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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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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销魂[出书版] 作者:罗莲

    ,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点子呢,白费我一盅蒙汗药。”

    “看来,南宫家二公子文不成武不就,这传言不虚嘛!”女的从他包袱里翻出木盒,打开确认了东西之后,朝男的点点头,“动手吧。”

    男人快刀出鞘,邪笑着朝酣睡中的南宫稚柳一刀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刀光闪过,笃定这个睡得像死猪一般的傻小子会身首异处,没想到横空杀出一道白绫挡住了刀锋,说也奇怪,那柔软的白绫怎么也斩不断,反而像灵蛇一般缠住刀柄,男人眼前一花,宝刀竟脱手飞出。

    夫妻二人都吓了一跳,一声低笑从房顶传来,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狷丽逼人的美男子坐在房梁上,正拎着那把寒光凛冽的大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似鬼似魅,绝美妖异,让下面那两个人有一瞬间看傻了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男人清清嗓子,问:“敢问尊驾是何许人也,为何要阻碍我等的好事?”

    凭你也配问我?璃景本来就一肚子怨气,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供他消火,当下也不客气,两道白绫甩了过去,两个杀手对看一眼,女的拔剑抵挡,男的手腕一扬,从袖筒中射出数道针芒,朝璃景招呼过去。

    “自寻死路!”璃景冷笑一声,面目狰狞,手指轻弹,只见那一把百炼精铜的宝刀竟爆裂成片片碎屑,朝那二人疾射而去。

    惨叫声撕心裂肺,那一对男女霎时被射得像筛子一样,鲜血喷红了一整面墙,浓重的腥气弥漫开来,催人作呕,璃景操纵着白绫卷住两人的尸首丢到墙角去,然后纵身跃下,坐在床边,摸摸依旧熟睡不醒的南宫稚柳,笑道:“有这一次教训,看你还会不会再跟我闹别扭。”

    他早就看出这对夫妻行事古怪,偏偏这个不懂人心险恶的呆小子还被哄得团团转。

    之所以没有阻止,一是明白南宫稚柳不碰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二嘛,借机会吓一吓他,看看这颗石头会不会开窍一些。

    流着口水肖想南宫稚柳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璃景笑得十分淫荡,低头亲吻那犹自睡得香甜的人。

    可惜他如意算盘打得再精,遇到南宫稚柳这样眼拙又缺心眼的家伙,只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宫稚柳醒来之后,看到房内的尸体,先是恐惧地缩了一下,就在璃景张开双臂等他投怀送抱的时候,却只迎来对方惊怒交加的拳头,以及厉声喝问:“你怎么又滥杀无辜!?”

    什么叫“又”滥杀“无辜”!?璃景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睛地吼回去:“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我救了你一命你还怨我!?”

    他真是天底下最倒霉的妖怪!听说后山的红狐狸精都遇上了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他一块千年宝玉,竟然遇人不淑,赤胆忠心还被当成驴肝肺!

    南宫稚柳被他吼得心惊胆颤,看看那两个人惨不忍睹的尸身,他只觉得如坠冰窟,通体透寒,颤声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妖怪,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性子顽劣、不服教化,没想到你竟如此蛇蝎心肠,连对无辜山民都能下此毒手!”

    “你在放什么屁!?”璃景气得眼前直冒金星,修为至深的千年老妖此时怒发冲冠,拽住南宫稚柳,指着墙角的尸体骂道:“你给我看清楚!这两个是乔装改扮来害你的,你这个蠢东西!”

    “你还要颠倒是非!?”南宫稚柳红着眼圈瞪他,虽然害怕,仍是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他们手无寸铁,如何伤人?”

    璃景真想仰天长啸,有些后悔没留下那把刀当物证,而这个滥施好心的榆木脑袋还在咄咄逼人地质问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璃景毕竟是大爷脾气,哪受得了被如此误会?他甩开南宫稚柳,怒道:“混帐!你我从此一刀两断,我若再理会你这瞎了狗眼的东西,我就跟你姓!”

    说罢,不待对方回应,璃景气呼呼地扭头就走,连房门都被他一脚踢烂,南宫稚柳呆呆地站在一地血泊中,欲言又止,急步追了出去,低声叫:“璃景……”

    夜色迷茫,哪里还有璃景的影子?

    这个任性妄为的男人,终于厌倦了乏味而无趣的自己吗?

    几日来的纠缠,不过是昙花一现,他终究是他命途中的匆匆过客,连挽回的机会都吝于给予,就这么决绝而去。

    朗月当空,南宫稚柳惶然无措地站在院子里,眼眶有些发热,泫然欲泣,他呆立了一会儿,用袖口胡乱擦擦脸,失魂落魄地回到房中。

    一屋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南宫稚柳匆忙收拾好包袱,捂着鼻子狼狈奔出,跌坐在地上。

    凉爽的山风拂过面颊,让他混乱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放下包袱,找了一把锄头,在院子里挖起坑来。

    就算他真的喜欢上了璃景,那妖怪随意伤人性命却是不争的事实。

    南宫稚柳在月光下挥汗如雨,暗暗唾弃方才想要挽回的自己。

    他怎么能为了一晌欢愉,置天理人伦于不顾、姑息璃景那嗜杀的残忍性情?

    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能心软,然而胸口的疼痛却让他泪流满面,对璃景的失望、被他抛下的委屈,以及前路茫茫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他活了二十二年,平淡如水,而这短短几日,生命中已经掀起无数惊涛骇浪,那个任性的男人恣意索取丢弃,却全然不顾他的意愿。

    “死妖怪!还说什么下嫁……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边泄愤似地刨坑,一边絮絮叨叨地咒骂,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南宫稚柳也顾不得擦,一径狠命地挥动着锄头。

    才结了一天姻缘,他就成了下堂夫,让他怎么能心平气和!?

    吭哧吭哧地干了一宿,到天光渐晓时才挖好坟坑,南宫稚柳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直喘,歇过气来之后,他胡乱绾起头发,鼓足勇气,回屋里拖尸体出来。

    那两个人的死状让他又是一阵眩晕,默念几句大悲咒,南宫稚柳悲愤交加,也顾不得沾一身血汗,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两具尸体拖进坟坑。

    拖动的过程中,男尸手臂垂下来,袖子里掉出一枚小巧的银筒,南宫稚柳眼尖地看到那个小东西,他把尸体丢入坟坑,好奇地拾起银筒,细看之下,大惊失色。

    银筒不过二指粗细,小巧玲珑,一端密布着十几个孔洞,筒身装着扳扣,尾部还镶着一块指甲大小的碧玉。

    如果江湖兵器谱的记载无误,那么他手里这枚小东西,就是当年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的暗器:天人展袖。

    而这件暗器,正是出自碧澜宫。

    自它出世以来,不知多少声名显赫的江湖豪侠命丧其下,遇到天人展袖者,几无一例生还。

    这么霸道的暗器,怎么会出现在一对平凡山民手中?

    南宫稚柳怔怔地看着那块碧玉,刚刚散去汗水的衣衫再度被冷汗浸透,脑袋里像捅了马蜂窝,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抓住几分清明,他蓦然抬起头来,低喃道:“璃景……”

    难道璃景没有骗他,这对夫妇确实是杀手所扮!?

    回想起昨夜的境遇,夫妻二人殷勤备至的款待,以及用过晚饭后突如其来的倦意,难道真如璃景所言:若非他出手相救,自己早就遇害身亡了!?

    而那个心高气傲的妖怪,被自己误会了还不算,又劈头盖脸地奉送一堆责难,怪不得他会一怒之下拂袖离去。

    越想越是心悸,南宫稚柳惊疑不定,悔愧交加,顾不得一身血汗以及横在坟坑里的尸体了,拎起包袱,牵过马儿,踏着晨光上路。

    心慌意乱,南宫稚柳悔恨得直捶心肝,难得有个人不嫌弃他平庸无用,肯这么贴身又贴心地护着他,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人家气跑了,想起璃景离去时忿忿不平的样子,他就直想拍自己这颗猪脑袋。

    不知道璃景还愿不愿意理睬自己,还愿不愿意与自己……破镜重圆?

    一路上翘首眺望,只希望能在满山葱翠中觑得那人的身影,可惜璃景似乎是铁了心要与他一拍两散,任他把一双眼皮累得抽筋,也没找着对方的一根头发。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走了一天,夜幕降临,南宫稚柳垂头丧气地将马儿停在一条小溪边,啃了两口干馒头,味同嚼蜡,不由得又开始想念璃景的好处。

    不过转念一想,那妖怪离了自己,必然是如鱼得水、逍遥自在,现在还不知道正陷在哪个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哪轮得着自己为他牵肠挂肚?

    越想越沮丧,南宫稚柳脱下脏兮兮的衣服,跳进山溪里洗去一身泥尘。

    凉爽的溪水缓和了胸中的躁动,南宫稚柳在水里磨蹭了许久,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清洗干净,然后爬上岸,四下看看,这深山之中罕有人至,他也懒得穿衣裳了,就这么光溜溜地蹲在岸边,把脏衣服洗干净,摊开晾在草地上。

    月明如画,照得人难以入眠,南宫稚柳翻身侧卧着,细嫩的青草割过赤裸的肌肤,引起细微的颤栗,夜风愈发温柔,抚摸一般,撩拨起人的春心。

    如此良辰,让他更加想念璃景那惑人的容貌和温暖的臂膀,食髓知味的身体已经开始回忆对方热情的爱抚与狂浪的侵占。

    像中了邪一样,南宫稚柳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蜷起双腿,一手抚上燥热不已的胸膛,另一只手,悄悄探向胯下。

    闭上眼睛幻想自己正在那妖怪的抚触之下,分身很快硬热如铁,南宫稚柳咬紧牙关,低低喘息,眩晕中,连后穴都一阵阵收缩,产生了被人挑弄亵玩的错觉。

    每一寸皮肤都烫得像要着火,南宫稚柳忍不住低吟出声,而后面灼热不已的小小穴口,好像真的夹住了探入其中的指尖。

    咦?

    南宫稚柳眨了眨眼,他的两只手都在身前乱摸,后面那个是哪来的!?

    一惊之下,猛地翻身坐起,却对上那双无比熟悉的墨绿眼瞳,额间的龙纹在月光下更显妖异,他看得痴了,喃喃肃榈溃骸傲Ь啊…”

    呆怔片刻,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南宫稚柳只觉得轰地一声,白净的脸皮胀得通红,他又羞又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朝他的包袱扑了过去。

    太丢脸了!他竟然在这乱山深处,想着璃景的样子发情,最要命的是还被事主逮个正着!

    南宫稚柳只觉得羞愤欲死,一时间倒忘了两个人吵架的事,只顾着哆哆嗦嗦地翻找衣服穿。

    璃景立在溪边,双手环胸,冷冷地命令他:“过来。”

    南宫稚柳披了件薄衫,头也不敢抬,红着脸走过去,璃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脱掉。”

    “我……”南宫稚柳连脖子都臊红了,张口欲辩,对上璃景冰冷的眼神,他自觉理亏,生怕再把这个坏脾气的妖怪气跑,于是忍着羞恼,乖乖地把那件布料丢在草地上。

    全身上下不着寸缕,无措地站在璃景面前,感觉到那冷漠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移,露骨而刻薄,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男人的注视之下无地自容。

    刚才还勃发的欲望有些垂软,没精打采地低着头,和它的主人一样惹人生气,又让人舍不得放手,璃景眼珠子一转,生出些捉弄人的坏点子,他向前一步,手指轻轻弹动南宫稚柳蔫头蔫脑的小兄弟,在他耳边低语:“你接着弄,我要看。”

    拂过耳畔的温热气息让他不争气地腰部发软,而这个恶劣的命令却让他差点哭出来,南宫稚柳哭丧着脸,低声哀求:“我知道错了,对不住你,你就……别再欺负我了……”

    哎呀……璃景头脑一热,原本计画中一连串的惩戒措施全抛到脑后,他现在只想把南宫稚柳压下去,大战三百回合,以解自己的怒火加欲火。

    南宫稚柳看出他的动摇,大着胆子贴了上来,笨拙地在他身上摸来蹭去,讨好之意不言自明。

    璃景低笑一声,一手覆上他紧翘的双臀,掰开臀瓣,长指探入幽穴,轻轻搔弄着。

    感觉到火热的窄穴紧紧箍住手指,而南宫稚柳已经腿软得站都站不住,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一脸欲求不满的饥馋相,低喘连连,璃景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倒他,身子覆了上去。

    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就在溪边打起了野战,璃景的衣裳还未完全褪去,南宫稚柳就已经缠了上来,淫乱的身子迫不及待地摊开,毫无保留,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随着他的抚弄而低声呻吟,湿漉漉的黑眼睛一片迷离,沉浸在欲望之中的火热躯体正饥渴地等待他的侵犯,让人血脉贲张,璃景用手指给他草草扩张了几下,然后抬起南宫稚柳虚软无力的双腿,将自己饱胀的欲望深深刺入。

    “啊……疼……”实在是太猴急了,南宫稚柳身子僵了一下,手指抓住他的衣裳,脸上浮现含糊不明的隐忍与痛苦。

    璃景被他咬得死紧,进退不得,只好试着抽出一些,没想到南宫稚柳长腿一勾,环住他的腰,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声如蚊吟地说:“别……别走……”

    即使疼痛也要留住他,留住这填满自己体内的热情与渴望,留住这个唯一肯专注于自己的男人。

    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平生也没什么非分之想,但是此刻,他想要璃景,想要这个狷丽逼人,又张狂傲慢的男人。

    从来不习惯向人开口索要什么,即使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没办法把心里涨得满满的渴望传达给对方,只好伸手搂住璃景的颈项,主动吻上他的唇。

    激情的泪水溢出眼眶,朦胧的眼眸中饱含着让璃景动容的脆弱与焦急,乞怜的眼神与笨拙的唇舌,让他读懂了他的不安,不由得一阵阵心疼。

    从小到大都是孤孤单单,没有被人在意过的孩子,早忘了怎么撒娇,怎么提出要求。

    而他,很乐意将他拥入怀中,一点一点地教导他享受某些小小的乐趣。

    结束了一个浓烈的热吻,璃景仍然保持着两人结合的姿势,轻轻勾起他的下巴,低声哄道:“说你想要我。”

    “璃景……”南宫稚柳难受得快哭出来了,这妖怪果然小肚鸡肠,竟然挑这种时候来作弄人,他又急又气,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出来,却被对方铁钳似的手臂搂住腰身,动弹不得。

    敏感的内部越来越鲜明地感觉到所含硬物的火热脉动,后穴湿热酥痒,让他难堪地摇头,怎么也无法启齿说出那种丢脸的话。

    越是动了真心,就越是在意,生怕自己在他面前丑态毕露。

    璃景轻柔地亲吻他的眼皮,美丽的墨绿眼瞳盛满了他所不敢奢望的温柔与宠溺,下体又顶进一些,仍是锲而不舍地哄骗他开口:“乖,就说一句,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给你。”

    低沉的声音,果如魔咒一般惑人心神,南宫稚柳在他的怀抱中颤栗不已,激荡的情潮卷走了所余无多的理智,挣扎再三,终是妥协了,在他身下颤声道:“我要……你……”

    是乞求,也是承诺,他什么都没有,唯有这生涩的热情与笨拙的身体,璃景若愿要,他必全然给予,不留分毫。

    璃景的动作愈加温柔,徐徐抽动着下身,抚慰般地满足着他被挑起欲望的身体,南宫稚柳仰着头,喉咙里逸出愉悦的叹息,抓住璃景的手臂,扭动着细腰配合对方的进出。

    喘息声越来越浊重,璃景待他的身体适应了之后,款摆腰身,狂野地抽动着,一下下撞入那火热窄穴的最深处,激起情人高亢的吟叫,连宿在枝头的鸟儿都惊醒飞起,两个人密不透风地搂抱着彼此的身体,鱼水交融,浑然忘我。

    第八章

    纵欲过度的下场就是早晨险些爬不起来。

    感觉到温暖的晨光映在脸上,南宫稚柳抬起手覆上眼皮,一想起还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骑马赶路,他就直想昏过去算了。

    昨夜,实在是太没分寸。

    不仅在溪边打野战,还一战好几个回合,害得他现在腰酸腿痛,动不动都累得发颤,活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更不用提那个被磨擦过度的地方了,即使上了药仍是肿痛不已,让他胸中生起一股无名火,直想抓住那始作俑者臭骂一顿。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他还没胆子向璃景叫板。

    待到适应了明晃晃地阳光,他睁开酸涩的眼皮,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看屋内的摆设虽然简单,却是整齐干净,与露宿时的荒郊野外有云泥之别。

    走廊里传来阵阵脚步声,还有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南宫稚柳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现在躺在一家客栈里。

    璃景呢?有些惊慌地撑起酸痛不已的身体,结果一阵眩晕袭来,让他又重重地躺回枕上,南宫稚柳干呕了几声,拍着胸口顺气。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定是璃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使了驭风之术,不过这次虽然症候相同,却远没有上次严重。

    南宫稚柳在腰间摸了一摸,没有找到玉环,他皱起眉头,神情有些苦恼。

    这妖怪,又跑到哪儿去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璃景捧着一堆杂物进来,见他醒来,眉开眼笑地凑近了些,道:“好点了没?我怕你吃不消,没敢赶太多路,现在我们在西关镇上,我刚从市集上回来,买了些小零嘴给你。”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南宫稚柳,显宝似地捧了一堆山楂糕、糖葫芦什么的给他,还体贴地掰了一小块山楂糕喂他,南宫稚柳虽然不爱吃这些玩意,不过为了压抑那种闷胀的恶心感,他勉强吃了几口,又喝了一碗冰糖梅子羹,肠胃果然舒爽了不少。

    璃景一边喂他,一边嘿嘿直笑,笑得南宫稚柳毛骨悚然,问:“你笑什么?”

    璃景笑得更是开怀,说:“我想起我买这些玩意的时候,卖点心的大婶还问我是不是内人有喜了才买这些酸的。”

    南宫稚柳听得脸都绿了,一歪头避开他递上来的蜜饯,说:“我不吃了,你真会倒人胃口。”

    璃景知道他是身体不适加上羞涩难当,也没计较,开门叫小二送早点上来,然后又坐到床边打算喂他,弄得南宫稚柳哭笑不得,说:“你别真把我当病人,我自己来就行了。”

    “哦。”璃景把碗筷递给他,笑眯眯地说:“我想宠你嘛!”

    南宫稚柳浑身一颤,低头喝粥,耳根却泛上浓浓的红晕,在晨光中分外好看。

    他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璃景色眯眯地盯着他,一想起昨夜里火热缠绵的美妙滋味,他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虽然他的嫩柳叶乍一看刻板无趣,一脸老实相,可一旦被他搂到怀里,那可真是热情如火、柔顺乖巧,让他爱不释手,怎么吃也吃不腻。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往情深?璃景直勾勾地盯着南宫稚柳吃粥的动作,竟然有些酸溜溜地嫉妒那只碗。

    南宫稚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勉强吃完一碗粥,翻身下床,脚步软绵绵地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回头看看璃景,说:“是我眼花了吗?怎么觉得你额间的龙纹变浅了?”

    “哦?”璃景漫不经心地照照镜子,说:“大概是在人间待久了的缘故吧。”

    南宫稚柳像是想起什么,神情有几分羞恼,小声说:“昨天夜里,你采补得不够吗?”

    璃景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让南宫稚柳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几乎想把手上的茶水泼过去。

    “那都是骗你的。”璃景笑够了,老实交代:“我是玉,与别的木石一样,本身是蕴天地灵气所生,自然也要吸日月精华而修行,不像那些有肉身的妖怪,还要借助凡人的精气。”

    “啊?”南宫稚柳打翻了茶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璃景以为他是怨恨自己的欺骗,赶忙好声好气地哄道:“我当初只是想吓吓你罢了,并无恶意。”

    才怪!南宫稚柳瞪了他一眼,可没忘了这妖怪一开始就是借这个理由赖定自己,不然自己怎么会任由他摆布,频频与他共赴巫山?

    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瞄了一眼璃景的面容,南宫稚柳心知肚明,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被他的美色勾得忘乎所以,他们也不至于纠缠至此,到现在分都分不开。

    而且,细算起来,他欠璃景的反而更多了,南宫稚柳苦恼地揉着额角,说:“如此说来,我对你当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傻话!?”璃景低声斥道,一把将他拉了过去,说:“就算天下人都觉得你是个废物,我也只要你一个,你就乖乖认命做我的人吧!”

    这妖怪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霸道独断的本性,南宫稚柳不禁莞尔,不得不承认,璃景这样紧抓不放,他心里其实是暗暗欢喜的。

    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南宫稚柳自然明白,身为男子,像这样倒乾为坤、任一个男人予取予求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可如今他不想理会那些,只愿循着本能,和这个男人朝夕相伴。

    那些冷冰冰的书本温暖不了他寂寞的身心,只有璃景,虽然性子顽劣,却将他视如珍宝,白秋瑞老是说这妖怪缠着他,其实凭良心说,是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才对。

    “你呀,就是喜欢乱钻牛角尖。”璃景见他沉默不语,又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他,“跟我还那么见外,你这个傻小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你要什么,就理直气壮地对我讲。”

    南宫稚柳红着脸点头,轻轻拽住他的袖口,迟疑了片刻,期期艾艾地说:“你陪我去躺一会儿吧,过了晌午再出发,好不好?”

    好,当然好!璃景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喜孜孜地拉他上床,还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他解衣脱鞋,又拧了一条手巾给他擦脸擦手,末了被子一裹,舒舒服服地搂在一起,问:“快说,还想让我做什么?”

    看来这妖怪是肉麻上了瘾,南宫稚柳无奈地摇头,说:“那你再给我揉揉腰吧。”

    璃景自然乐得听命,把他身子放平,大手覆上他的腰背,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南宫稚柳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没多久就睡着了。

    +++++

    吃过午饭,两个人乘马车到江边,坐船顺流而下。

    两岸高峡耸峙,风景如画,江水淙淙流淌,细浪拍打着船舷,潮润的江风迎面而来,凉爽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若是以后也能这样,心上人常伴身旁,共赏这沿途景致,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

    南宫稚柳对着碧绿的江水叹了口气,璃景正坐在一边无聊,见他面露忧色,立时靠了过来,问:“你又怎么了?整天愁眉苦脸的。”

    凑过来的绝美面容比两岸的风景更赏心悦目,即使朝夕相处,仍不免有惊艳之感,南宫稚柳伸手捞起璃景散落的长发,笑道:“你怎么总是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

    “你们凡人真是多事。”璃景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任由南宫稚柳将他光滑如水的发丝梳理整齐,再以一枚玉簪绾起。

    不知不觉,亲昵如多年的夫妻,恋恋难舍。

    “你有心事?”璃景抓住他的手,凤眼微眯,蛮横地命令道:“老实交代,不许瞒着我。”

    南宫稚柳神情有些沮丧,压低声音问:“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要害我?”

    不仅是山中那对杀手夫妻,更早的时候,他也曾被四个黑衣人拿刀追着砍,这一路上实在是险象环生,多亏误打误撞遇到璃景,他才屡次死里逃生。

    璃景呵呵一笑,道:“不是劫财,就是劫色,可惜你两样都没有,就只剩下”那个“了。”

    “哪个?”南宫稚柳神情一凛,下意识地去摸他的包袱,摸到那只木盒,才松了一口气,皱眉道:“不可能,谁会知道我手里拿着”那个“?这事性命交关,家父提起它都慎之又慎,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璃景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悠然道:“若真是性命交关的事,怎么会让你这种要武功没武功、要心眼又缺心眼的嫩雏来走这一趟?再说,就算你家人严守秘密,能保证另外两家也守口如瓶?”

    “这……”南宫稚柳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性格温和老实,一向不愿意胡乱揣度别人,可是接二连三的险遇让他疑虑交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璃景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现在又没死,把东西送到就万事大吉了,不用怕,除了我,谁能动你一根寒毛?”

    南宫稚柳有些窘,看看四下无人,半开玩笑地抱怨道:“你也别太张狂了,万一被哪个好色之徒盯上,我这种要武功没武功、要心眼又缺心眼的人可保不住你。”

    璃景笑眯了眼,拉他进船舱休息,哄道:“现在烦那些也没用,歇着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男人仿佛成了他的主心骨,南宫稚柳有些羞愧地意识到这一点,然后被璃景按到床上,语气强硬地命令:“不许再自寻烦恼,你只要相信我、依靠我就够了。”

    南宫稚柳连连点头,好像在哄一个闹着要糖吃的小孩子,璃景不满地哼了一声,低头堵住他的嘴。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彻底抓住这个人。

    这个温吞软弱,有时候却也固执得让人头痛的男人。

    璃景霸道地圈住南宫稚柳的腰,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乱吃醋有多么小心眼,这个人是他的,无论身心,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完全占据,连一分思绪都不能漏给别人。

    +++++

    夜半醒来,船舱里一片幽暗,璃景撑起上身,凝视了片刻情人安详的睡脸,然后,额头轻轻抵住他的,口中低声吟喃着什么,黑暗中,额间那精致的龙纹散发出异样的美丽光芒。

    +++++

    次日清晨,船行至碧云山下,两个人经过一夜酣眠,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下了船,璃景还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南宫稚柳却是紧张兮兮,绷紧了每一根弦,抱着他的包袱不撒手。

    越是接近目的地,他就越是战战兢兢。

    山脚下有接待宾客的行馆,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南宫稚柳低眉敛目,想尽量不惹人注意,然而事与愿违,他们一进大门,璃景那咄咄逼人的美貌就引起众人瞠目,连前来招呼他们的管家都愣住了。

    院内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扫了过来,让南宫稚柳有些尴尬,恨不得扯一块衣裳盖住璃景的头,可惜那个生性招摇的家伙丝毫体会不到他的焦虑,还美孜孜地东张西望,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笑意盈盈,真是要把人的魂也勾走。

    沾了璃景的光,这辈子头一次品尝这样众人关注的滋味,让南宫稚柳一时难以适应,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低咳了几声,以眼神示意这妖怪收敛一些,璃景会意,挽住他的手臂,低下头摆出一脸羞涩,柔声道:“夫君,我们进去吧。”

    看他那勾起来的唇角就知道这家伙又想坏点子了,南宫稚柳被璃景突如其来的一声夫君臊得满脸通红,对上别人恍然大悟的目光,更是窘迫难当。

    “南宫大哥?”身后温润的男声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南宫稚柳转过身去,定睛一看,惊喜地叫道:“聿承?”

    那个俊美沉静、一身素白的男子,正是江南花家的独子,花聿承。

    他们幼年相识,虽然一别之后再没见过面,书信却是一直未断,花聿承容貌俊秀,气质清明,右眼角一颗细小的朱砂痣,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璃景上上下下地扫了花聿承几眼,醋意横飞之下,一只爪子占有欲十足地搭上南宫稚柳的肩,而他“夫君”这才意识到“娇妻”的妒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方便交谈,于是简单介绍了彼此之后,他们被安排到一处厢房休息。

    两人心照不宣,知道都是为了兑现十五年前的承诺而来,不过南宫稚柳没想到不会武功的花聿承会只身一人前来……呃,只带了一个贴身保镖,虽然高高大大,却像根柱子似地沉默寡言,让人总是不经意忘记他的存在。

    相比较起来,璃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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