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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易除,师弟难防 作者:朔鸦

    笑了:“背着你?那你怎么拿到手的?”

    萧陵道:“他埋酒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给挖了起来。”

    林臻一想齐管家发现酒没了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更乐了,“哪有你这样做主子的,还骗人的酒喝。”

    萧陵几杯下肚,脸上竟然也微微有些泛红,笑盈盈道:“哪有你这样做师兄的,还带师弟去偷酒。”

    “……你肯定记错了,那不是我,是岳师兄。”林臻推卸责任道。

    “哦,话说岳剑枫现在怎么样了?”

    林臻抿了口酒,“去年终于收心了,娶了妻,现在被吃得死死的,再也不敢胡来了。师叔也算省心了。”

    听到娶妻,萧陵一顿,然后猛然喝下一杯酒,道:“师兄会娶亲吗?”

    林臻被问得莫名其妙:“怎么不会?要不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我可能都娶了。”

    “很想娶?”萧陵的语气急切起来,“很喜欢那个宋姑娘,还是王姑娘?”

    林臻不料萧陵还记得,笑道:“其实也没有很想娶亲,不过大家的意思……”

    “那师兄不会太过分了吗?”萧陵脸色稍霁,“这样子,对人家姑娘来言岂不是太无礼了吗?”

    林臻知道萧陵想说什么,其实他也想过,但师弟们实在是催得紧。

    萧陵幽幽地看着林臻,道:“师兄,我不打算成亲了。”

    林臻被吓了一跳,皱眉道:“胡说什么!”

    萧陵一笑,却有些苦涩,“没什么,我喝糊涂了。”接着又为自己倒酒,一下喝了好几杯。

    两人又继续聊了些琐碎的小事,林臻看萧陵的神色和话语,知道萧陵醉了,正好酒也空了,便走过去扶着萧陵站了起来。

    没想到萧陵已经醉得来站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忽然,林臻只觉脸颊一阵温热,然后才发现竟然是萧陵的唇不小心吻到了自己的脸。

    许是喝了酒,林臻的脸也马上通红,站在那里呆住了。

    而萧陵像是已经长醉不醒一般,靠在林臻身上,没有动静。

    林臻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将萧陵扶着送出了房间。

    第十七章 出发龙都

    大火,悲鸣,人影幢幢,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臻又一次从梦境中醒来,心有余悸,他侧着身动了动,脑袋瞬间清醒起来,心里一惊――身后躺着的人正紧贴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像是将他抱在怀里一般。

    更让林臻感到不自在的是,他能明显感受到身后有硬物顶着自己股间。

    林臻是二十出头的男人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也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生理现象,他自己前头也搭着小帐篷。但是这样被另一个男人抱着,还被那人顶着,林臻还是不由地红了脸,十分尴尬。

    萧陵还在睡着,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昨晚两人对酌,萧陵喝醉了,原本林臻是要扶着萧陵回东厢,谁知一出房门,萧陵就又开始东倒西歪。林臻和萧陵个头差不多,能把萧陵扶回去已经不是易事,被萧陵这么一闹腾,林臻根本走不了几步路,索性把萧陵带回房,凑合着和自己睡了。

    当时林臻哪会料想到早上醒来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萧陵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匆匆忙忙地套上了衣服,悄悄地把门推开,又再悄悄地闭上。

    出了房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干嘛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人家萧陵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师弟,如亲手足一般,自己怎么竟然会产生这种龌龊的念头!林臻越想越羞愧,又想起昨晚萧陵喝醉后不小心亲到自己的脸这件事,干脆也不吃早饭了,早早逃离萧府,去找陆曦寻开导去了。

    林臻关门后,萧陵随即便睁开了眼睛,用手感受着床上师兄残留着的体温,嘴角微扬,狡黠如偷腥的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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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曦寻闭门不见,林臻此时也已冷静下来许多,便只好在外面转悠了两圈,随便找了个店子吃了碗面,如此磨蹭了两三个时辰,才回到萧府。

    推开房门,萧陵早已不在床上,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床铺上一片整洁。

    桌上有一封信,林臻展开,映入眼帘的是萧陵棱角分明的楷体字:

    “师兄,安城有事,陵前往相助,勿挂。陵不在期间,府中上下,全劳师兄费心。”

    林臻心想,不知是何时,让萧陵走得那么急,自己不过出去两三个时辰,他便已经启程了。转念一想,又怕是朝廷里的事,萧陵自然是不方便和自己这个布衣说,便也打消了疑惑。

    然而,萧陵这一去便是十来天,八月初二过了,林臻才忽然想起,萧陵十五就要加冠了,现在还不回来不就晚了吗?

    齐叔见林臻着急的样子,忙问:“公子急着飞鸽传书,是所为何事?”

    林臻道:“萧陵再不回来,哪有时间准备去龙都?”

    管家面露惊诧神色:“林公子难道还不知道?”

    林臻一顿,“知道什么?”

    “主子走的时候就说了,在安城办完事后他直接就去龙都加冠了啊。”

    林臻愣了,难以置信道:“什么?他什么时候说的?”

    齐叔道:“走的时候吩咐老奴的……怎么,他没告诉公子啊?”

    林臻愣愣道:“他没说啊。”

    齐叔显然也想不通,据他的观察,主子将林公子视为最重要的人,没道理不把这么大的一件事告诉林公子啊。

    林臻完全蒙了,不是已经好几次说好要两人一起去龙都吗?为什么萧陵不但撇下了他,还不告诉他?作为师兄,他自认为有资格去参加萧陵的成人礼的,难道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吗?其实在萧陵看来,他这个师兄根本没什么重要性可言?还是说,把他带到龙都是一件让萧陵感到羞耻的事情?

    林臻忽然想起七月时林家庄来的家书,看来师门里也没有人去参加萧陵的加冠礼。如此说来……

    萧陵是不预备让任何林家庄的人参加,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想要和师门撇清关系?

    林臻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往这方面想,最后一团怒火中烧,心想这忘恩负义的小子,自己自立门户还不够,还敢这样对待养他教他那么多年的林家庄?

    思量了半日,林臻收拾好行装,等天一亮,就出发去龙都,好好质问萧陵。

    次日一早,齐叔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林臻背着包袱,不由一惊:“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林臻牵着马,道:“去龙都。”

    齐叔一听,便知道林臻是要去找萧陵,但还是阻止道:“主子说了,他一走,府上所有事都有公子做主,您这一走……”

    林臻上马,恨恨道:“以前我不在时你们是怎么办的,就怎么办呗!我林臻难不成还要为他看家?”说罢,便策马扬鞭而去。

    齐叔望着林臻离去的背影,长长一叹,赶忙回屋给萧陵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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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锦城离开东京并不近,骑马的话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十天。林臻算了算,只希望能抢在十五那天之前到龙都。

    最短的路程里必过一山,山并不高,却山路漫漫,树木丛生,传闻此山多鬼怪作祟,樵夫总能在白天发现前几晚误入山中的醉汉的尸体,七窍流血,好不凄惨。

    林臻也是对此有所听闻,却并不畏惧,山中精怪他见过无数,他虽是比不上萧陵,但在灵师一行中也算是上乘。

    他清晨入山,前行到正午时,隐隐约约听到微弱稚嫩的哭声,就像是孩童发出来的一般。

    林臻下马,将剑握在手上,另一只手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

    再往前走了几步,才判断出声音是从右边传出。林臻走下土坡,用剑拨弄了一下那堆丛生的杂草,露出一点点沾了点血迹的白,在草丛中微微颤抖。

    林臻面色沉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小苍狐,右脚被捕兽器咬住了,鲜血染红了狐毛。

    林臻将捕兽器卸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绷带,细心地为小狐狸包扎好,而整个过程中小狐狸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发出任何声音,眼睛也不看林臻,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

    林臻挑眉,笑道:“百年小狐妖佯扮野狐,不怕失了身份吗?”

    听了这句话,苍狐眼珠一转,惊讶地看着林臻,“你……你怎知我是妖?”

    林臻打趣道:“山野小狐能发出哭啼声吗?”

    小狐狸有些紧张无措:“那、那你为什么救我?”

    林臻点了点狐狸的额心,道:“灵光加护,并定是圣洁高人所收服的善妖。把你扔在这里不管,岂不是徒增那些山中凶怪的修为?”

    苍狐看了看林臻,幻化成了人形,俨然是一个水灵灵的小男孩,身穿白衣,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他朝林臻一拜,郑重其事道:“恩人能看出这些,想必不是肉眼凡胎,是通灵之师。我白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林臻恍惚间有种看到小师弟的感觉,不禁用手摸了摸白穹的小脑袋,问:“你家主人呢?他怎会让你这小家伙险些丧命于这里?”

    闻言,白穹神色忽地暗淡了下来,随后又气鼓鼓的样子,哼唧了一声:“反正他不会管我的死活,他巴不得我饿死才好!”

    “……”林臻恍然,“你是离家出走?”

    嗯,他家那些小师弟,偶尔得不到他和师父的关注时也会耍这种把戏。

    白穹一脸愤怒:“我才不干离家出走那么幼稚的事情呢!我是要和他决裂!”

    林臻大笑两声,伸手揉了揉白穹的小脑袋。

    于是一人一狐一马继续上路,白穹一直保持着人身,与林臻共乘一骑。一路上白穹都在诉说他的血泪史,一副被虐待了五百年的可怜样,而林臻只是默默地抚摸了一下小狐狸的头以表安慰。

    “林臻你知道吗,我吃个冰糖葫芦不知要盼多少年!小孩子爱吃糖是天性啊,但我主人竟然还要扼杀一个孩子的天性!”

    林臻心底默念:你都活了一百年了,装什么小孩子……

    “我身为一个妖,不吃人已经很善良了,但我主人竟然连肉都不给我吃,要我和他一起吃素,害得我面黄肌瘦的!”

    林臻默默地看着小狐狸肉乎乎的脸一眼,不发表任何感想。

    “我主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啊!哎……林臻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可怜了,怕说话就哭出来?没事儿的,那么多年我都这么挺过来了……”

    林臻迟疑了一阵,终是说道:“白穹,你主人有说过你……吵吗?”

    白穹一脸痛心:“你一针见血,这就是我决定离家……哦不,决裂的关键,他竟然嫌我太闹了!我是瞧他多寂寞啊才一天到晚挖空心思地找话跟他说,他竟然还嫌弃我!”

    “白穹,”林臻一顿,斟酌了一下话语,缓缓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白穹丝毫没有理解对林臻想要表达的意思,道:“你说的太对了,他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乏味……但他好像不是人!”

    我说的是你啊……林臻只好闭上了嘴,他发现这小狐狸比他的小师弟们难沟通多了。

    白穹似乎说累了,就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问:“林臻你是要去哪里啊?”

    “龙都。”

    白穹一惊:“你去龙都干什么?”

    林臻把萧陵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没想到听完后,白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声音拉得长长的:“你要去龙都?天啊――”

    林臻怕他的声音把人引过来,赶快捂住他的嘴,沉声道:“鬼叫什么?”

    白穹用手扒开林臻的手掌,“要是被上官鸿霖逮到我,那我可就惨了。”

    林臻一听白穹提到当今圣上的名讳,不由吃惊:“为何?你的主人难道就是皇上?”

    白穹垂头丧气道:“不是……唉,既然你是萧陵的师兄,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的主人是颜镜。”

    林臻闻言,面露惊愕,自己怀里坐着的竟然是神氏子颜镜的善妖?

    虽说萧陵和颜镜平起平坐,但是在林臻心中,颜镜远非凡胎肉骨,他远离尘嚣,超然脱俗,自是那个流连于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的师弟望尘莫及的。

    传闻颜镜都将近百岁了,却依然是保持着十j□j岁时的容貌和身体,常年住在西雪,少有走动。

    白穹继续道:“上官鸿霖打了很久我们家主人的坏主意了,这次他还不得抓了我去讨好主人啊?”

    林臻恍惚,原来还有这么一处八卦小闻?

    白穹咂嘴道:“干脆这样吧,出了这个林子,你就把我放下吧,我可不想自投罗网。”

    “……”林臻无奈,你以为我是免费马车呢?

    第十八章 一座空城

    傍晚驻足,生火扎篝,林臻用鸡血在自己休息的地方以火堆为圆心画了一个圆,并在圆内写了驱魔的咒文,才坐下来休息,而白穹早就累得睡着了,躺在地上,身上披着林臻的衣服。

    看着燃烧的火焰,林臻无聊地打呵欠。心想在东京过得真是太懒散了,以致于现在没走几步路就有些疲倦了。然后又想起萧陵,让他头疼无比的师弟,回忆起昔日种种,可见这个师弟对自己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抛下了他?莫非有什么苦衷?

    想着想着,林臻有些犯困,便闭上眼准备休憩一会儿

    晚风徐徐,树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就像是在哼唱。

    然而,正值盛夏,却无蝉鸣,除了风声外,竟万籁俱静。

    林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他是被符咒的感应惊醒的,而醒来时天还是黑的,火已经灭了,空气中透着丝丝寒气。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白穹的手,另一只手握剑,屏息。

    忽地,他拽起白穹就往树上一跃。

    “轰――”只听一声巨响,方才他和白穹待的地方已经有巨物砸下。

    “哎哟,咋……咋了?!”白穹被巨响惊醒,见一片漆黑,反手放出狐火。

    幽蓝色的火焰霎时间将巨物照亮,是一只大蟒蛇的尾巴。

    还未等林臻说一句话,黑暗中,一双巨大的绿眼睛忽然靠近,林臻单手抱起白穹,在树被忽然伸过来的蛇头撞碎之前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并念咒扔下火符。

    火焰自平地而起,灼烧着蛇妖的尾部,刹那间只听一声巨响,蛇妖挥动尾巴把周围的大树都拦腰斩断。

    白穹已变回原形,立在林臻的肩上,狐火环绕,毛发竖立。

    大火将一切照的通亮,站在地上的林臻仰头看清了蛇妖的真面目,不禁愕然。

    何其巨大的蛇妖,少说也有千岁!只见他浑身紫黑色的鳞片泛着森冷的光,足有三面窗那么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林臻猜测,之前入山时没察觉到它,那么很可能它平日是常年沉睡在地底,此时不知是被什么所吸引,而重新回到地面。

    是被什么所吸引了呢?

    林臻的目光落在白穹身上,难道是被白穹身上的灵光吸引?怕是不太可能,这种老妖有上千年的修为,不会像其他小妖小怪一样稀罕白穹。

    白穹倒抽一口冷气,道:“林臻,你打不过他的。”

    林臻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对抗这么一个老怪物,只有咬紧牙关,放出十个缚身咒,趁困住蛇妖的十几秒,抱起白穹,往林子北边逃跑。

    蛇妖自是不会善罢甘休,挣扎开了咒文,就往北边冲去,横冲直撞,硬是把一林树木都折断了。

    林臻带着白穹,借助着树木的遮掩躲避着,但终究还是没有那老蛇追得快。只感觉腰间一紧,然后便被一段蛇尾卷住了腰身,直直往身后拖去。

    “你这家伙赶快给我放开林臻!”白穹落在蛇尾巴上,开始撕咬,但蛇鳞太厚,很快就割得他满嘴是血,但他丝毫不放,一边还用狐火在击打着蛇尾。

    林臻被蛇尾巴缠得来动弹不得,只觉得紧得来快要不能呼吸了。但他挣扎着用剑刺蛇尾,但根本刺不穿那坚硬的鳞片。眼看就要被拖到蛇头那边了,他看着手腕上海蓝色的辟邪珠,灵关一闪,吃力地将珠链取下来,套在剑尖,然后猛地朝蛇尾一刺!

    辟邪珠发出蓝色的光芒,竟化成一束光融在了剑尖表面,一点点地渗进蛇鳞。紧接着,蛇血溅了林臻一脸,蛇尾成功被林臻刺了一剑!

    蛇妖不料会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林臻,林臻被甩出了十几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白穹也跑了过来,赶快舔醒林臻,道:“干得好!我们快点跑!”

    林臻忍着痛,爬了起来,奔跑速度比不上之前,只有让白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跟着。

    但刚才的那一招并没有让蛇妖停止追他们,跑了一会儿后,身后又传来了撞断树木的声音。林臻喘着气,用最后的力气放了一个火咒,往身后丢去,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

    一人一狐便这么被蛇妖追着,往北边跑去,因为一直往北走,林子就到了尽头。

    渐渐地,林臻感应到蛇妖的速度变慢了,但是他和白穹丝毫不敢懈怠,连滚带爬地继续北去,不知道逃了有多久,两人终于逃出了山林,接受到了晨曦的洗礼。

    “终于……终于逃出来了。”白穹气喘吁吁,整个狐都要累趴在了地上。

    林臻虽然累,但一听身后树林又传来“簌簌”的声音,根本不松懈,抱起白穹,直奔前方的城门。

    现在林臻回想起来,当初这条蛇妖好像就是为了把他们赶到这座城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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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概是寅时,但城门却已经大开。林臻当时哪里会注意到什么古怪,只想要带着白穹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了城后,林臻才察觉到这里的诡异。

    城门竟无一人看守,街道上门户紧闭,没有一个店铺开张,而大街小巷也无一人行走往来,整座城像是一座空城一般,静默地立在淡淡的雾气之中,散发出丝丝寒气,让八月天也染上几抹凉意。

    白穹愕然:“这……这城池里面怎么一丝人气都没有?”

    兽妖对气息最为敏感,炎译如此,白穹自然也不差。听白穹如是一说,林臻脸色一沉,道:“这是一座空城?”

    “难道这里的人都被那个大蛇妖给吃了?”白穹咽了一口口水,“好家伙,难怪能长得那么大。”

    林臻带着白穹又走了一段,四处观察,才反驳白穹的说法:“不是那个蛇妖,这里的楼房建筑完好无缺,如果是蛇妖所为,必不会如此整齐。”

    这里的街道楼房,毫发无损,看起来就像人们还没起床或者全城的人都离开了一般。

    白穹闻言,又化成了人形,孩童的脸上没了嬉笑,反是认真起来:“林臻你在身后等着,我去敲一家客栈的们。”

    林臻点头,白穹是妖,无论是人是妖来开,他都能有所应付。于是他站在不远处,看着白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一家客栈的名字。

    “咚咚咚――”

    敲门声本来不大,却在寂静的城中显得如此清晰和突兀,白穹脑袋一抖,生怕因此惊动了什么麻烦的家伙。

    无人应门。

    如是试了好几家,都没有人或妖来开门。

    白穹叹了口气,皱眉道:“林臻,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整座城,就像一个巨大的棺材一样。”

    林臻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也有些毛毛的,进来的那个城门是不能出去的了,如果蛇妖在后面埋伏着,那必然是自投罗网。所以两人只有沿着街道走着,一边走一边记路,寻找另外的城门。

    南朝的城池一般有四个城门,东南西北,而两人刚刚是从南城门进来的,照理说往前走,总会找到与之对应的北城门的。

    然而,白穹和林臻绕来绕去,却发现只能回到原点,就像是鬼打墙一样,他们怎么都走不出从南城门进来后的这一段。

    “谁那么无聊,在这里设结界?”白穹哼一声,精疲力尽地坐在之前敲过门的客栈门口的台阶上。

    林臻也浑身疲倦,刚刚逃得匆忙,把包袱落在了林子里,现在想喝一口水都不行。心想怎么来趟龙都就偏生遇上接二连三的怪事,自己可真是背到家了。

    白穹望着天,哀嚎道:“我不就是逃个家吗?怎么如此多舛?难道我注定只能待在西雪那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吗!”

    林臻沉声道:“别嚎了,小心惊动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白穹看了看他,眼珠子一转,忽然站起来道:“把他们闹出来,总比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这空城里藏着些什么东西来得好。”然后不等林臻回答,朝着客栈那门就是一脚猛踹。

    林臻一惊,白穹那一脚可以说是卯足了吃奶的劲,这一声响,在空城里分外让人毛骨悚然。

    “吱嘎――”老木门禁不起这怪力狐妖的一踹,发出一声响,竟被踹开了。

    白穹和林臻二人在门外站定,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门里并没有冲出来什么凶神恶煞,而四周也没有什么动静。

    白穹啧道:“看来真的是空的了,林臻我们进去休息吧。”

    林臻一把抓住想要进去的白穹,皱眉道:“我们还没摸清楚这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怎么敢贸然进去?”

    白穹道:“我倒希望能出现点什么,这样才能有对策。留在外面,你我体力不支,遇到个什么情况也是凶多吉少。进来休息休息,就算遇到不对劲的东西,也算是对这个破城有了些头绪。”

    林臻没想到白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大概白穹这些思路也是颜镜一手培养起来的。他干脆也跟着白穹进了客栈,只见客栈内桌椅酒柜,俱整整齐齐,甚至没有一点灰尘。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发现每间客房都是敞开的,此时天已经亮了,阳光穿过雾气,带着一丝清冷,照进房间里,林臻感受不到一点妖气。

    他们进了一间离楼梯最近的客房,房间不大,但却样样俱全。

    二人关上了门,林臻将物内包括屏风后和床下都检查了一遍,并无异样。他坐在了床上,万分困倦,只见被子折好放在一遍,露出翠绿色的缎面,上面绣着的不是云藻不是金凤,而是黑色的,看起来像是鸟一样的图案。

    这是什么?是乌鸦吗?林臻心里奇怪,还真没见谁把乌鸦绣在被子上的。

    白穹见了,也觉得奇怪,于是跑到其他房间看了看,发现所有房间里的被子上绣着的竟然都是乌鸦。

    “难不成乌鸦是这个城的守护神?”白穹大胆地推测道。

    林臻觉得不是,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白穹给他倒了一杯水,“没想到这里连水和食物都有,你快喝吧,我闻过了,就是普通的水而已。”

    林臻口渴难耐,但还是用灵术验了验这水,发现果然是普通的水,便喝了下去。

    刚喝下去,就听白穹忽然道:“我听主人说过,龙都及龙都附近,原本是魔王夜雨的地盘。”

    白穹的眼睛水灵灵的,此时却蒙上了一层忧惧:“据说夜雨的本体,是乌鸦。”

    第十九章 空城灯火

    白穹是妖魔之身,不必睡觉也能养好精神,因此由他守着,林臻躺在床上睡觉,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白穹就会摇醒他。

    然而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林臻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熟睡过了,明明是身处不知藏有什么玄机的空城里,却能如此放松地睡去,一眠无梦,期间也没被白穹叫醒,待到他自己醒来时,外面竟然已经天黑了。

    他一惊,屋内已被点亮了灯光,白穹并没有在床前,他赶快下床,唤道:“白穹?白穹?”

    “哎哟我在这儿呢。”白穹从屏风后走了进来,“我在窗口那里看外面的情况。”

    林臻望着灯火,道:“你点的灯?”想象一下,若是全城都是黑黢黢的,那么就只有他们这里有光亮,岂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白穹摇头:“不是,天色一暗,灯就自动燃上了。其他房间也是。”

    林臻一惊,灯会自己亮起,看来这城里必然有鬼怪无疑。但是又没来伤害他们,是没注意到还是心存善念?

    “你这一觉睡得太长了。”白穹叹气道,“一入夜,这座城就更不对劲了。”说着,他带着林臻走到窗前,林臻一看,满脸愕然。

    窗外哪里有半分早上那空城无人的样子?只见街道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程度不输东京的夜市。方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城中早已告别寂静二字,在楼上都能听到楼下的喧闹声,仔细一听,林臻还能听到好几个踩上楼梯,说说笑笑的声音。

    “这……这怎么回事?”林臻低声道,“难不成这里的人都是夜里才出来活动?”

    那也不对啊,来的时候客栈里明明没有人,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

    白穹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并没有人气。”

    “那他们难道都是鬼?”那么多鬼,那这岂不是一个巨大的鬼城?

    白穹面色凝重道:“林臻,他们也不是鬼。”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也并无重复之景。

    林臻深吸一口气,道:“管他们是什么,我们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出去看看吧。”说罢,他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只见走廊处已经是一道亮堂,不知什么时候已挂上了一排一排的红灯笼,在一片热闹声中也并不显得渗人。

    林臻和白穹趁着走廊还没有人,赶快下楼,只见楼下已经坐满了人,桌子上摆满酒菜,客人们把酒言欢,说说笑笑,吃得好不开心。掌柜的在台后拨着算盘,想着今天的收入,笑得嘴角咧起,十分高兴。

    林臻赶忙又带着白穹上了楼,回到房间里。看来下楼时必定会碰见这里的“人”了,要出去,只有翻窗出去。

    所幸这里是二楼,并不太高。白穹化为狐狸,趴在林臻肩头,而林臻则将剑系在腰间,扒着窗台,翻了出去,然后轻声念咒,跳了下去,落在了客栈前的草地上。

    这里被一丛矮灌木遮挡,林臻带着白穹,半跪在地上,近处观察着街道来往的人,男女老少,衣着普通。如是等了一会儿,林臻才敢带着白穹走了出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发生,行人面色不改,依然是一派人来人往之景。

    林臻道:“白穹,我们再走一走,晚上形势有所变化,说不定结界已经解开了。”

    白穹点了点头,但不好公然变回人身,只有由林臻抱着,沿着街道行走。

    没想到还真的没再出现鬼打墙的现象,他们走出了那一块儿区域,来到一个两路交汇的地方,像是一个圆形的广场,格外宽敞,一群群穿戴华丽的男女正在中心跳舞,时而散开时而聚集,林臻看了看,大概有两百来号人的样子。

    鼓声,琴声,瑟声,锣声,各种奏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组成欢乐的乐曲。圆形广场上的男女踩着舞点,欢快而轻盈。

    北面修了一栋红楼,楼上是一个精致的看台,然而却无人倚栏观看。

    白穹道:“这儿可真热闹啊。”

    林臻皱眉,道:“这倒像是什么庆典……”

    话音刚落,那跳着舞的人像是分成了两条支流一样,竟分别从左右两侧过来围住了林臻和白穹,手拉着手,圈成一个圆圈,绕着林臻跳舞。

    林臻拔出剑,但是那群人却像是没看到他的剑一般,依然笑盈盈地,欢快地舞蹈,也并没有对林臻做出什么攻击性的行为。

    “这是什么情况?”白穹惊诧,“他们这是在……欢迎我们吗?”

    林臻也摸不清楚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带着白穹想要出去,然而这个圈却越围越小,人群最后分成了十来圈,紧紧地围着林臻。这时,奏乐声进入了高|潮,鼓点越来越密集,琴声越来越猛烈,林臻竟出现了晕眩之感,眼前出现了幻觉。

    “林臻……”

    “林臻……”

    “林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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