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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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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的受难日 作者:龙须酥

    “这……这是擦的药……”孝白小声解释道,“可……可以消肿……止血……”

    将军皱眉:“流血了?!”

    他自己怎么没发现?

    孝白连忙辩解:“没……没有!”

    “那擦什么药啊!”将军翻了个白眼,“本将军又不像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不弄这一套,怪难受的,收着吧!”

    “可是……”孝白脸颊滚烫,声音低了下去,“这个还可以……可以保养、滋……滋润后庭……”

    “啊?”他声音太小,将军竖着耳朵费了老大力气才听清他在说什么,待明白过来那个“后庭”是什么时,登时就红了脸,啐道,“什……什么玩意!真是!你……你这……”

    孝白手指还放在那皱褶中心,也臊得说不出话来。

    “哎!真是!”将军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来,末了觉得那冰冰凉凉的东西擦在那处还挺舒服的,便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什么东西……算了!擦就擦吧!快点儿弄,冷死了!”

    “哦……哦!”

    孝白连忙答应着,又挖了一指,轻轻地推入了里头,抹匀了,眼睛看着那一收一放的地方,手指又不满足地悄悄在里头多转了两圈,才慢悠悠地拿出来,合上盒盖,将小玉盒放回抽屉里,爬回被窝里去。

    将军干完一桩大事,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道其实也就这样嘛,还以为会有多困难,结果……倒也还好么,只要克服了心理上的障碍,咳咳……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骠骑大将军的!

    因为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出现什么流血事件,所以将军心安理得地回避了自己意欲临阵脱逃的那一段事实,将今晚的平安归功于自己无私又无畏地献出了主动权的行为上。

    “将军……您喜欢么……”

    孝白轻轻地依偎过来,低声呢喃道。

    将军心里一动,回想起情事中他兴奋又热烈的拥抱,还有那明明已经精疲力尽,却还要死撑着不肯停下来的可怜样儿,觉得他也怪不容易的,便伸展长臂搂住他,又轻轻揉了揉他发丝散乱的脑袋。

    “咳……当然喜欢……”

    孝白在他怀里动了动:“我也喜欢将军……”

    “知道啦。”

    将军抿着嘴,你都念叨不知多少次了……

    喜欢?要说喜欢,其实他“喜欢孝白”……也并没有错。

    喜欢一个人嘛,自然就该对他好,咳咳……虽然一开始是被逼无奈,但是到了现在,与其说是为了假装自己喜好男风需要孝白这样为自己遮掩所以才不得不好声好气地待他,倒不如说自己早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总是不由自主地就要为他考虑――虽然不排除有习惯成自然的因素,可是,和一开始比起来,他确实已经挺喜欢这小兔子的了。

    可是,这个“喜欢”,和孝白说的“喜欢”,能是一回事吗?

    将军心里有点乱了。

    要说放在过去,他还能直着腰板儿说一句“本将军喜欢你,就像多了个弟弟一样”,但是现在,他还说得出口嘛?哪有哥哥弟弟在床上滚成一团的!

    虽然他这么干只是为了安抚孝白的情绪,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将军心里一慌。

    他真的……只是为了安抚孝白才这么做?

    六十七

    将军心中烦忧,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去,反倒是孝白,一番大汗淋漓精疲力尽之后,睡得死沉死沉的。

    可怜将军次日还得上朝,一大早的又得顶着俩黑眼圈苦哈哈地爬起来,转头见孝白犹自睡得香甜,便没吵他,自己把衣服穿好了,开门出去。

    见了外头侍候着的一群侍女,尤其是小杨桃,那种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目光,将军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脸上顿时就有些赧然,咳嗽两声,道:“夫人累了,还在休息,你们先别进去。”

    “是。”

    将军顿了顿,又道:“咳,夫人起身后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你们也要好生照应着。”

    侍女们互相交换了个奇怪的眼色,纷纷点头应是。

    “嗯。”将军严肃地背着手,往前厅去了。

    孝白昨儿晚上真是累着了,今天一直睡到外头日头高照才醒,刚想起身,就发觉自己的腰好像是断掉了一般,又酸又痛,一点力气都不敢使,难受极了。

    他不敢声张,在床上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才稍稍缓解了不适,这才自己慢慢地爬起来,憋着疼默默地穿上衣服。

    “夫人您起来了?”门外的小樱桃见他出来,连忙笑着行礼,“将军上朝去了,百里先生快来上课了,奴婢服侍您赶紧洗漱用饭吧。”

    “啊?哦,哦,”孝白倚门站着,愣愣地笑了笑,“怎……怎么都没人叫我呢,睡到这个时候……”

    “哈哈,”小樱桃的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这……将军说您昨天辛苦了,所以吩咐我们别打搅您。”

    “啊……”孝白脸上一红,“是……是这样啊。”

    “将军还说,您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只管说。”

    “哦……”孝白摸着自己酸痛难当的腰,心想将军就是将军,他怎么知道我会不舒服的呢?一般来说,应该不舒服的人是将军才对呀!

    想到这里,孝白忙问:“那将军起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他哪里难受?”

    “没有啊,”小樱桃笑笑,“将军好着呢!”

    心里却想,将军这样一个年轻男人,身体又这么地强健威猛……咳咳,哪会因为那什么了就难受,夫人担心得真不是地方!说起来……啧啧,瞧夫人这一脸惨白浑身无力的样儿,昨晚真是被压榨惨了啊!

    府里的侍女们私下里都道将军脾气不太好,有点霸道,整天又板着个脸,喜怒不定的,想必在床上也不是个温柔的主儿,夫人这样逆来顺受的窝囊脾气,一定是受了不少的折腾!

    小樱桃心中不由地对孝白生起了无限的同情,侍候着他洗漱过后,趁他赶去书房上课的工夫,又贴心地去小厨房吩咐厨娘熬了些益气补肾的汤药给他送过来。

    “这是什么?”孝白瞪着这碗黑乎乎的汤药,捏着鼻子问。

    当着文质彬彬的百里先生,小樱桃不好意思直说,就随口撒了个谎:“呃,这是将军吩咐给您补身体的,您快趁热喝了吧。”

    一听是将军吩咐的,孝白便没再多想,皱着眉头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地把这碗汤药喝了个干净。

    百里先生缩了缩鼻子,笑道:“这药的味道……呵呵,挺浓郁的啊。”

    孝白整张脸都苦得皱成了一团,连忙又灌了几杯茶水才缓过来。

    “不过,”待小樱桃端着药碗出去,百里先生又道,“良药苦口嘛,将军倒是有心了。”

    孝白抿着嘴,只觉得嘴里那股子怪味儿还没散干净:“先生……先生说得是。”

    百里先生眼睛瞅着孝白高高的衣领边上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红印子,自顾自地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孝白手里拿着书,心里却想着些别的事,眼睛到处乱瞟,最后还是憋不住了,小声对百里先生说道:“先生……先生那天说我得……强身健体,呃,我……我该从哪里先练起比较好呢?”

    百里先生拿手抵着嘴唇,低声一笑:“你现在哪里最难受,就从哪里练起好了。”

    “啊……”

    孝白一怔,目光往下落到自己动都不敢动一下的腰上,悄悄地拿手撑着那里,慢慢地坐直身子,涨红了脸。

    六十八

    将军早朝回来得晚了些,孝白的课程已经结束,百里先生也回去了。

    他在外头转悠了一圈,也没见着孝白,便满腹狐疑地拉着个侍女,问:“夫人呢?去哪儿了?”

    “夫人出了书房就直接回房去了,”侍女答道,“一直没出来过。”

    “回房干什么?还没睡够?”将军皱着眉头,慢悠悠地往卧室走来。

    卧室门虚掩着,一个侍候的侍女都没有,将军探身进去,一面往里走,一面朗声道:“孝白?你在吗?”

    “啊!”床上传来孝白带着些惊慌的气喘吁吁的声音,“将……将军?”

    将军走到床前,见孝白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两只手都放在脑后,被子也摞起来,挪到了脚边,气息急促,胸口一起一伏的,便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干嘛呢?”

    “没……没干嘛……”孝白已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浑身僵直地躺在床上,望着将军,“我……我躺会儿……”

    将军在床沿坐下,侧目道:“躺一会儿?躺一会儿能躺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儿?少蒙我了!快说,你干嘛呢?”

    孝白眼神乱飘:“就是没……没干什么呀……”

    对上将军严肃认真的眼神,他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我……我做会儿运动……”

    “啊?”将军以为自己听错了。

    孝白别开目光,小声道:“我……我要强……强身健体……”

    “哈?”将军更加一头雾水。

    “我……我身体太瘦弱……”孝白眉心蹙得紧紧的,一脸惭愧,“就是……就是还不能好好侍奉将军,所以……所以要多做锻炼,让身体强健一些……”

    将军:“……”

    孝白飞快地瞟了一眼将军,又涨红了脸:“您别笑话我……”

    将军:“……”

    将军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儿,才终于明白过来他所说的“身体强健”和“侍奉将军”之间的关联究竟是什么,顿时老脸一红,正想要低声斥责他成天没事儿瞎琢磨,动些歪脑筋,但一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是一动,便愣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哦……”他扭过头去,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声,“也行啊,咳咳,多锻炼锻炼身体,总没坏处嘛,挺好的。”

    他又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道:“这就要吃午饭了,快起来整理好衣服,咱们去前面吃饭去吧。”

    “哦。”

    孝白答应了一声,却老半天没起身。

    将军皱了皱眉头,转身道:“怎么了?起来呀,要睡待会儿午后再睡嘛。”

    孝白两只手撑在身侧,一副要起不起的样子,苦着一张脸看着他,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好像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我的腰……好疼……”

    府上的侍女们聚在廊下,挤成一团,悄悄地瞧着将军搂着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人都快靠在将军身上了的夫人,一摇一摆地往饭厅走去。

    将军目光一横,朝她们扫射过去:“看什么看?夫人这副样子,你们还有心思闲看!”

    “啊!奴婢知错了!”

    侍女们背后一凉,立刻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想从将军手里接过搀扶夫人的活儿。

    将军紧紧搂着孝白,豹眼又是一瞪:“干嘛呢!摸什么摸?都给本将军一边儿待着去!”

    侍女们又纷纷收回手,赶紧一边躲着去了。

    将军气呼呼地搀着孝白进了饭厅坐下,满心不高兴地看着他抱怨道:“做什么破运动!都不知道自己腰扭着了吗?”

    孝白红着脸小声分辩:“腰是本来就疼的……”

    “那是怎么回事?”将军眉头一皱,看着他问道,“你闪着腰啦?”

    孝白抬起头,看了看旁边侍候的侍女,低声道:“昨天……昨天晚上,那个……然后就疼了……”

    “啊?”将军瞪大了眼睛,连忙看了看左右侍女。

    她们自然是一个个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假装自己是聋子,什么都听不见。

    “那你还运动什么啊?”将军羞愤难当,只好摆出一脸不悦的表情,低声斥道,“就你那小细腰,就怕断不了是吧?”

    “本……本来没那么疼了嘛!”孝白低着头,“而且,不是说多练习,多锻炼,就……就不会那么容易酸痛了吗?”

    将军翻了个白眼:“那也得适度!你这是过度锻炼!知道么!”

    孝白嘴唇抿得紧紧的,不说话了。

    将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好了好了,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嗯。”

    孝白悄悄抬起眼睛,看了看他,点头应是。

    将军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他碗里,嘴角一抽:“不是要强健身体吗?那就多吃点。”

    “您也多吃点。”孝白把肉夹起来,小声道。

    “呵呵,”将军瞅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吃了两口饭菜,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说道,“下午青州王和仲达就该回来了,陛下打算亲自去城门迎接,我也得随行。”

    孝白眼睛一亮:“王爷要回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将军脸色一沉,瞪着眼睛,“就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啦,”孝白抿着嘴笑道,“王爷这次出行,遇到这样的危险,能够平安回来,怎么不值得高兴呢?还有石大人,难道您不高兴?”

    将军别过眼:“高兴是高兴……”

    可是你那模样,本将军看着不大高兴。

    孝白恍然无觉似的,伸出手来握住将军的手,开心地说道:“将军您那时候那么担心他们,现在他们都要回来了,您不就可以彻底放心了?我也是为您高兴呀!”

    “是吗?”

    将军望着头顶,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心里稍微舒畅了些,但还是总有些别扭。

    六十九

    青州王此去荆州,虽然大体上算是一事无成,但没有功劳,却有苦劳,侥幸完好无伤地脱险,让景明帝十分地欣慰,不惜亲自前往城门迎接,给足了面子。

    青州王经历了这番变故,大难不死却有后福,回建阳还能够享受到这样高规格的待遇,自己也十分地得意。

    但与他同行的荆州刺史周大人就不一样了。

    在城外路上,青州王一面闲闲地吃着时鲜水果,一面看着同车一言不发的周大人,笑道:“我说文璧呀,本王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本王也什么事都没有,你自己又何必非要揽罪上身?”

    周文璧身上的官袍已然卸去,只着一身素色布衣,俨然已经是个待罪之身的模样,依旧是一副正经严肃模样。

    “虽然王爷宽容仁慈,但此事原本就因下官因私误公而起,下官自请入朝向陛下请罪,原是理所应当,王爷无须为下官开脱。”

    “哎呀……”王爷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死板固执!这下可好,朝中那些原本看你不顺眼的人就不少,你这不是自己送上去找死吗?”

    当年周文璧初出茅庐,在建阳为官,就是因为为人过于耿直,才得罪了不少人,后来还是青州王出面游说景明帝,才将他外调到荆州去,远离建阳这样权贵势力错综复杂的地方,安安心心做个好官,没想到,都这样了还是能叫他惹上这一身麻烦。

    王爷心中大呼不值,周文璧这人虽然性格古板守旧,喜欢找死,却偏偏生得风姿特秀,赏心悦目,早知道兜了个大圈子又成了这样,还不如当初就留他在建阳,好歹还能多看几年。

    周文璧微微一笑,向王爷作了个揖:“多谢王爷费心,只是,这朝堂上的事,本来就该由下官自行应对,此去建阳,也正好亲口向陛下陈述堤防之事。至于下官的罪行,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王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着脑袋倍感无奈:“你啊,这么些年了也没个长进,这脾气……硬得跟块石头似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掀起了车窗上的竹帘向外窥视,便好死不死地瞧见了骑着高头大马随行在马车边的高大背影。

    “真是又臭又硬!”王爷嘴角一勾,放下竹帘,又添上一句。

    周文璧笑笑:“人各有志……这些年,还要多谢王爷对下官如此关怀,下官……无以为报。”

    “哼,那倒是!”王爷倚着车壁,盯着他道,“谁让本王这样宅心仁厚,礼贤下士呢!”

    心中却道要不是你这样死板固执,经不起调笑,或许倒还能稍稍“回报”些许,只可惜……唉唉,却偏偏是个看得见吃不着的!

    “对了,”王爷眉心一动,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以前你身边总跟着个书童,这回来怎么没见他?”

    “阿成?”周文璧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他已经不是下官的书童了。”

    “哦?”王爷漫不经心地挑眉,不甚关心地说道,“说得也是,年纪大了也该放人出去――嘿嘿,身边跟着的嘛,总得是年轻水嫩的才好!”

    周文璧苦笑:“王爷说笑了……”

    “呵呵……”王爷知道他开不起玩笑,便笑了笑,又道,“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没见你成个家?还是这么孤家寡人的,来日若是真获罪入狱,那可糟了,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这……”周文璧脸色一窘,“此事……恐怕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那咱们就长话短说嘛!”王爷闲着无聊,只好探听些私密事来解闷,一时来了兴致,非要他说个清楚不可,“来来去去不都是那些儿女情长!有什么不好说的,本王又不会笑话你!”

    周文璧低头笑笑:“王爷这已然是在笑话了……”

    王爷连忙大呼冤枉,又道:“本王保证不笑话!你说说怎么回事儿?堂堂探花郎,官拜荆州刺史,难道还有哪家小姐看不上眼不成?”

    那一定是瞎了眼了!

    周文璧脸上又露出一丝苦笑。

    王爷大惊失色:“还真有人看不上啊!”

    周文璧万分无奈:“王爷,您……唉……”

    “这不可能啊!”王爷眉头紧锁,理解不能,“这得是多高的眼界,才能看不上你啊?”

    这……他要是个小姐,周大人上门来提亲,他一准儿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啊?!

    “下官早说过了,此事说来话长,”周文璧低着头,又是窘迫,又是无奈,“并非如您想象的那样。”

    “那到底是怎样?”王爷摸不着头脑,“你这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本王今天可要睡不着觉了!”

    周文璧面露难色:“这……并非下官有意欺瞒,只是个中缘由,下官……也并不是十分清楚。”

    七十

    景明帝从城门口接回了青州王,回到宫中,自然少不了一番论功行赏――咳咳,虽然王爷也没啥功劳,但这过场流程,总是不能省的。

    青州王心里有些关心景明帝对周文璧的处置,便多嘴问了一句。

    景明帝看了看他身后一身布衣的男人,微微一笑:“这个么……不着急,容后再议!”

    “可是……”

    青州王还要再说什么,就被景明帝挥手打断:“此事朕心中有数,青微你就别管了!唉,想不到这次出了这样的事,真教朕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你也受苦了!”

    青州王连忙摇头笑道:“哪里受苦了,也是臣弟自己大意,怨不得人――说起来还多亏皇兄派遣的,啊,那位石大人,要说起来,他也算是臣弟的救命恩人啊!”

    “你不说,朕倒差点儿忘了,”景明帝眉头一紧,朗声道,“石仲!”

    青州王回头,便见石仲越众而出,朝景明帝跪下了:“罪臣在。”

    青州王眉头一皱:“哎?”

    怎么就成罪臣了?

    景明帝道:“朕让你随青微出行,是要你护得他的安全,不容有失!如今青微虽平安归来,但却险些丢了性命,你可知罪?”

    “罪臣知罪。”

    青州王回过神来:“这……皇兄,什么罪不罪的,石……石大人可是救了臣弟一命啊!”

    景明帝抬起手:“这是羽林军的规矩,你别插手。”

    “可是……”青州王急了,“可是他……他有功!”

    “石仲,”景明帝朗声道,“你自己说。”

    石仲目视前方,脸上还是一副死人样,晒着太阳,就连脸上的伤痕都显得更加狰狞几分了,然而青州王此刻心中焦虑不安,竟没心思去计较姿色。

    “罪臣奉命保护王爷,致使王爷身陷险境,是失职之罪,而护得王爷周全平安,乃是本职所在――罪臣有过而无功。”

    “嗯,”景明帝点头,又转向青州王,“你听见了?”

    青州王顿感忿忿不平――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压根就赏罚不分!

    又深恨这不知死活的石仲竟然连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全然无视自己一番好意,真是气煞人也!

    只是他面上却万万不敢当众说出这些话来,只得压低了声音,别过脸去:“臣弟自己掉下去的,关他什么事!皇兄……您这样,让臣弟以后怎么见他?”

    景明帝微微一笑:“我说青微啊,你是王爷,是朕的弟弟,自然是想怎么见他就怎么见他。”

    “皇兄!”

    景明帝摇摇头,继续笑道:“你说的朕也知道,虽然情理上他并没有什么过失,可羽林军是皇家近卫,纪律森严,规矩既然是如此,那么就得照规矩办事,容不得你求情。”

    “可是……”

    青州王还要再说什么,景明帝又打断他。

    “这么多人看着,你一个王爷这样罔顾法纪为他求情,成什么样子?”景明帝说完,又朗声朝着石仲说道,“你既知罪,就自己下去领罪吧,念在青微终究无事,今日起准你一旬假,在家养伤,去吧。”

    石仲垂目:“罪臣谢过陛下。”

    青州王心中有愧,虽然低下头去,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见他神色木然,站起身后转身就走,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他一时之间又是惭愧又是气恼,既在景明帝面前求不了情,又不能追上去说个明白,只好心烦意乱地被景明帝带着接风洗尘去了。

    将军下午跟着景明帝一同去城门迎接青州王,到了晚饭时分都没回来,孝白坐在饭桌前,一个人看着一桌子饭菜,正发着愣呢,外头就有仆从来报,说是将军今儿要晚些才能回来,不同他一道吃饭了。

    孝白答应着,又问:“是陛下设宴了么?”

    “不是,”那仆从道,“将军是往羽林军石大人府上去了。”

    “哦……”孝白点点头,心里有些失落,又笑笑,“石大哥这次化险为夷,将军去探望探望,也是应该的。”

    “夫人说得是,不过小的听说,石大人似乎是犯了事,受了杖责,将军放心不下,这是去他府上照看了。”

    “什么?”孝白吃了一惊,“石大哥能犯什么事啊?”

    “好像……是和青州王殿下有关……”

    七十一

    将军直到入了夜也没回来,孝白独自在家里,有些不放心,又横竖闲着无事,便自己带着识路的侍从,往石仲家里去看视。

    石仲父母双亡,又兄妹妻眷一个没有,独自住着,虽然位居中郎将,府上却也就是个两进的小院落,孝白在院门口下了车,刚巧就看见另几个人也往这边匆匆行来。

    孝白敲了门,便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原以为来者或许是石仲羽林军中的同僚,见他受了罚所以过来探视,谁知一问之下,他们竟是青州王府上的人。

    “这……石大人因王爷而受罚,王爷心里过意不去,故此令我等备了些薄礼和上好伤药,过来看望石大人。”

    “原来是这样。”

    孝白先前从仆从耳中隐约听说了这件事,他对那些军法军规不甚了解,之前又一直觉得青州王是个和善亲切的好人,而如今石仲分明救了王爷,王爷眼见他受罚,却都不在景明帝面前为他求情分辩,心里就有些别扭了,听了这番话,便想着,说什么过意不去,之前怎么不求情呢?现在又派些下人来……皇家贵胄的,果然都是这样。

    他心里不大高兴,面上也就不那么热络,待石仲家的仆从过来开了门,自顾自地说明了来意,抬脚便跟着引路的下人进去了。

    石仲房里,大夫已经替他换好了药,一个小童在外间看着小炉子上的汤药,将军坐在床边,看着石仲人高马大的,却又脸色惨白,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不由得唉声叹气。

    “你够了啊,”石仲一听他又开始叹气,心中不由好笑,“现在我这里都好了,用不着你,你就自个儿回家去吧。”

    “唉……”将军叹了口气,环顾四周,“你说你,自己遭了灾,家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叫人怎么放心啊?”

    石仲斜睨着他:“我不过挨了顿打,脑子还清醒着呢,有什么不放心的?”

    将军撇嘴:“呵!‘挨了顿打’……说得倒轻巧,这五十军杖打着是好玩的?你们那些同僚也真是……下手一点儿都不留情面啊!”

    石仲看着他道:“这是个做将军的该说的话吗?你们军中动军法的时候,也是能留情面的?”

    将军微窘:“这能混为一谈吗……嗨!”

    顿了顿,又不由地长吁短叹起来。

    孝白走到门口,就听见将军在里头说着:“我说你跟青州王是不是命里相克?上回送他去幽州伤了脸,这回去荆州又落了个军法,我看啊,以后见了他你还是绕着走吧。”

    “陛下有命,我等岂能推脱?”

    “也不是这么说,能推脱的话,稍微推脱一下也无妨,横竖,王爷那种人也不会记得你……”

    将军正说着话,孝白就走了进来,冲二人打了声招呼。

    将军一愣:“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看看,”孝白走到他身边,朝石仲笑了笑,“我听他们说石大人受了伤,所以就过来瞧瞧。”

    “你有心了。”

    将军还没说话,石仲便应了一声。

    将军瞅瞅石仲,又瞅瞅孝白,不吱声儿了,心里却想,你们俩通共也就见了一次面,有这么深情厚谊的吗?嘁……还非要亲自过来探望!

    他这边心中郁闷,石仲便开口了。

    “既然你……夫人都过来了,你就回去吧。”

    三人正说着时,那青州王府上的人也进来了,见石仲这般趴在床上看上去像是伤得重了,又连忙将那一席什么“王爷心中过意不去”之类的话说了一遍,送上王爷送来的东西,将军随便看了两眼,笑道:“呵,倒都是好东西呀。”

    孝白在他身后撇嘴,把人害成这样,送再好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此事乃是在下咎由自取,王爷无须自责。”

    石仲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谢,便朝管家使了个眼色,让管家将他们打发走了。

    “他就只说了这个?”

    青州王府里,王爷听完手下人的话,眉心微蹙。

    “哼……倒像是他的作风……”

    “小的过去的时候,正碰上骠骑将军和将军的那位……咳,那位夫人也在屋内。”

    “哦,”王爷眯着眼睛,“孟骁阳和孝白嘛……嘁,他们倒是亲近得很,还亲自过去……他伤得如何了?本王听说这罪过得杖责五十?”

    “石大人看着精神倒还好,不过似乎是伤得不轻,脸色不大好看,也趴着呢。”

    “是吗?”王爷别过眼睛,有些心虚。

    那人察言观色,见王爷看上去倒是有些关切,便自作主张地问道:“王爷这样关心石大人,为何不亲自去看一眼呢?也好彰显王爷仁爱之心啊!”

    “咳!”王爷脸色一沉,啐道,“好大的胆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关心他了?没听见吗?他被揍一顿那是他失职活该!赏些东西就算是本王宅心仁厚了,还值得本王亲自上门?”

    那人被吓了一跳,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唯唯称是。

    王爷烦躁地把人打发走了,自己独自气闷地坐在屋里,他心里原本觉得有愧于石仲,故此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才不想去看他。可是照那手下人的说法,石仲竟还是那样硬木头似的,从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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