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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易除,师弟难防 作者:朔鸦

    丢人了,林臻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他道:“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这种妖怪。”

    萧陵将扇子丢弃在地上,将剑擦拭干净后入了鞘,仔细盯了林臻一会儿,问:“千眼妖狐的眼睛能蛊惑人心,师兄,他跟你说了什么?”

    林臻被萧陵看得来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清咳了几声:“就说了一句呢,你就来了。放心吧我没事儿。”

    萧陵却紧追着林臻不放:“说了一句什么?”

    林臻心想萧陵真的是小题大做了,但见对方面露急色,怕是担心坏了自己,便道:“好像是说他没想到能看到我之类的……”

    萧陵松了一口气,庆幸他来的早,于是也不再对这件事深究了,拉着林臻出了巷子。

    林臻看着萧陵握着自己的手,怎么看怎么别扭,尴尬道:“萧陵,你能不能松开我?”毕竟两个大男人之间牵手还是很奇怪的。

    萧陵幽幽地看着他,道:“师兄嫌弃我?”

    “呃,不是这个原因。”林臻怕萧陵误会了,“两个大男人之间拉拉扯扯很难看啊……”

    “我觉得师兄长得挺好看的,我也还不至于难看吧?”

    林臻看着萧陵的侧脸,与平常无异,也不像是在装傻,只有解释道:“你不觉得男的和男的牵手很奇怪吗?一般不会有这样的吧。”

    萧陵抬手往前一指:“那个,那个,还有那个,不都是?”

    林臻一看,人群中还真有三四对手牵着手的男子,彼此年龄相仿,说说笑笑的,还不时地做出一些亲昵之举。他不禁惊诧,他知道东京民风开放,但没想到奔放到这种程度上。他不知道怎么跟萧陵解释男风这种东西,他硬着头皮道:“不一样的,他们……他们都……恋人!”说完以后也不知怎么的,脸竟然微微有些发烫。

    萧陵面色不改:“小时候师兄也经常这么拉着我啊。”

    “那是小时候……”

    “难道师兄在小时候就一直把我当做恋人?”

    林臻脸一下子烧得滚烫,看着萧陵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更是急得来不知所措,开口道:“胡……胡说!小时候怎么能和现在比?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想法都没有,当然能够牵手什么的了。”

    萧陵故作恍然道:“那师兄现在不肯和我牵手,是因为什么都懂了还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了?”

    林臻答不也不是,答是也不是,尴尬得耳根都红了:“咳,我对你自然是什么想法都没有!”

    萧陵一笑,握紧了林臻的手:“那我们这样又怎么了?照样清清白白的啊。”

    林臻被萧陵绕糊涂了,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有皱眉道:“你非得抓着我的手吗?”

    “嗯,我手冷。”

    “……”林臻倒是被东京的七月天热得来满身是汗,再加上刚刚一激动,汗水更是直直地往外冒,“现在是夏天。”

    萧陵淡淡道:“师兄手热,我为你凉手。”

    “……”好吧,林臻也不打算和萧陵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了。只好与萧陵贴近一点,把两人相握的手尽可能地挡住。

    萧陵嘴角轻扬,心情甚是愉悦。

    两人走到河边,东京的这条河名为锦河,与东海相通。两岸柳树枝条飘展,岸边也设了铺子,买灯笼买泥人的,还有画糖人的,热闹非凡。

    萧陵看着那画糖人的老伯,忽然道:“我记得师兄小时候很喜欢吃糖人。”

    林臻一看,也乐了,“好多年没吃了,当时吃得我牙疼,师父硬是给我拔了,把我痛惨了。”

    萧陵想起当时林臻拔完牙后眼圈红着,大半的脸肿着的样子,乐了:“师兄还敢再吃吗?”

    林臻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吃个糖人有什么不敢的?那么多年没吃了,偶尔吃一回,料它也不会闹得牙痛。”

    萧陵笑得眉眼弯弯,和林臻走到了老伯面前,让老伯画一个糖人。

    “客官要画什么图案啊?”老伯一抬头,就看到林臻和萧陵相互交错的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了!就画鸳鸯吧!”

    林臻:“……”

    萧陵笑眯眯道:“鸳鸯就鸳鸯吧。”

    老伯显然是个经验老道的手艺人,眨眼功夫,一对鸳鸯就画了出来,精致生动。他递给林臻,接过萧陵的钱,还不忘祝福一句道:“祝你们生活美满。”

    林臻:“……”

    萧陵点了点头:“承你吉言。”

    林臻郁闷地咬了一口,把其中一只鸟的头咬断了,“你不觉得我们被误会了吗?”

    “误会什么了?”萧陵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师兄,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林臻一听,脸又红了,急道:“谁、谁说我想多了?我什么都没想!”这下连吃糖人的心情都没了一半,他把糖人递向萧陵,“吃不完了,你拿去吃了吧。”

    谁料萧陵也不接,身体往林臻这边靠近了点,低头咬掉了另一只鸟的头。

    “好甜。”萧陵微微一皱眉,伸出舌尖轻舔唇角沾上的糖。

    林臻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萧陵当真是长得俊俏极了,这鼻子这眼……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林臻的脸更红了,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干脆趁现在萧陵没抓着他的时候转身,一个人失神落魄地向桥走去。

    萧陵眼眸一沉,以为林臻又在想刚刚千眼狐狸的事情,方才已经放下的担忧又浮上心头。

    走到桥上,往下一看,河水里都漂着花灯,一盏又一盏,五颜六色,点亮了整条河。

    如是几波河灯过去了,后面从桥洞漂出来的灯却让林臻、萧陵二人同时一惊。

    成百上千盏红色的花灯不知道被用什么方法连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字,整整齐齐地顺水漂流,吸引得众人都来围观,发出笑声。

    一个一个的字拼成一句话:“小爷我今儿很高兴。”

    林臻感应到了河流上传来的妖气,失笑道:“我想我猜到是谁了。”心里依然暗自惊讶炎译竟然那么肆无忌惮地在那么多人面前施法。

    不过炎译来了,那陆姑娘呢?

    萧陵也笑了,继而伸出手,朝着河流,忽然一翻掌,仿佛控制了流水一般,那些花灯悉数被卷起的河水淹没。

    林臻:“……”

    炎译也就算了,萧陵也竟然那么公然地使用法术。

    见花灯都消失了,围观者也都笑着散开了,这时只见炎译气冲冲了跑到了桥上,道:“萧陵!你淹我的灯干什么!”

    “你很高兴?”萧陵挑眉。

    “是啊!”

    “我现在也很高兴。”

    炎译心想真的是一百多年都不能摸清萧陵古怪的脾气,气得来就像一口血堵在喉咙里一样,“你太过分了!我们来决斗!决斗!”

    萧陵语气淡淡的,丝毫不畏:“好啊,我们来比剑。”

    炎译自知自己比不过,赶快转向林臻,控诉道:“你师弟这么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林臻皱眉,炎译以为终于有人为自己开口说话了,没想到林臻开口却是幽幽一叹:“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啊……”

    炎译的心都碎了一地,抹了把脸,只有回头道:“曦寻姑娘!”

    原来陆曦寻就站在桥头,本来在好好地看风景,见炎译喊她,只有走了过来,瞪道:“死狐狸本领没多大,嗓子倒不小。”

    明明是对方恩人的弟弟,却被称为死狐狸。可见陆曦寻的耐心都被炎译烦得来耗光了。

    炎译哼道:“我本事小?那是因为我不端族长的架子!啧啧,你们这些一百年都没活够的愚蠢的人类,我不屑于跟你们一般见识!”

    林臻听着炎译的唠叨,心想自己真的是一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圈朋友:侯爷,狐妖,半鬼……自从来了东京以后,当真是开了眼界。

    四人吵了一会儿,只听“砰”一声,夜幕上绽放开五彩缤纷的花朵,河两岸的烟花开始放起来,一时间河上光亮,天上也生辉,耳边都是人群的欢笑与嘈杂。现世安稳,生活和乐,又有何求?

    正看着热闹,林臻忽然觉得手腕上传来凉凉的触感,抬起手来,一串又暗蓝色的珠子串成的手链不知何时被戴在了他的手上,那一颗颗深蓝如海的珠子,仔细一看又有复杂的纹路,每颗珠子表面都刻满了细小的符文。

    林臻看向萧陵:“这是什么?”

    萧陵道:“别人给我的,辟邪效果很好,师兄收下吧。”

    林臻尴尬地笑道:“就刚刚着了那狐妖的道,一次而已。”心想这回丢脸真的丢大了,明明自己是师兄,却被师弟担心被妖魔袭击。

    萧陵道:“不是这个问题。师兄你就收下吧,戴着总是好的。”

    林臻心想那你怎么不留着自己带?刚想再拒绝,就听炎译兴致勃勃道:“狐妖?什么狐妖?”

    林臻把方才在巷子里遇见千眼妖狐的事情跟炎译说了,炎译也极为吃惊,感慨道:“当真?现在的千眼狐据我所知也就只有我们族的一个长老了,没想到南国竟然还有。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可能身体也已经不行了,不然怎么会被萧陵一剑就杀死了呢?”

    炎译在那里自顾自地唏嘘了一会儿,但毕竟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妖,哪比得上现时的享乐重要?不一会儿又活泼起来,缠着萧陵等人到处去逛。

    很久之后,林臻回忆起这一天,不由感叹那时的开心是何等无忧无虑。

    第十五章 月夜比剑

    清晨,夏日的天早早便亮了,空气中残留着昨夜全城狂欢的温度。七夕一过,百姓们照旧开店做生意,仿佛昨晚只是一场繁花似锦的梦境一般。

    萧陵和炎译对坐在大堂,炎译穿着来时的那件衣裳,翘着二郎腿,坐在来时的位置上,一切仿佛都倒退到他大大咧咧地来登门拜访的那一天。

    萧陵看着炎译,道:“这次怎么走的那么匆忙?”一早起来,就看到炎译坐在大堂里,说要回戚国去了。

    炎译懒洋洋道:“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收回摄魂珠的,任务完成了,长老们就催着我回去。啧,烦!”

    萧陵挑眉:“不找炎久了?”

    “也不是说不找了。”炎译咬了一口包子,竟叹了一口气,“其实想想,把他找回来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随着他在天涯海角转悠转悠散散心。你要是有一天遇见了他,跟他说起码回戚国来看看我吧,他一走,把族长的烂摊子甩给了我,别提我多闹心了。”

    萧陵答应下来了,举起茶杯示意炎译道:“以茶代酒,也算是为你送行了。”

    炎译撇嘴:“我要走了,你心里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啊?说一句‘此次一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见了’等温情一点的话会死吗?啧啧啧说得好像我要送死去了一样……”

    萧陵道:“那我还是说‘滚’吧。”

    炎译赶忙与萧陵碰了下杯,干笑道:“嘿嘿嘿嘿和你开玩笑呢,怎么那么没有情趣,就这样还想追小林臻?”

    萧陵:“……”

    炎译观察着萧陵的神色,悠悠地开口道:“林臻生活作息那么规律,向来是不会起晚的啊……”

    萧陵淡淡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辟邪珠”炎译说出这两个词,看了看萧陵的神色自若,便接着说下去了,“若我没看错,那海蓝色的珠链并不普通,辟邪作用倒不大,镇邪效果倒不小,林臻此刻在适应那珠子,所以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来的。”

    “师兄灵术高强,这点辟邪的作用足够了。”

    炎译见萧陵闪烁其词,深吸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怪不得我说瞧着林臻怎么那么亲切!苍龙,你真的……还好你赶紧把那珠子给他了,但这并不是长远之计!”

    萧陵却道:“炎译,你猜对了一半,但师兄还要更复杂些。”

    反正上官鸿霖已经知道了,萧陵便也不怕这些被那些暗卫听去。

    炎译一听,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震惊之情,但随后他正经了起来,认真道:“此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萧陵第一次对炎译展露了接近笑的表情,想到当年两人一度势不两立,而今对方却是自己少数的能够全心信任的人。

    `

    炎译估计错了,林臻一直睡到晚上才醒来。

    林臻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却只有一个场景在反复出现。

    大火蔓延,目所及处,皆是火光,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火焰的妖花在四处疯长,林臻已分不清哪些是火哪些是血。阁台楼宇,都在大火中焚烧,昔日阑干,此时已成灰烬。

    火舌嚣张,染红了夜,天空闭着眼,对火海中的哀嚎充耳不闻。

    林臻在火海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只听他在大笑,悲凉也悲壮,指着天骂道:“世人都道妖魔残暴冷血,却不知真正无情冷酷的是天界诸神!天要亡我夜雨,灭我一人便好,何故连累寿阳上下无辜的人和妖?该死的天,该死的天帝!我夜雨只恨平时对你们太忍让,竟不料你们如此步步相逼!”

    林臻听得模模糊糊,想要走近一点,看清那人的模样,听清那人的声音。刚一挪动脚步,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大海般的深蓝,将他与那个场景隔离。

    他敲着蓝色的屏障,迫切地想要之前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越离越远。

    “砰――”一声,屏障被他敲裂了,手上流出血来,他竟感觉到了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林臻猛然睁眼,只觉得满头冷汗。

    原来是梦……

    林臻用手将自己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眼窗外,皓月当空,风平浪静。

    和梦里那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的场景截然不同。

    林臻心里奇怪,怎么还是晚上?难道他一觉下去才睡了两三个时辰?此时此刻他已然没有困意,肚子还有点饿,干脆起床穿了衣服,走了出去,顺便缓解下心中那沉闷的情绪。

    不料撞见了萧陵。

    月光如水,倾泻在庭院之中,潺潺细流,是带着些许凉意的柔情。

    萧陵一身月白色常服,手执长剑,正在舞剑。

    这把剑此时仿佛承月之名,剑背流淌着皎洁的月光,剑尖又将月色划破。萧陵动作轻快流畅,一跃一弯,一刺一挡,都浑然天成,令人不禁拍手叫好。

    如出海蛟龙,叱咤风云,杀气凝于剑尖,震撼旁人。

    萧陵一招一式都决绝有力,杀戮于他而言仿佛是场盛宴,他淋漓尽致,将鲜血视作佳酿。

    林臻看得心头一热,轻喝一声,竟踏着石路一跃而前,剑拔出鞘,欲与萧陵比试一番。

    对于林臻的忽然加入,萧陵并没有慌了手脚,只见他反手一档,竟接下了林臻横空的一剑。

    “师兄。”萧陵挂上了笑容,“你醒了。”

    林臻只觉得方才的沉闷之气一扫而光,现在只是满怀的激动热血,“手痒了,你就陪师兄我练练吧。”

    若说萧陵是享宴者,那林臻便是名副其实的杀戮者。

    不同于萧陵的非凡魄力,林臻的招式非常粗犷,每一招都让人觉得仿佛有泰山压来,有风雨席卷,野蛮如野兽,狂乱如雷电,豪气万丈,与林臻平时沉稳的性格大相径庭。

    连师父林武都曾笑着调侃道,都说人剑合一,但林臻明显是人剑不一。

    由于练习的频繁,林臻太熟悉这些套路了,所以在其中加了自己的修改和简化,使之出招更快,威力更大。

    但萧陵并没有任何招架不住的样子,仍是那抹风雨不惊的笑容,气淡心闲的模样。

    这让林臻看了有些气恼,剑出如龙,攻向萧陵,却被萧陵反客为主,一剑反击差点近身。

    林臻向后空翻,躲过一剑,原以为萧陵会收手防备,没想到对方竟又是向前一式!

    剑光如月,月似剑光。

    萧陵的剑抵着林臻的胸口。

    不过六七个回合,竟已经分出了胜负。

    林臻觉得十分过瘾,并没有为此感到郁闷与不甘,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毕竟他是努力过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练,有了今日的他,虽然终究是没有比过萧陵,但是他问心无愧。

    很多时候,当他发现他与萧陵的实力差距越拉越大而产生一些自私好胜的想法时,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但这一次他发现,这不是安慰了,是他自己真真切切的是这样想的。

    于是林臻咧嘴一笑,坦坦荡荡,竟似十分开怀,“是我输了。”

    萧陵也颔首微笑,“是师兄你谦让了。”

    林臻摆了摆手,“是你赢了就是你赢了,我可没半点谦让的意思,你那么多客套话干什么?”

    萧陵道:“师兄睡了一天了,想必是饿了,我去给师兄做点小菜吧。”

    “恩好……什么?我睡了一天了?”林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萧陵眼眸幽深如夜,看不出情绪,但声音却满是柔情:“师兄因摄魂珠一事太劳累了,我便也没忍心打扰师兄。”

    摄魂珠一事?那不是六月的事情了么。林臻皱眉,心想虽然是庆典上被炎译拉着通宵,玩得太疯了,但也不至于睡到那么晚才起啊?

    萧陵道:“师兄睡得可好?”

    林臻想起那个模糊不清的梦就觉得胸口一闷:“别提了,做了个噩梦。”说罢又怕萧陵笑他那么大个人了还怕做梦,便又加了句:“有点沉闷。”

    “什么梦?”

    “……记不太清了。”林臻只觉得那梦支离破碎的,现在想起,竟已经无法拼凑出来。

    萧陵:“那可能是受了千眼妖狐的影响,你看了它的眼睛,做的梦也与它的回忆有干系。”

    林臻明白了萧陵的意思,心里倒是对那只已经死于萧陵刃下的妖狐心生几分怜悯,虽然记不清那梦是什么了,但现在仍心有余悸,可见其恐怖痛苦。

    厨房的下人都已经睡了,萧陵去给林臻热了点小菜,端了两盘糕点,端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夏夜虽然比白天凉快些,但还是有些人,林臻吃着吃着身上就开始发汗,萧陵见他干脆把上衣的衣领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和凸起的锁骨,眼色一沉。

    林臻道:“真难得,今天我睡了一天,炎译竟然没来吵我?”

    萧陵不慌不忙地把目光从林臻身上别开,淡定地喝了一杯茶:“他一早就走了。”

    “走了?”林臻一惊,心想照炎译的性子,要走肯定闹得惊天动地,说不定还要开个送别会什么的,怎么会如此无声无息地就走了?还不叫醒他?

    萧陵知道林臻在想什么,便道:“这次很突然,他早上起来收到戚国那边的消息,说是让他速回。”

    “哦……”林臻这个时候才想起炎译不是一只四处流浪的野狐,而是狐族一族之长。

    两人相对静默了一会儿,林臻忽然开口问:“对了,你是不是很快也要动身去龙都了?”

    萧陵知道他说的是加冠一事,脸上依然是淡淡的,“没那么快,等八月初吧。”

    “哦哦,那你要去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也跟着去开开眼界。”

    “恩。”萧陵虽是答应着,但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第十六章 飞来横醋

    陆曦寻最近有了一个烦恼,闹得她十分头疼。

    走马上任的新知府刘大人有一个独子,叫刘莽,屡试不第,二十出头了还整天无所事事,专与地痞无赖勾结成伙,四处玩乐,作风纨绔。东京何等繁华,纸醉金迷,刘莽自是坐不住,一点都不同情老爹被贬降职,反而欣喜天助我也。

    刘家来了没几天,刘莽就把东京的东西两市逛了个遍。一日,他正好路过小茶楼,便进去喝茶,正好听见了陆曦寻的弹唱,心生好奇,又正好下楼时瞅见了陆曦寻的模样,如此便一见钟情,一面倾心,从此对陆曦寻展开了疯狂的死缠烂打。

    陆曦寻最开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把送来的礼一一退了,退得烦了,也就懒得理了,可没想到刘莽见此非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愈挫愈勇,竟然跟踪起她来,不时地出现,邀她去喝杯小酒吃点小菜什么的。

    陆曦寻一向说话不留情面,冷言冷语地刺了回去,谁知道刘莽一急,竟然说:“你知不知道我爹是知府?我告诉你!我家还有亲戚在龙都做大官!我就不信收不了你!”

    陆曦寻恨不得杀了这个飞扬跋扈的少爷了事,但新知府刚上任,若东京立马又死了知府他儿子,肯定会有人起疑。

    她回想着平时看周围的女子是如何拒绝别人的,于是干脆冷冷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刘莽笑道:“陆姑娘别开玩笑了,据我观察,你根本不与什么男子来往,还是乖乖跟我去知府府上吧!”

    “你不相信便算了。”

    “好吧,那你报个名上来?小爷我去收拾收拾他!”

    陆曦寻心里一阵烦躁,开始想自己身边有谁能来帮忙做挡箭牌。见刘莽离她越来越近,她自做了半鬼来第一次如此心急。

    “是国灵侯……”陆曦寻想到萧陵的冷脸,不禁打了个寒颤,“……的师兄。”

    `

    “噗――”林臻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得来久久缓不过劲来,桃花运来得太突然,砸得他措手不及,“咳……咳……你就这么把我当挡箭牌来用了?”

    陆曦寻示意他噤声,“嘘,这件事千万别让萧陵知道了。”

    “为什么?”

    陆曦寻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还是个半鬼,还不想变成个全鬼呢。”

    “……”林臻心想萧陵也没那么凶神恶煞吧,“于是那个流氓……呃刘莽信了?”

    陆曦寻竟然脸色一变,叹了一口气。

    那刘莽再玩世不恭,也是知道国灵侯位高权重,哪里是他能招惹得起的,所以听到陆曦寻说出国灵侯三字时,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结果又一听,不是国灵侯,顿时松了口气。

    林臻听到这里,气道:“不是萧陵又怎么了?侯爷的师兄也是他得罪得起的?”

    陆曦寻赶快把他按了下来,天知道炎译走了以后萧陵有没有换个眼线埋在小茶楼里,要是被萧陵听了去,她还不是只有死?

    她道:“这个无赖,也不知道他那厚脸皮是怎么练出来的,搞得我现在都不敢出下茶楼了。”

    “怪不得今天你竟然托人来萧府找我。”林臻恍然,“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陆曦寻盯着林臻,“还要请林公子帮忙。”

    “……”林臻可不打算说有话直说有求必应,“在下忽然想起还有事,先告辞了。陆姑娘,下回再见。”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陆曦寻化作一缕青烟,下一秒便出现在了门前,死死地挡住门,不准备放林臻出去:“林臻,你要是不帮我,下回再见,我就是刘府的小妾了!”

    林臻道:“恭喜陆姑娘贺喜陆姑娘,我和萧陵一定会送一份大礼,就算为陆姑娘做嫁妆了吧。”

    “哼,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就写信到林家庄在你师父面前告你一状,说你始乱终弃!”当然,最后很有可能是萧陵抢在林师父收拾林臻前把她给结果了。

    但这一招对林臻显然有用,林臻惊道:“你胡说八道!”

    陆曦寻挑眉:“我们可以走着瞧。”

    林臻又坐了下来,无奈道:“好吧,你说,我该怎么做。”

    一个时辰后,林臻和陆曦寻走出了小茶楼,光明正大地走在了街道上。

    果然还没走出一条街,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满含笑意的男声:“曦寻,好久没在街上看到你了。”

    陆曦寻朝林臻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转身,俱是一惊。

    倒不是因为看到了王莽,而是竟然看到了萧陵!

    萧陵穿着深蓝色的长袍,面无表情,但陆曦寻却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她暗叹,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天亡我也!

    站在萧陵身旁的身着黄色衣服的男子便是刘莽,他向前一步,笑道:“曦寻姑娘,我正和侯爷说起你呢,你就别骗我了,乖乖准备进府吧,不会亏待你的。”

    陆曦寻的脸白了白,却听见林臻道:“这位便是刘公子吧?”

    刘莽这才注意到林臻,有些戒备,“你是……?”

    林臻道:“在下林臻,是国灵侯的师兄。”

    陆曦寻:“……”

    刘莽:“……”

    萧陵微微一笑:“师兄,陆姑娘终于觅得如意郎君了,让我们一起来为她庆贺吧。”

    谁知林臻不知形势已变,还按着陆曦寻给的剧本发展,一脸严肃地对刘莽说:“刘公子,陆姑娘不能嫁给你。”

    “哈?为什么?”

    陆曦寻伸手抓林臻的衣服,想要阻止林臻说出下面编好的台词,可惜林臻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竟一把握住了陆曦寻扯他衣角的手,正儿八经道:“因为,我和陆姑娘两情相悦。”

    陆曦寻感觉自己都要魂飞魄散了,都不敢往萧陵那边看。

    刘莽惊愕:“可……可侯爷说这事儿是假的啊!”

    萧陵也笑容一僵,望着林臻:“师兄,你没必要为陆姑娘撒谎。”

    林臻道:“嗯,我瞒着萧陵的,他并不知情。”

    刘莽已经傻在一边了,没想到陆曦寻说的竟然是真的,方才他与萧陵谈话间了解到萧陵对他师兄可谓极其敬重,招惹他师兄不就等于招惹了侯爷?

    而萧陵就像是大冰块一样,在炎炎夏日之下嘶嘶地冒着寒气。

    事后等刘莽走了,林臻便和萧陵一边走,一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曦寻跟在身后,想偷偷溜走,竟被萧陵发现了。

    萧陵笑道:“陆姑娘不到府上来坐一坐?”

    陆曦寻硬着头皮回道:“不敢叨扰。”

    萧陵道:“师嫂太客气了。”

    陆曦寻:“……”

    林臻也感受到了萧陵的气场逼人,忙出来打圆场:“刚刚不都跟你讲清楚了吗,我和陆姑娘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帮她个忙。”

    萧陵挑眉:“陆姑娘以后有什么麻烦,直接来找萧某便是。”

    陆曦寻心想谁敢来找你啊,她这次也真的是烦得来胆子大了,才来请林臻帮忙。

    终于走到了萧府,陆曦寻松了口气,没想到萧陵竟对林臻道:“师兄先进去吧,我有些事还要跟陆姑娘说。”

    林臻疑惑道:“什么事啊,当着我的面说也没关系啊?”

    萧陵笑道:“我刚接下锦河边的一家门面,想再开个茶楼,由陆姑娘做掌柜。具体细节师兄你听来也怪无趣的……哦对了,启城那边传了家书,我放在你房里了,去看吧。”

    林臻一听家书,便站不住了,抬脚便走。

    萧陵笑眯眯道:“陆姑娘,借一步说话。”

    陆曦寻被萧陵笑得心里毛毛的,也只有硬着头皮跟着萧陵走进了萧府附近的一条小巷,结果刚一拐角,后背一痛,萧陵便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

    萧陵脸上已然没了笑容,多情的桃花眼里只剩下冰冷与怒气,他冷笑:“真后悔当初留你一条命。”

    陆曦寻虽是忌惮萧陵,但也向来不是示弱的人,她艰难道:“但你不会杀我。”

    她笃定,萧陵不会杀她,因为她是林臻在东京为数不多的朋友,杀了她,林臻会伤心,而萧陵舍不得看林臻伤心。

    萧陵眼色一沉,“你给我离师兄远一点。”

    陆曦寻反唇相讥:“自个儿那么喜欢林臻,怎么不见你去表白?怕被拒绝?怕是你连林臻的脸都不敢亲吧?”

    萧陵手上用力,捏得陆曦寻吃痛得皱紧了眉,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后,萧陵又忽然将陆曦寻放了下来。

    “谢谢你的提议。”萧陵淡淡道。

    `

    当天晚上,萧陵竟然提了一壶酒到林臻房里。

    林臻一愣,虽说小时候和萧陵一起偷喝过师父的酒,但来东京那么久,还从未见过萧陵在府里沾过一滴,向来是以茶代酒,怎么今儿兴致那么好。

    萧陵为林臻斟了一杯,笑道:“这可是齐叔背着我偷偷藏的酒,陈年花雕。”

    林臻想起小时候偷酒的事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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