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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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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孩即合 作者:咪了个喵

    地这般定了。

    洛云这才松了口气,把挺直的背弯了下来,皱着眉揉捏了几把酸痛的腰,刚才那场□痛快之极,却也令他浑身上下像被打过般。

    叹了口气,决定以后要节制,洛云便把决青丢下的蓝印花布包拿过来,慢慢打开,里面是用羊皮与防水纸包着一撮姜黄色粉末,靠近一闻,一股冲鼻的味道,但等味道散了,却有股奇异的清香。他左看右看都觉得挺是普通,一点儿也看不出这是春眠散这种珍品。

    他正打算收起来,蓦地发现羊皮中间似乎有什么,仔细一看,果然还夹着一张黄纸,颜色与羊皮相若,如若不是心细,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他疑惑片刻,小心地把羊皮抠出一个角,把那张纸轻轻抽了出来,打开一看,顿时就如一盆冰水从头顶灌下。纸上面没有字迹,而是一些鬼画符般的东西,他却是识得的,那是秦湖与他之间的联络暗记,而这上面所写之事更是令他几乎不能呼吸――小心白庄。

    短短四个字,便搅碎了他的平静,令他不知所措,惶惶如丧家之犬。

    秦湖是谁?

    秦湖是与他相交十余年的老友,他们由俩个默默无闻的小子,互相扶持着成长为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他们互相救过命,也一起逃过命,一起调戏过美人,一起追杀过恶人。

    秦湖对洛云来说,是仅次于白庄与家人的生死之交。他们可以几年不见面,但若是洛云求救,就算秦湖在洞房花烛也会拎着裤子带着鞭子来救他,反之亦然。

    秦湖性格沉稳,做事有序,当初洛云与白庄间的奸情被发现时,他也只是送上祝福,未说过一句不是,此刻冒险送这信来,必然事出有因。然而,这次不同,这一次,称的另一头是白庄,是他的白庄啊!

    是他心头那只小白兔!

    皇子们说白庄不可信,他可以哈哈大笑;夏星说白庄有所隐瞒,他会怒发冲冠;罗浩说白庄为人不佳,他会生气别扭;可是,现在是秦湖说。

    秦湖是最不应该说的,他与白庄、洛云间都毫无利益关系,就算拆散了他们,抹黑了白庄,他也没有好处。如若是被抓了住把柄威胁,他更不会这么连累朋友,因为这是秦湖,就像白庄一直坚信师父不会以身作饵害他般,他也相信秦湖不会!

    洛云坐在桌前,额头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不可自抑地浑身发颤,连王二什么时候来的都没发现。

    王二无声无息地出现,慢悠悠地把裂了一大块的门板扶起虚倚在门框上,接着大模大样地在桌边坐下了――做完这些,洛云还直愣愣地捏着那张黄纸,等他回过神来,王二已经坐在了桌边。

    俩人无声地对视了片刻,王二缓缓地伸出手,把那张纸从洛云手中抽了出来。他想阻止,却提不起一丝力气,他知道,这不是由于外因,而是他的心。

    王二肯定什么都看见了,他又能以什么理由阻止?

    王二扫了一眼那纸条,铺平放在桌上,再看过来的视线里却幽黑得看不出任何意思。

    洛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口像压了块大石,肚子里有丝丝狡痛,他甚至连面无表情都做不到,嘴唇不自然地蠕动着。

    “这是秦公子与二爷您之间的暗记。”王二的声音淡淡的,“若他是想与您重叙别离之情,得到了消息,直接寻来便可;若是他想见您,让决公子带个话便可,不必如此。看起来,他是有些事想单独与您说。”

    洛云屏住呼吸,镇定地直视王二的眼睛:“你要说什么?”

    “这是二爷您的事,没有我这做下人说话的份。”王二平静地把那张纸以二根手指推回到洛云面前,停顿片刻,又道,“况且,我相信秦公子。您要出去吗?”

    蓦地,洛云紧绷的背松了下来,他眼前金星直冒,几乎坐不住,瘫软在椅子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耳中嗡嗡响声退了几许,便听见王二有几分焦急的声音:“二爷?二爷!”

    洛云急喘了几下,把火烧般的肺与狂跳的心都平复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紧紧正攥着那张纸,发黄的脆纸被他抓着满是皱纹。

    “无事。”洛云以发软的语气道,“你……让我静静。”

    王二沉默地点了点头,临出门,又道:“其实我也很想念秦公子。”

    等那本已掉下的门被虚装在门框上,遮挡了视线后,洛云一下子趴在了桌上,坐都坐不住。

    这件事,要不要和白庄讲?

    再会

    作者有话要说:设错时间了……幸好来看了一眼。

    白庄回来时虽然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但洛云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出他心情很好,显然,这一趟会面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准备如何?”洛云问,心头却全是秦湖递的纸条。

    “夏星这一次跑不了。”白庄坐在桌边,也不知在想什么,手指不时轻点下桌面。

    洛云努力回了几分神,疑惑地道:“杀了他?”

    白庄摇了摇头:“至少他的身份保不住了,背着朝廷走狗的身份,江湖上行走时便要谨慎许多。”

    “那我们?”

    “朝廷缉拿我的罪名是杀人越货,只要证明武眷门不关我的事,朝廷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白庄道,“若是再栽给我个莫须有的罪名,武林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然也知道这事不简单。那样一来,至少我在江湖上行走方便许多。”

    “是吗?”

    洛云心中有事,胡乱答了一句,答完之后便是一室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白庄问道:“云儿,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像是针般刺得他浑身疼,飞速瞄了眼白庄带着几分疑惑的脸,他强作镇定地道:“没有。”

    没有?没有的话你会故意答我一句“是吗”这种胡弄的话?云儿,你可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啊……

    白庄也不去看洛云木然的脸,只盯着他的手,那手粗糙厚实,满是老茧,此时正因为主人紧张的情绪而一直不自觉地以拇指搓着食指,他一看便知,洛云肯定心中有事,而且这事,恐怕还是不能对他讲的。

    出去前还好好呢,回来后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白庄眯着眼睛瞧了会儿明显神不守舍的洛云,最终没说什么,而是站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外就那么站着。不一会儿,王二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前。

    “少爷?”

    “我走后有事?”

    “没有,少爷。”王二答得十分流利,“只是二爷身子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担心您的吧?”

    白庄面无表情地沉默了许久,突然道:“向羽,跟着我多久了?”

    王二的身影几不可察地颤了下:“七年,少爷。”

    “待你如何?”

    王二暗叹一声,道:“少爷待我如亲人。”

    白庄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那儿,眼睛盯着别外,对峙片刻后,王二半跪在地,声音低沉:“少爷,属下有句话想跟您说。”

    白庄没有说话,只是转过了身,背对王二。

    “二爷待您一片真心,无论如何,请您务必相信二爷。”

    白庄脚步一顿,蓦地急转过身:“你认为我不信他?”

    “您习惯了。”王二的声音不卑不亢,“您习惯了计算,习惯了防备,这不怪您,这是您的出生使然。可是,二爷没有这心思,他认了您,就是一辈子的事。有些事您与其担心,不如放其自然,给二爷多些信心。”

    “尚羽。”这声音冰冷刺人,一点儿也不似白庄,王二不禁浑身一颤,伏在了地上,“你信云儿,不信我?”

    王二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者说,他不想回答。

    因为他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与其说他相信洛云,不如说他相信秦湖。

    这是个不应该出现的答案,也绝不能说出口,这是他内心最龌龊的想法,就算秦湖在他眼前那段时间,他也一丁点儿没有暴露。

    况且,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法看透白庄。这一路行来,无论白庄表现得如何深情如何坚定,他的内心深处都在怀疑着什么。这不好,可是他没法不去怀疑,就像一片墨点中的红色,并不刺眼,却令人无法忽略。

    想到这里,王二只有把头伏着更低,直到额头沾上了泥土。

    白庄看着地上伏着的青年那弯曲的脊背,不由地苦笑了一下:罗浩不信他也就罢了,连亲信也不信,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由此可见,他以前做人真的太失败,又或者他的人品已经低下到这世上没有人会相信了?

    王二可算是他亲信中的亲信,凡有大小事务就带在身边,他一手教了武功、识字、礼仪,绝对是当作儿子来养。

    如今……

    暗叹一声,白庄突然又觉得那股“懒”劲儿从心底深处发散出来,和以前那么多年一样,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劲儿。

    罢了,罢了。

    白庄没有再与王二说什么,现在他只想抱抱那个张牙舞爪,努力把他困在身边的人,只有那人才能为他带来一丝活力。

    进到农屋里一看,洛云正缩在椅子上打盹,看着那张淌着口水的脸,他心头那股“懒”劲迅速消退了。笑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待他睁开眼来才道:“困了?”

    春困如潮,洛云揉了揉眼睛,应了声。

    “去榻上睡。”

    洛云伸了个懒腰,肚皮跟着凸出来老大,白庄看得好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还没触到肚皮,便听见他道:“我要出去、去一趟。”

    白庄停了住手,抬眼去看,只见到一张带着几分犹豫的脸。他坐下来,尽量平静地问道:“去哪?”

    洛云眼神闪烁,半晌后道:“你别问了。”

    这是洛云挣扎了后的选择,他无法对白庄撒谎,那令他有股背叛的罪恶感,可是,他又无法不信秦湖,这就像否定了他的前半生,在经历了父母之事后,他无法再忍受连兄弟也是假的。

    白庄直直望过来的眼神令他无法相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他一时希望白庄否决掉便好了,一时又希望白庄答应,两种念头在脑中交战不休,令他的心跳越来越快,竟隐隐显出几分心悸来。

    一只手捏上了他的手,白庄的真气顺着脉络流淌过来,抚平了他的惶恐与慌张,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道:“出去时带上王二。”

    白庄只说了这一句,便出去了。当他的手放开的那一刹那,洛云忍不住跳起来,扑过去把他紧紧抱住,脸颊搁在他的颈上,轻轻磨蹭着。

    对这一切,白庄只是转过身,把洛云抱入怀里,轻声道:“我信你,这天下,我独信你一人。”

    洛云什么话也不想说,用力抱紧白庄,似乎要把他揉进怀里般。

    那天晚上是个月黑风高夜,洛云跟着王二的脚步,差点看不清星光照耀的道路,再加上身形不便,短短一小段村路走了一个时辰。

    他要去见秦湖。他们之间不必讲明在何处会面,每到一城,以东南西北的顺序,最打头的城门出城方向往右,顺着城墙根数上三百块砖的地方会面。每城不同,也不用事先知会,方便简单。

    这种馊点子自然是洛云发明的,每次秦湖都为了数墙砖而抱怨不休,他却早就练就一付火眼睛晴,一目十行地看过去,三百块砖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惜,这一次黑灯瞎火的,他数不了,只有让王二来数了。

    王二听完洛云讲的方法,盯着他看了许久,直看得他心头发毛,才道:“傻人用傻法子。”

    “……”

    这一数,便一直数到洛云眼皮往下掉才返回,轻轻摇醒他,俩人这才又起程。沿着墙根走了没一会儿,隐隐约约的,他便看见墙根阴影下立着一个人。

    王二比了个手势,示意洛云停下,自个儿使着身法过去,轻声道:“秦公子?”

    阴影下的人动了动,转过头来,洛云睁大了眼睛,模糊中看见秦湖的脸,心中挂念真相,便一边往前走一边道:“秦湖!”

    话音未落,耳中便听见一声闷哼,王二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倒了下去。洛云心中一惊,一手握上腰间玄蚕鞭,还未抽出来,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洛公子,好久不见。”

    洛云浑身一颤,乌云在此时透开一个角,明亮的月光洒下,他便清楚看见夏星正挟着王二的脖子,温柔地望着他笑。

    生离

    洛云只觉得心乱如麻,本该是秦湖的地方反倒是夏星,这说明了什么?秦湖被捉了?还是背叛了?无论哪一个选项,都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握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却在片刻后猛地稳了下来,洛云躲在阴影中看着悠闲的夏星,道:“放手。”

    夏星微微一笑,掐着王二的脖子轻松地提了起来,在空中晃了晃,像是抖着一个破布袋般:“如果我说不呢?”

    从洛云的角度看不见王二的脸,却能看出他身体是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没有。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似乎有心却无力,洛云便明白了,夏星恐怕是用了什么邪门招数治了他的力气,令他无法动弹而已。

    想到这点,洛云才算是松了口气,稳住心神,沉声道:“你一人?”

    “不错。”夏星如闲庭信步,手上一用力,王二的身体便如受了惊般颤抖起来,双腿抽搐,喉头发出窒息的声音,映着他的笑容诡异非常,“人一多必打草惊蛇,况且,只要制住了王二,洛公子还能如何?”扫了眼洛云握鞭的手,续道,“还是说,洛公子打算一拼呢?”

    洛云见王二这付样子,心头一凉,没有犹豫便扔掉了鞭子,摊开双手示意。夏星笑得冰冷,手中一松,王二便落在地上,瘫作一团,只有伏着的身子微微起伏,表示他还活着。

    洛云见王二背部几次用力,不正常地鼓起,便知他大概是面朝下堵了口鼻,无法呼吸。他瞧见夏星不言不语的样子,把心一横,走过去把王二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被叶子堵了口鼻,满面潮红之色。

    他赶紧把叶子泥土抹掉,见王二眼中一片怒火,知并未失去意识,这才勉强放下心来。稍一抬眼,便见到夏星慢慢走过来的两条腿,一时之间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只能低着头,暗自着急。

    “看洛公子这身形,该有五个月了吧?”夏星的声音极为温柔,听在洛云耳中却如同妖魔之语,“主人已经很着急了,等不及要看看自己未出世的儿子了。”

    这话对洛云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他猛地抬起头瞪向夏星:“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夏星仍是笑,“我就是说那般意思啊。”

    洛云颤了一颤,厉声道:“不可能!”

    “哦?那么,洛公子对于那一夜风流有什么印象吗?”

    洛云气息一窒,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哪里胡说了?”夏星摊了摊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孩子是白庄的?你们又不记得那一夜的事,我说了你又不信。”

    洛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那一夜他与白庄确实都毫无记忆!

    那一夜的蹊跷洛云一直放在心底,与罗浩在一起时便说过,罗浩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便叫了来罗林问个明白。没想到,罗林却干脆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罗浩一瞪眼,“我不是吩咐你跟着小云儿的吗?”

    罗林脸色一变,讷讷地道:“我是有跟着……”

    “有跟着为什么会不知道?”罗浩蓦地反应过来,“不对,如果你跟得好好的,为什么白庄会和他一个屋?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男人和他同房吗?”

    罗林低下头,一脸气闷地道:“我跟丢了一会儿。”随即又委屈地喊,“这不能怪我!那夜头天下午时哥你不是跟人打架的吗?我忙着给你收拾善后,就跟丢人了。”

    “我叫你胡说!”那一夜可算是白庄与洛云的孽缘初始,一想到这里,罗浩就咬牙切齿地拉扯罗林的耳朵,“你是不是去凑热闹了?去吃小姑娘的豆腐了吧?我说过多少次,你这拈花惹草的毛病迟早害死人!”

    罗林哀哀叫了几声,最终老实交待了:“就耽误了一会儿,等我跟过去后,哥已经和嫂子住进一个房了。后来我还进房去看了,可是那时候他们已经……还是我给他们盖的被子呢!啊,爹,别打脸!”

    想到罗林看见的场面,洛云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饶是白庄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脸颊上也染出几分薄脂。

    “你骗我!”

    “你就当我骗你好了。”夏星蹲□来,笑眯眯地道,“反正主人也不介意养别人的种。”

    夏星越是这般说,洛云便越是慌乱,这个孩子是他与白庄间最大的羁绊,若是不幸夭折或是没了,这倒也还好,但若是这个孩子是别人的,他简直不能想象白庄听见这话时的脸色。

    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洛云的心中反复喊着这句话,到后来,已经隐隐有些走火入魔,待一低头,看见王二吃惊的眼神,刹时胸中一口气上不来,只觉得全身筋脉剧痛,脸色煞白。

    夏星一直注意着洛云的动向,虽然早知雌果之子只有在心爱之人遇险时才会爆发神力,但上次海战时吃的亏还历历在目。俩人又离得这般近,他一直在提气戒备,此时便一眼看出不对劲,一掌拍到对方的胸口穴道,令他喷出那口淤血,这才算是解了危急。

    王二已经稍能动,见洛云双眼一闭,身子软倒了下来,便挣扎着坐起来抱住,双眼死死瞪着夏星。

    夏星被瞪得一笑:“怎么?你要抱着他同归于尽吗?若是白庄倒也有资格做这事,可是你,敢吗?”

    王二确实不敢,他可以舍了命保护洛云逃出去,但是他绝不会把洛云杀了――即使刚才夏星的话令他也震惊不已,但他到底是局外人,不会如洛云这般情绪波动。

    “你觉得我会信?”

    “我不是说了吗?随便你们信不信,反正主人也不介意多个儿子。”

    王二握住洛云脉门,确认无碍后才稍放下心,见夏星起身,他便道:“你倒是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下手呗,若是把人弄死了,我们一个也跑不掉,若是孩子掉了,正好,我家主人不介意亲自播种。”夏星脸上不知为何露出几分苦涩,“不过,在你做蠢事之前,我还有件东西要送你。”

    王二不答,只是戒备地看着,夏星微微一笑,反手在袖中一阵摸索,扔出一样黑乎乎的东西,他定晴一看,顿时停了呼吸:那是秦湖的鞭柄。

    那鞭柄已断,上面布满了干涸的血迹,散发着难闻的腥臭,上面有好几处已经破损,可见使用人当时的急迫。

    “秦湖是个好人,本来我们怎么也找不着他,只好放风引人。嘿,放了洛云的都不行,我想了想异宝会的事,换作你一引,果然引出来了,真没想到他易容之术那么好,变做个小姑娘一点儿也没被看出来。”夏星的声音飘飘乎乎,似乎远远的,“有几个小将军挺喜欢他的,只可惜他实在太烈了,几番折腾都不肯屈服,没有办法,只有废了他的武功,再挑断脚筋,绑在床上……”

    “别说了!”王二蓦地大吼一声,双目充血,满面恨意,语气却虚弱不堪,似乎夏星只要再说一句就要死过去般,“别说了……”

    夏星在王二面前停下,缓缓半跪下来,轻柔而冰冷地道:“我早教过你,爱意就要放在心底,绝不能示于人前,你怎么就不听呢?小羽啊小羽,当初我就说过,迟早有天,你会害死你爱的人,如今,你可有何话说?”

    “走吧。”夏星收了笑容,冷淡地道,“至少秦湖还活着,还是你打算呆在这儿,等着给他收尸?”

    夏星的话中混合微妙的叹息,令王二浑身剧颤,低下头去无声哀嚎。夜空中隐隐响起几分悲鸣,应着他的泪光,宛如穷途末路。

    白庄一直在等着洛云回来,整整二个时辰,他就坐在屋前,抑制着自己追出去的欲望,静静地等着。洛云没有与他说去见谁,也没有说去哪里,他想问,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声音喊着“问他”,可是最终,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如果说连王二都不信他,那么他就该努力挽救,而不是一意孤行,不是吗?

    只可惜,白庄再怎么也不会想到,王二那不信之中的砝码多了一个秦湖,这杆秤,本就是不公平的。

    当如钩弯月开始往东方落去时,白庄站起来走回了屋中,点了油灯,看着清冷的陋屋发了半天呆。坐在凳上又站起来,走了几步转到窗前,看着屋外云落月出,过一会儿又返回桌边,盯着如豆油灯。

    这般坐立不安半晌,白庄伸出手去拿杯子倒茶,不想一捏之下那茶杯便从中裂了条缝,卡察一声断成了两半。他看着手中断杯,蓦地站起来往外窜去,元梅这一夜也没睡,惊动过来,只看见他的背影。

    夜晚无人行走,白庄轻易顺着脚印摸出了村,接下来却是无迹可寻。他摸出一截竹筒,揭开盖子,放出一群不知名的小虫。那虫子在空中游荡了片刻,猛地往一个方向飞去,他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便追至的城墙根下。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白庄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踩上一物,低头一看,他的脸色顿时煞白――玄蚕鞭。

    夏星的愿望

    洛云一睁眼,便瞧见了摇晃的车顶木条,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这场面可太熟悉了。他猛地坐了起来,立刻又躺了回去,呲牙咧嘴地抱着剧痛的脑袋打滚。

    一双大手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转着圈,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喊道:“小白,王……是你!”

    映入眼帘的是夏星似笑非笑的脸,洛云立刻一巴掌打掉了太阳穴上的手,另只手摸向腰间――摸了个空,玄蚕鞭早就没了,他只得忍着头痛爬起来,警惕地看着夏星悠闲地坐回车榻。

    夏星淡淡一笑:“洛公子不必这般,我又不会伤你。”

    洛云四下一扫:“王二呢?”

    “在外面。”

    从马车窗户看过去,王二正骑在马上随车而行,一付心事重重的表情,更令洛云吃惊的是窗外大亮的天光。

    “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夏星道,“我们早不在扬州地界了。”

    洛云只想立刻冲下马车,抢了马往扬州赶,只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夏星绝对不会允许。他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王二会如此乖顺,骑在马上的样子不像是受制于人呀。

    “王二已归顺我主。”夏星似乎猜出洛云所想,不急不徐地道,“我若是这么说,洛公子信吗?”

    “不信。”洛云想也不想便道,“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夏星也不以为意,笑道:“那我也不浪费口舌了,洛公子身体不适,还请多休息,若是出了什么事,主人怪罪下来我也不好交待。”

    话说完,洛云才想夏星那晚说的事,此时想问也问不出口了,只是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绝不轻信别人的话,更不会再让那些混话影响他的身体,这个孩子,他怎么都要保住!

    见夏星要往外走,洛云突然道:“你的主人,是谁?”

    “洛公子见到便知。”夏星头也不回地下了车,过了会儿,又在窗口补了一句,“这一路上还请不要胡思乱想,多歇着吧。”

    本想让王二过来说几句话的想法被看破,无奈之下,洛云只得躺回车榻上闷头大睡。车子行得很慢,捡了大路官道走,一路上倒也不太颠簸,只是心里记挂太多,怎么也睡不着。等车子停了,已是傍晚时分,他从窗外伸出头去,便见着一堵城墙。

    那城墙并不高大,但建得十分精致结实,虽小而尤威,华美而不纤细,充满了异样的压迫感。更奇怪的是,城门并没有人进出,却有兵士把守。夏星去交涉过后,城门便悄声打开,迎接了马车的进入。

    越过黑洞洞的城门,洛云便从狭窄的窗中看见小校场两边城楼上遍布的兵士与反射着夕阳余晖的武器,他眯起眼睛,察觉到数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脸上。

    马车没多久就停了,夏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洛公子,请下车。”

    洛云一心想着是不是该躲在马车里引夏星进来,再用胁迫的老法子逃走,只可惜,他的念头刚起,就听见夏星又道:“洛公子,我不是不能动手,只是不想动手而已,念在小庄的情份上,就不要互相为难了,你是逃不掉的。”

    洛云撇了撇嘴,挪到马车门口再慢慢坐下来爬下车。一落地,就对上夏星含笑的视线,他眉头一皱,等发觉夏星的眼睛落到凸起的肚皮上后,只觉得窘迫之极,弯了弯腰试图掩饰肚子,可惜,就算是冬天衣厚,六个月的肚皮怎么可能掩饰得住?

    王二不见踪影,洛云只得压下心中烦忧,随着夏星往里走去。一路行来,多个校场小殿层层繁复,等走过又一座门殿,迎面而来的是一处大广场,广场中央只落着一座大殿,在夕阳下闪烁着华美的光彩,他猛地醒悟过来,这不是皇子的小行宫吗?

    每个皇子都早早封王划地,自然会有自己的小行宫。只可惜,没了白庄这个朝廷通在身边,他对于此处是哪块皇子的封地一无所知。不过,相比以前与皇子们的会面,此次可算是非常正式了。

    待遇还算又提高了……

    一边在心中自嘲,洛云一边加紧了脚步跟上夏星,好久不曾走过般长路,夏星又走得相当快,没过半程他便觉得气短腿疼。自从接近五月孕程之后,他的腿便一直处于浮肿状态,一按就是个手印,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走。

    大广场才走了一半有余,洛云就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过去才好,开始在心中痛骂夏星,等走完广场,他的亵衣已经湿了一半。几人走的方向似乎是个偏殿,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一走进去,瞅见一张椅子,他便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了上去,刚喘了几口气,就发觉一屋子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只是此时他哪管这些,先自个儿舒服了再说。

    气还没喘均,一个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洛公子看来是真累了,是本王疏忽了。”

    洛云一怔,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依着以前的经验,皇子们总是些或者骄傲或者自大的家伙,无论哪一种,都脱不开“讨厌”两个字,可是,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推翻了洛云的印象。

    来人大约而立之年,面目晴朗,脸颊饱满,眉眼之中一派祥和之气,倒与夏星有几分相像,只是,这人没有夏星那般隐隐的锐气,或者他隐藏得好,又或者,是他身上的威严沉稳掩盖了,无论如何,男子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不错。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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