一惊，与此同时，棺材里面‘小鬼’撞击的力度也突然变大了不少，两人差点压制不住。
当乔伊一只手放在棺材板上的时候，两人感到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乔伊另一只手还闲着，他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
林夜点头，“对。”
乔伊又问，“封条呢？”
“我们手里一张封条都没有了。”林夜回道。
“那就是说之前有过封条？”乔伊看了一眼棺材，道，“也是，能够将‘小鬼’捉进棺材里面，你们肯定找到过封条。”
乔伊的猜测完全正确。
乔伊在和其他几个人失散之后，也找过封条，但是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差，他一张封条都没有找到。
在听到欧辰的广播之后，乔伊也想过这会不会是陷阱，但最后他还是来了。
☆、213第二十八章 环环相扣
虽然看起来乔伊很瘦弱，但他的力气实际上却是很大的。
乔伊的力量给林夜和观心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然而还待乔伊继续询问情况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了顶楼。
林夜和观心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情况，然而乔伊却发现了。
乔伊对林夜和观心两人说道，“你们继续顶着。”而后，乔伊就放开了手，面向了某个方向。
林夜和观心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乔伊所说的做了。
而很快，林夜个和观心就知道乔伊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因为sun来了。
sun的步伐并不快，乔伊首先开口了，“你来了。”
sun道，“不错，我来了。”
“你是敌，是友？”乔伊开门见山地问道。面对这最后一次任务，乔伊是很慎重的，他还不准备把命留在这个地方。
“非友，非敌。”sun道。
听到sun的这句话，乔伊微微眯起了眼睛，非友在前，非敌在后，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打过再说！”乔伊道。
sun看着乔伊，却说道，“恐怕打过之后，你就没办法说了。”这句话中包含着sun对自己武力的绝对信心。
可是乔伊活到这么大，他亦是从无败过，“你小看我？！”
“我知道，”sun仍是慢慢走近，直到距离乔伊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我知道你，你还是很有名的，不过相比起你的武力，更让人害怕的难道不是你的智慧和不可捉摸？”sun的意思很明确了，乔伊的武力，不行！
乔伊脸色变了变，不错，对于他来说，相比起武力，他的智慧和他难以捉摸的处事方法才是他倚身的基础。再配合他的武力，才使得国际上那么多能人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但是，被人小看却是乔伊所无法接受的。
乔伊冷笑了一声，“不巧，我也知道你，国际上鼎鼎有名的sun，曾经是个医生，据我所知，你强悍的体质都是依靠改造而来的，对吗？”
“啪啪啪！”sun鼓了鼓掌，“你说的不错，不过还不是太准确，实际上……”
“碰、碰、碰！”林夜和观心越来越难以压制住棺材里面的‘小鬼’了，林夜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他的两颊也是泛出了因运动而呈现出来的红色。
乔伊听着棺材里面发出的越来越激烈的声音，皱了皱眉，问sun，“打不打？”
sun摇了摇头，“重要的角色还未登场，现在为时过早了。”
sun话音未落，罗正清和林之毓一起来到了18楼。
两人本来是分开逃跑的，但是在听到欧辰的广播之后，两人便决定前往顶楼，之后，两人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对方……
两人一来到顶楼，就看到顶楼中央处有几道人影，他们朝着那儿走去。
走的越近，两人对此时此地的情形的了解也更加明确了。
看到林夜和观心几乎压制不住棺材，两人立刻上去帮忙，奇怪的是，sun却并未作出任何阻挠。
林之毓被sun教导了几年，但是如今，他也完全猜不到sun究竟想要做什么。
sun不动，乔伊却先动了。
林夜四人只看到两人交手速度极快，也极险。
林之毓在心底也为乔伊捏了把冷汗，他之前是跟乔伊动过手的，如果依照乔伊那个时候的水平，他并不是sun的对手。不过显然，现在乔伊的动作要比之前和林之毓交手时快的多也阴险的多。
想来，那个时候乔伊还是留了不少力的。
由于有了林之毓和罗正清的加入，四人一起用力，棺材倒是不容易被顶开了。
这副棺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非常坚硬，不然林夜还真怕鬼魂将这棺材给弄坏了。
欧辰怎么还没来？
这个时候的欧辰正向着顶楼奔来。
欧辰刚来到顶楼，就看到顶楼一片杂乱，许多蜡烛都掉落在地上，烛光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一些，欧辰径直往中央跑了过去。
看到面前的景象，欧辰面色一凛，中央处零散躺倒了好几个人，还站着的只剩下了两个人……
不，不对，是一人，还有一个，则是鬼。
sun站着，还有一身古装，留着长发的‘余秀’也站着，而其他人，包括林夜在内，竟然都受了不轻的伤。
还有一副棺材里，正悉悉索索地有东西往外爬……
欧辰便看到余秀爬出了棺材。
这个余秀和那个余秀，两只鬼容貌十分地相像。
从棺材里爬出的‘小鬼’慢慢走到了‘余秀’的身后，看起来十分恭敬的样子。而‘余秀’却面向着正中央的那副极为巨大的棺材。
而sun就站在‘余秀’的身边不远处，看着‘余秀’慢慢将那副巨大棺材打开……
不可以！
那里面……
欧辰往前想要阻止‘余秀’打开巨棺，然而，sun拦住了他。
“为什么？”欧辰看着sun，不解地问道。
sun没有回答。
欧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秀’将那副巨棺打开。
……
会发生什么呢？
那副巨棺里面究竟封印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欧辰屏息等待着。
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副巨棺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欧辰看到‘余秀’脸上毫无诧异之色，他招了招手，距离最近的观心就被他抓到了手里，接着，‘余秀’竟然将观心放到了棺材里面！
而观心在被放进棺材里面之后，竟然凭空消失了！
它究竟想干什么？
接着是林之毓，再接下来……就是林夜了。
欧辰可以不管其他人，却不能不管林夜，欧辰立刻跑到了林夜身边，林夜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欧辰拍了拍林夜的面颊，“林夜！林夜！你还好吧？”
林夜皱着眉头，掀开了眼皮，想要说话，却先咳嗽了起来。
欧辰双手伸到林夜腿窝和腋下，便将他给抱了起来。
‘余秀’却没有在意欧辰的小动作，在它看来，结果没有区别，先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欧辰同样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看向了sun，“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sun对欧辰说道，“生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欧辰相信sun的前半句话并没有说谎，但是后半句话……真相指的是什么呢？
欧辰回忆起自己走进图书馆，选择成为子不语的诅咒者的那一刻，其实他也是想要找到真相。
他想知道，父亲是怎么死在这个诅咒下的，他想要知道，被父亲记载在笔记当中的子不语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个时候，他轻视自己的生命，为的只是想要找到真相。
只不过，在经历过一次一次的事件之后，他想的，只是怎么活下去。
欧辰也相信，林夜也好，诅咒当中的其他人也好，他们所想的，也只是活下去而已。
而sun却不同。
欧辰相信，sun对子不语的认知肯定要比他还有其他人要多多了。
而sun不在意生命，却仍然要得知真相，那么这个真相肯定很不同寻常。
想到这里，欧辰便问道，“那你现在知道真相是什么了吗？”
sun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能说已经知道真相是什么了。”
“在多年前，我通过子不语的最后一次任务之后，我的大部分关于子不语的记忆就都消失了，我知道，我遗失的这部分记忆一定很重要。为了恢复记忆，我才多次参与进你们这些被诅咒者的任务当中，直到刚才进入这座大厦，我的记忆才被解封。”
欧辰听到这里，面色一凛，他放下了林夜。
sun继续说着，“你知道盖亚吗？”
欧辰道，“你指的是地球意识？”
sun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盖亚意识是指星球的意志，一些人认为星球是有意识的，这个意识是所有非人类的生命的集合意识，盖亚意识就是星球的意志的代称。而人类意志的集合被称为阿赖耶。当然，我是不太喜欢这么叫的，在我这里，地球意志就是天网，而人类意志是人网。”
在sun说话的时候，‘余秀’不知不觉站到了sun的身后，“接下来还是由我来说吧。”
sun看着‘余秀’挑了挑眉，并不作声。
‘余秀’道，“就像sun说的天网和人网，地球上还存在着一个集合体，它是地球上所有负面意识的集合体，我就称它为‘魔’了。而人类，是地球上产生负面意识最多的一个生物群体。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地球上负面意识越来越多，‘魔’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而‘魔’的力量越是强大，终有一天，地球会毁灭。面对这样的情况，天网和人网，它们决定要消耗‘魔’的力量。这也就是‘鬼魂’产生的由来了。所谓‘鬼魂’，其实就是‘魔’毫不起眼的一点力量组成的。”
“至于诅咒也好，恐怖事件也好，都是为了消耗‘魔’的力量而产生的。而人网，作为人类意识的集合体，它的立场是向着人类的，所以，在人类面对鬼魂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它制定了生路的规则。”
☆、214第二十九章 环环相扣
欧辰听的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子不语的由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这么说来，他们这些子不语的被诅咒者们可以说是地球的救世主了？不，也不对，毕竟‘魔’之所以会这么强大，也是因为人类的负面意识源源不断地给‘魔’提供大量的力量。‘魔’的强大因人类而起，最后也由人类来偿还。
怪不得，天网会用人类来消耗‘魔’的力量。
也怪不得，鬼魂会那样憎恨人类。
子不语的存在就是为了消耗‘魔’的力量，只不过，在经历每一次的任务时，参加任务的被诅咒者肯定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意识，诸如恐惧、憎恶、怨恨等等。这样一来，岂不就等于一方面在消耗‘魔’的力量，一方面却又在补充‘魔’的力量吗？
有疑问，欧辰便立刻问了出来。
他也看出来了，‘余秀’和sun既然把这样的秘密告诉了他，也不会在乎再多给他解释一番。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解释吧，”‘余秀’说道，“这是因为消耗的力量要比补充的力量要多的多，当然，子不语的被诅咒者以及传承者产生的负面意识也会随着任务的次数而增加，为了更多地消耗掉这些负面意识，参加任务次数越多的被诅咒者们和传承者们的任务难度也就越高，任务难度越高，消耗的‘魔’的力量也就越多。”
“至于被诅咒者和传承者无法自杀，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利用他们的价值，消耗‘魔’的力量。”
原来竟是这样。欧辰心道，这确实可以解释任务难度的提升，以及无法自杀的原因。但是，“我记得曾经有一次任务，有一位被诅咒者自杀了。”
那次任务当中，谢玉良明明是任务参与者之一，而最后任务的完成却是因为他的自杀。这一点，欧辰当时就感觉很奇怪，因为在成为被诅咒者之后是无法自杀的，然而谢玉良却成功自杀了。
“你说的是‘他’啊。”‘余秀’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是特别的。”
特别？
sun似乎看出了欧辰的疑问，他轻轻道了一句，“我想，你肯定没有试过自杀，对吗？”
欧辰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sun道，“而且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坚定的人，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自杀，对吗？”
“我，可以自杀？”欧辰语调微微偏高。
“因为，你也是特别的那一个。”sun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说道。
特别，他们口中的‘特别’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余秀’定定地看着欧辰，“但是，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说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欧辰已经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从他来到顶楼的那一刻开始，他所看到的听到的就是幻境。
之前，欧辰只以为是自己来的太晚了，但是，他所熟悉的林夜一句话都没有说，欧辰猜测就是因为他对林夜太过了解，为防他从对话里察觉出不对，这个‘林夜’才什么话都没有说。所以，后来欧辰放下了那个‘林夜’。还有‘余秀’以及sun，让他都感觉一阵阵的古怪。
还有……
在欧辰思考着的时候，‘余秀’也慢慢道出了令人惊骇的真相。
“‘魔’是地球上所有负面意识的集合体，当它的力量不断增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就会产生真正的意识和智慧，而这是天网和人网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但是，随着负面意识的增长，‘魔’已经开始有诞生意识的趋势了。”
“即使这些年来，被诅咒者们的人数不断的增加，任务频率也在加快，但是用处却不大。如果真的让‘魔’诞生出意识，那它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更可怕的是它还具有智慧以及强大无比的力量。到时，地球绝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所以，天网和人网想出了一个办法。”
之前欧辰就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余秀’说到这里，他已经确认，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余秀’和sun，因为他们绝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又这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他们口中所说的一切，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可是，欧辰想不出，他们有什么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设置这么大的骗局来欺骗他？
所以，他们说的一切，只可能是真的。
这实在是太过可怕。
而‘余秀’还在继续，“这个办法，就是用人类的意识来代替‘魔’即将诞生的意识，用人类的意识来统领‘魔’的力量。如果‘魔’已经有了意识，那么它就不可能再诞生另一个意识了。”
“而这个代替的人选，却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
“这个人的意识频率必须和‘魔’相近，如此才不会被‘魔’所排斥。而这个人选，是谢玉良，也是你，甚至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
那次任务是因谢玉良而起的，因为他的意识频率和‘魔’十分相近，所以才会引发任务，而他最后自杀才使任务得到终结，这个做法，天网和人网也并没有阻止。
因为天网和人网不仅是要选出一个意识频率适合的人类，这个人类还必须要意志坚定，心存善念。
若非如此，‘魔’就会拥有一个邪恶的意识。这绝不是天网和人网愿意看到的。
谢玉良的本性并不邪恶，甚至非常善良，但是有时候，善恶仅在一念之间，因为某些变故，一个善良的人也会变得邪恶，一个邪恶的人也可能变得善良。
谢玉良是自己决定自杀来完成这一切，挽救剩下的那些人。谁也不能确定，如果阻止他自杀，他心中是否会因此而产生隔阂。等到最后天网和人网将一切告知时，谢玉良是会接受这一切，还是产生叛逆和反念？
“所以，你们的意识是，我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
‘余秀’和sun都静静地看着欧辰。而欧辰已经从他们的态度中确认了一切。
欧辰看向两人，道，“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天网，人网？”
天网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们，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里只是一个幻境，而外面的时候还是停止的，而你在意的那个人，他还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到后面，欧辰脸色变了变，林夜现在没有事，那么之后呢？“我想，我之前到过五年之后，其实，那也是幻境吧？”只不过他那个时候竟然丝毫没有看出破绽。
sun，不，是人网微微笑了笑，“那个时候当然不能够让你看出任何破绽，而事实上，如果你做出选择，那个幻境就会变成现实，只不过林夜所知道的并非是真相。”
欧辰这才知道，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软肋，所以，只要林夜活着一天，他就肯定会如他们所愿的那样做好‘魔’的意识这个身份。
人网道，“只要你愿意，这个任务就会结束，林夜也会活下来，而之后，他再也不会遇到这样恐怖可怕的事情。”
“你确定？即使他和以后的被诅咒者或是传承者有所接触，甚至进入任务地点，遇到鬼魂，他也不会遇到危险？”说到这个程度，其实欧辰已经做出了决定。
天网和人网相视一笑，而后对欧辰道，“那个时候，你就是‘魔’，林夜会不会遇到危险，都随你。”
欧辰眉头一松。
等到欧辰离开，天网和人网撤消了幻境，而他们自己也变成了两朵光团。
“余清和sun知道了一星半点的隐秘，可惜，他们全都猜错了。”余清就是余秀的祖先，也是这次任务当中的‘小鬼’。在欧辰他们身边的那个‘余秀’是余清的一个分身。
“余清想要成为新的‘魔’，但他本身就是‘魔’的力量组成的，他想要夺舍‘魔’，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sun竟可以利用‘魔’的力量来改造人类，还要留着他吗？”忻风就是他的实验品之一。
“留着吧，看看他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当欧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楼梯口一动未动。
欧辰迈步走上了顶楼，顶楼一片黑暗，但是在欧辰的眼里，却是纤毫毕现。欧辰径直走到了中央处。
这个时候，乔伊已经快要支持不住。
而林夜，还好好的，没出什么事。
欧辰走到林夜身边，拿出了四张封条，将它们一一贴到了棺材的四个角上，当最后一张封条被贴上后，棺材里面就没有了任何动静。而余清的分身连同本体也被封在这个棺材内。
而sun也停下了动作。
他往胸口处摸了摸，原本在他身上的三张封条竟都消失了。
怎么可能？
sun怎么也想不透，他身上的封条怎么会到欧辰的手里，但是sun停下了动作，乔伊却不会等着他回过神来。
一阵剧痛使得sun回过了神。
欧辰这时候说道，“任务已经完成了，林夜，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
林夜拉住欧辰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欧辰慢慢拉下了林夜的手，往最中央的那口巨棺走去。而林夜却回到了现实世界，他最后只能看到欧辰的背影。
顶楼只剩下了欧辰一个人，其他人都被传送了出去。
欧辰立在巨棺面前，慢慢将巨棺打开，里面是一片空洞，什么都没有。而欧辰就这样躺了进去。
棺材慢慢地合上了。
一支支蜡烛也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215大结局：五年之后
时间匆匆而逝，它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转眼离最终任务已经过去了五年，林夜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一点带有恐怖色彩的事件。与此同时，林夜感觉自己有一部分记忆似乎被封存了。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最终任务究竟是怎么完成的。
那次任务开头林夜还有头绪，后面却只能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来形容了。再加上他的记忆又很零碎，即使他已经思索过很多遍，却还是无法得到答案。
或许他这一辈子也没办法找到答案了。
有时候，林夜觉得自己很奇怪。
当年，他那么想要摆脱子不语的诅咒，但是，当他真的恢复自由，不再会遭遇恐怖，不再会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他却又那么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无法解答的答案。
对于那将近十年的经历，林夜即讳莫如深，又想要探究到底。
只不过，林夜到底没有那么深切的探究下去，可以不顾一切去追寻真相。
林夜如今居住在两层楼的小别墅里，每周会有帮佣前来清扫整理屋子。除此之外，这栋小别墅里面，就只有林夜一人。
天色将暗，林夜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
林夜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夕阳霞色映照进屋中，也映照到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着的男子。
他已经沉睡了五年之久。
这个男子，正是林夜的好友，欧辰。
林夜在窗边站了很久，面色沉静。
晚霞映照在林夜成熟俊朗的脸上，林夜眺望着远处，直到夕阳沉下，晚霞消失，林夜才动了动。
林夜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的手掌放到了欧辰的心脏上。
咚！咚！咚！
这心脏跳动地缓慢却有力。
若非如此，林夜根本无法确认欧辰还活着。
然而，即使欧辰的心脏还跳动着，他也从未醒来过。
林夜不知道，欧辰究竟还会不会醒过来。
随着一年一年时光流逝，林夜对欧辰醒过来的信心越来越弱了。
尤其是他刚刚见过欧辰之后。
五年之前的欧辰和现在躺在床上永睡不醒的欧辰面容上没有很大的区别。
可是，一个是活生生的，一个却感觉不到生气。
虽然见过了五年之前的欧辰，但是，林夜从他消失不见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结局没有改变。
林夜看着床上闭目的男人，或许，他这一生，也再见不到欧辰睁开眼睛的那一天了。
在这之前，林夜的心中还有过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在见过五年前的欧辰之后，一切会有所不同。
但是……这个希望如今破灭了。
以前，即使是在遭遇恐怖，他也从未感觉过孤独，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可靠的人。
然而，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孤独的可怕。
林夜将脸埋进被子，这被子洁白，柔软，带着独属于阳光的气息，林夜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在梦境当中，林夜回到了他的大学时代。
林夜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
周围都是一个个青春洋溢的年轻男女，他们或是结伴，或是独自一人地从林夜身边经过。
说起来，林夜并不觉得自己的大学时代有多么美好，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林家，独自一个人生活，后来又遭遇了恐怖。
这样的经历，是怎么也说不上美好的。
但如今在梦中，林夜却很有感触。
林夜随着小路一直走到了河边，河边种着好几棵杨柳树，每到春季，校园里面就是漫天的柳絮飘扬。
林夜走到了一座石亭前，旁边一小块区域种植着为数不多的竹子，另一边，则是明德大学的校树，树上还结了两颗沉甸甸的果实。
林夜举起手臂，将其中一颗柚子给采摘了下来。
闻着柚皮的清香，林夜坐进了石亭中。
在现实当中，林夜当然不会违背校规，将校树的果实给采摘下来，但是这是在梦境当中，林夜便做了。
林夜剥开柚子皮，芳香扑鼻，里面露出柚子的果肉。
林夜的身后传来一道由远至近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已经来到了石亭外。
听到这个声音，林夜却好似毫无所觉，继续剥着柚子。
石亭外的人走进了石亭，他伸出手拍上了林夜的肩膀，而后坐到了林夜的身边。
林夜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
林夜转过头看向坐到他身边的男人，这个熟悉的面孔他已经看过很多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让他有想要留下眼泪的冲动。
即使，这只是场梦。
但是最终，林夜还是没有哭。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
林夜手上的柚子被对方接了过去。
当欧辰将果肉都剥出后，他笑着开口问道，“怎么都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
“既然没什么好说，那就吃柚子吧。”欧辰将一囊柚子放进林夜手中。
林夜沉默地吃着柚子，果肉的清香充斥在口中。
两人分吃着一只柚子，直到这一只柚子快要吃完，欧辰才再次开口道，“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林夜看着欧辰，放下手中的果肉，问道，“你还能够回来吗？”
“对不起。”欧辰脸上带着歉意。
林夜道，“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林夜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够通过最终任务，靠的并不是自己。
欧辰也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林夜又问，“我还能够再次见到你吗？”
欧辰摇了摇头，欧辰见林夜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便道，“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林夜嘴角勾了勾，却又扯平，“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欧辰看向林夜，道，“不知道。”
‘我其实是在笑自己啊，明明知道你只是在欺骗我，但是我却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一点。’
‘这一次能够见到林夜，完全是依靠天网和人网，若非他们当初设计让五年前的我见到林夜，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再次和林夜相接触了。‘魔’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有些事情却是无法做到的。’
‘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除非……那么他们还能够再次见面，但是那个时候的欧辰已经不是欧辰，林夜也不会再是林夜了。就让一切保持原样吧。’
当林夜和欧辰分吃完这一只柚子，林夜便从梦中醒过来了。
其实，林夜所不知道的是，欧辰其实一直都在看着他。只不过林夜不知道罢了。而如今，欧辰的身份也不再是人类。
如果想要两人相见，除非欧辰将林夜变成鬼魂，但是欧辰无法做下这样的决定。
成为‘魔’的这些日子，欧辰已经很清楚，‘魔’是没有寿命的，它和天网一样，只要地球上还会有负面意识，它就永远不会消亡。
可是自己，却不是‘魔’，他是有寿命的。
等到他百年一过，一样会消亡。
欧辰很清楚，甚至不到百年，天网和人网就会找到一个新的救世主来代替他。
如果他将林夜变成鬼魂，那么林夜和他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假设他用‘魔’的力量将林夜变成鬼魂，那么只要‘魔’不将力量收回，林夜就会永远‘存活’下去。
而在他还是‘魔’的时候，他也不会让其他鬼魂吞并林夜。
但是他一旦消亡，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第一种，是林夜作为鬼魂永远‘存活’着。
第二种，是林夜被其他强大的鬼魂吞并。
第三种，是‘魔’因为某种缘由将林夜身上的魔之力量收回，那么林夜就会‘死’。
这三种可能性，没有一种后果是好的。
欧辰也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他将林夜变成鬼魂，林夜会不会恨自己？
最后，欧辰还是觉得，让林夜正常地生老病死，才是最好的决定。
恋耽美
全部消失了。
“咚！咚！咚咚！”棺材里面的‘小鬼’一下一下撞击着棺材板，林夜和观心两人用尽全力压制着，但是，两人很清楚地知道，他们无法坚持太长时间。
最先来到顶楼的是乔伊。
因为顶楼很大，所以最开始，林夜和观心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乔伊已经来到了顶楼。
而当他来到两人面前的时候，两人还吃了一惊，与此同时，棺材里面‘小鬼’撞击的力度也突然变大了不少，两人差点压制不住。
当乔伊一只手放在棺材板上的时候，两人感到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乔伊另一只手还闲着，他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
林夜点头，“对。”
乔伊又问，“封条呢？”
“我们手里一张封条都没有了。”林夜回道。
“那就是说之前有过封条？”乔伊看了一眼棺材，道，“也是，能够将‘小鬼’捉进棺材里面，你们肯定找到过封条。”
乔伊的猜测完全正确。
乔伊在和其他几个人失散之后，也找过封条，但是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差，他一张封条都没有找到。
在听到欧辰的广播之后，乔伊也想过这会不会是陷阱，但最后他还是来了。
☆、213第二十八章 环环相扣
虽然看起来乔伊很瘦弱，但他的力气实际上却是很大的。
乔伊的力量给林夜和观心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然而还待乔伊继续询问情况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了顶楼。
林夜和观心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情况，然而乔伊却发现了。
乔伊对林夜和观心两人说道，“你们继续顶着。”而后，乔伊就放开了手，面向了某个方向。
林夜和观心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乔伊所说的做了。
而很快，林夜个和观心就知道乔伊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因为sun来了。
sun的步伐并不快，乔伊首先开口了，“你来了。”
sun道，“不错，我来了。”
“你是敌，是友？”乔伊开门见山地问道。面对这最后一次任务，乔伊是很慎重的，他还不准备把命留在这个地方。
“非友，非敌。”sun道。
听到sun的这句话，乔伊微微眯起了眼睛，非友在前，非敌在后，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打过再说！”乔伊道。
sun看着乔伊，却说道，“恐怕打过之后，你就没办法说了。”这句话中包含着sun对自己武力的绝对信心。
可是乔伊活到这么大，他亦是从无败过，“你小看我？！”
“我知道，”sun仍是慢慢走近，直到距离乔伊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我知道你，你还是很有名的，不过相比起你的武力，更让人害怕的难道不是你的智慧和不可捉摸？”sun的意思很明确了，乔伊的武力，不行！
乔伊脸色变了变，不错，对于他来说，相比起武力，他的智慧和他难以捉摸的处事方法才是他倚身的基础。再配合他的武力，才使得国际上那么多能人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但是，被人小看却是乔伊所无法接受的。
乔伊冷笑了一声，“不巧，我也知道你，国际上鼎鼎有名的sun，曾经是个医生，据我所知，你强悍的体质都是依靠改造而来的，对吗？”
“啪啪啪！”sun鼓了鼓掌，“你说的不错，不过还不是太准确，实际上……”
“碰、碰、碰！”林夜和观心越来越难以压制住棺材里面的‘小鬼’了，林夜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他的两颊也是泛出了因运动而呈现出来的红色。
乔伊听着棺材里面发出的越来越激烈的声音，皱了皱眉，问sun，“打不打？”
sun摇了摇头，“重要的角色还未登场，现在为时过早了。”
sun话音未落，罗正清和林之毓一起来到了18楼。
两人本来是分开逃跑的，但是在听到欧辰的广播之后，两人便决定前往顶楼，之后，两人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对方……
两人一来到顶楼，就看到顶楼中央处有几道人影，他们朝着那儿走去。
走的越近，两人对此时此地的情形的了解也更加明确了。
看到林夜和观心几乎压制不住棺材，两人立刻上去帮忙，奇怪的是，sun却并未作出任何阻挠。
林之毓被sun教导了几年，但是如今，他也完全猜不到sun究竟想要做什么。
sun不动，乔伊却先动了。
林夜四人只看到两人交手速度极快，也极险。
林之毓在心底也为乔伊捏了把冷汗，他之前是跟乔伊动过手的，如果依照乔伊那个时候的水平，他并不是sun的对手。不过显然，现在乔伊的动作要比之前和林之毓交手时快的多也阴险的多。
想来，那个时候乔伊还是留了不少力的。
由于有了林之毓和罗正清的加入，四人一起用力，棺材倒是不容易被顶开了。
这副棺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非常坚硬，不然林夜还真怕鬼魂将这棺材给弄坏了。
欧辰怎么还没来？
这个时候的欧辰正向着顶楼奔来。
欧辰刚来到顶楼，就看到顶楼一片杂乱，许多蜡烛都掉落在地上，烛光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一些，欧辰径直往中央跑了过去。
看到面前的景象，欧辰面色一凛，中央处零散躺倒了好几个人，还站着的只剩下了两个人……
不，不对，是一人，还有一个，则是鬼。
sun站着，还有一身古装，留着长发的‘余秀’也站着，而其他人，包括林夜在内，竟然都受了不轻的伤。
还有一副棺材里，正悉悉索索地有东西往外爬……
欧辰便看到余秀爬出了棺材。
这个余秀和那个余秀，两只鬼容貌十分地相像。
从棺材里爬出的‘小鬼’慢慢走到了‘余秀’的身后，看起来十分恭敬的样子。而‘余秀’却面向着正中央的那副极为巨大的棺材。
而sun就站在‘余秀’的身边不远处，看着‘余秀’慢慢将那副巨大棺材打开……
不可以！
那里面……
欧辰往前想要阻止‘余秀’打开巨棺，然而，sun拦住了他。
“为什么？”欧辰看着sun，不解地问道。
sun没有回答。
欧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秀’将那副巨棺打开。
……
会发生什么呢？
那副巨棺里面究竟封印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欧辰屏息等待着。
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副巨棺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欧辰看到‘余秀’脸上毫无诧异之色，他招了招手，距离最近的观心就被他抓到了手里，接着，‘余秀’竟然将观心放到了棺材里面！
而观心在被放进棺材里面之后，竟然凭空消失了！
它究竟想干什么？
接着是林之毓，再接下来……就是林夜了。
欧辰可以不管其他人，却不能不管林夜，欧辰立刻跑到了林夜身边，林夜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欧辰拍了拍林夜的面颊，“林夜！林夜！你还好吧？”
林夜皱着眉头，掀开了眼皮，想要说话，却先咳嗽了起来。
欧辰双手伸到林夜腿窝和腋下，便将他给抱了起来。
‘余秀’却没有在意欧辰的小动作，在它看来，结果没有区别，先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欧辰同样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看向了sun，“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sun对欧辰说道，“生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欧辰相信sun的前半句话并没有说谎，但是后半句话……真相指的是什么呢？
欧辰回忆起自己走进图书馆，选择成为子不语的诅咒者的那一刻，其实他也是想要找到真相。
他想知道，父亲是怎么死在这个诅咒下的，他想要知道，被父亲记载在笔记当中的子不语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个时候，他轻视自己的生命，为的只是想要找到真相。
只不过，在经历过一次一次的事件之后，他想的，只是怎么活下去。
欧辰也相信，林夜也好，诅咒当中的其他人也好，他们所想的，也只是活下去而已。
而sun却不同。
欧辰相信，sun对子不语的认知肯定要比他还有其他人要多多了。
而sun不在意生命，却仍然要得知真相，那么这个真相肯定很不同寻常。
想到这里，欧辰便问道，“那你现在知道真相是什么了吗？”
sun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能说已经知道真相是什么了。”
“在多年前，我通过子不语的最后一次任务之后，我的大部分关于子不语的记忆就都消失了，我知道，我遗失的这部分记忆一定很重要。为了恢复记忆，我才多次参与进你们这些被诅咒者的任务当中，直到刚才进入这座大厦，我的记忆才被解封。”
欧辰听到这里，面色一凛，他放下了林夜。
sun继续说着，“你知道盖亚吗？”
欧辰道，“你指的是地球意识？”
sun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盖亚意识是指星球的意志，一些人认为星球是有意识的，这个意识是所有非人类的生命的集合意识，盖亚意识就是星球的意志的代称。而人类意志的集合被称为阿赖耶。当然，我是不太喜欢这么叫的，在我这里，地球意志就是天网，而人类意志是人网。”
在sun说话的时候，‘余秀’不知不觉站到了sun的身后，“接下来还是由我来说吧。”
sun看着‘余秀’挑了挑眉，并不作声。
‘余秀’道，“就像sun说的天网和人网，地球上还存在着一个集合体，它是地球上所有负面意识的集合体，我就称它为‘魔’了。而人类，是地球上产生负面意识最多的一个生物群体。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地球上负面意识越来越多，‘魔’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而‘魔’的力量越是强大，终有一天，地球会毁灭。面对这样的情况，天网和人网，它们决定要消耗‘魔’的力量。这也就是‘鬼魂’产生的由来了。所谓‘鬼魂’，其实就是‘魔’毫不起眼的一点力量组成的。”
“至于诅咒也好，恐怖事件也好，都是为了消耗‘魔’的力量而产生的。而人网，作为人类意识的集合体，它的立场是向着人类的，所以，在人类面对鬼魂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它制定了生路的规则。”
☆、214第二十九章 环环相扣
欧辰听的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子不语的由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这么说来，他们这些子不语的被诅咒者们可以说是地球的救世主了？不，也不对，毕竟‘魔’之所以会这么强大，也是因为人类的负面意识源源不断地给‘魔’提供大量的力量。‘魔’的强大因人类而起，最后也由人类来偿还。
怪不得，天网会用人类来消耗‘魔’的力量。
也怪不得，鬼魂会那样憎恨人类。
子不语的存在就是为了消耗‘魔’的力量，只不过，在经历每一次的任务时，参加任务的被诅咒者肯定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意识，诸如恐惧、憎恶、怨恨等等。这样一来，岂不就等于一方面在消耗‘魔’的力量，一方面却又在补充‘魔’的力量吗？
有疑问，欧辰便立刻问了出来。
他也看出来了，‘余秀’和sun既然把这样的秘密告诉了他，也不会在乎再多给他解释一番。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解释吧，”‘余秀’说道，“这是因为消耗的力量要比补充的力量要多的多，当然，子不语的被诅咒者以及传承者产生的负面意识也会随着任务的次数而增加，为了更多地消耗掉这些负面意识，参加任务次数越多的被诅咒者们和传承者们的任务难度也就越高，任务难度越高，消耗的‘魔’的力量也就越多。”
“至于被诅咒者和传承者无法自杀，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利用他们的价值，消耗‘魔’的力量。”
原来竟是这样。欧辰心道，这确实可以解释任务难度的提升，以及无法自杀的原因。但是，“我记得曾经有一次任务，有一位被诅咒者自杀了。”
那次任务当中，谢玉良明明是任务参与者之一，而最后任务的完成却是因为他的自杀。这一点，欧辰当时就感觉很奇怪，因为在成为被诅咒者之后是无法自杀的，然而谢玉良却成功自杀了。
“你说的是‘他’啊。”‘余秀’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是特别的。”
特别？
sun似乎看出了欧辰的疑问，他轻轻道了一句，“我想，你肯定没有试过自杀，对吗？”
欧辰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sun道，“而且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坚定的人，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自杀，对吗？”
“我，可以自杀？”欧辰语调微微偏高。
“因为，你也是特别的那一个。”sun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说道。
特别，他们口中的‘特别’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余秀’定定地看着欧辰，“但是，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说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欧辰已经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从他来到顶楼的那一刻开始，他所看到的听到的就是幻境。
之前，欧辰只以为是自己来的太晚了，但是，他所熟悉的林夜一句话都没有说，欧辰猜测就是因为他对林夜太过了解，为防他从对话里察觉出不对，这个‘林夜’才什么话都没有说。所以，后来欧辰放下了那个‘林夜’。还有‘余秀’以及sun，让他都感觉一阵阵的古怪。
还有……
在欧辰思考着的时候，‘余秀’也慢慢道出了令人惊骇的真相。
“‘魔’是地球上所有负面意识的集合体，当它的力量不断增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就会产生真正的意识和智慧，而这是天网和人网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但是，随着负面意识的增长，‘魔’已经开始有诞生意识的趋势了。”
“即使这些年来，被诅咒者们的人数不断的增加，任务频率也在加快，但是用处却不大。如果真的让‘魔’诞生出意识，那它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更可怕的是它还具有智慧以及强大无比的力量。到时，地球绝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所以，天网和人网想出了一个办法。”
之前欧辰就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余秀’说到这里，他已经确认，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余秀’和sun，因为他们绝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又这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他们口中所说的一切，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可是，欧辰想不出，他们有什么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设置这么大的骗局来欺骗他？
所以，他们说的一切，只可能是真的。
这实在是太过可怕。
而‘余秀’还在继续，“这个办法，就是用人类的意识来代替‘魔’即将诞生的意识，用人类的意识来统领‘魔’的力量。如果‘魔’已经有了意识，那么它就不可能再诞生另一个意识了。”
“而这个代替的人选，却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
“这个人的意识频率必须和‘魔’相近，如此才不会被‘魔’所排斥。而这个人选，是谢玉良，也是你，甚至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
那次任务是因谢玉良而起的，因为他的意识频率和‘魔’十分相近，所以才会引发任务，而他最后自杀才使任务得到终结，这个做法，天网和人网也并没有阻止。
因为天网和人网不仅是要选出一个意识频率适合的人类，这个人类还必须要意志坚定，心存善念。
若非如此，‘魔’就会拥有一个邪恶的意识。这绝不是天网和人网愿意看到的。
谢玉良的本性并不邪恶，甚至非常善良，但是有时候，善恶仅在一念之间，因为某些变故，一个善良的人也会变得邪恶，一个邪恶的人也可能变得善良。
谢玉良是自己决定自杀来完成这一切，挽救剩下的那些人。谁也不能确定，如果阻止他自杀，他心中是否会因此而产生隔阂。等到最后天网和人网将一切告知时，谢玉良是会接受这一切，还是产生叛逆和反念？
“所以，你们的意识是，我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
‘余秀’和sun都静静地看着欧辰。而欧辰已经从他们的态度中确认了一切。
欧辰看向两人，道，“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天网，人网？”
天网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们，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里只是一个幻境，而外面的时候还是停止的，而你在意的那个人，他还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到后面，欧辰脸色变了变，林夜现在没有事，那么之后呢？“我想，我之前到过五年之后，其实，那也是幻境吧？”只不过他那个时候竟然丝毫没有看出破绽。
sun，不，是人网微微笑了笑，“那个时候当然不能够让你看出任何破绽，而事实上，如果你做出选择，那个幻境就会变成现实，只不过林夜所知道的并非是真相。”
欧辰这才知道，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软肋，所以，只要林夜活着一天，他就肯定会如他们所愿的那样做好‘魔’的意识这个身份。
人网道，“只要你愿意，这个任务就会结束，林夜也会活下来，而之后，他再也不会遇到这样恐怖可怕的事情。”
“你确定？即使他和以后的被诅咒者或是传承者有所接触，甚至进入任务地点，遇到鬼魂，他也不会遇到危险？”说到这个程度，其实欧辰已经做出了决定。
天网和人网相视一笑，而后对欧辰道，“那个时候，你就是‘魔’，林夜会不会遇到危险，都随你。”
欧辰眉头一松。
等到欧辰离开，天网和人网撤消了幻境，而他们自己也变成了两朵光团。
“余清和sun知道了一星半点的隐秘，可惜，他们全都猜错了。”余清就是余秀的祖先，也是这次任务当中的‘小鬼’。在欧辰他们身边的那个‘余秀’是余清的一个分身。
“余清想要成为新的‘魔’，但他本身就是‘魔’的力量组成的，他想要夺舍‘魔’，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sun竟可以利用‘魔’的力量来改造人类，还要留着他吗？”忻风就是他的实验品之一。
“留着吧，看看他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当欧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楼梯口一动未动。
欧辰迈步走上了顶楼，顶楼一片黑暗，但是在欧辰的眼里，却是纤毫毕现。欧辰径直走到了中央处。
这个时候，乔伊已经快要支持不住。
而林夜，还好好的，没出什么事。
欧辰走到林夜身边，拿出了四张封条，将它们一一贴到了棺材的四个角上，当最后一张封条被贴上后，棺材里面就没有了任何动静。而余清的分身连同本体也被封在这个棺材内。
而sun也停下了动作。
他往胸口处摸了摸，原本在他身上的三张封条竟都消失了。
怎么可能？
sun怎么也想不透，他身上的封条怎么会到欧辰的手里，但是sun停下了动作，乔伊却不会等着他回过神来。
一阵剧痛使得sun回过了神。
欧辰这时候说道，“任务已经完成了，林夜，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
林夜拉住欧辰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欧辰慢慢拉下了林夜的手，往最中央的那口巨棺走去。而林夜却回到了现实世界，他最后只能看到欧辰的背影。
顶楼只剩下了欧辰一个人，其他人都被传送了出去。
欧辰立在巨棺面前，慢慢将巨棺打开，里面是一片空洞，什么都没有。而欧辰就这样躺了进去。
棺材慢慢地合上了。
一支支蜡烛也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215大结局：五年之后
时间匆匆而逝，它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转眼离最终任务已经过去了五年，林夜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一点带有恐怖色彩的事件。与此同时，林夜感觉自己有一部分记忆似乎被封存了。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最终任务究竟是怎么完成的。
那次任务开头林夜还有头绪，后面却只能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来形容了。再加上他的记忆又很零碎，即使他已经思索过很多遍，却还是无法得到答案。
或许他这一辈子也没办法找到答案了。
有时候，林夜觉得自己很奇怪。
当年，他那么想要摆脱子不语的诅咒，但是，当他真的恢复自由，不再会遭遇恐怖，不再会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他却又那么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无法解答的答案。
对于那将近十年的经历，林夜即讳莫如深，又想要探究到底。
只不过，林夜到底没有那么深切的探究下去，可以不顾一切去追寻真相。
林夜如今居住在两层楼的小别墅里，每周会有帮佣前来清扫整理屋子。除此之外，这栋小别墅里面，就只有林夜一人。
天色将暗，林夜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
林夜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夕阳霞色映照进屋中，也映照到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着的男子。
他已经沉睡了五年之久。
这个男子，正是林夜的好友，欧辰。
林夜在窗边站了很久，面色沉静。
晚霞映照在林夜成熟俊朗的脸上，林夜眺望着远处，直到夕阳沉下，晚霞消失，林夜才动了动。
林夜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的手掌放到了欧辰的心脏上。
咚！咚！咚！
这心脏跳动地缓慢却有力。
若非如此，林夜根本无法确认欧辰还活着。
然而，即使欧辰的心脏还跳动着，他也从未醒来过。
林夜不知道，欧辰究竟还会不会醒过来。
随着一年一年时光流逝，林夜对欧辰醒过来的信心越来越弱了。
尤其是他刚刚见过欧辰之后。
五年之前的欧辰和现在躺在床上永睡不醒的欧辰面容上没有很大的区别。
可是，一个是活生生的，一个却感觉不到生气。
虽然见过了五年之前的欧辰，但是，林夜从他消失不见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结局没有改变。
林夜看着床上闭目的男人，或许，他这一生，也再见不到欧辰睁开眼睛的那一天了。
在这之前，林夜的心中还有过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在见过五年前的欧辰之后，一切会有所不同。
但是……这个希望如今破灭了。
以前，即使是在遭遇恐怖，他也从未感觉过孤独，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可靠的人。
然而，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孤独的可怕。
林夜将脸埋进被子，这被子洁白，柔软，带着独属于阳光的气息，林夜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在梦境当中，林夜回到了他的大学时代。
林夜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
周围都是一个个青春洋溢的年轻男女，他们或是结伴，或是独自一人地从林夜身边经过。
说起来，林夜并不觉得自己的大学时代有多么美好，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林家，独自一个人生活，后来又遭遇了恐怖。
这样的经历，是怎么也说不上美好的。
但如今在梦中，林夜却很有感触。
林夜随着小路一直走到了河边，河边种着好几棵杨柳树，每到春季，校园里面就是漫天的柳絮飘扬。
林夜走到了一座石亭前，旁边一小块区域种植着为数不多的竹子，另一边，则是明德大学的校树，树上还结了两颗沉甸甸的果实。
林夜举起手臂，将其中一颗柚子给采摘了下来。
闻着柚皮的清香，林夜坐进了石亭中。
在现实当中，林夜当然不会违背校规，将校树的果实给采摘下来，但是这是在梦境当中，林夜便做了。
林夜剥开柚子皮，芳香扑鼻，里面露出柚子的果肉。
林夜的身后传来一道由远至近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已经来到了石亭外。
听到这个声音，林夜却好似毫无所觉，继续剥着柚子。
石亭外的人走进了石亭，他伸出手拍上了林夜的肩膀，而后坐到了林夜的身边。
林夜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
林夜转过头看向坐到他身边的男人，这个熟悉的面孔他已经看过很多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让他有想要留下眼泪的冲动。
即使，这只是场梦。
但是最终，林夜还是没有哭。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
林夜手上的柚子被对方接了过去。
当欧辰将果肉都剥出后，他笑着开口问道，“怎么都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
“既然没什么好说，那就吃柚子吧。”欧辰将一囊柚子放进林夜手中。
林夜沉默地吃着柚子，果肉的清香充斥在口中。
两人分吃着一只柚子，直到这一只柚子快要吃完，欧辰才再次开口道，“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林夜看着欧辰，放下手中的果肉，问道，“你还能够回来吗？”
“对不起。”欧辰脸上带着歉意。
林夜道，“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林夜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够通过最终任务，靠的并不是自己。
欧辰也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林夜又问，“我还能够再次见到你吗？”
欧辰摇了摇头，欧辰见林夜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便道，“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林夜嘴角勾了勾，却又扯平，“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欧辰看向林夜，道，“不知道。”
‘我其实是在笑自己啊，明明知道你只是在欺骗我，但是我却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一点。’
‘这一次能够见到林夜，完全是依靠天网和人网，若非他们当初设计让五年前的我见到林夜，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再次和林夜相接触了。‘魔’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有些事情却是无法做到的。’
‘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除非……那么他们还能够再次见面，但是那个时候的欧辰已经不是欧辰，林夜也不会再是林夜了。就让一切保持原样吧。’
当林夜和欧辰分吃完这一只柚子，林夜便从梦中醒过来了。
其实，林夜所不知道的是，欧辰其实一直都在看着他。只不过林夜不知道罢了。而如今，欧辰的身份也不再是人类。
如果想要两人相见，除非欧辰将林夜变成鬼魂，但是欧辰无法做下这样的决定。
成为‘魔’的这些日子，欧辰已经很清楚，‘魔’是没有寿命的，它和天网一样，只要地球上还会有负面意识，它就永远不会消亡。
可是自己，却不是‘魔’，他是有寿命的。
等到他百年一过，一样会消亡。
欧辰很清楚，甚至不到百年，天网和人网就会找到一个新的救世主来代替他。
如果他将林夜变成鬼魂，那么林夜和他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假设他用‘魔’的力量将林夜变成鬼魂，那么只要‘魔’不将力量收回，林夜就会永远‘存活’下去。
而在他还是‘魔’的时候，他也不会让其他鬼魂吞并林夜。
但是他一旦消亡，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第一种，是林夜作为鬼魂永远‘存活’着。
第二种，是林夜被其他强大的鬼魂吞并。
第三种，是‘魔’因为某种缘由将林夜身上的魔之力量收回，那么林夜就会‘死’。
这三种可能性，没有一种后果是好的。
欧辰也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他将林夜变成鬼魂，林夜会不会恨自己？
最后，欧辰还是觉得，让林夜正常地生老病死，才是最好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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