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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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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之无能除妖师 作者:九宫糖分控

    用爱当借口,我要听事情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一层一层剥开的心

    银修低头半响,心里也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沉下心将一切告诉忍裟。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吓了忍裟一跳。银修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本柔亮的墨发变成了暗红色,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其中隐隐夹杂着别样的光芒。两只瞳色也变得不同,一只是妖冶的红,一只则是深邃的暗蓝,红的炽热如火焰,蓝的幽冷如夜空。瞳仁非同一般的细长显得很是诡异,似乎见不到底。忍裟心内惊诧无比,他竟然是异瞳?

    这样的银修,霸道妖魅妖异,更加偏向于一只妖物的特质。

    “妖气。”正一脸悠闲看风景的屠音突然表情大变,冒出这样一句。

    鸿月没听懂,小心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了,那个蠢货!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他!他遗传了他那个蠢爹所有的愚蠢!”屠音愤然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间粉碎成沫,随风飘散,把鸿月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我们走。”接着屠音转身就走:“希望还能赶得上。”

    “你……你不是火龙妖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见到这个样子的银修,忍裟整个人都傻了。

    “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银修捻起自己的一缕发,忍裟看见他的手也变了,有着又尖又长的指甲,比起那日现形给忍裟看的火龙妖,更多了几倍的邪气。

    他给忍裟看红发中夹杂的丝丝近乎于黑色的蓝:“我是火龙,但并不具有完全的血统,确切的说,我并不止是只火龙妖。”

    “你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忍裟觉得自己的脑袋又有些不够用了。

    银修低下头,犹豫半响方才吞吐着开口:“我母亲是只火龙妖,她与屠音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的父亲……则是天上的一位天兵,所以……我有着仙妖两边的血统,只能算是一只半妖。”

    “你说啥?”忍裟被这话惊得往后一个仰倒,他最多只听说过人与仙或者人与妖相爱的事情,这仙与妖相爱,而且还有了后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银修缓缓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下两只异瞳里的哀伤。事情还要从几千年前一次仙妖大战开始说起,那个时候三界之间尚未平衡,两边的统治者势不两立,于是仙妖两边也呈现水火不容的局势,最后终于爆发了战争,那是一场规模很强大的仙妖之战,前后总共持续了共有千年。

    “龙若入妖,则为万妖之首。妖界一直都是由龙妖统治的,但龙妖一族并不兴旺,从中寻找合适的领导者更是很难。当年我母亲因为具有火龙妖血统,法力甚是高强,甚至超过她的哥哥屠音,是龙妖一族的佼佼者,几乎都已经定下将要成为下一届的万妖之王。但是,却遇上了跟随众仙诛杀龙妖的,我的父亲。”

    “他在天上只不过是个天兵,其实法力并不高,位阶也并不算很高,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相遇,相爱,并不惜罔顾天下之骂名,生下了我。但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他们两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准备长相厮守。”

    说到这里银修仰脸望天,总之躲闪着避开忍裟直直看向他的目光:“然而纸里包不住火,在我不到百岁的某一年某一日,这件事最终被一名仙人发现,我父亲被带回天庭天规处置,打碎仙魂,永世不得超生。而我母亲,因了当初很得妖王宠爱,没有被处死而是被缚于锁妖塔中,用了仙界特有的法术困住她,令她永不见天日。可那样的处置方式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父亲的死让她很难过,而且整个妖族都对他们不齿,连我舅舅屠音也是……她就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在那里,天晓得她在黑暗中受了多少煎熬,受到四面高墙禁锢,如同笼中鸟一般,在孤寂难熬的夜晚,生命一点一滴地枯萎凋谢,却连死都做不到。”

    苦笑了一下银修接着道:“原本我也是要被处死的,但母亲进锁妖塔之前,将她所有的法力都度给了我舅舅屠音,念及这一点,他不顾众妖阻拦收留了我,将我抚养长大。那场跨越千年的仙妖的争斗一直没有一个结果,两边损失惨重,于是那些仙者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以这件事情为终点,结束了那场长达千年的斗争,这种做法实在太可耻了。”

    刚刚银修讲述的时候忍裟缄默着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他方才开口:“那你岂不是很恨那些仙人?”

    “没错,老的妖王退位,屠音继承了妖王的位置,他告诉我,我至今所遭受所有悲惨的遭遇都是那些仙人的错,是他们害死了我的父亲,令我的母亲永受煎熬。”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并不赞同我父母的行为,甚至同众人一样感到羞耻和厌恶。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仙妖势不两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他们也应该懂得,却没有遵守规矩,越矩生下我。我恨我自己的出生,就像个怪物一样,我抑制不住遗传自母亲火龙的妖力和来自父亲仙人的仙法,身体内两股不相容的力量经常会互相绞缠,尤其是来自火龙的那股热量,太过强大,几乎要将灵魂焚烧殆尽的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我现在都不敢回想我小时候那段时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虽然我不同情他们,但他们到底还是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母亲,是我遇见你之前这个世上待我最温柔的人,在我幼年一直都陪伴着我,是我勇气与力量的源泉,我想救她,一定要救她……屠音告诉我,只要我收集足够数量的妖魂,他便可以帮忙想办法将我母亲从锁妖塔解救出来。我便成为一个猎灵师,寻找一名具有探寻妖怪能力的除妖师,四下收集妖魂……”说着说着,银修的声音弱了下来。

    “这么说,你从过去到现在对我说的所有都是骗我的?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忍裟眼中含着泪,声音中带着颤抖,止不住的哭腔:“为什么会选中我?为什么你要选中我?”他终于克制不住,猛地站起身大声叫起来。

    这声音太大,连隔壁的酥酥和晓夜同寂游全部都听见了。酥酥和晓夜对望了一眼就往门外跑,寂游也慌忙站起身,想出去看看情况,想了想又走回来,然而一直望着门的眼神还是满满的关切。

    “忍裟!”银修拉住情绪激动的忍裟,语气也带着哽咽:“可我真的从来没有过伤害你的念头,我说喜欢你,都是真心的。”

    “这不算是伤害,你还要怎么伤害?还有,既然主要目的是收集妖魂,屠音是不会让你跟我这种窝囊废在一起的吧?”忍裟垂了头深吸一口气又抬起头看银修道:“他给你下的命令,是不是要你杀了我?”

    看到银修一闪而过惊诧的眼神,忍裟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是傻,但并非不通人情世故,而且还很擅长从表情眼神轻易看透一个人的心。他一把甩开银修的胳膊,摇头哭着笑:“就在刚刚,我还跟我师父信誓旦旦地担保,说你绝对不会骗我。”

    忍裟这个样子令银修心碎,他喃喃着重复道歉:“对不起忍裟,对不起,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银修,我并不厌恶你本来的样子,反倒因为你对我坦白心迹感到十分惊喜。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仙是妖是怪物也好,你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原本以为我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的,有相通之处,是可以互相弥补真心相爱的。我早就明白你的过去一定非常让人难过,我期望自己可以治愈哪怕是你多一点的伤口,我抱着哪怕抛弃一切也要跟你站在一起的心,可你呢?你一直都在骗我!”吼完忍裟夺门而出,正好撞到了过来查看情况的酥酥和晓夜,他都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外闯了出去。

    “忍裟!”

    “主人!”

    然而他们两人一齐喊叫,忍裟也没有回头。

    “这到底是怎么了?”酥酥转头看银修:“主人,忍裟他……”话还未说完他便觉出银修的不对来,一股不可言说的妖气弥漫开来,而且他身上隐隐有着杀戮的气息。

    “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银修坐在床上,身上暗红尚未完全消散,扶着额头一脸疲惫。

    晓夜则是完全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银修也是……妖怪?”

    酥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银修便怒吼了一声:“滚出去!”

    他赶紧拽着晓夜往外走:“快走,这时候不能刺激主人,不然会死的。”

    走回他们房间,晓夜急切问酥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酥酥担忧地看了看窗外,又看了晓夜一眼,既然主人完全不打算隐瞒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对晓夜说谎了:“没错,主人是龙妖。”

    “龙妖……龙妖,万妖之王……”晓夜的反应跟忍裟差不多,除了惊讶就剩下傻眼了,但他也是妖怪,对妖界的了解比忍裟更深,反应过来之后他猛然转头看向酥酥:“不对,他不是万妖之王,他是……”

    酥酥无奈地叹气:“知道了别说出口……”他抬头看晓夜,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不然会死的很惨。”

    作者有话要说:

    ☆、危险边缘的银修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群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自己还n瑟地以为跟人家多熟络多密不可分呢,结果还是应证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就使劲作,作到最后就剩自己一人和满桌狼藉,还得自己掏钱。忍裟从小被师父和师兄们宠的,养成了不太在意别人态度的习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稍有冷落就开启山崩地裂模式呼天抢地,也不会别人热乎一点又觉得山盟海誓可以为他去死,他不是那样人。他觉得,说好了相信人,就不要去反复证明有多热烈有多不可失去,两个人相互信任,安安静静平平稳稳才可以过一辈子。

    可他现在才意识到,什么相互信任,什么安全感,还不是因为你太闲了。

    果然还是应该回青云山啊,每天无忧无虑谁去考虑这么多……忍裟奔回房里,推开门一下子扑到一脸自责的寂游怀里。

    “师父,他在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呜呜……”在寂游面前,他向来是毫不掩饰的,抱住寂游就放声大哭。

    忍裟是个乐天派,平时都笑呵呵的。寂游见着这样的忍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哄是好了,只得问道:“好孩子,他到底怎么了?”

    忍裟把银修告诉他的所有事情都跟寂游讲了一遍,不过讲完了他还是抽抽噎噎地道:“师父,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银修他……也挺不容易的,他是逼不得已。”

    寂游惊讶于银修这样骗忍裟,这孩子还会继续这样为银修着想……要知道这孩子也是个淘气的,从前若是有人骗他,他早就不理人家或者想法整那人了。寂游很了解,他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抚上忍裟的脸:“你本是这世上最单纯的,你若忧伤,世间哪有欢乐,你若狭隘,世间不见净土,你若不安,世间再无清凉,你若嗔恨,世间无有安宁,今人古人,悲之切之,只是希望你了脱一场烦恼业,觉悟一回欢喜缘。菩萨一滴泪,便是因为你生活的足迹里,还有沧桑……”

    忍裟抬起头嘟囔了一句:“师父又在说听不懂的话了。”

    寂游拿袖子擦了擦忍裟糊了一脸的眼泪心疼道:“也是师父不好,师父带你回去吧,你若不喜欢,咱们以后就呆在山上,再也不想这些事了,好么?”

    忍裟哭着点头,寂游拍了拍他的背,带了他便往外走。

    屠音赶到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没有了忍裟的气息,他站在客栈门口咬牙切齿:“还是来晚了么,可恶……不能让他们回去,回去的话,目的就无法达成了。”他看向鸿月当机立断:“你去找人,将这件事放出风去,寂游是灵仙,这件事我们不能亲自动手,得有人帮忙才行……”

    “是。”鸿月领了命,化作一阵光,消失。

    鸿月走后,屠音走到银修那里,气愤地摔门进去:“你就是这样履行诺言的?将一切都坦白从宽了?”

    里面没有回应,进了门,他才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银修龙形真身隐隐约约浮现在人形之外,若隐若现,周身笼罩着一层火焰,屠音诧异地想要靠近,却发现灼热得根本接近不了。

    他脸色大变,冲银修叫起来:“银修,你清醒清醒。”

    因为是仙妖之后,本不容于世的一个异性,虽最后勉强活了下来,银修体内那两种完全不相容的力量却无法消退。幼年时期这种力量便在体内不断翻搅,曾将他害的生不如死,屠音将其中更强的火性力量勉强压制住了,两股力量才能保持平衡不至于让银修失衡。一旦失衡,银修就会陷入癫狂的状态,要是他真的神志不清疯起来,屠音的力量也制不住。

    现在,因为受了刺激,银修体内两股力量失去平衡,一不留神,他就会入魔。而一旦入魔,等着银修的,便是全天下仙人都必须剿灭他的灭顶之灾。

    “主人憎恨仙人,也讨厌妖怪,之所以会留我在身边,大概是因为我也是异瞳,而并非可怜我什么的。不过我是天生如此,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然而主人的那种异瞳,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酥酥正在给晓夜简单解释着银修异常的现象,说完了他心有余悸地感慨:“若是有朝一日无法维系那种平衡,便会产生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银修房间里传来巨大的“嘭嗵”一声,酥酥急转头,看到银修整个房间都被妖冶的红光所笼罩了。他几乎吓傻了,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这下完了。”

    说着他就拔腿往外跑。晓夜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见酥酥往外赶他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酥酥回头急道:“你跟来做什么?万一要是主人克制不住力量爆发,我们都要跟着玩完的!”

    晓夜也不说话,只是跟着,酥酥无奈,这会儿也顾不得赶他,先去看银修要紧。

    龙形越发清晰,银修瞳孔愈发的细,周身红色也越来越沉,并诡异地趋向于发黑。屠音正努力用法力压制着力量的变化,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身白色道袍,带着玉冠,虽没有寂游那样的道骨仙风,倒也显得很是正派,他正是与忍裟有过一面之缘的莫离。

    “龙妖,还是两只……”莫离拂了拂手中的浮尘,嘴角挂着诡异的笑:“看起来快要入魔了啊,龙妖本就暴戾,一旦入魔便不得不除!”

    “本王会处理好,用不着你说三道四的,滚开,仙人!”此刻屠音的情绪很是暴躁,说话也没了平日装出来的礼貌风度,十分不客气。

    对于屠音的粗暴态度,莫离只是笑笑:“哦呀哦呀,你可是个妖怪啊,用不用这么嚣张?”

    屠音则是冷笑:“得了吧,你再在这里站下去,真正该捉的妖怪可就没了。”

    听了这话,莫离眼神猛地变冷:“他们若是走了,你们也逃不掉。”

    “知道,跑不了的,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样说着,屠音一分神手下一松劲,银修的力量又强了许多开始反扑,屠音压制起来也变得愈发吃力。

    莫离就站在一旁架着胳膊看笑话似的看着:“你何必为了这么个怪物费神?把他交给我,一切就安生了。”

    屠音吃力地维系着,一边不耐烦道:“这事轮不到你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莫离眯起了眼睛:“我再说一遍,你这是对上仙说话该有的态度?”

    屠音加大法力,冷声道:“上仙又怎样,我是万妖之王,手下妖物无数,真要是闹起来,你还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呢。”

    盯着两人看了半响,莫离甩了一下浮尘转身离开:“哼,我先走了,下次再跟你计较。”

    “主人!”门外酥酥焦急地叫了一声。

    其实酥酥和晓夜早就赶到了门口,但上仙莫离和万妖之王屠音,尤其是莫离的存在令他们十分惊惧,以至于半响未敢出声,待到莫离走了,酥酥才敢细致查看银修的情况,心里暗道不好。

    屠音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平日随在银修身边的小猫妖,也就没有太在意,只是说了一句:“你进来做什么?送给他当吃食?”

    话还没说完银修力量突然爆发,将屠音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咬牙道:“可恶,这力量越来越强烈了,很快连我都要压制不住了。”

    酥酥摇头,从前那次主人力量快要压制不住的时候,忍裟在他身边他便能渐渐平静下来,可如今忍裟也不知跑到哪去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晓夜虽然对银修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太明了,但也明白忍裟是能够令银修平静下来的关键,他考虑着:“主人留下什么东西没有,哪怕多一丝希望能帮助银修恢复清明的也行。”

    想了一会儿,酥酥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状:“那个,那个……”

    其他两人还不明所以,酥酥便已经现了原形,是晓夜见过的那个凶恶状的猫又。猝不及防下,他猛地一下冲进火光中,冒险在即将暴走银修四周翻找。

    “小心啊,酥酥。”晓夜此时没法进去帮他,只有尽自己微薄之力帮屠音克制银修的法力。

    好一番翻找,酥酥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却最终在床头发现了当初结伴而行的时候,银修和忍裟互相交换的信物,那个奇怪的三棱锥一样的东西。酥酥慌忙衔起来,一甩头,想要扔到银修怀里,没想到浅浅的一点尖恰好刺进了银修胸口。

    酥酥大惊,可别伤着自家主子了。他想要将东西弄回来,却没法再靠近银修一步,反而被火光灼烧地痛苦嘶吼在地上翻滚。

    晓夜焦急地欲要往前,然而片刻之后,酥酥周身痛苦却忽而消失,他翻身起来,欣喜地看到火光正逐渐减弱退却。

    屠音诧异地看到,一丝丝蓝色光晕从银修那被刺中的地方蔓延开来,直至笼罩银修全身。最终红蓝两种光都逐渐消失,回到银修体内。他的眼睛也变回黑色,瞳孔也恢复正常,眼神的凶恶褪去,回复一片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定要死在我手里!

    因为忍裟的御剑术练得还不熟悉,寂游只得带着他半是行云半是步行地往回走。两人行程本就缓慢,这走着走着还一个人横在他们面前拦住,开口言语,语气轻佻。

    “小东西。”

    这声音还有些耳熟,忍裟从寂游身后探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泠伢?”

    “小东西,你竟然还知道了我的名字,谁告诉你的?屠音吗?”泠伢架着胳膊挑眉看忍裟,身后走出了一众小妖。

    泠伢倒也没有刻意掩去自己身上的妖气,寂游稍微一看便认出了泠伢原形,皱眉道:“大胆,区区一只虎妖也敢如此猖狂?”

    泠伢一开始还当寂游是跟忍裟相当的小人物,不过寂游身上的仙气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他讶异地挑嘴角:“居然是灵仙!不过就算你是灵仙也不打紧,我手下妖物无数,以你一人之力,再带着一个拖油瓶是绝对赢不了我的。”

    谁是拖油瓶啊,忍裟恼了:“我说我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记得我这跟你也就第二次见面吧,从前可是跟你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你干嘛非要对我赶尽杀绝?”

    泠伢冷声道:“你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是屠音一直在盯着的人,所以在屠音动手之前我一定要杀了你。”

    忍裟被他的逻辑给弄得哭笑不得:“你脑子有病吧?”

    寂游也是莫名其妙,他一本正经地对忍裟道:“小裟,别说人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的前提必须得是有个脑子。”

    泠伢一下子也怒了:“你……你放肆!”

    忍裟无奈地耸肩,他师父是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说出那话并非不厚道,而是真的那样认为。

    泠伢也不多废话了,伸手招呼手下:“上!”

    于是身后一群小妖都上前去,缠住了忍裟,泠伢则专心对付寂游。

    寂游虽然看上去仙风道骨,但说到底只是个灵仙,而泠伢则是据说与万妖之王屠音法力比肩的妖怪,他应付起来未免有些吃力。

    这边忍裟法力本就低微,再说也动弹不得,帮不了寂游。泠伢拎着一口大刀,左挥右砍威力巨大,寂游就快要抵挡不住了,最终就只能剩下了闪避,眼见那口刀就杀到了眼前,忍裟急得不得了却又脱身不得,一个白衣人突然出现挡在了他身前,将刀给隔开了。

    忍裟眼尖,一下子叫出声来:“啊,是鬼弦!”

    “你来做什么?若是来帮忙的,我很欢迎,若是来捣乱的……”往回收了刀,泠伢的眼色也冷了下来:“别怪我不客气!”

    鬼弦冷冷瞧了寂游一眼,不屑一顾地对泠伢道:“如果他有一天会死,也一定是死在我手上,哪里轮得到你。”

    一听这话,忍裟惊讶地冲鬼弦大叫起来:“难道你不是来救我们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对我师父做什么?”

    鬼弦没有接忍裟的话而是转而对寂游道:“带着这小子,赶快走。”

    虽然鬼弦那样说了,但是寂游根本不认识他,看来忍裟也就是跟他有几面之缘罢了,这人刚刚还说过要自己死在他手里的话,能信任么?

    倒是忍裟,犹豫了一下之后,打散众小妖拉着寂游急慌慌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小裟……”寂游仍尚存犹疑。

    “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反正那个鬼弦看起来比泠伢要好得多。”说完忍裟在心里默默道,不管到最后鬼弦要对你做什么,我会拼死护着你就是了!

    眼看着忍裟和寂游跑远,鬼弦还在身前挡着,泠伢几乎气吐血:“鬼弦!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立场,你可是个妖怪!”

    “是啊,我一直记着,从来都没忘。”鬼弦淡淡说着,抽出像是琴弦一样的丝状物,指尖一勾,铮铮作响。

    鬼弦的武器名叫玄月,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制,刀砍斧劈火烧皆不会损毁且柔韧异常。见鬼弦将那个拿出来,泠伢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竟然帮着青云山的人?”

    “不,我只是不能让他死在你手上而已。”鬼弦压根没受泠伢影响,语气仍是那般冷冷清清,玄月绕着指尖,上下翻飞十分灵活。泠伢挥刀砍来,刀口也被缠绕住动弹不得,而且如蛛丝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缠绕住那些小妖。

    泠伢从来未被如此压制过,眼神不由得大变:“鬼弦,你怎么可能会这么高的法术?你绝不是普通的妖怪,你到底是……”

    “不,我就是个普通的妖怪而已。”说完,鬼弦潇洒地撤手,转身离去。

    泠伢擒刀,眼神阴冷:“追!”

    没几下鬼弦便赶上了寂游和忍裟,身后妖物还在追着,他很自然地拉过了寂游的手引导他道:“这边走。”

    手牵到一处,寂游心内猛然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觉,他仰头看着这个叫鬼弦的人,他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眉目清雅,行为有礼,但是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

    鬼弦带他们到了一处非常隐蔽的山穴,几人进去,忍裟刚坐下稍微喘了口气,鬼弦却抽出了玄月对着寂游。

    忍裟慌忙猛地站起挡在寂游跟前:“你做什么?”

    “我说了,他一定要死在我手上。”鬼弦冷声道。

    寂游茫然地看着鬼弦道:“这位公子,我们之前见过吗?为何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你竟然连认识都不认识我了,我……我……”鬼弦原本一直淡漠的眼神变得哀伤愤怒起来。

    见鬼弦这般神情,寂游叹气:“你救了我徒儿两次,看起来也是个是非恩怨分明的人。若我真是有辜负了你的地方,你就动手吧,就当我替我家小裟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还什么还还什么还?要还也是我自己还!”忍裟抹了一把眼泪,拉过寂游到自己身后冲鬼弦叫道:“我师父他是真不知道哪对不起你了,你把话说明白嘛,要不然这些恩恩怨怨的事都没闹清楚你就要生生死死怎么行?”

    寂游拽忍裟:“小裟!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看来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你快走吧。”他恳求地看鬼弦道:“小裟跟这件事无关,让他走吧。”

    “我才不走!”忍裟红着眼睛看看寂游又看看鬼弦,生怕鬼弦突然动起来。

    鬼弦手指勾着玄月盯着寂游看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忍裟很紧张地想要将寂游护在身后,心中盘算着打肯定是打不过鬼弦的,不晓得跑的话能有几分胜算。

    良久,鬼弦放下手,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见此情形忍裟和寂游都松了口气,忍裟拉着寂游,手在稻草堆里扒拉了两下将草垫好拉寂游坐下:“师父,你先好好歇会儿。”

    “小裟,我不明白这是……”寂游仰头看他,眼神迷茫。

    忍裟摇头:“我也不明白,不过师父,看来他不想杀你了,只要他不动手,就有解释的机会,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你别急师父,待会儿我去问问。”

    寂游欣慰地看着他笑:“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呵,徒儿惭愧,一直以来只会给师父惹麻烦。这次要不是徒儿,师父你也不会下山来,也不会碰见这档子事了。”忍裟直起身子对他笑:“好了师父,我去看看外边儿情况。”

    见忍裟要出去,寂游知也阻拦不住,一个他心里好奇,但又不好自己去问,担心万一再惹恼了鬼弦可怎么好,便点头道:“你自己小心点。”

    忍裟点头,出了门,见鬼弦正坐在洞穴门口发呆。

    他就在鬼弦身边一屁股坐下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跟我师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好像对他很熟悉,但是我师父他不认识你的样子。”

    对于忍裟对自己的胆大妄为,鬼弦倒有些吃惊。不过他也知道这小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便垂了目道:“那是他没良心罢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师父是有名的善人,从前尚未修成仙的时候,修仙之时就连一个好妖都没杀过。”忍裟恼怒:“自百年前修成灵仙之后,他就在青云山上清修再也没下过山,你怎么说他没良心?”

    鬼弦摇头:“他是个好人,可你不明白我跟他过去的事情。”

    忍裟扭头:“师父他是灵仙,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妖怪有关系?而且我说过他除了下山收留了我的那次根本就没再下过青云山,你骗谁呢?”

    对于忍裟任性般的护短,鬼弦倒是笑起来:“你才多大,小鬼,怎么会知道百年前的事情。”

    “不要一个二个都叫我小鬼啦!”忍裟恼了起来:“没从我这个时期过来,怎么可能长成成熟的大人呐!”

    鬼弦认同地点头,叹息:“说得倒也是,心里心心念念要找到他,嘴里口口声声要杀了他,到了他面前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我才是不成熟的那一个吧。”

    见忍裟仍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鬼弦笑道:“难得有人愿意听我讲话,我的事大概也只能叫你知道了,只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寂游。怎么样,要不要听?”

    作者有话要说:

    ☆、鬼弦痴音

    “嗯。”忍裟老实点头,他想着多了解一点关于他们之间过去的事,就能找出鬼弦那么恨师父的原因了吧,到时候鬼弦若是再动起手来,他也好帮忙转圜。

    鬼弦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言道:“我本是靠近极寒之地生长的一棵银杉,那里环境极其艰险,除了个别杉树和山精树怪,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什么活物经过,其实就算是妖物,一般都不会选择留在那里。不过虽然那里冰天雪地,但其实极有灵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竟有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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