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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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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孩即合 作者:咪了个喵

    蜀中或者云南去吧,山城狭隘,边锤遥远,都比较适合。”

    这话说得洛云满脸通红,却只得硬着头皮听。

    白庄道:“交州有知交。”

    昊珞皱眉道:“你这么肯定这知交不会拿你们换赏钱?”

    白庄一笑,吐出四个字:“外道吴鬓。”

    昊珞一怔,随即也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娘子呀

    洛云与白庄以先去家中接应为借口离开镖队,只带王二、元梅、张林绕过杭州往南去。昊珞则准备在江南故布迷阵,以拖延朝廷的人马,其中危险自是不用说。此时,就连元梅也对初始那般待他有些愧疚。

    翻身骑上踏雪,洛云低头看向昊珞。昊珞与他们的相遇也许不是巧合,而昊珞与他的身世之间肯定有着联系,不过,昊珞不说,他也无可奈何。此时,分别在即,看着那张相似而平静的脸,他的心突然像被揪了下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白庄看着镖队远去了才返回,径直走到昊珞面前,解下阴阳剑双手托给昊珞。

    昊珞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白庄:“送我了?”

    “身外之物。”

    昊珞收下了剑,却不理白庄,抬头对马上的洛云道:“一路顺风。”

    洛云脱口而出:“你也多保重。”

    昊珞闻言绽开个淡淡的微笑,模样温柔而飘渺,有那么一瞬间,洛云觉得他甚至马上就会消失般。

    长鞭扬起,马嘶蹄响,黄土飞舞中五骑向着远方疾驰而去。昊珞站在原地,书生儒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直至五人都没了影,他才把阴阳剑往右边一抛,。

    一个青年从树上跃下,无声无息地接住阴阳剑。

    “白庄不是个好人。”昊珞冷笑,“这时候送剑于我,不安好心。”

    “就算他不给,你也会要的吧。”

    “没错,阴阳剑是白庄的身份,用来唬人再方便不过了。”昊珞一只手搭上青年的肩膀,“你别小看他,这段时间他做的每件事都很有‘意思’。不陷害夏星,不过是他觉得这种方法名声太差,会令洛云失望,求教于我,则是想探我的底,最后把阴阳剑送我,一来他察觉我和洛云间有着深厚关系,二来,无非是想祸水东引。”

    青年沉默了下,道:“你还是把人想得这么坏。”

    “这怎么就不可能是事实了,你太傻,所以乌蚕老人才会早死!”昊珞不屑地道,“若不是看白庄对洛云死心塌地,怎么样也要把他留下。”

    “你又怎知他死心塌地?”

    “他这段时间做的事件件都考虑着洛云。”昊珞一撇嘴,“不过,错了也无妨,他若是将来变心,自有小云儿收拾。”

    青年神色微动,看向另一边:“走吧,‘狗’追来了。”

    大批人马追过来后,昊珞与青年都已不知所踪,只剩下杂树沉默地注视着追踪者们。在失望的追踪者们做出错误的选择,取道杭州时,白庄一行正踏上往新都的路程。

    五人都不敢怠慢,连夜赶路,哪怕是洛云也硬是靠着白庄的真气撑了下来。夜露寒重,行程苦闷,洛云与白庄都不是多话的人,下人们也不敢多嘴,几日下来,人人都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幸好新都城中繁华,又没有通缉消息,几人虽然流连休息,却也不敢大意,住上一天后便赶往临海。

    顾名思义,临海毗邻东海,城池不大不小,由于洋流关系与地势,此处建成了不少吃水码头,靠近码头的地方各种号子喧闹交织错落,一片繁华之气。

    张林去码头联系船只,王二去换金子,剩下的人便在附近酒楼寻了个小间,休息吃饭。在这里,衣、食、住、行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说话。江南地区商贾林立,他们去的又多是繁华之地,就算不会方言也大多可以说官话。到了福州,一般人官话说不好,方言听不懂,跑江湖的倒官话不错,但此时他们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江湖人。

    要不怎么白庄带上张林呢,这机灵小子连比带划的居然真租到了船,虽然那是艘货船连带捎人,看起来又破又旧,但在海上居然还能乘风破浪。只不过,麻烦跟着来了,洛云居然晕船。

    初上船时,从未见过海的洛云倒还兴致勃勃,从船头跑到船尾,四处张望,惹得白庄紧张兮兮地跟在身边,就怕他一个错脚掉海里去。几天后,白庄再不用担心了。

    刚上船:“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就是鄱阳,这海没、没见过,美极!”

    几天后:“海、海个大头鬼……”

    刚上船:“看我钓的鱼!大吗?肥、肥吗?”

    几天后:“别让我看见鱼……呕!”

    刚上船:“看我!”

    几天后:“……”

    对洛云来说,大海美则美矣,但那上巅下落之苦实在不是人受得的。更令他生气的是,除了他,就连张林都不晕船,明明也未出过海却如此适应,令他几欲呕血。

    “为什么……”

    白庄好笑地抓住洛云挣扎的手,一边按摩着他身上穴道,一边小声道:“你现在不一样。”

    “等这孩子长、长大后,我一定要带他来出、出海。”洛云气若游丝地道。

    白庄听得心里甜蜜蜜的,界面道:“怎么?”

    “让他体会我这做、做爹的痛苦……”

    白庄哭笑不得,旋即想到眼下俩人的处境,再想到洛云的话,心头不由生出几分感慨,卷起他的一缕黑发,笑道:“你该是娘才对。”

    “你才是娘!”洛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白庄的手,“当初我们不、不是说了,你是娘子,我是夫君!”

    白庄一怔,想起当初为了出金陵他男扮女装时的事,眼角抽了抽――原来早有预谋!

    他想了想,一脸诡异:“我做娘子倒也行……”

    听出白庄话留半截,洛云忍不住问道:“怎么?”

    “夫君被娘子操到哭真的不打紧吗?”

    白庄这话说得太过正经,洛云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还大家族子,讲、讲话怎的如此粗俗!”

    白庄委屈:“事实嘛。”

    洛云怒:“才操过一次!”

    “以后你想反操?”

    “你不让?”

    “让,当然让!”

    “谁操谁?”

    “你,随便操,欢喜吗?”

    “欢你个鱼!”

    船舱外,吃水烟的老汉以生巴巴的官话对王二道:“客广也会操船?”

    王二挣扎着挤出两个字:“略通。”

    老汉爽朗大笑:“泊容烟啊!哈次让客广试试!”

    元梅:“……”

    张林:“……”

    王二:“……”

    辛苦的主仆在船上渡过了漫漫时光,洛云腹上的花朵四瓣欲开,晕船也好了许多,只是风吹日晒的,除了白庄人人都黑了一层。白庄心疼,把他按在船舱中不准乱跑,俩人天天腻在一起,若是陆上,早就为谁操谁的问题“实践”几十回了,不过在海上,摇来晃去的,谁也没兴趣提枪一战。

    冬季,海潮南下,季风北吹,小货船载着几人顺风顺水一路往南,于七天后到达福州。一踏上岸,洛云跺了跺脚,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福州的码头虽大,但城池意外的小,不过好在五脏俱全,其他不多,客栈倒是遍地开花。几人确认没有通缉,这才放下心来,找了间大客栈住了几日,活了筋骨,这才懒洋洋地计划下一步行程。

    依洛云的说法:“上个鱼的船,走陆路!”

    白庄有些头疼:“水路快。”

    洛云怒:“要不要你、你儿子爹的命了?”

    “要!”

    白庄一迭声地道,正想着该怎么劝说时,大堂突然爆起一阵喧哗:“武眷门出事了!”

    那是一群出海的汉子,也是乘着冬季由北南下,正好带来了江南的消息。绘声绘色地讲完武眷门的事后,其中一人又道:“官家五十,武眷门五十,都是黄金,合起来就是一百两黄金悬赏哪!逮着就再也不用出海了!”

    有人嚷:“城门没看到啊!”

    “等着,过几日大概便来了。”

    “听说那个白庄不仅独闯杭州城,还打伤了大师兄。”又有人道,“你们几个还想捡这便宜,小心丢了命!”

    “那人如今在哪?”有人不服气地喊。

    “似乎被困在武眷门废墟里了。”

    “那还说啥,肯定被官家逮了去!”

    大堂一片哄闹,白庄几人的雅间一片死寂,想到与昊珞别离的场面,洛云心头不由掠过一阵慌乱。只可惜,此时的他除了拖累别人毫无办法,只得在心中为昊珞祈福,期望一切顺利。

    “发现没。”白庄道,“全是通缉我的,没有你。”

    洛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喝干杯中粗茶,道:“走水路吧。”

    白庄沉默地握紧洛云的手,送上无言的安慰。

    几人去到码头,正考虑着该混哪艘船时,一直吵闹的码头突然静了下来,人人站在原地,伸长脖子望着海面。

    洛云眺目望去,远处蔚蓝波涛之上,一艘火红巨舰正破开海面,乘着白浪向码头靠来。那船极大,足有近三十丈,船楼四层,层层迭迭如若宫殿,船头旌旗招展,列队站着两排水手,身材一般高大,穿着同制服饰,在颠簸之中居然没有丝毫摇晃,气势十足。

    几人都不惯跑海,站在码头上看不觉得如何厉害,洛云却是眼尖,瞧见乘来的小船出港,在巨船的阴影之中仿若一叶扁舟般娇小,这才惊觉那巨舰是如何庞大。

    白庄道:“小云儿,你知道吴鬓另一个外号吗?”

    洛云奇道:“什么?”

    白庄笑起来,一指巨舰:“南海龙王。”

    致趣相投

    南海龙王是个传奇,只不过,这个传奇太老了,老得洛云这一代的都只是隐约听过,他们熟悉的是外道吴鬓,这个武林中正邪难辩的人,固守着南方,拒绝进都城朝见官家确实搏了武林中人好感,但做事狠辣阴毒,当年正派邀请他去剿灭吃人道观,事后,他把道观中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一一处罚,掏心挖肺,按共犯量刑。

    旁人问他:“这些人并未害人,只是畏于观主淫威,何不放其一马?”

    他一瞪眼:“袖手旁观也是罪!”

    畏惧也是罪,无勇正义者皆该处罚,世人方才知其人严苛偏激。这样一人,无人敢用邪魔冠于其顶,却又非正道慈悲之人,便谓之外道。

    外道吴鬓,该是怎样的一个人?

    洛云不禁有些好奇,更奇怪白庄怎么会结交到这人的。接收到他的视线,白庄笑了笑,低头轻语:“我当年帮过他的忙,发现致趣相投,于是结为忘年交。”

    洛云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反正有些事见了其人便能发现。

    巨舰没有入港,不少水手都涌到前面一争位置目睹巨舰的雄壮。突的,码头上爆出一片喝彩,巨舰上螺号长响,一面红底黑边长条旗冉冉升起,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吴字。

    洛云不禁感叹:“官家怎能,容这人活。”

    “官家自然忍不了!”

    爽朗的声音传来,洛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队人,为首之人接近不惑,雄伟壮实,面容如刀削斧劈,严峻英伟,一身跑海人的古铜肌肤,看起来如同崖边松柏,说不出的气势非凡,等走近了,洛云发现那人眼有异色,阳光下如同琥珀般。

    “家父还掌船时,吴家可是被官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全靠武林中老兄弟才吊着命。”那人一口标准官话,声音洪亮却不吵人,“如今,官家年纪大了,几个皇子都不争气,倒给我这小子缓过气来了,不然,哪有可能建成如此大船。”

    这人,想来便是吴鬓了。

    洛云想到刚才双方离了有十几步远,他的话都能听见,武功果然不低。吴鬓对着白庄一拱手,又转头看向他,笑道:“这位便是洛公子吧?”

    洛云赶紧行礼:“见过吴前辈。”

    吴鬓哈哈一笑:“不必如此,若是看得起便唤一声老哥,喊前辈不是凭白老了吗?”

    实际上,吴鬓也快五十,洛云对他来说确实是下一辈,只是人家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拂逆,便道:“那吴老哥,也唤我一声洛云吧。”

    “唉,这才对!小洛。”

    吴鬓说着就要往洛云肩上拍,被一只白皙手臂拦住:“老哥见谅。”

    白庄居然说话了?看来俩人交情还真不错啊!

    洛云瞄了眼王二他们,见也是一付愕然神情,便知吴鬓这人还是白庄第一次露出来的底,不由想到,白庄这家伙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底牌,而他,又有多少不知道的事要去探寻。

    收到吴鬓一付慈爱的视线,洛云不由心头一寒,下决心等会儿一定要好好与白庄谈谈,问个清楚。

    几人随着吴鬓绕至码头清净处,上了艘小船,划至码头外海,等巨舰出了码头才上船,洛云这才明白吴鬓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上岸的。

    一上巨舰,就见两排水手举起手中长矛一顿甲板,齐声喝礼,动作划一整齐,气势逼人。

    洛云颇有些感慨,白庄结交朋友也尽是这种势大的,哪像他,朋友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江湖客,一堆人中,只有秦湖是最拿得出手的。不过仔细一想,白庄是武眷门骄子,又是出身朝廷重族,这样的背景,倒不是尽遇贵人,而是遇上了普通人,白庄也不会有兴趣结交。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跟着吴鬓步入船楼。最顶层类似大殿,只不过四面无墙,只有粗柱支撑,中间以竹帘作墙。几人一踏进来,竹帘便全部卷起,阳光把殿中照了个通透,舒服利落。殿中布有酒席,没有座椅,是每人一个小桌挨着,席地而坐,酒碗杯盘也是每人一份。

    洛云看得新鲜,吴鬓已走至主席,白庄居于左下方首位,洛云挨着,后面是王二、元梅与张林,他们一行只有五人,人单势薄。倒是右方,一水年轻汉子,都有肌肉饱满,一身古铜色肌肤,生得称不上英俊,但个个也是雄伟高大,不怒自威。

    碰上这样的阵势,一般人就算强撑心里也早就酥了,换作以前的洛云恐怕还真会露个怯。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见的人物实在太多了,先不论白庄,光是夏星、应墨、王二,又有哪一个不是风采过人?就连那个昊珞,现在想来也不是一般凡品。

    如此这般,洛云自然是一派淡定,神色自若。

    几人坐定,席还未开,吴鬓倒先笑了:“小洛果然非同一般,寻常人若是见了我这帮小鲨崽子肯定就不行了,小洛却面不改色,老哥佩服!原先还想小庄是不是找了个娘儿们,现在看来果然与众不同!开席,今天畅开了喝!”

    洛云眉头一跳,心里对那句“娘们儿”有着极不好的预感,却见白庄倾过身来小声道:“别生气,他不是在辱你。”

    那边闹哄哄的开席,人来人往,洛云便使了个眼色示意再谈。吴鬓果然热情,说话极多,白庄也难得说上几句,席间气氛渐渐热了起来。

    洛云扫了眼,发现只有他这桌没酒,菜色也清淡,显然是动了心思的,便生了几分好感。扫了一眼旁边,见元梅与王二虽然面色平静,但眼中却有着隐隐激动,好笑道:“一顿饭菜,就高兴成这样?”

    元梅长叹一声:“二爷,你不知道,我这是欣慰的。”

    洛云一脸迷惑,示意她继续说。

    “少爷他终于结交到正常人了。”元梅那付样子,仿佛快要喜极而泣般,“少爷不是一般人,自然也要结交不一般的朋友,可是,有些未免也太不一般了。”

    讲到这里,王二也忍不住插嘴:“以前有次,少爷认识了个男子,非要娶少爷,说少爷是他命定之人,还要风光大娶,虽然俩人后来成了极好的朋友,可是……”顿了顿,又道,“还有次,少爷捡了个人回庄,结果那人只喝酒不吃饭,喝了没几天就喝死过去了,好不容易救回来,又喝,没什么愁事老这么喝!”

    洛云沉默了下,问:“然后呢?”

    “然后就喝死了。”

    “……”

    这是什么笑话吗?

    元梅又叹了句:“总之,少爷的朋友中就没几个正常的。”见洛云一脸古怪神色,她又忙道,“二爷你不一样。”

    “怎么?”

    “你是二爷的人,不是朋友。”

    “……”

    言下之意我也不正常是吗?

    洛云道:“你们也是友,不是挺好的?”

    元梅与王二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付心虚的神情,令洛云不禁有几分好奇,正要追问,就听见吴鬓兴致高昂地道:“难得今天开心,小鲨们,给小洛开开眼!”

    对面的汉子们齐声应喏,一起站起来,外袍一解,露出粉色薄透纱衣。洛云正疑惑间,那些汉子们表情一变,捏着兰花指,脚尖一踮,使了个身法往席位中间空地落下,一瞬间衣袖翻飞,环佩叮当,竟是一齐起舞了。

    洛云许久没有回过神来,脑中似乎某块地方被堵住了,不明白刚才还英伟雄壮的汉子怎么一转眼间就变了娇娘?

    汉子还是汉子,那身纠结肌肉以及精壮身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脸上却是一派娇羞之色,身形旋舞之间,眼眸含水,一付欲语还休的模样。满场筋肉舞动,吴鬓看得满面通红,兴致勃勃。

    白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哥也好龙阳,喜欢壮实娇羞的男人,所以他刚才那句娘们儿不是在骂你。”

    洛云沉默半晌,干巴巴地道:“致趣相投,是龙阳之好?”

    “是啊。”白庄一脸坦然,“这不是致趣相投吗?”

    一般人会把龙阳之好称为致趣吗?

    还有,这满场的薄纱汉子是怎么回事?

    吴鬓的声音传来:“小洛,这舞是我亲自排的,如何?”

    洛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极好。”

    吴鬓欣慰的笑声中,洛云偷偷看向王二与元梅,只见俩人死死盯着场中,表情呆滞,眼角隐有泪光,一付无语问苍天的模样。

    跟着白庄,你们就认了吧,洛云默默地叹了口气,继续吃饭。

    何处我心

    酒席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直到夕阳西斜才尽兴。海上不比陆地,夜晚带着湿气的海风一吹,冷到骨头里去。四面通透的船楼顶层是不能用了,兴致极高的吴鬓本打算易层再宴,被白庄婉拒了。

    白庄和洛云大刺刺地住进了一个间房,船上全是吴鬓亲信,嘴很牢,不然他也不敢公然看猛男娇舞。巨舰不惧风浪,白庄又特地挑了船尾的,洛云的晕船非常给面子的失了约,他放下了心,一进房间就大字型倒到床上,一动不动。

    吴鬓对男人的品味很“独特”,但倒意外的细心,就像酒席上考虑到洛云晕船而选择清淡菜式一样,房间也经过特别布置:四柱大床是上好的红木制成,吊着双层纱帐,床板绷棕,铺着好几层厚褥,以细棉布裹了,即软又有弹性,事先还塞了烫炉,烘得暖暖的,房间的火盆上覆着铁栏架,整个房间熏过清香。

    “吴老哥外表粗,实际上很心细。”白庄一边给洛云扒去外衣一边道。

    洛云哼哼了两声,抬起头来道:“雌果,说了?”

    “没有。”白庄瞥了洛云一眼,“我能这么傻?”

    洛云穿着中衣爬起来,一脸严肃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还、还有多少我不、不知道的事。”

    白庄一怔,咧开嘴笑:“什么算作不知道的事?”

    “比如吴鬓。”洛云撇撇嘴,“你的事,我都不知道,多少。”

    白庄欺上身来,以唇蹭着洛云的脸:“你的事我也不是全知道。”

    “我自己都、都不知道!”洛云翻了个白眼,“这不一样!”

    “怎么?你不放心?”白庄把呼出的白气故意喷到洛云脸上,看着被海风吹黑的麦色肌肤显出水气,微微发光,心里像有只猫在抓痒痒般,“夫君不相信,娘子好伤心。”

    这段日子以来逃逃跑跑的,一直都没有心思亲近,俩人都正值青春年少,心里头有邪火也只是压着。今天好不容易算是安定下来了,又无人在旁,清净得很,白庄这么一撩拨,洛云立时有了反应。白庄心知肚皮,乘机往他腿间伸进手去,冰凉的触觉激得他一颤。

    “在别人船上。”洛云垂下眼,气息却逐渐急促起来,嘴唇渐渐染上樱色,莹白的糯米牙间绯红舌头不时露出,看得白庄气血下涌,“算了。”

    “算什么算。”俩人的声音都是越说越低,不凑着耳朵几乎的不见,“我忍了好久了。”

    “你忍我不忍?”洛云不客气地说,“你说好给、给我上的。”

    “嗯,你。”白庄轻笑,长得绝色漂亮,讲的话却粗俗得如同市井无赖,“你不是正在的手吗?”说罢,还故意坏心地在手上使了劲,把洛云的囊袋全部捏在手心揉搓。

    洛云被搓得几乎忍不住泄了,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讲到这里,突然讲不下去了。

    白庄什么时候在乎过什么了?

    白庄似乎一直以来什么都没在乎过。胡里胡涂的与陌生人一夜春宵后,他起床时还敢盯着陌生人的身体发情,敢直接说自己的断袖,敢要求对方做自己的床伴。他从来不是个在乎世俗规则的人,偏偏他又把世俗规则玩得极转,天生的赢家。

    要求这样的白庄脱点俗,在床上知书达理?简直是笑话!

    “我想操你。”终于,白庄最后那点矜持也被情欲冲没了,他的面容雪白,唯有嘴唇充血樱红,在洛云耳垂边一张一合地耳语,令人血脉贲张,“让你。”

    这话简直粗俗到极点,却令洛云的身体一点一滴的软了下去。

    “你就不能……吐点象、象牙出来……”

    洛云讲话已经不稳了,白庄把他圈在床柱角落里,温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压着他。把他的衣衫褪了大半,却又不脱光,一只手在他的腿间肆意抚摸,顶着衣衫一动一动的,看得他自个儿反而越发硬了。

    “我想干你。”白庄从善如流地换了字眼,话里的情欲却更加高涨,“干到你哭着求饶,干到你腿都合不拢。你是我的,我想进你的身体里,让我干你。”

    俩人的粗重喘息在房内混作一处,熏香加上情欲的味道,只要是男人就会受不了。俩人上半身服不动,只是手忙脚乱地扯下裤子,猴急得像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却又带着几分小心。

    在这一点上,白庄就算是意乱情迷的时候也从来很谨慎,洛云有时真想看看他失去冷静时是哪般模样。

    手在对方身上游走,滚烫的肌肤碰上冰凉的手,俩人却都顾不上了,白庄使劲抱起洛云的上半身,令他叉开腿坐在自己怀里,托着他的臀,才又想起没润滑。等翻出药膏,一阵揉摸后,他早已是气喘吁吁,只想有个痛快。

    “你快点!”

    白庄此时倒不急,亲亲摸摸一直没停,黯哑的声音小声道:“你叫叫我。”

    “叫什么叫!”白庄的手指早就进去搅动过,洛云只觉得里面一阵空虚,一下觉得自己太怂,一下又想到白庄,满心欢喜,被这么一问,立时恼了,怒道,“你做不做?”

    “做!”白庄这时倒坚决得很,自个儿也胀得难过,却一个劲儿地坚持,“你叫叫我。”

    洛云无法,只得问道:“叫什么?”

    “夫君。”

    洛云一瞪眼:“娘子!”

    白庄咬牙切齿:“叫声夫君。”

    “好娘子。”洛云还就杠上了,故意说,“娘子疼我!”

    话尾以洛云的尖叫结束,白庄被那句话激得心一动,差点就泄了,也不再犹豫,一挺身就没了进去。等那又软又湿的地方吸得不那么紧了,他便毫不留情地连顶数下,直顶着洛云连声尖叫,却被他以唇封嘴,嗯嗯啊啊地全捂在喉咙里。

    猛一看去俩人还是衣衫完好,肌肤都没露出来半点,只是身体有节奏的摇晃着,混着响亮的肉体撞击声。白庄耐力惊人,这一弄便一直弄了有小半个时辰,每每顶中阳心,等洛云泄了一回后仍不肯出来,幸好在里面也并不难受,他便倚在白庄身上,任白庄不时动一下。

    白庄的肌肉饱满,浑身上下却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洛云把他头发散了,乌发如墨,柔顺地覆在白皙肩膀上,看得洛云移不开眼。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直感到身体里的那物又胀大了一圈,洛云才嘻笑道:“精尽人亡。”

    白庄力气有的是,只是顾念洛云刚泄过,怕他不舒服,便一直忍着,被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劲:“我是怕你死了。”

    洛云不屑地咂了咂嘴:“爷爷以前也、也是一夜七、七次的主。”

    白庄扑哧一声笑出来,往里面顶了顶,引得洛云一声闷哼后又笑道:“和女人做相比,觉得哪个好?”

    洛云把下巴搁在白庄肩膀上,咕哝道:“两码事。”

    白庄固执地非要比个高低,洛云抬起腰,又猛地往下坐,坐得白庄直抽气,才道:“要说不同,当然是我、我不欢喜啊。”

    白庄还没反应过来:“啊?”

    洛云把脸埋进白庄发间:“我欢喜你啊。”白庄一怔,又听他道,“不然干嘛躺、躺下让你害我?”

    察觉白庄的手在背上缓缓抚摸,洛云也闭上眼,与他紧紧拥着,直到他道:“你觉得我辱了你?”

    洛云哼哼了一声,道:“舒服的。”

    白庄突然退出了洛云的身体,把他的脸扳到眼前,一脸严肃:“如果你觉得受辱,我让你上。”

    洛云看着白庄那般认真的脸,片刻怔仲之后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笑了笑,一手捏了捏的脸,捏着那张漂亮的脸变了形:“如果介意,一开始就、就不会答应。”

    白庄凝视着洛云的脸,慢慢地红了眼圈,洛云一看就慌了,赶紧把他抱时怀里,结结巴巴地安抚一通,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道:“我学学、学会了、再、再说。”

    白庄闷闷的嗯了一声,只往洛云怀里钻。洛云只当他情动,也没在意,全然没看见他嘴角溢出的一丝得意笑容。

    一晚的情事便这般虎头蛇尾,俩人却全不在意,钻进被窝闭上眼睛抱在一起,只觉得怀里满满的,安心温暖。

    洛云知道自己越陷越深,却乐见其成,白庄在何处,他的心就去了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应该挺不会被锁吧,先试试……话说这样反复被锁解锁我会不会上黑名单啊==

    男宠

    洛云这一觉睡得极深,早上醒来,刚一动,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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