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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易除,师弟难防 作者:朔鸦

    里,此事非同小可。他问:“有头绪了吗?”

    “师兄你看,”萧陵起身,带林臻看床上的尸体,“虽然具体的还要等仵作验完尸后才能知晓,但我看了看,这两人身上无一处伤口,也没中毒的迹象,最重要的是……”

    “妖气。”林臻接道,他能在尸体身上感受到微弱的妖气,“看来凶手是妖了,它吃了这两人的魂魄。”

    “不一定。”萧陵又蹲下,指着女尸的脖子,“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林臻也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女尸,这才发现,每个女尸的颈部都被穿了一个小孔,而血就是从小孔喷涌出来。那个小孔极小,若不是萧陵提醒他仔细地看,他都不会发现。

    林臻将一个女尸翻了过来,发现这个孔竟是两边对称,如此说来,便是有什么东西穿过了这三个女子的颈部,杀死了她们。

    “师兄,如果凶手是妖,还费得着用凶器杀人吗?”萧陵道。

    林臻再低头看了看那个孔,“凶手是用的针吗?”如果是针的话,得用多强大的内力,才能让它刺穿颈部?而且房间的地上也没有针,莫不是被凶手收了起来?

    萧陵也不清楚,他虽能力卓越,却没接触过调查命案这个领域的事情,着实无能为力。

    林臻道:“不如我们换种方法来想,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被杀?这两个一个是知府,一个是钦差……皇上给这位钦差大人的使命是什么?”

    萧陵想了想:“曾泽……我记得,皇上派他来调查各城财政。”

    “王云磊是个怎样的官?贪吗?”

    萧陵冷笑:“反正他一直嫌我挡了他的发财路。”

    林臻一听,心想这可闹大了,还涉及了朝廷里的一些事……不过这凶手到底是人是妖?若是妖,那为何会在女尸上留下伤口?若是人,那为何会夺走曾泽和王云磊的魂魄?而且,为什么会以两种不同的方法杀死这群人?难道凶手不止一个?

    林臻想得头都大了,萧陵也实在不想再对着这群死尸了,于是对林臻道:“师兄,这里就先交给仵作验尸吧,我们先去吃晚饭。”

    林臻揉了揉太阳穴,“不行,我还是要再想一下……王云磊一死,谁受益最大啊?”

    “我。”

    “啥?”林臻一惊。

    萧陵幽幽道:“朝中的人都认为,王云磊是限制我的一枚重要棋子,现在他不明身亡,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多半要造谣说是我害得了。”

    “怎么会?”林臻第一次听萧陵叹气在朝中的人情世故,没想到萧陵的人缘竟然那么差。

    萧陵笑了笑,显然并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师兄,走吧,吃饭去。”

    第九章 炎译来访

    今日萧府有贵客。

    来者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清秀,眼角上挑,长发卷曲,竟是少有的暗红色。他穿着金边红袍,露出些许苍白的胸膛,胸口处挂着一颗琥珀球般的珠子,泛着神秘的光泽。

    他冲着林臻咧嘴一笑,眉眼中都是轻狂:“这位小哥哥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林臻对这个少年是有些警惕的,虽是这是萧陵的客人,但他一见到这个少年,心里的不安就如雨前的蚁群一般,骚动起来。

    今天距离醉花楼出事已经过了三天了,三天的思索,依然没有头绪。林臻也没放弃,本打算今天吃完早饭就出门和萧陵一起调查的。

    却没想到小厮通报,说戚国炎译公子造访。

    萧陵看着炎译,一脸漠然:“你来干什么?”

    炎译瞪着萧陵,动作和表情都很夸张:“不是吧,苍龙!你就这么对我?我们少说都认识一百来年了!怪不得大家都说天界的人冷漠得很!你……”

    萧陵皱眉,打断道:“我已转世为人。”

    炎译一愣,眨了眨眼看向林臻,又看向萧陵:“这位小哥哥知不知道你的事?”

    萧陵满眼风雪的冰冷,恨不得撕了炎译的嘴,“他是我师兄。”

    炎译这才会意,没有才抖出什么陈年旧事,他翘着腿,舒舒服服地靠在藤椅上,冲林臻笑道:“小哥哥长得真有味道,可否告诉我姓名啊?”

    林臻皱眉,心想此人说话怎么如此轻佻,萧陵又怎么会和这种人打交道……刚想回答,却被萧陵抢了话,萧陵一把拽着炎译的领口,低声冷冷道:“炎译,要是你敢对师兄有什么想法,小心我剥了你狐狸皮!”

    炎译挑眉,“原来是这么回事哈。明白了明白了!”

    萧陵这才送开口,坐了回来。

    林臻听他们的对话听得犯糊涂,对炎译的身份更添一份疑惑,他道:“在下林臻。”

    炎译理了理衣服,见林臻答了,笑得十分高兴,他大大咧咧道:“炎译,双火炎,言旁译,狐族最漂亮的一只火狐狸是也,幸会幸会。”

    林臻惊诧,原来这个少年是只狐妖,他还从来没见过有哪只妖会如此坦然地自报家门的。要么是对萧陵十分信任,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功力十分得意。

    炎译坐了那么久,林臻竟一丝妖气都没感觉到。据说妖魔鬼怪中的贵族能隐蔽自己身上的妖魔气息,混迹于人群中而不察。如此看来,炎译并不如外表看来那么简单。

    萧陵见林臻对炎译的事情陷入沉思,心里不悦,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其实就是无聊,来找你玩……”看到萧陵的眼神,炎译硬生生地把那个“的”字吞了下去,换上一脸正经的表情,“当然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来找我哥哥炎久的。”

    萧陵:“他不是已经离家出走几十年了吗?”

    “恩,听说你们这里发生了一起奇案?”

    林臻以为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便问:“人是你哥哥杀的?”

    炎译一脸悲痛:“当然不是!我哥哥是何其善良正直!他要杀,还不得屠城吗!”

    “……”林臻汗颜。

    炎译道:“这是一个又悲伤又冗长的故事,那一年,哥哥爱上了一个凡人……”

    萧陵不耐道:“废话少说,说重点。”

    “这起案子和我哥哥有关。”

    “……”这不就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吗?!

    林臻叹了一口气,从来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算了算了,你从头开始说吧,我们洗耳恭听。”

    在听了炎译将近两个时辰声情并茂的讲述后,林臻对事情的认识总算有了个雏形:炎译是狐族的现族长,而炎久是前任族长。在南陵年间炎久很俗套地爱上了一个凡人,结果那个凡人在一场大火中死了,炎久伤心欲绝,从此销声匿迹,与炎译失去了联系。

    “这个东西,”炎译拿起胸口的那个琥珀球,“叫摄魂珠,是我们狐族代代相传的宝物,只有两颗。父王死之后,我和哥哥各得一颗。这东西能吞噬人的魂魄,但对于我们来说拿着也没用,只当个传家宝保管着呗……哥哥心疼那个凡人,就送给了他用来防身,后来也就是在灰烬中找到了这枚珠子,哥哥才确定那凡人已经死了,啧啧啧……那凡人长得可真好看啊,想想也挺可惜的。”

    眼看炎译又要扯到其他话题上了,林臻开口道:“王云磊和曾泽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魂魄尽毁,难道是死于这摄魂珠?但照你这么说,摄魂珠不应该是在你哥哥身上吗?”

    炎译道:“这摄魂珠对于他而言也是个伤心物,或许是送了人?我猜j□j不离十,哥哥才不屑于拿这种东西去杀人。我哥把这个看得重要,不可能随手乱扔,也不可能是被人偷走,没谁有那本事。”

    这时,萧陵沉声道:“我查过了,五年前,在回城和安城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而最早的出现在十年前长安礼部尚书张钊的府上。”

    林臻道:“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摄魂珠所为,那么炎久最迟是在五年前把摄魂珠转手送人的。”

    炎译难得正经了一回:“我也知道这三个案子,族中长老有专门去看了尸体,都认定是摄魂珠无疑。我此次来,长远的是为了找哥哥,同时也是为了收回摄魂珠,以免祸乱人间。”

    当今天下,人与妖共处,妖魔鬼怪各族虽仍有残害凡人者,但各族总体都是抱以与人界互不侵扰的心态。这很大原因是南陵十七年魔王夜雨因受天谴而亡,妖魔界群龙无首,族长们都怕步夜雨后尘,因此都要求族人安守本分。

    但其实说来,夜雨也并非罪大恶极,危害人间。千年以前,群魔作乱,闹得人界乌烟瘴气,各族明智者目光长远,料想按此发展下去,妖魔必灭,因此集各族精血,孕育而出了一代魔王夜雨,来统领妖魔鬼怪。在夜雨的统领下,人界与妖界渐渐分离,人间重见光明。

    林臻心想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炎公子,那你想怎么调查?”

    炎译又恢复到吊儿郎当的样子,摆摆手道:“不急不急,事情你越急越办不成。”说着摸了摸下巴,笑道,“林哥哥,干脆你陪我一起出去逛一逛吧!”

    萧陵阴恻恻地笑道:“不如我陪你逛一逛?”

    炎译赶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苍……萧大人,我是说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嘿嘿嘿嘿……”

    萧陵:“我昨晚查了后发现,前前后后四起案子里,死了的人都有官员,而且都不是什么好官。”

    林臻一听:“行凶的莫不是个替天行道的义贼?”

    炎译大叫道:“管他是不是义贼,拿着我们狐族的东西杀人,影响多不好啊是吧,要是再多发生几起命案,我们狐妖还怎么在妖界立足啊对吧。”

    “不管是不是义贼,都得把他先找到。”

    “嗯……等一下再去醉花楼看看吧,看有什么线索。”

    “还是师兄想得周全。”

    “哪里哪里,为你分忧而已。”

    炎译发现眼前这对师兄弟竟然完全忽视他的存在,你一句我一句径自聊起来,气得跳了起来:“你们不要欺狐太甚!”

    “师兄,这里好吵,我们先走了吧。”

    “恩好的。”

    炎译眼看萧陵和林臻起身要走,赶忙拦在前面,本想理直气壮地说一句什么的,结果被萧陵一瞪,硬话一下子就变成了软话,他只有道:“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乖。”萧陵笑眯眯地拍了拍炎译的脸,像是在逗宠物一样。

    炎译心想,可怜你今生成了个凡人,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同你一般计较!

    `

    于是两人一狐又走了一趟醉花楼,在那个房间待了一个多时辰,依然一无所获。

    “这人海茫茫的,往哪里去找啊……”林臻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满以为多了一个人就能多发现一点东西,结果炎译一来,就忙着勾搭青楼里的姑娘,一点忙都帮不上。

    “大人别烦,喝口茶吧。”

    抬头一看,只觉得端茶水来的姑娘分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朝月见林臻疑惑的神色,便道:“小女朝月,之前大人来我们这儿找萧大人时小女在房里抚琴。”

    “哦……”林臻却记不太清楚了,当时实在是气得不轻。

    朝月见林臻和颜悦色的,不似那天那般凶恶,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醉花楼因为发生了命案,官兵进进出出的调查,这生意也实在是做不下去了,只有关门歇业,楼里的姐姐们都说楼里是着了魔进了鬼,吓得一个二个疑神疑鬼。

    朝月一出,炎译就走了进来,春风满面,一点都不心急。

    萧陵讽刺道:“摄魂珠是长在那些女人的脸上还是胸上了,把你高兴成那样。”

    炎译拉吧凳子就坐了下来,一副二世祖的样子:“那是你没有情调!”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萧陵忽然问:“那个凡人是个怎样的人?”

    “哈?谁?”

    “炎久喜欢的那个。”

    “哦……他啊……”炎译想了想,“挺孤傲的一个人吧,清清冷冷的,比你还没情趣!但听我哥说,是个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固执得可怕,骨子里挺极端的……你怎么忽然问起他?”

    萧陵道:“随口问一问而已。”

    炎译夸张地叹了口气:“那人真是古怪极了!我还从没见他开怀地笑过呢……唉,不过我还是挺喜欢那人的,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萧陵暗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女子,竟让阅人无数的炎译都觉得惊艳。

    也难怪炎译的哥哥炎久竟会为之伤心到这种地步。

    他看了眼林臻,试着按照自己的思路想着……要是师兄是那个凡人,而他是炎久,那他会将摄魂珠转送给什么样的人呢?

    ――结论是,他根本不会转送给别人,他会胡乱杀一通出气后,带着摄魂珠一起去给师兄陪葬。

    萧陵苦笑,这个推想的前提便错了,他根本不可能成为炎久,林臻也绝对不会是那个凡人。

    一切踪迹都无从觅起。

    第十章 歪打正着

    知府和钦差在东京被杀,皇上派出大理寺正到东京进行调查。而萧陵作为此时东京之首,自是要前去陪同,就算查不出个所以然,好歹也能为自己正身。

    这种涉及官场的事情,萧陵希望林臻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而林臻也自知是个闲杂人等,跟过去只会徒增麻烦,便留在了萧府,在自己房里看会儿书喝会儿茶。

    但偏偏会有人来扰你清闲。

    “林臻!”炎译毫不顾忌地推开林臻的房门,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我们出去玩吧!”

    林臻手一抖,茶水洒出了几滴,饶是从小到大都在照顾师弟的他,也对炎译有点头疼。他尽量让自己笑得和善点:“你都那么大把岁数了,怎么还童心未泯?”

    的确,炎译看起来和秦云差不多大,但听萧陵说,这家伙起码活了有三百岁,外表看起来纯良天真,内心其实狡猾无比,彰显狐族本色。但林臻总是会忍不住地将炎译当成自己的小师弟般的人物来看,分不清那份顽皮是本性还是伪装。

    炎译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手一拍桌子:“肯定是苍龙……哦不,萧陵他跟你说了我的坏话!哼,他走之前还来警告我不要来找你!真是坏透了!”

    林臻好奇地问:“苍龙?你为什么管萧陵叫苍龙?”

    炎译眨了眨眼,咧开嘴糊弄道:“没什么,我随便给他起了个花名叫来玩的。”

    “你和萧陵是怎么认识的?”

    炎译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他心里很快就编出一个像样的故事了,“哦哦,前几年他来戚国,想收了我,我们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林臻惋惜道:“怎么没有收成?”

    炎译大笑道:“那当然,我好歹也是狐族一族之长!怎能就范呢,我自是宁死不从!哈哈哈哈……”

    林臻心想,就萧陵那个性子,碰上你这种厚颜无耻的,还不把你打得鼻青脸肿?

    想象着炎译鼻青脸肿的狼狈样,林臻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一回神就看到炎译猛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责备道:“你干什么!”

    炎译没有马上后退,而是仔细地看了会儿林臻,才退回去,笑道:“真是奇怪,我一见着你,就觉得分外亲切……不,也不能说是亲切吧……”

    一种类似于敬畏的心情油然而生。

    炎译脸上依然是笑,但眼神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刚刚凑近了去闻去看,确认是林臻是一介凡人无疑。只有自嘲地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有点怕萧陵,所以连带着对林臻都有点怕了?

    那时候炎译还不明白,这是妖魔的一种天性,与生俱来,铭刻在血液和灵魂之上――对王者的臣服。

    林臻只当炎译又在说胡话来逗自己,淡淡道:“这真是鄙人的荣幸。”

    炎译见林臻明显不想搭理自己的冷淡语气,也不识趣,还一个劲地找林臻说话:“林臻啊,你多大了啊?”

    “过了今年冬至,就二十四了。”

    “哦……”炎译拉长了声音,若有所思,忽然问,“不如我们去青楼玩玩吧?”

    “噗――”林臻刚喝的一口茶水登时喷了出来,心想这个炎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擦了擦嘴角,一脸严肃地拒绝道:“要去你去吧,恕我失陪。”

    “好吧好吧,那陪我出去逛一逛总行吧?”炎译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如果此刻他露出原形,那肯定是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狐狸,“我待在这里都要发霉了,思兄之痛缠绕着我,我都快无法呼吸了!”

    “……”

    “啊!真的无法呼吸了!难道我真的要因相思而死吗?对象竟然不是如花美眷,而是我那个残忍的臭哥哥!”炎译做势要哭的样子。

    林臻还想给自己倒杯茶,结果发现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也觉得有几分没趣。忽然想起那天在小茶楼看到的那个姑娘,兴致便起来了,道:“走吧,我们去茶楼喝茶。”

    `

    炎译一听林臻同意陪他出去了自然欢喜得不得了,结果出门后就自顾自己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打趣下这边的姑娘逗一下那边的小猫小狗,把要和林臻一起去茶楼听曲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苦着脸对林臻道:“茶楼那么闷,不去不去!林臻你去吧,你说个地方,东京我可熟着呢,我等会儿在外面等你。”

    林臻拿炎译没办法,把小茶楼具体在哪儿说了后,炎译忙忙点头称知道了,转身就去跑到卖冰糖葫芦那里买糖葫芦去了。

    没了炎译,林臻也乐得耳边一片清静。

    然而,当林臻走到小茶楼门口时,却正好看见一个女子抱着用布裹好琴,从门口走出来,身后是一个跑堂的,在她身后念叨着什么,说完后便丢下女子一人在门口,自个儿又进了茶楼。

    女子孑然一身,黛眉凤眼,瑶口琼鼻,长得明艳,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裙,身影看上去倒有点像是前些日子看到的陆三娘。

    林臻见她独自在茶楼门口站了一会儿,仰头看了看天,神色自若,却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子清冷,心一好奇,便走上去搭话:“姑娘,你可是……这茶楼里弹琴的陆三娘?”

    女子不料林臻会来跟她说话,脸上浮现一抹惊讶,但很快又是淡淡的神色:“我不是陆三娘。”

    林臻有些尴尬,没有想到竟然会认错人,刚想道歉,却又听那女子道:“陆三娘是那些人方便称呼我,胡乱取的。我的名字是陆曦寻。”

    林臻笑道:“原来如此。我前些日子听了陆姑娘的弹唱,很是欣赏,今日来这儿也是想再一饱耳福。”

    陆曦寻将林臻打量了一遍,依然很淡漠:“公子算是白跑一趟了,我已经被茶楼赶了出来,不唱了。”

    林臻一惊,原来那个跑堂的是在赶人,“为何?”

    陆曦寻看着林臻,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目光却老成得像是活了几十年的一般。她道:“世人昏碌,不愿听警世醒人之声,自甘沉迷于花街柳巷靡靡之音。我陆曦寻,也不愿为这群醉生梦死的人弹唱。”

    此话一出,当真震撼到了林臻。陆曦寻字字犀利露骨,也不怕被人听去。林臻心生佩服,刚想说一句,就听炎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林臻!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话音刚落,炎译就施展法术到了林臻身旁,伸手一把抓住陆曦寻的手,脸上没有之前的轻浮:“林臻,这家伙是个半人半鬼!”

    陆曦寻脸色一变,林臻一愣,伸手探向陆曦寻的颈部,果然空有温度而无脉搏,正是半鬼之身!

    陆曦寻也不过分挣扎,冷笑道:“是,我就是半人半鬼,你们要怎么着?这东京妖孽多得去了,你们偏偏管上我来了?”

    炎译看她的语气与眉眼,竟有熟悉的感觉,然后只觉胸口一烫,拉开衣襟,摄魂珠在熠熠发光。

    “摄魂珠在你身上。”炎译惊诧地盯着陆曦寻,伸手就想试探,修长的手指指尖凝聚着淡淡红光。

    陆曦寻这时却冷冷开口:“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做未免太显眼了。放开我,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炎译笑道:“半鬼姐姐,你说放开就放开?你是不是太不把狐狸的脑袋当回事了?”

    说着,他握着陆曦寻的手加重了力度,陆曦寻吃痛,趁机大叫道:“来人啊,这里有登徒子要轻薄我!来人啊!”

    这茶楼门口本就是人来人往,陆曦寻这么一喊,登时有好多路人都投来目光,有几个热心的还走了过来。

    炎译不得不放手,谁料刚一放手,陆曦寻就扔下琴跑走了。

    林臻和炎译见状,顾不得那么多,赶快追了上去,没想到刚一拐角,就见陆曦寻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唉!竟然让她给跑了!”炎译烦躁得很,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臻没想到陆曦寻竟然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凶手,难以置信道:“陆姑娘竟然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炎译挑眉:“误会?林臻,你看。”说着,他带林臻回到小茶楼门口,抱起陆曦寻落下的那把琴,拉开布包,露出琴弦。

    林臻不解:“这是陆姑娘的琴,有什么不对劲吗?”

    炎译笑道:“我们兽类比你们凡人的鼻子可灵敏多了,这琴上有血气,虽然很轻微,但我可是闻得很清楚。”

    林臻端详着那台琴,发现有三根弦格外的新,“这三根弦像是刚换上的……”而且这三根弦依次排列,是音最高,弦最细的那三根。

    炎译闻言,也定睛一看,想了想,恍然道:“我可算知道那三个j□j姐姐是怎么死的了。”

    林臻不解,看了看炎译,又看了看琴弦。j□j是死于脖子上的细孔,那个细孔……难不成……他惊道:“难道是琴弦?”

    区区丝弦,竟然能穿过人喉,置人于死地?!

    炎译笑道:“这有什么难?你以为妖魔鬼怪比凡人胜在哪里?不就是力量吗!”

    林臻深吸一口气,“真没想到,凶手就这么被我找到了。”

    炎译拍了拍林臻的肩:“有缘分有缘分,你简直就是当灵师的料啊。我们现在抱着琴先回去吧,等萧陵回来再去一起去找那女人。”

    林臻一听,急道:“那怎么行,等萧陵回来,陆曦寻早就逃离东京了吧。”

    炎译得意地挑眉:“放心,她走不出东京的,我刚刚那一握,其实给她下了毒,估计她这会儿伤的不轻,走都走不动路。”

    就在他抓着陆曦寻的手审问那会儿,毒就通过他的指尖,渗进了陆曦寻的身体里。

    炎译心里暗叹林臻真是好运,殊不知,这并非是运气,而是冥冥之中,林臻原本应有的本能悄悄地显露而出。

    第十一章 来龙去脉

    萧陵回府后,只看到炎译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在大堂嗑瓜子,翘着个二郎腿,哪里有半点族长的样子。

    “师兄呢?”萧陵皱眉,开口问道。

    炎译吐了个壳,砸了砸嘴:“今天我们找到凶手了,叫陆曦寻,是个唱曲儿的姑娘,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她……”

    萧陵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瞪着炎译:“师,兄,呢?”

    炎译见萧陵要生气了,赶忙正襟危坐,道:“他不听劝,去找那女的去了。”

    一阵阵寒气从萧陵身上散发出来,让炎译感到一阵压迫感:“你让他一个人去了?”

    炎译吞了口口水,干笑道:“我不得留下来提醒你情敌出现了嘛。”

    萧陵一听,想剁了炎译的心都有了,他恶狠狠地剜了炎译一眼:“真是多谢了!”

    炎译笑嘻嘻地摆手:“不谢不谢,应该的应该的。”

    萧陵懒得再跟炎译费口舌,径自急匆匆地出门找林臻去了。

    炎译再后面叫道:“啊喂你等等我啊!苍龙你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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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臻手里握着炎译的摄魂珠,先是找了各个医馆药铺,以为陆曦寻中了毒应该会去看大夫解毒,但一个找了一下午,走了半个百锦城,都没有任何陆曦寻的踪迹。

    他抬头看着渐晚的天色,心里担忧更多的不是让陆曦寻逃之夭夭了,而是担心她中毒不治,危在旦夕。

    林臻向来爱憎分明,嫉恶如仇,慈悲心绝对没有到泛滥的程度。他知道陆曦寻很有可能是好几起命案的凶手,但听了她的琴和歌,以及那番话后,无论如何他都相信陆曦寻所作所为必事出有因,不说苦衷吧,总是有她的道理的。

    如此想着,他凭着自己的直觉走出了北城门。此时已经傍晚,夏日天黑得晚,因此还能看清四周景物。西门一出,一路古道,两旁荒草,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

    林臻有些灰心,要是萧陵在身边,烦恼也有人担,但现在就他一个人。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甚至没留意到阴下来的天,被一场大雨淋得措手不及。

    夏雨来得突然,来得猛烈,却也来得快。林臻抱着头往前跑,这时才记起上次给萧陵当苦力在这里除狸猫妖的时候看到向东的方向有一间破庙,心里也不是很确定,只有咬牙往那个方向跑去,希望能暂且避雨。

    走进破庙,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林臻抹了一把脸,刚要转身,脖子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

    “原来是你。”掐着林臻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林臻找了半个东京都没找到的陆曦寻。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乌紫,说话微弱,是逞着强在挟持着林臻,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了。

    此时陆曦寻的手已经不是白天见着的那种普通女子的手,现在她已显露出半鬼之身,手指细长,指甲又尖又长,陷在林臻的皮肤里,直渗出血来。

    林臻被陆曦寻掐得难受,咳了几声,道:“陆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

    陆曦寻冷笑,盯着林臻,“你是谁?”

    “我是林臻。”

    “官府的人?”

    林臻心知陆曦寻误会了,忙道:“我是萧府的人!”

    陆曦寻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回答,一愣:“萧府?你是国灵侯的人?”

    ……我才不是国灵侯的人,我是他的师兄!

    林臻听着陆曦寻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疼痛之际脑袋里竟然纠结起这个。

    忽然林臻只觉刮了阵风,吹得自己一冷,脖子上的压迫感顿时消失了,疼痛也减轻了。眨了眨眼,定睛一看,陆曦寻已经摔在了地上,随她一起落地的还有一把青伞,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得狠毒,直把人一下踹到了另一边去。

    陆曦寻本来就中了毒,身体虚弱,刚才威胁林臻完全是在勉强自己,现被这好好一折腾,登时吐了一口黑血,面若菜色,气息奄奄。

    她抬起眼,看到的便是怒气腾腾的萧陵,一袭青袍随风舞动,杀气毕露,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手中握着一把红伞。陆曦寻明白过来,萧陵手中本有两把伞,在门外看到如此场景后便用一把伞打下了自己掐着林臻的手。

    陆曦寻不知萧陵身份,只暗惊此人绝对不简单。

    萧陵收拾完陆曦寻,赶忙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搭在了林臻身上,责备中流露出的尽是温柔:“师兄,你怎么都不带把伞,全身都湿了,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林臻咳了咳,笑道:“我哪知道它竟然会下雨?”

    萧陵道:“这雨说下就下,我不都提醒了你吗?还有,你刚刚为什么不反抗?”

    林臻觉得好笑,怎么萧陵反倒像个师兄一样管起他来了,但只有“嗯嗯”答应着,然后把目光移到陆曦寻身上,皱眉道:“萧陵,你下手太重了。”

    要是普通人被萧陵这么踢一下,只怕肝肠寸断,命都要没了。

    萧陵冷哼:“死不了,大不了成个全鬼。”

    林臻瞟了他一眼,虽看不惯萧陵冷酷的作风,但心想这毕竟都是为了救他,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走到了陆曦寻身旁将她扶了起来,道:“陆姑娘,多有得罪。萧陵,快把解药给陆姑娘吧!不然她撑不下去了!”

    陆曦寻听到了林臻和萧陵的对话,眼睛直直地看着萧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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