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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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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孩即合 作者:咪了个喵

    “你怎么会去抢他们的东西?”

    洛云想了半天,仍旧毫无头绪。

    归鹤堂是从贩卖草药发展起来的一个门派,后来某代弟子不知在哪里捡了本内家绝学,一下子便发达了起来,再加之江湖中人哪里离得开草药,他们的生意与规模俱是一日千里,至如今这代,已经跻身江湖一流门派之列。

    “没有。”洛云无奈地道,“我没有惹他们。”

    “那真是怪了。”秦湖眼神在洛云身上打了半天转,忍了又忍,还是好奇地道,“你……怀孕了?”

    噗!

    洛云一口喷出李子,咳了个大红脸才抬起头来,眼神四下游移就是不看秦湖。有心糊弄过去,可是在吕仙那儿老底都被揭了,饶是他脸皮够厚,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来。

    “意外。”

    “意外?”秦湖眉毛挑得高高的,又好气又好笑地道,“那你让我来意外一个看看呢?”

    正当洛云头疼得吱吱唔唔的时候,车帘猛地被掀来了,白庄出现在了车外。他瞄了眼秦湖,像是没看见般挤上车来,坐到洛云身边,递上一个纸袋。

    洛云奇怪地打开,里面是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他丝毫没有感动之情,抬起头来望着白庄。

    “按这个做。”

    果然,这不过是买来的美食样本罢了。

    洛云不客气地把包子往自己口中塞去,吃了半个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秦湖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你是白庄?冰雪剑白庄?”

    白庄又瞄了秦湖一眼,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对于外人他向来没兴趣说话,许多时候别人认出阴阳剑后也不会再和他说话。

    秦湖看了看洛云,表情有些恍惚:“白庄说话了?”

    话音刚落,马车一震,开始徐徐向前走去。洛云从帘缝里向外张望着,随口问道:“去哪?”

    半天不闻回答,扭头一看,白庄嘴里正塞着一个包子,吃得津津有味。他顿时无名火起,一把抢过还未咽下的半个包子,恨恨地边嚼边含糊地道:“我还没吃出料!”

    白庄这一刻的表情颇为委屈,却什么也不敢说,只得盯着马车地板咽唾沫。

    秦湖觉得自己眼花了――冰雪剑白庄为了一个包子一付委屈样,这不真实啊!

    洛云没好气地道:“你别理他。”

    “他……”秦湖脑中灵光一闪,“你怀的不会是他的孩子吧?”

    这话一出,秦湖就看见对面俩人同时一怔,接着慢慢地面无表情起来。作为一个正常的江湖人,对着这两尊冰雕,他觉得压力很大,尽管知道其中一尊是装的,可是装了这么多年,也颇有几分魄力了。

    身处山中

    不一会儿,秦湖就觉得满脖子冷汗,好在洛云开口为他解了围:“多谢秦兄关心,我、我们之间只是个意、意外。”

    秦湖立刻受到了灌了冰般的目光注视,一直无视他的白庄此时不知怎的突然看了过来,一看就盯住了,半天不挪眼。

    若说白庄完全没有恶意,那是假的,只是对于洛云的朋友他目前还无意干涉。虽然很想把洛云打上自己的标记,独自占有,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俩人此时虽然在关系上“十分密切”,但从心境上来说八字都没有一撇,他自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管洛云认识谁自讨厌烦。

    他唯一意外的是,洛云居然在秦湖面前也愿意结巴,看来俩人的交情不浅啊。

    一时间,马车里谁也不说话了,小小的马车本来就不宽敞,挤进三个大男人显得很有点局促。幸好,很快马车就到达了目的地。秦湖率先跳了出去,回头一看,洛云正在白庄的扶持下落地,俩人交握的手看起来自然极了――这是当然的,这一路上白庄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拉洛云下车,原先的不自然也变得自然了――只不过,这一切落在秦湖眼中,除了震惊就只剩下震惊了。

    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真像评书里说的那样?

    抱着这样的念头,秦湖在看见俩人往街边楼中走去时也不自觉地跟了上去。才走了几步,就被白庄察觉,转过头来盯着他。幸好,这样严厉的目光只持续了一眨眼。

    洛云抬头瞄了眼酒楼名字,再看看里面的装饰扮当,靠近白庄低声嘀咕一句:“别点太多菜,我、我学不完!”

    白庄点了点头。

    俩人此行居然仅仅是偷师吃饭而已。

    白庄已经与师父碰了面,并且听了见不到“媳妇”的师父整整半个时辰的碎碎念,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哪里还敢回去。正好午饭时间,便拉着洛云跑来吃饭偷师,打算把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学了便抬腿闪人。

    白庄在余杭城里可算是名人,这家店也是熟客,才一进店小二就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卫少侠,楼上请。”

    三人默不作声地拾级而上,等雅间的门一开,三人都有点傻眼。

    屋里坐着一大堆人!

    此时那堆人转过脸来,个个都露出惊喜的表情。

    “卫兄,什么时候回来的!?来来,坐!”

    “卫兄,听说你已经找着了嫂子?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还请让我们一睹嫂子仙颜啊!”

    “儿子呢?听说你有了一儿一女?”

    “瞎说,我听说的是一对龙凤胎!”

    嘈杂的声音在看见洛云后瞬间消失了,直到有人视线落到洛云那断了的佩剑上,惊叫一声:“孤独剑洛云!”

    洛云的佩剑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他能够在不开口的情况下表明身份,所以剑鞘做得极为花俏,样式又非常特别,以此保证绝不会被错认。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做为一个以“孤傲”闻名的侠客,他总不能一出场就乱报名字“我乃孤独剑洛云”,那样未免太掉身份。

    只不过,此时此地,洛云非常憎恨自己这个佩剑的习惯,刚才下车时一瞄见酒楼,他便习惯性地把剑佩上了。若非如此,一眼扫去这屋里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便不用暴露身份。

    所有人的眼神变了。

    孤独冰雪双剑客,这名号这几年已经随着评书传遍了大江南北。只有当事人的朋友们知道,这俩人根本没交情,连认识都不认识,而为了谁的剑法更好争论也由来已久。这屋里全是白庄的朋友,早先一直便希翼白庄去和洛云一较高下,此时猛然间看俩人走在一块,顿时眼中闪出了疑惑的光芒。

    这是打过了,还是准备打!?

    洛云正在拼命想着该如何应付时,只见白庄施施然走至桌边,坐下,淡定地给自己倒茶,然后开始吃菜……

    就这么着了!?

    你居然就这么处理了!?

    洛云一脸面无表情,可是内心却震惊了――对啊,他干嘛要想着怎么交待,他不需要交待啊,他孤傲嘛,又孤又傲嘛,干嘛要向别人交待?

    这一刻,洛云是真心实意佩服白庄的。

    果然天生的和后天的就是不一样!

    他便也淡定地走至桌边,正想坐下来,眼光一扫,差点吐了口血。

    没位子了……

    白庄坐下的是最后的位置,此时他走过来,倒像是白庄的小厮般。脑中点子急转,最终,他暗中咬了咬牙,直接拍了拍白庄的肩膀。

    于是,屋里的所有人就看见白庄回头,看了眼洛云,然后嘴里含着醉鸭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下巴掉了一地……

    怎么回事?

    白庄比武输了?

    不可能!洛云有这么厉害?

    就算输了,有必要这么言听计从吗?

    各种念头疯狂的在众人脑中沉浮,可是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因为桌边两尊冰雕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其中一尊还是站着的。

    一室难耐的死寂。

    只是,不明真相的众人中还是有个明白人的。

    秦湖已经能肯定,吕仙没说错,洛云确实有孕了,而孩子肯定是白庄的,不然根本无法解释白庄此时的态度。

    先不管男人生子这令他感觉像被天雷霹了般的事实,他对于一件事十分不解:为什么白庄要挑洛云?难不成真是因为被评书胡乱编排所以用这种手段报复?这报复手段是不是太复杂了点?还是说,这俩人间有些他所不知道的关系?

    秦湖与洛云相交七年,互相知根知底,虽然有时候洛云显得大大咧咧的,可是他知道洛云绝不是傻子,他也不相信洛云一夜之间成了断袖之癖并且还恋上了白庄。

    秦湖虽然有一定程度上明白了,可是他面对的是当事人也无法理清的谜团,相比之下,其他人好歹还有个猜测方向,他是连猜测方向也没有。

    白庄的朋友显然对他有一定了解,一看他开始吃饭了,便再也没有人问他一句话,各自找人喝酒拼杯聊天,席间气氛再度热闹起来,除了洛云白庄所处的地方。

    有人唤来小二,加了两张凳子,把秦湖也请入了席。洛云都以如此惊爆的方式出场了,再加个秦湖也无所谓了。

    与洛云享受到的清净不同,秦湖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秦兄,你和他们一起来的?”

    “呃,不……”

    “他们到底是打过了呢还是没打呢?”

    “我不……”

    “谁赢了?”

    “这……”

    “你见过卫夫人了没?是谁是谁?”

    “……”

    秦湖已经完全哭笑不得了,叹了口气道:“各位朋友为何不直接问当事人呢?”

    “问这俩人?”

    所有人看了眼那安静的角落,同时摇了摇头:“问他们还不如问你比较快!”

    秦湖开始后悔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品,洛云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有些东西只需要入几下口,他便把菜本佐料尝得差不多了。此时虽然腹中还不算饱,但这一桌子陌生人实在令他不舒服,更何况这些人不时瞟过来那探寻的眼神,总令他感觉守护的秘密被看穿了般。

    正准备暗示啃鸡腿啃得十分投入的白庄走人,却冷不防桌下被人踢了一脚,低头一看,白庄的一只长腿拐进他的双腿中,此时正试图勾搭他的一条腿。

    这是干什么?

    他眼色一凛,神情不善地看过去,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呼喝:“哟,这不是小庄嘛,怎么回来了也不多说一句?”

    进来的也是个年轻公子,眼神明亮、身材硕长,眼睛下方有着一颗泪痣,一派读书人的气质,只有手中以奇异节奏摇着的扇子透露出几分江湖人的煞气。

    “美人泪”决青,有名的医毒高手,吕仙这个怪脾气如果自称二流,他在医毒两道就是板上钉钉的一流。标志物品便是一柄黑金骨扇,扇面上的“美人泪”与眼睛下方的泪痣可以冒充,但这扇骨却无法冒充,黑金难寻,如此整块雕刻而成的黑金扇骨更是千金不觅。

    只不过,像这种人物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洛云也是只闻其名不见人影,甚至有人传言只不过是杜撰出来的。真没想到其不仅不是假的,甚至和白庄看起来还很熟。

    一直闷头进食的白庄此时终于放下吃喝大业,一转身,对着决青就伸出了手。

    “怎的,连弟妹都不给我看一眼,直接要东西?”

    白庄面无表情,倔强地伸着手。

    意外的是,决青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这个,不是为兄不给你,只是……唉,这次的事是赶巧了。”

    白庄也不言语,只是挑高了眉毛,露出一付不依不饶的表情。

    “你要的东西我缺几味主要的药材,被归鹤堂截了。”

    归鹤堂,这个名字立刻引起了洛云和秦湖的注意,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觉得最近的事情透着股诡异,似乎有一张隐秘的网在往他们兜头罩下来。

    谁为他心

    白庄的手慢慢收了回去,亮晶晶的杏仁眼盯着决青。

    决青沉吟了下,问道:“弟妹现是几月身孕?”

    发觉白庄似乎有回头看向自己的动作,洛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家伙不会直接把他的事给曝出来吧?

    幸好,白庄只是微微侧了下脑袋就顿住了,随即吐出一个清晰的字:“半。”

    “半个月?”决青愣了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嗯,时间还早,只要在七个月前给我药材,我可以保证在生产前给你配好。”

    事关自己,洛云虽然好奇,但为免于暴露还是一忍再忍,秦湖和其他一众人却早就被吊起好奇心,有人代心里如同猫抓的洛云开了口:“白兄向决兄讨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自有人替决青叫来了座,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笑眯眯地道,“小庄怜惜弟妹,托我配制一付‘春眠散’,以用于生产止痛之用。”

    “服下后神智不损,但痛感全无的‘春眠散’?你不是说材料不易,无法配制吗?”有人叫道。

    “那是自然,但小庄对弟妹情根深种,舍不得弟妹疼,几样已绝迹药材他居然都寻来了,我又怎么可能放过这难得的配制机会。”决青笑眯眯地道,“只可惜,我原本以为可以自己寻来的药材被归鹤堂给截了,也不知怎的,他们死活都不愿意割爱,我一个读书人,实在无能为力啊。”

    洛云忍不住暗哼一声,决青要是算读书人,那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了。

    这家伙八成是不敢得罪归鹤堂,所以才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白庄。

    洛云有些怕白庄不肯向归鹤堂讨,这药原本是白庄自己要用的,现在换成他了,白庄自然不必再多做什么。方才听到能痛感全无时他实在是小小的惊喜了一下,但此时他实在不能肯定白庄会愿意冒这个险。

    白庄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面前小碗,大多数人都在与决青说话,讲着春眠散和传说中那位弟妹的事,只有秦湖与洛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半晌后,一声轻响,筷子被放了下来,房间里的人也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脖子般刹那间变得寂静无声。

    白庄站起身,转身就走,一语不发,众人神色各异,猜测不定。洛云心沉了下去,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站起身跟着。人还未到门口,便听见一声讶异的问话:“咦,这不是独孤剑吗?你是洛云?”

    他瞄了眼,发问者正是决青,想到以后此人九成九会来为自己开肠剖腹,他立刻“面善”起来,挤出个浅浅的、恰到好处的笑容,拱了拱手:“幸会。”

    “哦!孤独剑说话了!果然还是决兄的面子大!”

    “你说,白兄和洛兄俩人是不是一路结伴而行?他们之间……怎么说话?”

    “这个,眼神?”

    “眼神有用吗?”

    有用个屁!

    白庄有时候睡觉时还说梦话呢!

    腹诽了一句,洛云恢复了面无表情,对着决青又一拱手:“再会。”

    说罢就要转身,没想决青的动作比他更快,只是一瞬便移到了他的面前,甚至比他还快上一线,害得他差点没一头撞进决青所怀里去。幸尔白庄并没有走远,在门口见了这一幕,直接一脚踏过来,一只手臂拦在他胸前,看上去倒像是在保护他般。

    三人都是动作一滞,保持的这般姿势令所有厅内所有人都是满脸疑惑,猜测乱飞。

    决青微微一笑,向着洛云伸出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只是久闻洛兄大名,想结识一番罢了。”

    洛云与白庄都是面无表情,白庄更是慢慢收回手臂,一转,拉上了洛云的手,俩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徒留下一屋子瞠目结舌的人。

    “怎么回事?刚、刚才,白兄似乎拉了洛云的手?”

    “我眼花了吗?”

    “肯定是酒喝多了!”

    秦湖暗叹一声,跟在洛云身后逃也似地跑了,只有决青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三人挤上马车,长长的吐气声才重新出现,洛云脸色铁青,揪着白庄的领口摇晃:“你想死、死吗?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我的手!?”

    “方便。”

    “什么方便?”

    “保护你方便。”

    “我不需要你保、保护!”

    “我觉得需要,以免孕症发作起来不及时救治。”

    洛云被噎得不轻,结巴得厉害,半天没迸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湖看得不忍心,开口道:“白兄,我不知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但如果洛云怀了你的孩子这事传出去,你要他以后如何再在江湖上立足?断袖分桃已是惊世骇俗,更何况男子有孕,哪怕你名声再高,到时候也是身败名裂!”

    白庄转过脸来,一字一顿地道:“我没说。”

    “你没说,可是你这大白天和洛云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不好!”

    “没人会想到他怀了我的孩子。”

    这倒是实话,俩人的脸色稍好一些,洛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春眠散’你还要不?”

    白庄的眸子在昏暗的马车中黑濡濡的,盯得洛云小心肝乱跳:“你不要?”

    “当然要!”洛云答得极顺溜。

    “那要。”

    白庄这话便是订了承诺,洛云不禁心头一热,思前想后,便把秦湖带来的消息说了。白庄听完后眉头也锁了起来,一付沉思的模样,等了足有一盏茶,洛云问道:“想到何事?”

    “今天的醉鸭老了,你别照着学。”

    “……”

    洛云只觉得心头的火一把一把的,拼命深吸几口气压下去,压低声音道:“去哪?”

    “西湖小筑。”

    洛云一怔:“那是哪?”

    “我的地方。”

    “你不是和你师父住、住一起的?”

    白庄摇了摇头:“我买的地盖的房。”

    洛云额头一跳:“西湖边上地价不菲,你、你哪来的钱?”

    “父母给的。”

    “不错。”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洛云口气里的酸味扬满了整个马车。

    白庄天姿容颜、少年成名,父母双全家境殷实,师父更是武林第一人,几乎没有一样不满意的。若他没有这断袖分桃的怪癖,当是个能入了传奇的人物。再则,就算这怪癖,也能叫他寻来生子灵药,不致断子绝孙,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反观自己,从小失怙,师父养大后却又很快归了天,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不知深浅的江湖中打拼。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正自逍遥得意的时候,却又撞上了白庄这事,而且还是前不知缘由、后不知结果的,真个叫倒霉透顶。

    洛云越想越是伤情,到最后便自个儿面对车壁,两眼发直。秦湖看他这样子,心中了然,便想安慰两句,不想才一靠近,袖子一紧,就看见白庄正眼色深沉地望着他。

    两人对望……

    对望……

    望……

    最后还是秦湖受不住了,试探地道:“白兄有话与我说?”

    白庄点头。

    秦湖又等,半天没声,看了看洛云,便又道:“这车厢拥挤,城中也行走不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白庄这次十分干脆地翻下了马车,秦湖拉了拉领口,暗自揣测洛云到底是怎么和这白庄相处的。

    俩人下了马车,不用再缩头拢脚,顿时觉得畅快了许多。此时已过午,街上人流不少,俩人挨着马车慢慢走着,白庄低着头,倒也没引起围观。

    秦湖等了半天,白庄才开了口:“我不负洛云。”

    不负?

    秦湖心中狂震,半晌后才挤出话来:“你又能怎不负?”

    白庄思索了片刻,道:“孩子的事我不会宣扬,但如若隐瞒不住,我会说是我对洛兄心怀不轨,使手段夺了他的身体,任由他处置。如若一切瞒住了,他不追究,那我可任他提出要求,必会满足。”

    这答案令秦湖半天说不出话来,以洛云朋友的立场,他确实觉得这处置方式算是不合理中最合理的了。更难得的是,白庄的话里明明有绵绵情意,可是行事方法却完全不考虑自己,可算是以身抵命了。

    “但若我身死,孩子必须交由师父抚养。”

    秦湖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自当如此,我想洛兄应也会答应的。”

    他偷偷看向身边之人,只见那张绝色容颜上满是迷惑,几分惆怅与失落更添朦胧之美,令人爱怜。他一看之下居然移不开目光,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就甘心?”

    “甘心?”杏仁眼转了转,似是不解。

    “你对洛兄……不仅是为了孩子吧?”

    白庄明白过来,突地嘴角绽开一丝微笑,如春拂大地,那一瞬间令百花怒放也黯然失色,秦湖看得居然痴了。

    “不仅。”白庄说了个模糊的答案,“我的感觉一如我的剑,永远不会错。这一切,我心甘情愿。”

    秦湖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妒忌,这世间会有谁为了他说一句“心甘情愿”呢?

    剖心道意

    性命、名声、地位、武功,一切的一切,白庄都愿意赌上。这个天姿纵意、几乎圆满无缺的男儿,愿意为了洛云付出一切。而他素来风流倜傥,不要说男子,让个女人如此为他,却也寻之不得。

    秦湖几乎是狼狈而逃,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正在被难以言喻的阴气所侵蚀,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洛云的脸便慌乱的告辞离去。他自然也不知,洛云此刻有多么震惊。

    洛云的功力全失,耳目失灵,并不代表他聋了或者瞎了。秦湖与白庄在马车外离得并不远,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高,但也字字入耳。

    白庄对他!?

    不,不可能!

    洛云第一时候便否决了这个念头,他不相信白庄的情意,因为此时他怀有白庄的骨肉,怎么看也是因为这骨肉的原因多些。

    当白庄上车后,便看见了洛云一脸戒备:“为何要支走秦、秦湖?”

    白庄眨了眨眼睛:“没有。”

    洛云眯起了眼睛,突然道:“你刚才说的,如若我要、要你自尽呢?”

    白庄一怔,随即道:“生完孩子。”

    面色如常,语气不变。

    果然是假的!这种随便的口气,明显是敷衍!

    洛云心道,冷哼一声:“你前面不是威胁、胁我?”

    “自尽之说,只是在于事情暴露时。”白庄坐下,把长腿搁到洛云身边的位置上,“这是最差的情况。如若事情顺利,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如何?”

    “我的好处难道还是你为我保、保守秘密?”

    白庄嘴角一扬:“结巴吗?”

    洛云心头恼火,点了点头。

    “自然。”

    “那这么说来,把事情闹大对我反而是有好、好处的?”洛云气极反笑,“你在我朋友面前说得还、还真是仗义!”

    白庄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洛云,他也是自不相让,俩人便像两头倔牛般互相瞪着,直到眼酸流泪。

    “我若说我对你有情,你也不信。”

    “自然不信!”洛云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哪有那么容易来、来的情!”

    “吃来的。”

    洛云揉眼的动作停顿了下,以凶猛的眼神瞪过来:“你除了吃还有、有什么?”

    “你会做饭,情事也契合,长得不错,武功也好。”白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色严肃正经,“我觉得很好。”

    “你、你……”洛云指着白庄,身体颤抖,“只为这些身外之、之物就谈什么情?”

    “眼见语感,如若这样还唤不起情,那要怎么算情?”

    这话问得洛云怔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总要有些感悟或者什么爱恋才对?”

    “我时时想着你这算不算爱恋?”

    洛云张了张嘴,答不出来。

    “我想抱你算不算爱恋?”

    洛云红了脸,眼神四转。

    “我想一辈子吃你烧的饭算不算?我想你在我身边算不算?”

    马车内一时寂静无声,最后洛云才幽幽地道:“你我皆是男儿。”

    “我可以痴迷武艺之名终身不娶,但你若是接受于我,我也不会给你娶。”白庄这话说出来十分熟练,显然不是一日所想,“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只有一个!”

    “义父也可啊。”

    “凭什么我要做义、义父?”

    “孩子可与你姓。若是不行,我可再生。”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世人之口如、如刀,一旦被发现,我们会有如何下、下场吗?”

    “就算我们据实以告,又有几人会信?”白庄的脸色微红,显出几分激动,“也可空立个夫人名头,就说爱妻逝后情厚不娶,世人皆醉,只要不是血淋淋的在眼前,别人生活又与他们何干?”

    “你是武眷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今后武、武林中的第一人!”洛云忍不住低声咆哮,“你、你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不顾世、世俗眼光吗?你、你以为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吗?”

    “为何不能?”

    白庄这句话问得极轻,却令空气凝重得无法流动。

    洛云瞪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些荒唐的感觉:我这是在说什么?竟然与白庄讨论今后生活?这个孩子一落地,只要他活着,难道不该立刻逃得远远的,从此永不相见!?

    真个疯了……全都疯了!

    他双目圆睁,半天却只换来一声微叹,坐在位上的身体疲惫不堪,宛如经过一场恶斗般。白庄半跪于他面前,一只手握着他,轻声道:“你恨我吗?”

    恨?

    洛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谈不上恨,该说是、是怒吧。”

    “怒得要杀我?”

    “那你先答我,你确定不记得那天晚上的、的事吗?”

    白庄举起一只手:“我发誓,确实不知。”

    “那就只是怒吧,某方面来、来说,你也是受、受害者。”

    洛云很拎得清,他不觉得白庄是断袖就罪该万死,而且白庄不是那种看见男人就发情的采花贼:这一路上他能越来越频繁地感觉到白庄对他的欲望,可是每次在他以为白庄会忍不住时,总是会发觉白庄悄然消失,再出现时便是黑发微湿,显然是浸水去了。

    如若白庄愿意赔偿损失,他是非常乐意把怀孕这件事一笔勾销的。在他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无价的,只要有价,自可以赔偿。

    他自知所谓尊严与身体,都是因为有着足够的实力才能保存,当实力不存,还谈何其他?

    当然,也有人认为尊严与身体要高过生命,可是他不是,比起好死,他更愿意赖活。

    他见过太多想活而不能活的人,比起那些人,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所以,他不会和白庄闹着要死要活,反而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谈这事情怎么解决。最好是你满意、我满意,大家都满意,其乐融融。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往着不可知的结果滑去。饶是洛云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这脾气居然对了白庄心思。

    听了这话,白庄不禁放柔了眼神:“那如若我追求于你,你会恨我吗?”

    洛云瞄了眼白庄,突地笑了:“你若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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