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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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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孩即合 作者:咪了个喵

    无关,你自可走人。我们以人换人,公平交易。”夏星轻描淡写的声音令所有的船都陷入了死寂。

    不速之客

    夏星有备而来,知己知彼,可谓是胜券在握。他盯着白庄的脸,似乎要在那上面找出什么决定,可是他失望了,一如以往,这个小师弟总是把全部的情绪深深地隐藏起来,平淡如昔。

    当你失去冷静的时候会露出怎样一付表情?

    夏星突然非常想看见这个总是压过他的天之骄子疯狂的样子。昊珞有一件事说得没错,他是嫉妒的,从小到大,嫉妒就一直盘踞在心底深处,静静地吸收着养份,慢慢长大,即使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真正明白。

    然而,夏星关注白庄,便忽视了另一个人。这海,宽广无边,诡变莫测,却有那么一批男儿,以海为家,认水作母。

    “你叫我一声吴鬓,我还不知你是谁?”吴鬓终于开口了。

    “还在拖延?”

    夏星一笑,对着身边人抬了抬下巴,便见有人抽出剑来给那被抓的水鬼胳膊上狠狠一刀,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那水鬼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水鬼挣了几下,眼神转利,突然身体一颤,口中溢出大量鲜血来,尽是咬舌自尽了。

    有人赶紧扳开水鬼的嘴,塞上布条一通处理,那人早痛得昏迷过去,躺在甲板上只剩一口气在。

    夏星转过头来,盯着双目赤红的吴鬓,缓缓道:“我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选择,南海龙王。听闻你有情有义,最是护短,怎么,有了新人就弃了旧的?”

    船上安静片刻后,吴鬓突然一咧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这一片海盗。前些年我才扫过,怎么个,如今来报仇吗?反正,你们不是朝廷的人。”

    那一边,罗添愤怒地吼“你们都瞎了眼啊”,这边夏星却只是叹了口气:“吴鬓啊吴鬓,这时候你居然还敢反抗?你硬不承认我们是朝廷的人,又想怎样?”

    “怎样?”吴鬓一把扯下腰间衣物,两步一跨就咆哮着往夏星船上跳去,“这样!”

    夏星大吃一惊,吴鬓居然跳过两条船间的不短距离,伴随着震天巨响,如同一只巨熊般砸在甲板上。同时,黑船下突然浮起大批水鬼,咬着匕首娴熟地顺着船体女墙死角一边往上爬,一边躲避着冷箭。船上顿时沸腾起来,呼喝与叫骂混作一处,脚步震天,人影晃动。

    另一边,罗添的船上也响起连声惨叫。罗添与巨舰离得极近,被王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过去,鬼魅般穿梭在满是杂物的船舱中,毫不留情地收割性命。罗添虽然嚣张天真,却也不傻不痴,一声令下,一拨人下船舱去抓王二,另一拨扔出爪勾搭上巨舰,便有人顺着绳子爬过来了。

    洛云见白庄询问地看过来,便点了点头,冲着爬过来的人一扬下巴。白庄没有犹豫,跃下船楼往船舷扑去,刀光剑影中,人命贱如草芥。

    这边吴鬓,庞大的身躯移动虽然不甚灵活,但在狭窄的甲板上却如入无人之境,只要被他沾上,非死即伤。刀枪砍在他身上要不滑开来,要不才浅入几分就被一手拉断,人也跟着飞了出去,细细看去,那身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原是涂了一层厚厚油脂。

    洛云这才明白吴鬓那一身伤痕是怎么来的,不禁有些咋舌,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真不是一般人能使的。斜睨了周围一圈,吴鬓的男宠们已经全部出手,只留下那名叫他们起早的还在,想来是留着保护他的。

    看小男宠满眼崇拜神色,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洛云便道:“你去吧。”

    小男宠一脸犹豫:“老爷叫我保护公子。”

    “无妨。”洛云摇了摇头,“胜了便成。”

    小男宠早就想去,闻言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几步助跑便跃了过去。楼船比黑船高了不少,洛云也能跳过去,相比之下,吴鬓连助跑都不用,果然是技高一筹,此时他的身边已经倒了一圈人,不是断骨便是昏迷,剩下的再不敢上前。

    夏星终于还是出手了,只可惜,论马上功夫他是第一,但在这摇晃不停的海上,长锏实在没有用武之力,光是站立便不容易。吴鬓眼见着他上来,满是杀气地咧嘴一笑,居然挺着长锏的伤害抢得近身,害得夏星只得不住避让,拿锏当棍使,憋气非常。

    洛云在高处津津有味地看着,眼见着夏星就要成强弩之末,突然巨舰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在船舷边冲着罗添船用南方话不住叫骂,很快换成了官话,声音里满是恐惧:“压浪!压浪!要撞船了!”

    洛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船体一震,一阵牙酸的木板变形声后,脚下甲板居然斜了过去!

    罗添的船撞上了巨舰!

    巨舰不愧是海上龙王的座船,只是歪了一点,却没有翻倒。可惜,船的那么“一点”,对里面的人可就不是“一点”。两船间的爪勾纷纷断裂,黑船没有女墙,不少水手像下饺子般落了海,王二乘机窜出,抓住断掉的船钩荡了回来,重重地撞在巨舰女墙上,若不是黑船上一片混乱,非得被射成马蜂窝不可。

    白庄赶紧攀上女墙去拉,刚握住王二的手,就听顶楼爵室里元梅连声大叫。洛云与元梅刚才站在面对夏星船的侧边看着,正准备找几付弓箭来下黑手,被另一面的罗添船一撞,俩人猝不及防下立时倒在地板上,顺着滑向船外。

    楼船顶楼的爵室是吴鬓宴客之用,地板一直人抹水擦的,光滑异常,不要说突起了,连片灰尘都没有。洛云一路乱抓也没有抓着个东西,一直滑到船边走廊才揪住竹帘,元梅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凌空飞起砸到了殿柱上,头晕眼花之余连站也站不起来,只得放声大喊,向白庄求援。

    此时巨舰仍未恢复平衡,还在倾斜中,船体吱吱嘎嘎的声音不断响起。罗添船正在收帆划浆,想努力稳住船体,却是收势不住。巨舰承受着罗添船的压力,虽未直接翻倒,却也是乱哄哄的,不少东西劈里叭啦地往海中落去,有些还砸到夏星船上,引起一阵骚动。

    夏星一眼就看见挂在舷边的洛云,顿时脸色一变。此次他的任务是毫发无伤地把洛云带回去,若不是如此,他何必这么弯弯绕的,只是杀人,自然有方便得多的法子。

    吴鬓也是被吓了一跳,但看着洛云已抓着东西,便不以为意,乘夏星分神的一刻抢了过去,对着夏星的脸一拳轰了过去!

    白庄听见元梅喊声,心道不好,一把拉上王二便向着爵室冲去。巨舰仍在倾斜,心急之下,他提气轻身,直接攀着船楼往上爬去。当他一只脚踩上顶楼,正好看见洛云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洛云此刻全靠手臂拉着身体,却不是太过困难,毕竟以往攀崖杀人什么的不都靠手嘛。此刻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体力,而是那竹帘。不幸的是,他的担心还未完,那竹帘便再也承受不住,啪啦一声响,连接的地方断了一半!

    白庄看见,青着脸就扑了过来,伸手欲要拉他,他也尽力伸出手,眼看着两手就要握上――此时,巨舰终于荡到了最低点,在海中一弹,猛地往另一边返去!

    洛云只觉得手中一轻,竹帘断裂,整个人往海中直直掉了下去!

    “洛云!”

    “二爷!”

    “小洛!”

    “娘么么的……”

    一句久违的脏话还没骂完,洛云便觉得耳边一鸣,海水的推拒使得他几乎无法动作,但在片刻之后,一切都消失了。他睁开眼睛,只见到一片微微晃动的明亮光线,而刚才还凶猛暴戾的水流此刻已经变得温柔无比,轻轻地托着他飘浮在水中。

    他来不及去想这是为什么,因为在他不远处,白庄正向他拼命游来!这个家伙,居然跟着他一起跳了下来!

    尽管身处险境,洛云还是忍不住幸福得想笑,转瞬间又变了脸色,一边往白庄游去一边焦急地打着眼色,白庄一回头,便见到一个穿着黑色水靠的水鬼往自己快速游来。他的剑早已遗失,一拳过去,在水中却是软绵绵的,被那水鬼灵活地躲了开去,同时把一个绳圈套上了他的脚。

    洛云眼睁睁看着那水鬼一拉绳子,白庄便无奈地被拉得往后飞速退去。那水鬼又向他迎了过来,眼见着那人又要故伎重施,他想也不想便一脚踹过去的。奇怪的是,本该阻碍的水流却仿佛帮他般,这一脚结结实实击中水鬼的腹部,把那人踢得翻滚着滑开。

    他正想去追白庄,冷不防被一只胳膊从后面套上脖子,挣扎了几番都无果,便与白庄越离越远。他正焦急万分间,蓦地头顶一轻,已经被拖出了海面,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去救他,不正是自投罗网?”

    洛云偏过头一看,居然是应墨!

    百年一枝

    应墨会出现在这里大大出乎洛云的意料之外,昊珞曾经说夏星与应墨有交情,当时他只当昊珞是在栽赃嫁祸,不以为意,但从如今的局面看来,恐怕这推算还真是无风不起浪。

    洛云看见罗添船舷上白庄被吊着脚拉上去,正要再挣扎,应墨压低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若是想救白庄,便先上船再说,休要意气用事。”

    心中一怔,洛云安静下来,问道:“哪个皇子?”

    应墨显然没有白庄的理解力,闻言一怔:“啊?”

    “你是,哪个皇子的人?”

    背对着应墨,洛云听见他沉默了许久后才一字一句地道:“我可没有主人!”

    “也就是说。”洛云冷笑起来,“你另有主人。”

    应墨不吱声,洛云却好奇起来――难道说,这个应墨与昊珞一样是他这一派的?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帮他?

    黑船上放下绳子,应墨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着洛云,脚下发力,几下便窜回了甲板上。甲板上站着数人,洛云眼光一扫,便惊奇地发现一个眼熟的。

    当初应墨在异宝会上出现时带着好几人,其中便有一个女子,宫装打扮,气质典雅,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大家闺秀。此时那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微低着头,见洛云望过来,她抿嘴一笑,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认识你?

    洛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瞄了眼应墨淡定的表情,似乎根本没见着。他越发胡涂起来,这一帮子人难道是约好了般同时出现,是不是打算在这儿来个总决战,一战定江山?

    然而,令洛云更惊奇的还在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很快打破了几艘船的平静:“你就是洛云?”

    这个声音低沉而有雅致,讲话时,空气似乎都和着震动,听起来确实有几分耳熟,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而说话人的模样更是半点印象也没有。那人看起来年近而立,长得倒是端正,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的,只是生得一个鹰钩鼻,面相上多了几分狡诈之气。

    “不记得了?”幸好,这人没和昊珞一样故作神秘,不然洛云非得暴怒不可,“提醒一下,年前,晋城,赵府,不知洛公子有没有想起来?”

    洛云苦思片刻,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是那个……”在我洗澡时跑来乱摸的痴傻!

    那像是蛇般游走在胸膛的手浮上洛云心头,冰冷而邪性,极为恶心。

    那人眉开眼笑地道:“原来洛公子还记得,我早说过,早晚有天会再见面的。”

    洛云面无表情地道:“确实。”不等那人再开口,又道,“可是,我不想见你。”

    那人也不介意,打了个眼色,洛云便听应墨道:“这是六皇子殿下。”

    这话刚说完,不远处夏星船上便爆出一声怒吼,接着一片扑嗵扑嗵的声音。洛云急步到船边看去,海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少箭矢射进水中,却无一中的。眨眼间,吴鬓已经冒出水面,攀上巨舰,胳膊下挟着受伤的男宠,正领着其他手下返回巨舰上。

    洛云瞄了眼不远处罗添船上,船总算是稳稳地停了下来,七八柄剑正架在白庄脖子上,却没有下重手。吴鬓与白庄都安然无恙,他总算是放下点心来。只是,这局面转眼间又僵持起来。

    夏星出现在船边,脸颊上满是鲜血,死死盯着应墨方向,冷声道:“应兄你这是何意,我本指望你与我一心,你却另投主人!?”

    应墨斜了夏星一眼:“我欠你的情异宝会上便已还完,这次出海又不欠你什么。再说了,我不像你,我没有主人!”

    这话说得明嘲暗讽,嚣张之极,夏星顿时脸色如死人。一身湿淋淋的吴鬓正爬到女墙顶,跨坐在上面,哈哈大笑:“兄弟说得好!不知有没有兴趣与老哥我结交一番啊?”

    洛云默默地望了眼吴鬓,暗道: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发情,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应墨对吴鬓的邀请嗤之以鼻:“邪门外道,不值结交!”

    吴鬓嘿嘿一笑,眼睛明亮:“好!好!这样的汉子才有结交的价值!”

    是“才有压倒的价值”吧!洛云默默地心道。

    吴鬓的话音刚落,罗添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四哥,你还真是能屈能伸,这般躲躲藏藏地上了我的船,是何用意!?”

    六皇子哂然一笑:“八弟,这船是你的吗?”

    罗添顿时哑火了,皇子连个侍卫都要向皇帝申请,哪里可能会有军船?

    罗添没敢冲哥哥咆哮,转头暴跳如雷地冲夏星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的主人就只有派你这种废物来吗?连谁在船上都搞不清,还枉称什么护国将军!”

    夏星眉头皱得跟拧布似的,根本不理罗添,反而盯着应墨道:“应兄好本事,不声不响就把我们俩家都卖了。”

    应墨话都懒得回,给了夏星一个后脑勺,六皇子倒是凑到船舷,意气风发地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如若是你得了洛云,你是不是也会卖了八弟呢?”

    夏星正要辩解,罗添已然反应过来,一腔怒火全倾泄了过去。只可惜恐怕从小教养得太好,翻来覆去就是“诛你九族”、“废物”之类,好不无聊。

    此刻,洛云总算是搞清楚了:三艘黑船,原先以为是一家的,结果罗添是一派,夏星所投的主人表面上与罗添结盟,却也随时准备下黑手,而应墨本被夏星当助力,私下却带了四皇子上船,把罗添与夏星都卖了。

    一卖就卖了两个皇子,不愧是应墨,够豪气!

    斜了眼一脸傲然的应墨,洛云总想着那句“我可没有主人”,而且,应墨说过“如果想救白庄”,这样看来,这个家伙难道还有后手?

    莫名的,洛云的视线飘向那宫装女子,却见那女人一脸淡然,对眼前的事完全视而不见。

    罗添那边骂了一会儿,终是疲了,突然喊道:“洛云,你若是想要白张活命,就给我乖乖滚过来!”

    洛云走到船边,瞪了罗添一会儿,眼中尽是怒意,开口道:“白庄!”

    罗添一怔:“嗯?”

    “他叫白庄!”洛云心中怒火一阵一阵往外冒,与异宝会上白庄受伤时一样,“你这痴线!”

    白庄扑哧一声笑了,罗添面色狰狞,转身一脚踹在他腹部,怒气冲冲地道:“你过不过来!?”

    洛云的眼红如血,只觉得脑中逐渐一片空白:“你若是敢……”

    “你便如何?”低沉的声音在洛云耳边响起,令他心头一震,猛地清醒了过来,“你要这样直接杀过去?”

    洛云慢慢转头看向四皇子,轻声道:“救他。”

    四皇子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

    “我要你。”

    洛云眨了眨眼睛,道:“我一直不明。”

    “嗯?”

    “为什么要我?”

    这是横在洛云与白庄心中最大的谜团,也是最憋屈的事――被人千里追杀,结果搞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四皇子趴在船舷上,一派轻松写意,指着白庄道:“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我现在说?”

    “先救。”

    “这可不行。”

    “你要什么,我给。”

    “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洛云怔了半天,只憋出来一个字:“啊?”

    “啊什么?”四皇子一挑眉。

    虽然知道气氛不对,但洛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对女人不行?”

    身边传来细微的笑声,那宫装女子掩着嘴低下头去,应墨也是面容扭曲。四皇子稍稍抽了抽嘴角,便恢复了淡定:“因雌果而生的孩子有特殊之处,我有用。”

    想了想,洛云问:“谁得了,谁有那张位子?”

    这话问得突兀,四皇子却只是笑了笑,道:“是啊。”

    洛云有些茫然地道:“我是皇子?”

    这下子连四皇子也笑了:“放心,你和父皇绝对不在五服之内,与我也是。”见洛云还要问,他一指白庄,“你还要继续问?”

    “你怎样,才肯信我?”

    “这个嘛……”

    四皇子也不急,拖长了声音正要说话,擦净满脸血的夏星终是开口了:“洛公子。”

    对于这位大师哥,洛云已经没了耐心,为朝廷走狗无妨,“习得好武艺,货与帝王家”也不算是坏事。可是,不仅“货了帝王”,还反过来栽赃同门追杀不休,这就令人无法不厌恶了。

    “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有话说。”夏星一边说一边眼睛却盯着应墨,“不过,有些事不吐不快,给你说点趣闻吧。”

    所有人露出注意神色,夏星一边示意水手升帆,一边平淡地道:“雌果一百一出,生一枝,只结一果。前年正值结果之时,皇家采了然后择人用了。”

    夏星说到此处停下,露出一丝笑意。

    “一百年只有一果,白庄也说了他见人用过。”夏星悠悠闲闲地说着,“那么,你又是怎么回事?”

    洛云不可置信地望向白庄,却只见到一双惊慌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慢慢解谜……orz憋死我了……

    真真假假

    白庄心中惶恐,他早知这个秘密应该讲开的,可是,相处得越久越是说不出口。如果不是雌果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如果不是怀孕,那会是什么?如果没有这一切,他用什么把洛云留下来?用强吗?他不敢想象若是如此,洛云会如何反感。

    如果说洛云越爱就越占有的话,白庄就是越爱越担忧失去。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性格,也令他们在阴差阳错中看向了不同的方向。在最糟糕的时候、最糟糕的地方,隐瞒的龌龊被赤裸裸地揭了开来,白庄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

    我爱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无论哪一种说辞都那么可笑与愚蠢,白庄的心颤抖个不停,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当接触到洛云迟疑的目光时,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挣扎着喊:“相信我!洛云,相信我!”

    所有的船都陷入了死寂之中,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的心情期待着结局。

    夏星身边的属下凑了上来,小声道:“让四皇子得手不太好吧。”

    “无妨。”夏星冷淡地答道,“来之前主人就说了,给谁也不要给八皇子。”

    “有吗?”属下一脸怀疑,对他们来说,夏星毕竟曾经是白庄的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少要防备些,如果不是主人太过信任,怎么也不会放夏星一个人来追。

    夏星眼皮都不眨一下,答:“有。”

    “那这次四皇子算是走运了。”

    “走什么运。”夏星嘴边溢出一丝嘲笑,“你以为洛云就这么一转头跟着四皇子走了?”

    属下瞪大了眼睛:“怎么着?这么明显了,这洛云还死心眼哪?”

    “等着吧。”夏星舒了口气,“你们怎么会懂。”

    是啊,你们怎么会懂,我本来也不懂的……

    四皇子玩味的视线在白庄与洛云间转来转去,虽然对夏星突然这么帮忙离间这对“恋人”很是不解,但他完全不介意再推波助澜一把,便对应墨使了个眼神,示意有所动作。

    没想到,应墨一见之下,两手一抱拳,道:“四皇子,这里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说完,不等四皇子反应过来,他便和那宫装女子一起进了船舱,只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四皇子表情扭曲了片刻,转头又关注起洛云来。

    洛云对所有的关注都视而不见,心头只萦绕着一句话:白庄骗了他!

    不管有没有没怀孕、雌果也好皇子也好,这些都比不上“白庄骗了他”这件事来得令他愤怒!

    你怎么能骗?你怎么能骗我!?

    这句话在心中盘旋了愈久,洛云越是忍不住,终于吼了出来:“你怎么能骗我!”

    这声咆哮吼得罗添都怔了下,白庄虽然沉浸在恐慌之中,却还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果不其然,洛云下一句的怒骂就令他喜出望外:“你给我解、解释清楚!你这个混账!你给我过来!”

    连结巴都顾不上掩饰,可见洛云这次是真急了,可是,就算这时,他说的也是“你给我过来”,而不是“你滚”。白庄蓦地发现,洛云确实没有追求他的勇气,可是一旦俩个人在一起了,他就像坚韧的丝线,把两块不同的布坚定地拼合在一起。强烈的占有欲就是最强的保护,无论遇上什么风浪,他都可以牢牢地把这份感情纠缠起来。

    至少,还有希望。那一刻,白庄有种想哭的冲动,比吃了什么好的都想哭。

    洛云叫白庄过来,白庄也想过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罗添云里雾里地听了半天,本来以为洛云气得要走,突然峰回路转,他也精神一振,抽出佩剑架在白庄脖子上,道:“洛云,你若还不过来,我喊一次就叫人砍白庄一根手指!”

    话未说完,洛云赤红的双眼就瞪了过来,骇得罗添脖子一缩,只觉得像被老虎盯上的兔子,额头刹时布满冷汗。

    “放了他!”

    “你过不过来?”罗添硬着头皮道,“你若是不过来……”

    “闭嘴!”洛云咆哮一声,转头对四皇子道,“你若帮我,欠你一份情。”

    “唉,你的人情有什么……”

    四皇子慢悠悠地还未说完,洛云毫无预兆地就出了手。四皇子早知雌果特性,也知他有了身孕,应是不能动用内力,便以为他是没有爪子的老虎。突然被袭,一怔之下居然没反应过来,立时被掐了个正着,那手的力气极大,他被掐得满面通红,却挣脱不开。

    身边响起连声呼喝,洛云却不管不顾,把四皇子的脸拉近,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道:“你信不信我杀、杀光这一船人!?”

    四皇子眼珠充血,满面狰狞,张开嘴想说话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洛云举着他像是一块破布般挡在自己面前,厉声大喝:“扬帆启舵!”

    这些天在吴鬓船上他也学了不少,懂些基本的操船,一连串的命令下去倒是合情合理。水手们面面相觑,都没有动弹,直到洛云拎着四皇子快软的身子晃了晃,才奔忙起来。

    不一会儿,原本一直在外围观望的黑船终于行动了起来,扬起满帆,往罗添船驶去。夏星远远地看了罗添得意洋洋的表情,冷笑一声,下令道:“我们退!”

    “就这么走了?”属下颇为不甘,“也许还有机会。”

    “你傻吗?”夏星有些发怒,“现在赶紧给我撤,过会儿有你哭的!”

    属下唯唯喏喏地忙活去了,黑船扬帆起航之时,巨舰也动了起来。

    “吴鬓,事到临头,你居然弃友逃命!”元梅厉声怒喝。

    吴鬓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只盯着为男宠救治的大夫,懒洋洋地道:“你懂什么?我现在不退,过会儿就退不了了。再说,我退了,才是救了你家主人。”

    “什么意思?”

    “你家主人如果在这儿也会同意我的话!”吴鬓慢慢站起来,小山般的身体迫向元梅,“叫那个小子离我的人远点,如果他敢碰我的人一根汗毛,我就叫你家主人永远回不来!”

    元梅惊疑不定地看着吴鬓大踏步走了出去,阴影处的王二显出身形,俩人都是一脸迷惑。

    罗添非常高兴,自从到这儿后他就一直觉得憋屈,无论谁都不拿他当一回事。十多岁的孩子正是抽枝独立的时候,根本无法容忍被人轻视。刚才白庄被拖上来时他还大大地发了一通火――他要的是洛云,要这个白庄有什么用?

    见四哥的船离自己越来越近,罗添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比起获得洛云,能够打败哥哥们更令他满足。然而,当那船越来越近、越来越快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此时,四皇子的船上已是混乱一片,水手们惊慌地向洛云喊:“再这样下去要撞船的!”

    洛云掐着只剩半口气在的四皇子作挡箭牌,分开水手们挤到船尾舵旁,这一路上数人想要抢回四皇子,被一手一脚就踢开,水手们只觉得像踢到铁板,却不知他身体内如针在怀,痛苦难当。

    洛云最是怕痛,一点点小伤以往都要喊上半天,这次虽然是热血冲头,但痛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减轻。

    只是,他得忍着。再怎么又气又怒,也得忍着!

    四皇子一路被拖得头晕眼花,刚才又被掐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此时手脚俱软,昏昏沉沉中听见水手的喊叫,哑着嗓子问:“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洛云想起先前吴鬓的作派,一手拔出四皇子身上的佩剑,喝道,“做这个!”

    利剑刺进木板,卡得船舵死死的,再也无法改变方向。水手们看看气势骇人的洛云,又看看船只前进的方向,一哄而散,跳海者有之、解小舟者有之,乱作一团。应墨与同伴听见响声跑上甲板,见到的是急速接近的黑船以及拖着皇子跑出来的洛云。

    应墨睁大了眼睛,吼道:“你干什么?”

    洛云哪里还愿意理他,一手扔掉半死不活的皇子,冲到船舷上对着罗添船大喊:“白庄!”

    言罢,他一脚踏上船舷,人已经飞跃出船,扑嗵一声落进海里,之后,如潮痛楚席卷而来,再也没了知觉。他没有看见,在那声喊之前,一直老老实实的白庄突然暴起,拼着在身上留下数道伤痕,闯过看守直跃大海!

    实际上,罗添船上的人已经顾不看守别人了,四皇子的船如离弦之箭般驶来,顷刻之间,便碰上了船头!

    如炸雷般轰隆一声,两艘船毫无花假地撞在一处,罗添船终于经受不住撞击,翻了个底朝天!

    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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