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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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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捞人师 作者:龙门说书人

    齐为川放下手里的东西,真的要凑过来,乔震脸上抽搐,几乎要骂娘!

    他知道齐为川是故意消遣他!

    他拨开齐为川的手,说:“你就偷乐吧!”

    “你真不吃?”齐为川叹口气,说:“那我先把这些东西,放你家冰箱里,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上你这儿吃一点,总有吃完的一天。”

    说着他真打开了冰箱里,一样一样往里放,码得整整齐齐的,满满当当。

    无赖!从小就是个无赖!

    乔震生气了,下意识想起屁股上的香疤。上回在别墅做的时候,齐为川还拿手往那个伤疤上画圈,害得乔震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接着就射了。

    乔震想起这个,耳朵就红了,别过脸去,装作玩手机的样子。

    其实没什么人找他,至多就是一个佟成宇!――他的把柄被乔震攥着,心惊肉跳的,时不时就来试探一下乔震,还约乔震吃饭,乔震没去,这厮就在公司停车场那守株待兔……

    乔震受不了这些纠缠,当着佟成宇的面,把那份致命的分析报告,从手机里删除了!

    佟成宇没想到乔震这么爽快,一下就愣了,又将信将疑的,总觉得乔震另外备了份。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乔震也不是君子,他也有一点故意,让佟成宇七上八下的,也挺好的!

    谁叫佟成宇那么不懂事呢?

    “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齐为川收拾好了,就往乔震旁边一坐,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他后边的沙发靠背上,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你看着我干嘛?”乔震很不喜欢。

    齐为川是存心要渗透进他的生活!

    难道齐为川真以为体贴一点、温存一点,就能把他给收买了?

    想得美!

    “哦,你腮帮子旁边,有点白白的,牙膏沫,我帮你蹭掉它。”齐为川的手指轻轻地刮过乔震的腮边,专注地拿指肚揉着,直到乔震的耳根转成了粉红色。

    乔震忽然冷了脸,根本没有什么牙膏沫!

    他瞪着齐为川,问:“你使这些花招好玩吗?”

    齐为川收了手,眼睛含着笑,一直瞧着乔震脸上那抹粉红色,淡淡的,像什么呢?只有书上说的好,像沉水晕开的荷花胭脂。

    “是挺好玩的。”他在那儿翻乔震摆在桌上的老剧本,忽然夸了乔震一句,说:“舟舟,你越来越聪明了。”

    乔震没搭理他。

    “但是一直这么投机取巧下去,真的好吗?演技才是关键吧?”齐为川尽量用温柔的语气,泼着冷水,准确地戳中了乔震的痛处!

    没有演技就是没有演技,总靠耍小聪明挑剧本、挑角色的,终究不能长久。

    乔震冷了脸,没言语,齐为川笑了,说:“舟舟,为什么总演不好呢?――也许,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乔震心想,也许齐为川会客观一点,没想到他唇畔含着笑,看着外面下雪,悠悠地说:“我告诉你答案,你怎么报答我?”

    “你还要什么?”乔震在齐为川面前输尽了,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我要你爱上我。”齐为川像开玩笑,又像认真,乔震分不清楚。

    齐为川让一个人爱上他,他就可以随意地将这个人揉扁搓圆吧?

    “我爱你。”乔震闷着声说。

    齐为川愣了一会,笑了,说:“你一撒谎,眼神就不对了,所以说,你演技差呀!”

    他毫不留情地奚落着,乔震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为什么齐为川要找上门?

    为什么他要把今天的好时光都给毁了!

    乔震又想掐死他了!

    齐为川忽然勾着乔震的肩,凑近了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那样轻,却那样掷地有声的,像冰雹子打进古井里,一阵乱糟糟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沉下去,沉下去,之后就没有回应了。

    乔震挣开他,问:“我到底哪里演不好?”

    “哪都没演好。”齐为川情绪又收走了,若无其事地说:“因为你不知道那个滋味吧。”

    “什么滋味?”

    “演一场戏,总是要做某些人的亲人、某些人的爱人、某些人的知己,可是你长这么大,总是一个人,你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演不好。”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所以,谁都知道你在模仿。”

    “说得跟专家一样!”乔震讨厌齐为川,问:“你看过我几部戏,就乱发表意见!”

    “这个啊,每一部都看过,尤其是第一部,看过十来遍。”齐为川装模作样的,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乔震。

    乔震在《深蓝海洋》可是全裸,哪儿都没遮没拦的!

    齐为川这只色狼!

    乔震觉得自讨苦吃,打定主意不说话了。

    齐为川看着乔震半天,忽然又凑近了,吻住他的嘴唇,还把手探进他的衣服底下抚摸着。

    乔震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他骂:“窗帘都没拉。”

    “下着雪,对面有人也看不清!”齐为川是色胆包天的,他把乔震按住了。

    乔震知道他是因为想起电影画面,才想上床了吧?

    也不管齐为川是什么心理,总之他如狼似虎的,三下五除二把乔震扒干净了,抱着他,一下就进去了,之后特别用力,像要嵌进乔震的身体。

    乔震觉得疼得不行,齐为川却笑着说:“几个月不做,你那里又变紧了。”

    乔震和他比着谁更下流,顶了一句:“我没那么忠贞,我有很多床伴。”

    “哦。”齐为川不置可否,但动作却温柔了许多,身下就放缓了,伸出手掌握住乔震前面,打着圈玩弄,乔震顿时口干舌燥的,想别过头去,却又被齐为川深深吻住了,天旋地转,这一刻,乔震觉得自己就像窗外的雪,被风摆弄来、摆弄去,欲生欲死,飘飘然。

    他不甘心,脱离这个吻,往齐为川的肩上狠狠地咬一口,牙印森森的!

    直到结束前,一直咬着,想咬出一个记号。

    齐为川忍着疼,说,“我把别的事情都办妥了,接着几个月,我都不会离开清门市。”

    乔震身子绷紧了,齐为川凑在他耳朵边上,说“我爱你,爱得要命”。

    说得跟真的一样,催眠着乔震,那样可信。

    乔震认为自己应该向齐为川学习演技!

    做完之后,齐为川在洗澡间,朝他喊:“你最近不要接戏了。”

    “我刚挑了一个剧本!”

    “推掉它。”

    “为什么?”乔震很不满。

    “因为我要带你到处走走。”

    齐为川说得很认真,像预谋已久。

    “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齐为川完全把这儿当他自己家了。

    乔震也有点好奇,齐为川会带他去哪儿?

    但他也有点郁闷,自己真的是因为没尝过亲情、友情、爱情的滋味,才会演技苍白的吗?

    也许吧,乔震光着身体躺在床边上,四肢舒展着,仰下头,一直仰到世界颠倒,但窗外的雪呀,还是一会飘向东,一会飘向西,他看着,真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只是一个皮囊。

    齐为川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舟舟毫无顾忌的躺着,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空气中,窗外那些簌簌下落的雪,好像落进他的眼睛里。。

    齐为川走上去,轻轻扶着乔震的颈项,把他从滑落的边缘,抱回床上好好躺着。

    齐为川给他盖了条毯子,咬着他耳朵说:“你的脾气,还是个小孩子呀?你乖乖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送到眼前来。”

    乔震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但他还是被恶心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24

    后面几天,雪下一阵,停一阵,齐为川住在乔震的家里。

    乔震发现齐为川像只松鼠,看书的时候,嘴停不下来,不是在哼歌,就是在吃白巧克力,吃得慢条斯理的,但没少吃,居然也不长胖。

    这天,乔震躺在沙发一头,翻几页名演员的自传。

    齐为川就自然而然,躺到了沙发另一头,翻平板电脑。――他私藏的古书,独家的电子版,都在里头,还顺便伴奏《哥德堡变奏曲》,巴赫最催眠的一套曲子。

    音乐悠扬轻缓,齐为川已经开始吃第三颗巧克力了。

    他含糊不清地说:“我的乐子,全都在这个屋里了。”

    他的脸上当然是满足的笑意,手指拈着第四颗,审看良久,说:“这个味道好,喂你吃?”

    乔震当然拒绝,齐为川就自己吃着,脸上微笑着,慢慢地放下pad,忽然扑过来,按着乔震亲吻,绵长的。

    乔震喘不过气,张开嘴,那颗巧克力就被齐为川灵活的舌头给送进来了,带着口水,无比的恶心!他想扑腾,齐为川吻住他,死都不撒口。

    那巧克力在两个人的舌尖上,生生地融化了。

    乔震全身一哆嗦。

    心满意足的,齐为川舔了舔唇角,又坐回原位,接着看书。

    乔震瞪着他,心底真是有点怕他了。

    这个大变态!这个色情狂!

    但那巧克力,终究是甜到发腻,若有若无的滋味,阴魂不散,还有躲不开的目光,鬼迷心窍。

    乔震发愣的瞬间,手机响了,是萧薇打来的。

    萧薇上回酒吧喝醉后,好像一直没清醒。

    艾珍妮和路光远的婚事告吹,萧薇以为拨云见日,和路光远又走得近了,被娱乐记者拍到两人上高级餐厅约会,立马成为劲爆新闻,标题《女王萧薇插足豪门,宁当“路公馆姨太太”?》。

    但萧薇似乎不受影响,在电话里,笑着问:“那部新戏,本来说好和我合作,为什么要推掉?”

    乔震和萧薇计划二次合作,可惜不凑巧,齐为川独裁,不让他接新戏。

    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好找借口,“公司说我演技是硬伤,要专心接受培训,停戏一段时间。”

    萧薇在那边“嗯”了一声,说:“那下次再合作吧,哦,上回,你从酒吧把我接回家,我醒来就忘了,后面还是助理阿森提起来,你让晓雯问我家地址来着,我才回过神,不然我还以为自己回家的……人一喝醉了,就容易自信过度。”

    萧薇调侃着,乔震沉默了一会,就听见萧薇问他,一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乔震想着能摆脱齐为川,听听女孩子诉苦也不错,起码可以看看风动幡动,还可以嗅嗅红尘气息。

    萧薇说了个地方,半个小时后见。

    乔震挂断手机,看着齐为川说:“我有一个应酬。”

    “嗯,你去吧。”齐为川出乎意料的大方。

    乔震一喜,忽然有点后知后觉,自己又不是齐为川拿狗链子拴着的狮子犬!凭什么出门还要报备?

    中毒了!乔震脸色一变,他已经有被包养的自觉了。

    “哦,早点回来,我研究了一个新菜。”齐为川嘴角一勾,乔震心上一颤。

    齐为川做的那些黑暗料理……

    网上什么猪油香菜盖浇饭,都输他好几条街,而且齐为川不止烧菜手艺变幻莫测,还会破坏电器。乔震的高端榨汁机、高端煮蛋器、高端烤箱、高端微波炉,差点都被他毁了。

    齐为川的台词是:“舟舟,你怎么把钱都投资在厨房固定资产上了?谢谢我,帮你加速折旧,早一天更新换代。”

    齐为川有职业病,眼睛又毒,早把乔震的房间作为一个经济体,在脑子里做了一张资产负债表。

    别搭理病号!

    乔震沉默寡言,给齐为川收搭烂摊子,齐为川乐在其中,说:“像娶了个媳妇。”

    乔震没说话,光刷锅了,锅底都焦了,炒个鸡蛋至于吗?

    齐为川顾影自怜,端着一盘黑蛋,问:“我的手法,是不是太粗糙了?”

    他仍然没说话,拿开水煮热了锅,清锅底。

    “舟舟,你不喝酒的时候,脾气好得像神仙。”

    齐为川就看准了这一点,尽情地蹂躏乔震。

    乔震宁死都不吃那盘黑糊糊!

    但他知道人类已经阻止不了齐为川了,这厮做菜的热情是歇斯底里的。

    乔震只能眼不见为净,穿上大衣出门,室外扑鼻而来的冷空气,终于有点自由自在的感觉。

    到了和萧薇约好的餐厅,乔震要了个包间,泡着一壶茶等着。

    萧薇没多久就来了,一进包间,打了声招呼,挂好了大衣,只见她身上穿一件绣了七八枝粉白海棠花的黑底旗袍,耳际还戴了淡金玫瑰落三颗泪珠的坠子,挽起发髻,像年代戏里的仕女。乔震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保持绅士风度,站起身问:“你刚从片场过来?”

    “没有,joe,我约你,不能穿漂亮一点?”萧薇靠乔震旁边坐下,又笑着问了一句:“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约的不是我。”乔震如实说。

    萧薇笑了,说:“上回,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

    “你不会瞧不起我吧?”萧薇多心。

    “什么?”乔震问。

    萧薇也没再问,笑一笑,确实,她和路光远的事情,自负盈亏。

    而且,男女之间,痴情和下贱,只隔一张薄纸,也许,要看那个心尖尖上的人,值不值。

    她一直没开口,等点了菜,看乔震吃得七分饱了,才说:“你和朱柏豪熟么?我听别人讲,他很肯给你面子。”

    乔震大概是被家里的菜色给降低了品味,碰上大餐没客气,吃完了,才知道不能白吃,问:“朱柏豪?我跟他交情一般,你找他有事?”

    “他有档期,但是不肯和我搭戏,之前我得罪他。”萧薇如实相告。

    “你得罪他?”乔震问。

    萧薇点点头,说:“之前,我演过一部宫廷戏,按剧本,男一号和男二号是不相上下的角色,所以演员实力要相当。那时候,男一号定了岳晓明,男二号还没定下来,朱柏豪推荐的陈千峰来试镜,导演让我一块看看,我心里是不赞同的,但嘴上没说,而导演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另选了。可试镜这事传出去,别人都以为是我撺掇导演,朱柏豪可能也误会了。后面这戏红了,男一号和男二号都挺受欢迎,朱柏豪就对我更不满了。”

    萧薇叹口气,说:“现在一线男明星,档期都满了,而且你不演,朱柏豪不演,别人都以为我接的是一部掉价的剧本,更没人敢演了。”

    乔震有点疑惑,问:“这部戏虽然不错,但不至于要你亲自奔波,去约好男演员……”

    “嗯,我原来接了几部戏,都是少女清纯角色,但娱乐杂志曝料后,那些戏就黄了,只剩下这一部,女主角不算彻底的好女人,也不算彻底的坏女人,所以导演还让我演,我要过了这个坎,事情就算过去了,不然,我恐怕要熬寒冬。”

    萧薇很清醒,说得并不轻松,但脸上仍带着微笑。

    乔震明白了,他想了片刻,就答应了萧薇,但没敢打保票,谁知道朱柏豪会整什么妖蛾子,萧薇打心里感激,说:“joe,我欠你一个人情。”

    乔震说:“不是什么大事,我跟朱柏豪说完了,给你打电话。”

    萧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就散了饭局。

    这个下午,乔震找朱柏豪,听说他的剧组在郊外树林子里,拍最后一幕雪景戏。

    乔震到了现场,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雪坡,朱柏豪身穿铠甲,大概在演一个走投无路的将军,四面铁骑围攻,一箭射来,他整个人也直接从坡上滚下来,一摔到底,四脚朝天、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是寒冬,气温低得发抖,朱柏豪头发上结了一片霜,但他人就躺在冰上,一直没动弹,让摄像镜头俯拍特写。

    乔震才知道朱柏豪虽然玩世不恭的,但上回说的那句“聪明人也要下笨功夫”,不是风凉话。

    不一会儿,终于拍完了。

    工作人员就把朱柏豪给弄上来了,身上估计瘀伤不少,立马有人喊着找跌打药,还有人扶着朱柏豪上保姆车。

    车里有暖气,脱了衣服好上药。

    朱柏豪看见乔震,嘴唇还打哆嗦呢,说:“稀客啊~来~上车里坐~”

    跟古代接客的老鸨似的,说话调子都拔尖了。

    乔震一上了车,朱柏豪让别人都下去了,说:“乔震,你手软,帮我上药。”

    乔震当孝敬前辈,接过了药膏,

    朱柏豪脱衣服手指发抖,乔震帮他脱,问:“怎么不用替身?”

    “你不也不用?我听说你拍那些武侠戏也挺拼命?”

    乔震那是想着领一份演员的薪水,卖不了演技,就得卖力。

    朱柏豪光着膀子,身上发紫,还开玩笑,说:“丹尼,你帮我脱得这么利索,好像咱俩还在拍戏,就欲火焚身那一出。”

    乔震没说话,拉直了朱柏豪的胳膊,揉肘子上青紫的地方。

    朱柏豪说:“我今天咋这么有福气呢?你找我有事?”

    乔震还没开口,朱柏豪又抢了话:“你先别说!我享受一会儿。”

    朱柏豪一脸如痴如醉的贱样儿,乔震觉得自己成了一流的按摩女郎。

    该抹的地方都抹了,朱柏豪满意了,问:“萧薇让你来的?”

    “你怎么知道?”乔震发现娱乐圈成名的人物,都是得道的妖精!

    “猜的。”朱柏豪笑了笑,问:“你那金主,对你怎么样?”

    乔震又不吭声了。

    朱柏豪卸了戏服,用助理备好的热毛巾,擦了擦脸上,接着,一边换自己的衣服,一边揶揄:“你太正经了,放开一点,伺候别人,千万不能有心理包袱!哦,还有,萧薇那戏,我演男一号也行,男二号还得让陈千峰演。”

    朱柏豪一直很照顾陈千峰,乔震说:“好,我跟萧薇说。”

    “你也不问问,我和陈千峰是什么关系?”朱柏豪挑着眉。

    乔震仍然没张口。他有沉默的好处,像是倾听,也有沉默的坏处,像是不屑。

    朱柏豪说:“真拿你没办法……我说实话啊,陈千峰性格特别敏感,算是你们这批后起之秀里最有天赋的一个,比我当年厉害多了,不过他这性格也有坏处,怕输,小家子气,可我还是看好他,等他熬过这段苦日子,心性坚强一点,难说会成为影帝……”

    乔震没想到,朱柏豪是这么认为的。

    朱柏豪微笑着,悠悠地说:

    “乔震,你可别大意,指不定这风水要怎么转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观察着本文的仆街(我新学的广东话还不错吧)程度,可能会改一个生动、活泼、放荡一点的文名。

    提前预警,如果哪天看到收藏夹出现一个“咦,我什么时候收藏了一篇二货文?”,那一定就是俺~了~

    ☆、第八章 风吹过玲珑心

    乔震回到家,发现齐为川做了一道菜,菜名叫“大熊猫吃竹子”。

    亏他能用香菇和白萝卜拼出一只国宝来!还象征性加了几根大葱就当竹林了!

    可惜就是这只熊猫的萝卜脸,塌了!一边吃竹子一边哭!

    确实该哭!

    哪家大熊猫吃大葱啊?

    乔震斟酌了一下,说:“还行。”

    “真的?”齐为川笑了。

    “真的。”

    “那你全吃了吧?素的,可以保持你的演员身材。”

    乔震老实巴交地坐下了,尝了一口,没放盐,嗯,得加点酱油。

    “别人托你的事办好了?”齐为川脱下围裙,特别大妈范地打听。

    “你怎么知道……”乔震嘟囔了一句,自问自答:“我早知道你那脑子是四核处理器……事情都办好了。”

    朱柏豪的原话,乔震跟萧薇说了,萧薇有了底,估计再和朱柏豪谈一谈,合作拍戏的事就算成了,但旁人的事都办成了,乔震自己的演技还是个问题,齐为川提醒他,朱柏豪也提醒他,他就是想暂时抛开这件事都不行。

    齐为川说:“一会,自驾游该出发了。”

    “什么自驾游?天都快黑了。”

    “我开车,你不用担心。”

    “去哪?”乔震问。

    “江城市。”齐为川是早有打算的。

    可江城市离清门市少说六百公里,乔震又问了一句:“去做什么?”

    “我有一个长辈,明天出狱。”

    出狱?

    乔震没再往下问,他想起齐为川前几天说的,带他见人。

    齐为川自然而然地拎出一个行李袋,说:“我把你的衣服都打包好了,你吃饱了,咱们就出发。”

    看着这个熊猫抱大葱,吃饱就算了,乔震放下筷子,收拾了一些别的东西,就和齐为川下楼,上车,出门。

    齐为川开车技术好,很快,很稳,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天都尽黑了,乔震正犯困,齐为川忽然说:“你应该听说过这位前辈。”

    “谁?”

    “蔡恒生。”

    乔震确实听过,蔡恒生十年前是清门市的首富,后来公司总部南下,转移到了江城市,再后来,集团被查,人也进了监狱。

    但因为事情隔得远,有关蔡恒生的公开资料很有限,但乔震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但齐为川没往下说。

    乔震往窗外看,一路高速上的风景,有时候是黑黢黢的山,有时候是绵长的海岸线,但一样的荒凉,静得吓人,偶尔才能远远地看见万家灯火,隐在群山间,星星点点一片闪烁,陌生极了,又因为那些鬼斧神工的高架桥,汽车像在山顶上行驶,一抬头,天上的一轮月亮,悬在澄澈的夜空里,显得特别圆,特别大,银光遍地。

    就这么伴着月色开车,车里只有他和齐为川,真是天地寂寥。

    半夜快两点的时候,终于到了江城市。

    齐为川早定了一家酒店,进了房间他就躺下了,估计连续开车累的。

    “明天要早起,”他说完这句话,就连衣服都没换,躺在床上睡着了。乔震在车上睡过一阵,收拾了一番,拉了窗帘看江城的夜景。这里气温不低,几乎没有冬天的感觉,但他还是给齐为川加了条毯子。

    齐为川睡熟了,没有察觉。

    乔震就把齐为川的电脑打开了,查蔡恒生。

    全部私人资料看完,乔震想起了一句诗――“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这句诗当然不是说富贵,说的是风流云散。

    第二天早上六七点,齐为川醒了,乔震也没往深里睡。两个人刷牙洗脸,接着开车出门。齐为川对路很熟,到了郊区监狱门口,还没到八点。

    他就下车等着,乔震也跟着他一块儿站着,来的路上,有一片桉树林,但尘土飞扬,树叶上灰蒙蒙的,早晨的风又寒凉,更显得萧索了。

    到了八点,后面那座监狱大铁门开了个缝,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出来,他上身穿半新的灰色夹克,下身是蓝色工装裤子,头发已经灰白了,但精神还是好的。

    乔震知道,这位老人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蔡恒生了,齐为川上去,和蔡恒生寒暄,态度十分谦逊,就乔震看来,齐为川极少把人放在眼里,蔡恒生算是例外。

    从监狱接了人,换乔震开车,齐为川没向蔡恒生介绍他,大概是有心让乔震当旁观者,车上的导航也提前设置好了,终点是江城的长途汽车站。

    乔震从倒视镜看了一眼后车座,蔡恒生一路没说话,只是握着齐为川的手,像垂垂老矣的长辈对看重的小辈才有的那种依赖,但蔡恒生始终一句话都没说,车里一直静悄悄的。

    到了汽车站,停好车,齐为川下车给蔡恒生买长途车票。

    蔡恒生接过车票,拎着包排队,快上大巴前,终于回过头,跟一直陪在身边的齐为川说了几句:“我回乡下,清静些是好事,这几年我也看开了,我做事的那一套,和现在的风气不搭调,十年前没想明白,栽了跟头,现在想明白了,可我这脾气也没法改,所以说,不如归去,不让你送我回乡下,是我早晚得一个人适应,本来,我都不想让你来江城的,你偏要来。”

    不如归去,是隐士的论调,蔡恒生的祖宅在偏僻的乡下,与世隔绝,齐为川是明白的,后来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上了车,蔡恒生在窗玻璃那摇了摇手,老人的表情不悲不喜,大巴就开走了。

    乔震看了许多资料,知道蔡恒生曾经的风光。

    他无法想象蔡恒生当年私人飞机接送、属下云集的场面,更无法想象蔡恒生随兴一句话、都会成为青年励志名言的时光。

    他只看到那辆掉漆的长途大巴,排着尾气,烟尘滚滚地开走了,而这个长途车站,依然是急匆匆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乔震受了点刺激,一恍惚就好像看见粉墙黑瓦的院落,锦绣笙歌都消散了,楼台灯火也熄灭了,暗沉沉的、静悄悄的,不可阻止的流逝感扑面而来,他像站在逝者如斯夫的水底下,一抬头,急流滔滔、大江东去。

    他就这么怔住了。

    乔震的年纪毕竟太轻了,见识的变幻也太少了,许多事,他只听过,没有亲眼见过。

    齐为川看着乔震,笑了,又说:“你还是个小孩子啊。”

    “你又有多老?”乔震回过神,又嘟囔了一句。

    “比你老,老到可以带你去划船,去红树林看白鹭。”齐为川倚老卖老。

    “你开玩笑的吧?”

    “不是开玩笑,江城市就这点情趣,不能白来。”

    齐为川说完,果然让乔震上车,说先回酒店,等到了傍晚,再去江城的西岛红树林,看白鹭。

    乔震真是佩服他的行程安排,从接老人出狱到观赏飞鸟,算是从沉重到轻盈吗?

    可等乔震坐在一艘木船上,看着水中生长着绿意盎然、盘根错节的红树林,他就真心觉得,挺好的。

    而齐为川划着租来的小船,划得很慢,除了桨的声音,几乎没有别的动静,他侧着头,在看那些白鹭栖在哪儿。

    等到了深处的一片红树林前,两个人听见一点动静,蓦然回首,就看见一群白鹭在红树林里翩翩起落,飞得像一大片纷纷绽放的百合,又像一群悄悄褪下羽衣的仙童,日暮里,海面粼粼,还有几只不甘寂寞的白鹭,对着倒影滑翔,翅膀落满夕阳的金粉,和教堂壁画上的天使之翼,简直如出一辙。

    齐为川就把小船停下来了,和乔震坐着,抬头看了远处很久,忽然笑着说:“人活着,大概就是为了这样的瞬间,可惜太短了。”

    乔震“嗯”了一声,齐为川转过头,看着他,微笑着说:“总有一天,你的心上会长七个窍,比珍珠宝塔还玲珑,一阵风吹过,呜呜响个不停,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想演什么角色就演什么,因为那些人物的心情,都瞒不过你。”

    齐为川娓娓而谈,乔震默默听着,他大概明白齐为川为什么带他来江城了――这厮是故意要刺激他,让他开窍。

    “万一,我还是不长心眼呢?”乔震抬杠。

    “应该不会吧,你那么聪明。”齐为川夸了乔震一句。

    乔震撇过头,一直看着那边的风景,红树林的枝上,有些成对的白鹭在相互梳理羽翼,情态带着眷恋,依依不舍,让人羡慕。这一刻,乔震一点都不想说话,好像一说话,就会破坏这些万金无价的、又美好又徒劳的瞬间。

    就是这些难以捉摸的片断,乔震矛盾着,心情复杂起来。

    但这天的夕阳,确实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夕阳,甚至还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意味。

    两个人就一直静静地看着飞鸟,落日余晖终于一点点消散。

    他劝齐为川早点回去,齐为川说他不想回去,除非给他一个拥抱。

    乔震“嗯”了一声,在微微晃动的小船上,探身抱了齐为川一下。

    后来,他们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词话,说写得出好词的人,有赤子之心,另一方面,阅世愈深,材料愈丰富,愈变化。

    这两点是艺术共通的吧。

    男明星具有魅力、演技自如,好像一般在三十多岁,混演艺生涯十年以上,有好多例子,谢耳朵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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