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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君侧之十年心[出书版] 作者:天娜

    的贺兰若明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骑著他的赤兔马,带著所有的影卫,奔向了沙场。

    影卫,历来都是在宫中保护皇上安危的死士,从未有人真正见过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兵,也从未有人计算过皇帝的身边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而这一次倾巢的出动,只因皇上几欲陷入癫狂的绝望。

    日以继夜的赶赴边关,到了营地,竟已是迟了,楚熙然带著一队精兵深入诱敌,已将军权交予了副将。待到这支小队撤回时,却无楚熙然的身影,他们的少将军孤身陷入敌军,是计,也是最後的同归於尽。

    贺兰想起了五个月前,楚熙然曾军报要过火药,一切显然於目。

    身为一国之君,他知他不该如此任性的将自己置於危险之地,可是这一次,贺兰若明觉得自己疯了,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马,没有人能抵得过他的刀剑。

    护主的影卫随著他们的皇帝,冲出了营地,再一次奔向了前方。

    那抹月牙白的身影就在眼前,一点点地清晰,还有那抹在空中飞舞著的白色剑穗,沾著猩红的血。

    一闪刀光而下,他惊恐的飞身上前,推开了因为他的出现而震惊失神的楚熙然。

    鲜血漫开,他听见楚熙然焦急的呼唤,他听见满山开始不断的爆炸声。火药的味道弥漫,混乱的敌军,四散而暴乱的士兵。

    「熙然,熙然,熙然。」他紧紧抱著他不肯松手,胸口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而心里的痛,却因为从未有过的恐慌而变得越发刺心。

    一阵眩目,他终於因为失血过多倒下,可手还紧紧攥著那人的衣袖,彷佛这一放手,就是天人永隔。

    在影卫的掩护下,楚熙然带著伤重的贺兰若明避过了山崩,而混乱不堪的场面也让他们与影卫被冲散,暂时躲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受伤的贺兰若明发起了高烧,糊里糊涂的沈睡又惊醒,朦胧间,觉得有谁的泪打在脸上,热热的,而抱著自己的人,身子发著抖,揪得他那麽牢那麽牢,让人心都给揪疼了。

    好在当晚,支援的人马找到了他们。

    隔了一日,退烧的贺兰若明清醒过来,而手上攥著的却只是个带血的衣袖。

    「熙然!」试图爬起身的贺兰朝四处惊叫起来,却因著身子虚弱而跌下了床,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扯裂。

    「皇上!」一边守著的军医赶紧上前,却被贺兰一把推开。

    「熙然!」嘶哑的声音、狼狈的身影,他茫茫地想去寻他,否则怎能安心?

    而走进帐篷的楚熙然端著药就这麽呆在了原地,他看著贺兰的泪一滴滴落下地,看著贺兰的血一点点渗出白色的绷带。

    「熙然。」贺兰怔怔地看著他,安静了下来。

    楚熙然朝军医点点头,又把药递给身後的小顺子,慢慢走到贺兰跟前蹲下身握住了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我在这儿呢,你找我?」

    贺兰若明感觉著掌心的温度,终於清醒过来:「熙然?你没受伤?你真的没事?」

    「我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好得很!受伤的人是你!」

    「那就好。」

    「好什麽好?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跑到这麽危险的地方来,朝上那些大臣干什麽吃的?居然没人拦你?」

    「他们拦不住!」

    楚熙然闻他此言,叹了口气,摇头道:「胡闹。」说罢,他的眼神落在贺兰赤裸著缠绕上白布的胸口上,红色的血迹点点透出,实在无法想像,若那夜他们没有被找到的话,贺兰的命是否还保得住。他是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吃药吧。」楚熙然接过小顺子手里的药碗。

    「一动就疼。」贺兰眨眨眼看著他。

    「我喂你。」似是知道贺兰心思,楚熙然也没多说,只舀起一勺药汁递到贺兰嘴边。

    「苦。」贺兰喝一下口,立刻龇牙咧嘴。

    「良药苦口。」楚熙然见他跟个孩子似的讨厌吃药,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

    「你笑了。」贺兰的手抚上楚熙然的脸,而後,他弯下眼角,轻声说:「熙然,我想你。」

    三日後,南昭送来降书,一年多来,边关的连天烽火终於平息。

    天承天子贺兰若明身处军中,当即表功楚家军上下将领,并下旨开席大宴全军。

    当然,军功里自然没有楚熙然这个当今天承皇後的分,可宴席中他还是坐在将军的位置上,与众等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庆贺。

    贺兰当夜只在开宴时露了下面便悄悄离开,他知道若自己留在席中,众人必定放不开手脚,而他一走,这些常年打仗的老粗们便扯开嗓,一边闹一边喝酒吃肉,好不自在。

    贺兰若明其实并没有走远,他隐没在後方,看著身为少将军的楚熙然。

    楚熙然一身白色便衣,微扯开领口的盘扣,长发在脑後盘成个髻,当中插著一支简洁的白玉发簪,两颊垂落下的散发随著他身体的晃动而轻摆。他一脸明朗的笑,端起酒碗大口喝酒,一饮而尽後,又十分洒脱地用袖子管一抹嘴角。

    看得出众将士与他的关系很好,一起出生入死一年多,甚至有不少是当年跟随楚老将军的老将,都是看著楚熙然长大的,这份感情自不用多说。

    酒过三巡,只见楚熙然一脚跨上身前的木桌,端起面前的陶瓷酒碗朗声道:「弟兄们,让我们一起为先我们而去的兄弟们干杯,愿他们好好上路!」

    「干杯!」底下的将领们一一举杯。

    楚熙然将每个人的脸一个一个仔细看了过去,最後一仰头,一口灌下碗里的烈酒,随後俐落地甩手,将酒碗砸到地上。

    砰一声,全场一片静然,而後一声接一声酒碗碎裂的声音,大家都有些红了眼,看著伫立在桌子上方的楚熙然。

    「天承的江山需要各位的守护,虽然楚家不在了,但楚家军的精神永在,希望各位铭记於心。我,楚熙然,作为天承的皇後,更作为楚家的少将军,与你们同在!」

    「楚将军!」

    「楚将军!」

    「楚将军!」

    一阵阵将士们的齐声呐喊响彻云空,楚熙然的眼里终於忍不住泛起红丝。

    风吹扬而过,带著他脸上骄傲而坚毅的笑容,照亮了整个天承将士的心。

    贺兰若明远远地看著,他知道,这样熠熠生辉的楚熙然应该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鹰,他该有他的天空、他的抱负,还有他的自由。

    在那一瞬间他知道,他根本无法拥有完整的楚熙然,因为鹰若不高飞,又怎能成为一只!翔於天空的雄鹰?

    夜深露重,到处一片宁静,只有篝火里发出的劈里啪啦声,还有巡逻的士兵轻而敏捷的脚步声。闹了一晚上的将士们都睡了,军营里久违地透露出一股祥和的气息。

    楚熙然在一处营地的後山上找到贺兰若明,将手里的披风盖在他的肩上:「皇上,明天就要拔营回京,你还有伤,该早点休息。」

    「一转眼又要回京了。」贺兰的声音沈沈的,似带著千斤之重,「皇後,朕赏不了你军功,但朕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当作封赏,告诉朕,你想要什麽?」

    「臣妾要的,皇上给不起。」楚熙然的声音从他身後传来,已没有了先前与将士们一起的豪气英爽,而是淡淡的,彷佛风一吹,声音就会被吞没掉。

    「你说说看。」贺兰只觉得心里突突地直跳,却依然想要问下去。

    「臣妾想要自由。」

    「自由?」贺兰若明无意识地重覆著。

    「是,臣妾只希望皇上可以废後,将熙然贬为庶人逐出宫,这样臣妾就可以去寻母亲和姐姐,代替爹爹好好照顾她们。」

    「朕不答应。」贺兰转过身看著楚熙然眼里的落寞,又道:「朕既然封了你做皇後,就没想过再废後。」

    「呵,臣妾明白。」

    「你不明白。」贺兰从腰间取出一块汉白玉龙凤鸡心玉佩,玉佩的正面雕著龙凤图腾,背面刻著四个字「天承之後」,他将玉佩举到楚熙然眼前。

    「这是准备等你班师回朝的时候送给你的,想替换那块已经坏掉的玉佩。这块玉佩象征著你是天承唯一的皇後,只要玉佩在你的手里,朕就不能废你。你将它带在身边,若以後有难,也可用它求助当地官员或者动用军队,当然,你也可以凭著这块玉佩回宫。」

    「什麽意思?」楚熙然怔怔然地看向贺兰眼中。

    「朕不答应废你,但没不答应给你自由。天承的後位朕会替你留著,一年两年,又或者十年、二十年,朕都等著你回来。如果真的不想回来也没关系,记得著人报个平安回宫里就好。」

    「可你怎麽跟大臣们交代?」

    「朕都能封你一个男人为後了,还有什麽交代不了的?大不了说皇後替朕去体察民情了。」贺兰抿嘴一笑,将玉佩塞进楚熙然的手心,「这是朕最後能为你做的。明天一早就离开,别让朕有後悔的时间。」

    「谢谢。」太过突然的决定,让楚熙然忽然不知所措,他捏紧手里的玉佩,心里既是高兴又是酸楚。

    「作为谢礼,再叫我一声『若明』吧,好久没听了。」贺兰笑得眼角都皱起了三道褶,可眼里却是湿漉漉的。

    楚熙然张了嘴刚想出声,却听贺兰又道:「算了,还是不要听的好,又要舍不得了。」

    他伸出手将楚熙然脸边的碎发撩到他耳後,然後迈开脚朝营帐的方向走去。

    楚熙然站在原地,又一次看著贺兰若明的身影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而手里的玉佩竟硌得他手心隐隐发疼。

    贺兰若明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桶里的水只到他小腹,露出伤未痊愈的胸口。

    小林子站在他身後,用浸过热水的湿布替他细细擦身,温热的水拭过肩头紧绷的肌肉,将原本的冰凉一扫而空。

    「皇上,别睡过去,当心著凉。」

    「嗯。」

    「奴才去给您换盆热水。」小林子端起一边的小木盆走出营帐。

    没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了,然後是锦布过水绞到半干的哗啦声。紧接著一只手攀上贺兰的後背,一下一下不重不轻地替他擦拭,擦完後,锦布被放到一边,他只觉得一双手捏著分寸和力道,在他肩头小心揉敲。

    「小林子,你揉肩的本事越来越好了。」贺兰闭著眼说。

    「真的麽?」耳边拂过楚熙然的声音。

    贺兰猛然睁开双眼,从浴桶里站起哗啦一声,扭身看著只著了白色里衣的人。

    因为动作过大,溅起的水沾上了楚熙然的衣服和头发,但见他拿起身边的布抹了几下披散著的乌丝,然後半蹲下身趴在浴桶边,靠近贺兰只有一个巴掌近的距离。

    「你怎麽在这?」贺兰有些尴尬。

    「伺候你洗澡。」楚熙然笑笑,摇了摇手中的布,「出来吧,水都凉了。」

    「这种事还是让小林子来,你去休息吧。」

    「我是你的人,伺候你洗澡擦身再正常不过。难道你害羞?」

    「楚熙然,你……」

    「叫我熙然。」

    这回轮到贺兰若明呆住了,他略弯下身,双手扶在浴桶边愣愣地看著楚熙然。

    「从我十六岁进宫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个年头。我爱过、恨过、失去过,也得到过。现在,我终於可以离开,可以做回真正的楚熙然。所以,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天承的皇後,而是若明的熙然。那你呢?在我离开前,你愿意不做天承的皇帝,只做熙然的若明麽?」

    「我愿意。」不用迟疑,这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答案。

    「那你还待在浴桶里做什麽?那麽小的桶我又进不去!」楚熙然眼里带笑地横了贺兰若明一眼,而後解开自己里衣的盘扣,一边脱一边背过身,朝铺著软褥的床边走去。

    贺兰若明赶紧跨出浴桶,捞过搁在一边的衣服随意擦了两下,就跟上前走到楚熙然面前,只见他两条胳膊自然地攀上自己的肩膀,顺势把脸靠了过来。

    「这伤还没好?」楚熙然一低头,就看到换了药的白布缠绕在他胸口。

    「快了,军医说过几天就可以不用裹白布。」贺兰若明伸出手摸了摸楚熙然的脸,另一手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寻找著那些曾经受伤後的疤痕。

    「想我十六岁的时候也是细皮嫩肉的,现在摸起来一定粗糙得很吧,更别说跟你後宫里的嫔妃们相提并论,你要是没兴趣我也不怪你……」

    「你真的这麽认为麽?」贺兰的深眸里早已染上情欲,他用挺起的下身靠了上去,摩擦著楚熙然的小腹。

    「我明天还要骑马,别弄疼我。」

    「尽量。」贺兰一低眼,吻上楚熙然的双唇,两条湿润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互相汲取著对方的一切。

    不过一眨眼,到两人倒在床上时已经是赤裸裸的,偏这时候,楚熙然一不当心撞上了贺兰若明的胸口,只听他倒抽了口冷气,脑门上也冒出冷汗。

    「撞疼了?」楚熙然爬起身去检查,还好伤口没有迸裂,「小心点。」看著贺兰的伤,他的眼里满是心疼。

    贺兰若明倒是不介意,一把又拉下楚熙然的脑袋吻了上去,双手还不停在他身上点火,从他紧实的胸膛一路下滑到他下身不停揉搓。

    「别动,你有伤,我来。」楚熙然仰起头,长发散乱在他肩头,因为情欲而两颊微红,眼里也是晶亮晶亮的闪著光芒。

    这样的楚熙然虽然和在战场上英姿勃发的他不同,但同样有著致命的诱惑力,贺兰若明只觉得下腹一紧,恨不得立刻冲进他身体将他揉碎。

    楚熙然一手搭在贺兰肩头,一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罐药膏,手指沾了点送到自己身後,又在掌心抹上一点,涂在贺兰的下身,做足准备後,他才一吸气,反手扶著贺兰的下身坐了上去。

    这十年来,楚熙然何曾这样主动过?贺兰若明只觉得一股血往脑门直冲,差一点就忍不住,他赶紧伸出手抱住楚熙然,然後迎著他的动作一挺腰,整个直捅到底。

    楚熙然也早已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肌肤泛起了粉红色,一边呻吟一边主动地上下晃动著身体,使两人更加契合地融合在一起。

    汗水沾著肌肤互相浸染著,贺兰发泄一次後舍不得退出来,抱著楚熙然转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楚熙然配合著张开双腿缠上他的腰,一边还不忘叮嘱:「小心你的伤。」

    贺兰咬著他耳垂点点头,原本软下的下体再一次重整旗鼓,随著每一次插入到最深处,一声声「熙然」也落了一地。

    「若明……」楚熙然一边呻吟一边小声地回应他,紧紧抓在他後背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划下一道道指痕。

    一夜颠鸾倒凤,像是要将下半辈子的情爱都给用上似的,终於累了,双双倒在软褥上,贺兰若明的手还是不愿松开。

    「碰到你伤口了麽?」楚熙然靠在贺兰肩上问道。

    「没事。」贺兰亲了亲他的鼻尖,道:「让小林子端盆热水进来吧,我替你擦身。」

    「好。」楚熙然点点头,一只手臂也搭在贺兰的腰上。

    擦过身,换了干净的里衣,夜也渐渐远去,黎明的曙光在地平线上露出一条缝,眼看就要跳出来照耀大地。

    「你该走了。」贺兰忍不住又亲了亲怀里的人。

    「嗯。」楚熙然张开嘴,任由他探进舌头,在唇齿间留下气味。

    终是要到离别的时刻。

    楚熙然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腰间别著那块汉白玉龙凤鸡心玉佩。

    「我走了。」他看著坐在床上的人,眼神里有份道不清的情愫,「你既然送我玉佩,那我也回送你一块,这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在宫里想家的时候,就会翻出它来看一看、摸一摸,心里也会好受些,现在我要离开了,就让它陪著你吧。」

    楚熙然留下了他的玉佩,这是当年进宫时带在身边的圆形和田玉,玉的正面是寻常的吉祥图案,反面刻著个龙飞凤舞的「熙」字。

    「我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照顾太子,可惜做不到。你就替我好好养育他,保他一世平安。」

    「我答应你。」

    「那我就安心了。」

    楚熙然没有回头,直直走出帐子,就看到小林子和小顺子都候在门口。

    小顺子已经脱去了太监服,换上一身普通奴仆的装束,身後背著行囊,手上捧著楚熙然的长剑,那长剑的剑穗垂垂挂在一边,是白色的,跟当年贺兰若明送他的那条一样。

    小林子身边牵著两匹骏马,他将缰绳递给了小顺子,又转过身来对著楚熙然屈膝行礼,才说:「皇後主子,这是皇上让我交给您的。」

    他将一张牛皮地图递上前,楚熙然接过打开,才发觉那是苏州的地图,而在上面的某一处画了一个红圈。

    「皇後主子要找的人就在那里。其实当年她们被流放前,皇上就派影卫悄悄把她们送到了苏州,所以她们一路没有吃苦,现在也过得挺好,主子过去就能跟她们团圆了。」

    楚熙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含在眼眶转了几圈,终於还是流了下来。

    「替我谢谢皇上。」

    「奴才遵旨。那麽,皇後主子上路吧,一路关卡的士兵,奴才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拦的。」

    「谢谢。」

    「这是奴才该做的。皇後主子,一路小心。」

    「嗯。」

    马蹄下尘土飞扬,白色的身影终於渐渐远去。

    「皇上,天色还早,再进去休息一会吧。」

    「好。」

    贺兰若明捂著胸口,转身,终於还是要分道扬镳的。

    天承明治十三年。

    平定了南昭的十万大军凯旋而归,而队伍中却无当今皇後。

    孤灯下,贺兰若明梦到了十六岁的楚熙然,灿烂的笑,倾城倾国。

    ──《奉君侧之十年心》全文完――

    敬请期待八月更精彩的《奉君侧之生死劫》精彩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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