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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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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孩即合 作者:咪了个喵

    求我,自然要讨好、好于我是吧?”

    白庄一挑眉头,答道:“自然。”

    “我说什么你听、听什么?”

    白庄过了好半晌才道:“洛云。”

    “嗯?”

    “我不傻。”

    “……”

    一次谈话自然谈不出什么结果,白庄也不急,仍旧照顾得洛云细致周到,洛云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一个甜美的午觉起来,往窗外一看,居然已是黄昏。

    古道黄土红霞满天。

    “出城了?”

    接过白庄手里的湿手帕擦了个脸,醒了头脑,洛云爬起身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

    “嗯。”白庄照顾人的活儿做得非常合格,令人颇为意外,“下车动动筋骨。”

    洛云一下车,立刻发现除了张林外又多了一个小丫环。两个圆圆的童髻,一身朴素的蓝花衣服,看起来顶多十四、五岁,此时见他出来便跳了过来,大眼睛中带着羞涩与好奇,清脆地道:“见过夫人。”

    “夫、夫、夫、夫……”

    洛云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沉得比碳还黑,幸好白庄立刻发了话:“叫二爷吧。”

    洛云不服气:“你多大?”

    “二十七。”

    “不可能!”洛云上下打量着白庄,“你明明出道比、比我晚!”

    “是你太早。”

    洛云又看了看那张毫无风霜之感的脸,皮肤更是欺霜赛雪,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哪里有一丁点江湖人的粗糙感。

    摸摸自己的脸,不仅脸糙,连手也糙,一张手遍布伤痕,那是长期使鞭造成的。鞭劲绵软,有时候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初练鞭时更是如此。

    一只手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用拇指细细摩梭着,洛云抬头,白庄黑玉般的眼眸就在眼前,湿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痒痒的。

    他如同被雷击般往后一跳,却感觉腰后被一支铁铸般的胳膊拦着,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白庄如果真有什么心思,此时的他毫无反抗之力……

    想到这里,洛云不禁变了脸色。

    仔细思量的话,白庄能够“止乎礼”算是十分有教养的行为,至少在他认识的人中,就连秦湖这号称风流公子的,有时也为了一个花魁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虽然把自己和花魁比有些不忿,可是一个不能使内力的江湖人,比花魁还不如――花魁好歹还能以色侍人呢!

    洛云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有求生欲,此时这姿势令他心中危险感丛生,却一动也没动。

    “如果我硬要,你是不是就给了?”

    “是。”犹豫了下,洛云回答。

    “不反抗吗?”

    “没有胜算。”

    “好了后呢?”

    “……胜算不大。”

    “但还是有的。”

    “对。”

    夕阳的艳丽像是暖暖落入水中的火球,白庄的嘴唇就贴在洛云的脸颊旁,热气浸湿了一小块皮肤,令他忍不住垂下了眼帘。

    “为了以后不被追杀,我不会做什么的。”

    说完这句,白庄便放开了怔怔的洛云,虽然躲过了一“劫”,但他心里却像是不甘,又有些庆幸和酸涩,几番情绪混合起来,最终还是别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西湖小筑

    洛云知道白庄买的宅子不会小,可是真到了眼前又很是吃惊。

    一条平整黄土道直通宅门,两边望去,刷成粉白的院墙居然一眼望不到头,一排杨柳栽在靠湖的边上,一方木制码头伸往湖中,不远处还有个湖边小亭。光是墙外面看见的便令人惊异,进了里面更是大开眼界,一屏二院高中堂,曲折通幽的走廊沿途蜿蜒,庭园中虽然没有假山流水,可是却也栽树种草,亭坐不缺。

    听着雄伟中堂四个飞檐角上小巧的铜制铃铛在风中轻而脆的铃声,洛云有些眼睛发直。

    他知道白庄出身大户,可是没想到大成这样。

    他也不理解,如果真是富户人家,给儿孙谋个官职,也好过去过刀头舔血的江湖客。

    “祖上是商人。”似乎看出了洛云的疑惑,白庄主动开口解释。

    “为什么不考学?”若是商人,依官也比依武来得靠谱,侠以武犯禁,官家不会喜欢一个又富有又强大的氏族。

    “算命算的。”

    洛云一瞪眼:“你家父母说、说笑吗?”

    白庄笑了:“哥哥们都在朝中,我便随意了。”

    原来是最招人疼的小儿子。

    一讲到这里,洛云又冒酸水了,撇了撇嘴不再谈论这个,因为他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大帮子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满脸堆笑,手持各色衣服、食物、洗漱用品直奔白庄而来。

    “少爷回来了!”

    “这是二爷。”

    元梅笑眯眯的说,就听一群人跟着重复“二爷”,声音拖得长长的,把洛云吓一跳。

    洛云板着脸装深沉,元梅很是体贴地跟上来道:“二爷放心,大家不会对您不敬的。”

    元梅抿嘴笑,洛云半信半疑,却也无可奈何。

    张林这便宜徒弟此时也张大了嘴,他只知冰雪剑名头,却不知家境。不过,想想穷文富武,倒也不奇怪了,当下也庆幸自己跟了个好师父。

    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的人,洛云一路走过来连脸都认不清,却发现无论哪个都开始毕恭毕敬地叫他“二爷”,便奇道:“这些人怎么传消、消息的?”

    “下人自有一套。”

    白庄却是一付习惯的样子,俩人不一会儿便穿过中堂,七绕八弯的去了后堂,拐进里屋时,屋子里已经暖烘烘的,显然是烧了地龙。洛云随手脱下外面的裘皮大氅,十分自然地递给白庄,白庄也十分自然地接过来,递给了元梅。

    下人们眼睛发直,很快便若无其事起来。

    接风宴十分豪华,豪华到洛云吃到吐,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吃饭不付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次总算是满足了。

    卖身求饭啊,我真是堕落了……

    洛云这样想着,不由地叹了口气,便听元梅道:“二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饱了。”洛云对这小丫头还是很有好感的,笑了笑道。

    饭后自有人来服侍洗手漱口,洛云正捧着消食茶坐在绸垫椅上享受着地龙温暖时,元梅凑过来小声道:“二爷要歇了吗?”

    “过会儿。”

    小丫头塞过来一个小盒,触手冰凉的一个小瓷瓶,洛云低头看了看,满面疑惑地望着她,她也笑眯眯地道:“和少爷一起歇的话,还是用这个吧。”

    洛云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转了转瓶身,发现上面赫然贴着名字:春宵膏。

    “……”

    再怎么不通医理他也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青楼他不是没去过,此时在手中看见这玩意儿,心头的火噌得一下全部冒出来了。

    什么二爷?什么夫人?这是把我当小倌玩了呢!

    面无表情地收了瓷瓶,洛云对元梅道:“带我去歇了。”

    元梅还不知闯了大祸,笑眯眯地跟领着洛云去了。寝室里也烧着火龙,外面还煲着炉子茶,洛云进去后空无一人,他便也不客气,脱了鞋子上床坐着。等了不知多久,便听见轻而规律的脚步声,不久后床帐一抬,白庄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

    洛云不等白庄说完,用力扔出了手中瓷瓶。白庄反手一抄,一脸莫名其妙时,他已经扑了上去,一掌击向白庄的胸口:“你当我是什么?”

    白庄有内力防身,也不惊慌,一手钳了击向自己的手腕,一手在洛云膝弯一拉,便把人压得仰倒在床上。床垫厚实柔软,他把咆哮怒吼的洛云手按在身侧,自个儿压住乱扭的他,沉声静气地道:“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洛云越急越结巴,一句话半天才说完整,“你把我当小、小倌不成?大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大侠高士,也不至于、于沦落到这、这个地步!如果不是内力没了,我需要这样低声下气的吗!?”

    “我没有。”

    许是白庄平和的态度所致,洛云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仍然满脸扭曲盯着瓷瓶:“元梅给我的。”

    白庄这才有空把瓶子放在眼前看了,看明白后随手一扔:“下人自作主张。”

    “是自作主张还是习惯成自、自然啊!”洛云没察觉自己说这话时是多么的酸气溜溜,“恐怕你带一个人回来就递一、一瓶吧?怎么着?这、这次忘了交待了吗?”

    白庄的脸和洛云贴着,呼吸都串了肺,忽然咧嘴一笑:“你吃醋了。”

    洛云差点就要炸了毛,深呼吸几下,强作镇定:“我没有。”

    白庄的笑好看极了:“我没有长久伴儿,偶尔有火了就去倌馆,这里带人来是头一回。”

    洛云被白庄搂着,只觉得暖洋洋的,一天车马劳顿令他有些疲倦,忍不住地打了个呵欠。打完了又觉得有些尴尬,再看向白庄底气就不那么足了。

    白庄的手指在他眉眼间轻轻摩梭,小声道:“困了?”

    “三天山路我都、都跑过。”

    “你现在情况特殊。”

    白庄的声音轻轻柔柔软的,气息像是羽毛拂在脸上,洛云不禁眼皮往下挂了,听见说话又赶忙强撑住。

    “我本就不喜欢说话,也没兴趣说谎。”白庄沿着洛云脸上的穴道一路按下来,满意地看见手下的人渐渐阖上眼睛,收了眉目棱角,一张平日里故意冰着的脸变得圆润起来,“我白天对你说的是真心实意,不能说保持一辈子,至少现在没变。这里的下人虽然有所了解,毕竟还不明白事理,只想着我,自然委屈你了。以后不会了,等……”

    白庄住了嘴,身下的人已经睡着了,歪着脑袋,微张着嘴。他拨了拨那比之一般男人要小巧些的嘴唇,露出几颗米粒般的晶莹白牙,还有两颗可爱非常的小虎牙。洛云一笑起来,满脸的严肃冷漠都被冲了个干净,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很少露出表情,唬得别人一愣一愣的,他倒是知道身下这人几分脾气。

    想及此处,白庄不禁有些得意,随即又惊觉自己逐渐情根深种,有些迷茫起来。他低下头,在樱唇上轻轻啄了下,等着洛云不耐烦地歪了歪头,便笑了起来。

    像这般晚上偷吻已经不知多少回了,可怜洛云还奇怪白庄居然是正人君子,只是没想到暗地里早被占了许多便宜。

    把洛云安顿好,用真气为他调理过身体,熬过每晚的例行痛苦,察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后,白庄这才走了出去。等在外面的元梅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芒,凑上去道:“奴婢去服侍二爷。”

    “不用了。”白庄在炉茶边坐下来,烘了烘有点冷的手,“你离庄吧。”

    西湖小筑的庄子里都是白庄跑江湖时捡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不问武功高低,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身上背的麻烦多多,离庄就意味着脱离了白庄这个保护伞,简直和送死无异。一直以来白庄替这里的人不知处理了多少事,也没赶过人,突然来这么一遭,元梅立刻懵了。

    原本都是江湖中人,此时元梅也没有什么哭闹,只是小心地问道:“少爷,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可曾带人回来过?”

    元梅一震,低头道:“没有。”

    “刚在里面跟我闹呢。”白庄也只是点到为止,叹着气扔了块煤进炉子,“你把他当作什么?”

    “奴婢知错了。”元梅嗑了个头,“以后就把二爷当少爷您。”

    白庄捡人当然也只捡与自己脾气对的,善解人意是必须的,都是不多嘴多舌的人。

    元梅这么一说,白庄也不再嗦,点了点头道:“去吧。”等元梅到了门口,又补充道,“最近庄上注意点。”

    元梅顿了下,再回过身来已带上几分煞气:“少爷知道是哪里的人吗?”

    “归鹤堂。”

    元梅点了点头,掩了门便出去了。白庄看了眼里间,不知不觉唇间露出一丝笑意,他最近说的话和露的表情比以前几十年都多,但却没有无聊之感。和洛云讲话,怎样都不会无聊,更不会令他懒得说,哪怕没事找事说些吃饭睡觉的鸡毛蒜皮也觉得有趣。

    这就是爱恋吗?

    往事“难”回首

    白庄想了一夜,没想个明白来,倒是弄了两个黑眼圈挂在眼下。洛云睡得十分舒服,睁眼后,坐起来,脑中才反应过来昨晚该是兴师问罪的。一想到那么隆重的责问却以自己睡着为结局,他不禁有些气闷。

    以往他也是血里滚刀上翻的糙汉子,现下变得跟娇女娃一样,真是颇为气闷。可是跟白庄拼个渔死网破更是完全划不来的事,怎么想也觉得这事做不得。

    伸了个懒腰,倚着床呆了半晌,洛云这才惊觉自己这半天是在等什么――白庄。

    这月许以来,一睁眼都有白庄候着,擦脸洗漱早餐一手包办,此时猛然没了,他居然有些发怔。

    人哪,真是习惯成自然。

    暗自嘲讽了一句,洛云懒洋洋地爬下床来,左看看右看看,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该怎么弄才好。昨晚才到这陌生地方,哪里都不熟,自然是如此了。

    正发呆间,清脆的姑娘音传了进来:“二爷早啊。”

    洛云瞄了眼,面无表情。

    元梅把手上端的脸盆放了,默然一跪:“昨晚冒犯二爷了,奴婢胡乱猜测少爷的心思,以后不会了。还请二爷饶奴婢一回,不要让少爷赶我们出庄。”

    我真成管女人的夫人了……

    洛云想着,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算了。”

    元梅立刻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大眼睛呼闪呼闪着:“就知道二爷心好。”

    “西湖小筑的下人全是我跑江湖捡来的。”白庄的声音遥遥传来,“不要被迷惑了。”

    你当我白痴?

    洛云白眼翻得快死了:“你要不是已经饶了她,她还能在、在这里跟我求饶?”

    白庄一笑:“还没傻。”

    洛云懒得再和这人嗦,明明一风度高手,跟他处的时候倒像是傻子般。

    洗漱吃饭,吃饱喝足后,洛云捧着麦茶坐在茶炉间无聊中,等毛毯盖到身上时才惊觉自己居然大白天打起了瞌睡。

    这可不成!

    他瞄了眼在一边端坐如佛的白庄,奇怪地道:“你平时都做、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你没事时就整天呆、呆在这儿?”

    “冬天,乱跑什么。”

    “你不练功吗?”

    “你不要我陪你吗?”

    洛云顿时涨红了脸:“我又不是不出门的娘、娘们,要你陪我做什么?我跑江湖比你还久呢,什么不、不知道!”

    白庄扑哧一笑,在茶里喷了个泡泡:“请问前辈,有没有什么奇事趣闻?”

    这么一问,洛云倒是愣了,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些评书你听了吗?”

    白庄眨眨眼睛:“评书?”

    洛云提示:“孤独冰雪双剑客。”

    白庄恍然大悟:“那个不是你编的吗?”

    洛云嗤之以鼻:“我编这个干、干什么?”

    “为了引我去决斗啊。”

    洛云喷出了口中的茶:“我吃饱了撑的!”

    “你差点就成功了。”白庄叹道,“我去蜀中时听说你在龙门,很顺路。”

    洛云有很不好的预感:“那怎没去?”

    “我有个朋友讨到了一味难得的食材。”

    白庄没有说下去,洛云很不客气地表示了鄙视,随即又起了豪情:“去比比。”

    白庄眼光在他腹部打转:“你现在这样怎么比?”

    “这不是还没什么嘛。”拍了拍腹肌仍在的肚子,洛云满不在乎的爬起身往外走去。

    已进腊月的西湖边上,一口气呵出去就是一逢白雾,俩人不声不响地走着,一路上遇着不少下人。洛云仔细看了,奇怪地问:“有些人看起来不像有武功的、的样子。”

    “有一部分是家眷。”

    “你这倒是门好、好生意啊。”洛云咂咂嘴,“救个人,就收了一窝,还落了人、人情,一举数得。我怎么没学了去,要是知、知道了,我现在也是个庄、庄主了。”

    白庄笑:“你拿什么养人?”

    洛云住了嘴。

    以前,他有时接了江湖朋友的托,办些事,拿些钱,从收债到教训人再到闯出名头后去做护院或者保镖,各种活计都干了不少,至今也攒了些小钱,房子也置办了一处,可是跟白庄这样养上百来人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不用说这么大宅子每年交的税银和保养了。

    人比人,气死人哪。

    洛云悻悻地在内心深处问候了一下白庄富有的先祖,走了几步,发现走廊到头了。

    “不是这里?”

    白庄眨眨眼睛:“我以为你识路。”

    “我昨天才来!”洛云理直气壮。

    白庄破天荒很有斗嘴的欲望,话在嘴里滚了半晌,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洛云跟着白庄七绕八绕,不一会儿穿过一堵圆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平整的条石演武场,四边缀以草坪,上面还放着一些练功的器械,尽头是一间大堂。更夸张的是,操场一边是高墙,一边居然是一溜马厢,十几匹健马正关在里面嚼着豆料与干草。

    洛云绕去看了眼,最近的是匹黑马,四蹄踏雪,颈毛洒洒,全身如绸缎般油亮,蓬松的马尾不时打着转,梳得十分整齐。

    这样一匹马,拉出去普通的易市就足够卖出平常人家三年口粮,而白庄居然养了近二十匹。

    感觉白庄站了过来,洛云问:“这里你常回来?”

    “一年一两月。”

    “养这马做啥?”

    “有别人送的,也有准备送人的,哥哥们做官总要有些好礼。”

    这倒是个比较能接受的理由,如果白庄来句养着玩儿,恐怕洛云的酸水会唾他一脸。

    唉,平头百姓就是平头百姓啊!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洛云正准备强迫自己无视这些会动的金子,又听白庄道:“你挑一匹?”

    心痒痒的犹豫半晌,洛云道:“这算是赔礼?”

    白庄略一思索便明白“赔礼”是什么意思,转了转眼珠道:“算。”

    “不要。”

    看着洛云一步三回头就差点流下口水的模样,白庄心里笑得直打跌,追上去道:“你明明想要。”

    “是。”洛云坦然承认,好东西谁不想要啊,他又不是富人,“可是这就算赔礼太、太划不来了。”

    “其实你可以把这算做赔礼之一。”

    洛云眯起眼睛,一脸不屑:“你愿意?”

    “不。”

    哼了一声,洛云扭过头往大堂走去,身后的白庄嘴角翘得像个傻子。

    大堂里放着各种武器,还有伤药、铠甲,侧边隔着一个里屋,吊着厚厚的帘子。洛云的脚刚踏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从帘后传了出来:“少爷回来了。”

    “嗯,过年了。”

    听出白庄话中少见的熟悉,洛云也有些好奇起来,当一位老者掀门出来时,他顿时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北原马王李寿!?”

    “正是在下,不知……咦,孤独剑洛云?”

    老者身形瘦小,长得国字脸,看起来年纪颇大,却有着一双有神的小眼,一对罗圈腿,站在那儿都没个正形。

    洛云一见李寿便像是被点了穴般,半晌后眯起眼睛,问白庄道:“他是你救的?”

    白庄视线在俩人中转了转,道:“是。”

    “七年前,东百村?”

    白庄挑高了眉毛,立刻明白了过来:“你就是当时那个杀手?”

    洛云嘿嘿一笑:“冤家路窄啊。”

    “你还干这行?”

    “赚零花。”

    白庄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孤独剑可是很骄傲的。”

    “再骄傲也要、要吃饭!”一句颇有气势的话被洛云结巴得毫无形像,“不过,真没想到,北原马王,也有屈于人下,的时候。”

    一长句被洛云拆成几个短的,白庄听了听,突然笑了:“你这样讲话倒是不结巴了。”

    洛云一瞪眼:“嗦!”

    三年前,李寿被仇家买凶追杀,千里奔袭,眼看着就要丧命于人手,正巧碰上白庄,果断投奔了才得保了一条命。他当时遇见过孤独剑洛云,却不知他就是那杀手,现在听洛云这口气倒是明白了过来,虽然心里有些紧张,可是看俩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又摸不清俩人的关系,便沉默于一旁边,不再开口。

    白庄一脸严肃:“正道少侠做杀手不好。”

    洛云一脸不屑:“你又知道李寿做、做过什么?”

    白庄不说话了。

    当时他只是见李寿有一手养马的好功夫,又没什么恶名,便不问不顾先把事情揽下来了。事后去打听了下,李寿还真是做了一件不怎么样的事,被人买凶追杀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他急需那手养马的功夫,便还是把李寿收揽了。况且,那杀手似乎职业道德不怎么样,杀一半便消失了,正合他意。

    “后来你怎么放弃了?”

    “有别的事,定金退了。”

    白庄回忆了下,疑惑地道:“我们交过手?”

    洛云笑了:“没有。”

    “当时我和偷袭的交过手。”

    “我请的刺客。”

    “……”

    白庄眼角一抽:“你是说,你用买凶的钱又买了别的凶去杀李寿?”

    洛云坦然点头,白庄无语。

    比个高低

    “不急。”洛云笑眯眯地往外走去,“现在比。”

    才一跨出门口,他就被吓了一跳,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堆人,个个都大睁着眼睛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的闪光。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份外怀念有内家真气的时候,自从不能使用内力之后,他感觉就像裸奔一样。一堆人都聚集到他身后了居然都没发现,这要是面对敌人,早死了多少回了。

    洛云被一堆目光盯着发毛,不由靠近白庄:“这是怎么?”

    白庄歪着头,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想看你我决斗?”

    洛云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放眼望去,这里居然还有几个认得出名头的人。突然之间,他很想威逼白庄不准赢,只不过一转眼又觉得这事儿做得太无聊了。

    输了就输了呗,大爷还输不起吗?

    江湖上盛传看过他使剑的人都死了,事实上,他打不过狼狈而逃的时候多得很,刚出道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躲桌子下面逃命的场面也常有。

    只不过,那些看过的人转眼就江湖再见了,可是眼下这帮人,估计不错的话,八成还要相处九个月呢。

    九个月后,他的名声得变成什么样啊?

    “你的人嘴牢不?”

    白庄面无表情:“你有什么秘密?”

    “……”

    见洛云盯着自己,白庄一付无辜的表情:“迟早要知道的。”

    “所有?”

    “所有。”

    “孩子?”

    “我俩呆在一起九个月,你肚子越来越大,突然就冒一孩子出来,你觉得下人会怎么想?”

    “……”

    洛云咬了咬牙:“你现在讲话越、越来多了。”

    “喜欢你呗。”

    “……”

    洛云有些脸臊,默默地走出外面。庄子里的人似乎全来了,偌大的演武场墙边站得满满的,男女老少一大堆,交头接耳的,令他有种在街头卖艺的错觉。

    白庄问:“你用什么兵器?”

    “不告诉你。”

    “……”

    白庄见洛云往外走去,阴云沉沉的天空下,他却走得无比闲适。这一路上走来,虽然突逢大变,但他却总是这样一派“自来之、则安之”的派头,令白庄确实有点佩服。他自问易地而处的话,绝做不到如此淡定安然。

    喜爱会加深的,白庄正体会着这种感觉。

    俩人分别站定,洛云见白庄手上拿的是普通长剑,一挑眉:“阴阳剑呢?”

    白庄也不多分辨,丢开手上的凡品,抽出阴阳剑。恰巧天空中云朵闪开一个缝,一缕阳光由天而降,正好洒在他所站立的地方,窄腰长腿,束身武士服,配上清丽仙容,宛如天神下凡般。饶是洛云也不得不承认,如白庄这样的人物一眼看上去就会令人心生敬畏,天生英雄。

    俩人各有所思,无意间眼神一对,也不用说话,同时笑意一闪,心动手起,向着对方疾驰而去。

    洛云手上拿的是刚才堂内随手捡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向着白庄咽喉疾刺而去,他偏爱要害,干净利落,不留后手。白庄不慌不忙,原势不变冲前,只是稍稍一侧身,令剑锋贴着脖侧穿过,手中的阴阳剑却反过来,以剑柄向着洛云手上敲去。

    白庄的攻击又准又重,一击即中,洛云吃痛,手稍稍一松,上半身一倒,便试图绕过白庄兜头劈下的剑锋。阴阳剑泛着森冷的寒意向着他额头刺去,他倒也不急,扭身转腰,一个铁板桥,人在白庄身下划过,看着身上白庄瞄过来的眼神,突然微微一笑。

    白庄在洛云笑的时候便觉得不妙,他原本猜测俩人的功力应该在伯仲之间,洛云表现得未免太弱了。他正想着该有何后着时,就觉得眼角一抹黑点疾速而来,赶紧收回阴阳剑,只听当得一声,两物相击,居然是不分胜负。

    俩人已经错身而过,洛云一个翻滚站起身来,看得白庄眉头直跳,心惊胆战。关于这雌果的功效他虽然详详细细打听过了,可是由着洛云这般摸爬滚打,他仍然是担忧得很。

    是不是该结束比试?

    不过,硬输的话,这家伙还不知如何不高兴。

    琢磨着这些,白庄终于看清了洛云的武器,那是一条极细的黑色鞭子,如水蛇舞般打了个弯,声势骇人地向他的眼睛点来!

    好快!

    此时没有内力,洛云也能把这鞭子使得如此完美,若是有内力相辅,这软鞭也可变硬成棍,真是偷袭暗杀的好手段啊!

    暗叹一声,白庄也拿出十分精神来应付,正打算硬拼一记看谁的腕力更强横时,洛云突然一声惊叫,捂着肚子就蹲下去了。

    白庄吓得急掠过去,蹲下去便去捉洛云的手要输入真气,谁知还没抓住就见他一脸慌张,不似疼得样子。

    “怎么了?”

    “我、我的裤子谁、谁换了?”

    “裤子?”他瞄了眼洛云身下的黑色棉锦裤,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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