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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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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惑随行 作者:异逍遥

    得到如此回应,他就没了继续的勇气――双~修之法本就讲求二人的契合,自己只是件不怎么值钱的工具,不过只是多服侍主人解决了几次欲|望,哪里有资格和主人谈论双~修!

    屋外雪花飘荡,未燃火盆的屋里也暖和不到哪儿去。但习武之人身体本不该畏寒,许骏没感到冷,癸仲却几乎要被冻僵。

    “双……咳咳我和你双~修?”

    死士难得黯然神伤,他主子却被这个提议雷得外焦里嫩。

    一脚没踹准的许少爷勉强维持住平衡,左眼写着诧异右眼写着受伤,就这么直直盯着癸仲,盯得人羞愧垂下头,才恨恨问:“你果真把我当成靠吸男人精~气过活的妖怪了?”

    尴尬的沉默中,癸仲先是懊悔逾矩冒犯,接着又担心主子气坏身体,在许骏开口时一脚打定主意无论主人说什么他都顺着主人,任打骂羞辱,绝不再惹主人生气。可听了完全处于意料之外的问话,隐约发觉自己岔了主子发火的原因,癸仲连忙抬头,却忘了将眼中的伤痛藏起来。

    “主人您……妖怪?怎么、怎么……”

    “我……阿仲你放心,我许骏再不济也不会靠索取你的生气活命。那些采补的法子,我不管你从哪儿听来,总之莫要在我耳边提起。”

    “不是采、补……属下也、也能……也能获益。只是属□份卑微,若用这法子,恐怕折辱主人。”

    “什么?你要我在下面!”

    听见折辱二字,许少爷吓得一蹦子跳起来抓紧癸仲肩膀,瞪大了眼喝问。

    麦色的皮肤唰一下变得通红,癸仲无措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喃喃道:“不、不,自然是属下……在下面。主人唔……”

    心中邪火喷涌而出,许骏不管不顾地将人扑倒在地,舌头分开癸仲嘴唇挤进去急切地寻找着同伴。勾住,纠缠,不合身的袍子眨眼间就被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具伤痕累累的精实身子。

    伤?

    许骏忽的惊醒,赶忙收回按在青紫色胸腹间的手掌。手缩回去,又颤颤巍巍地放下来抚摸触目惊心的伤疤,许骏几乎忘了自己正抵在癸仲胯~间的昂扬。

    从用他试药到现在,癸仲身上的疤又多了不少,而胸腹处的青紫……应是先前挣扎时伤到了肋骨。许骏轻轻碰了碰那片青紫色皮肤,换来对方一阵轻喘。

    伤口被触碰,癸仲这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沾了水的眸子竟有几分迷离。

    “疼么?我……”

    癸仲眼珠左右摇动几下,方才明白主子指得是什么。这时候停下来,癸仲有些窘迫。但想到接下来的任务,他只是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涩声道:“属下无碍,主人请、请随属下动作……”

    毫不躲闪地对上少年美目,癸仲低声背出一段口诀。不愧是云翔山庄顶尖的死士,男人记忆力果然超乎寻常。近十年没用的东西,癸仲背了几句很快就顺畅起来。叫人想入非非的词句用清朗声音说出,倒显出几分仙气来。

    癸仲边说,边引导着少年主人进入,弯腿勾住许骏的腰,随着口诀动作不时收紧后~穴。

    ……

    眼前景物早就变得虚幻,许骏眼睛只看得到对方黑亮的眼,耳朵只能分辨出他低缓清朗的声音,就连身体都不再由自己掌控。腹下升起的热流传遍全身,舒爽得好似不在人间。

    然而此时,竟还能思考。温热的感觉与炼化元阳时很相像,却又比那个多了几分清凉。依照癸仲的指示调动体内真气,只运行一次后真气就仿佛有了意识,一遍遍按照初次的道路循环流淌。

    许骏忽然明白笨蛋死士会记住双~修法门的原因,因为只消一次,这东西就能自动让身体产生记忆……

    一次?

    撞击的动作忽的一僵,下意识想抽出的东西立刻又被癸仲吞下。许骏停了停,又重新动作起来。这家伙前面早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后面的第一次既然留给自己……就勉强凑合了!犯不着为这个发脾气!

    胡思乱想了一阵,许骏终于记起正在干什么,再不敢分神。

    不知何时,他俩从地面挪到床上,又从床上滚回地面。待到一切结束许骏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正四肢大张着躺在地上,而死士正分腿坐在他腰间。

    “唔……”

    惬意地哼哼两声,许骏抬头,无意中从死士眼里捕捉到几分惊慌。

    第一次这么主动,他害羞了?

    毫无形象地贼笑着,许骏挺了挺腰,果然又听见一声闷哼。虽然已抱过对方许多次,可这种契合的感觉此前从未体会过。就好像……要死掉似的。忽然想到这句话,许骏窘迫得俊脸通红。还好就算面红耳赤全身发软,他也记得这么丢人的话不能乱说。

    “属下冒犯,请主人恕罪。”

    完事只片刻,癸仲眼睛又变回一片清明。慢慢吐出主子的长柄,癸仲侧移一步俯身跪趴下来,他动作拘谨恭敬得一如往常,好像之前的抵死缠~绵只是许骏一个人的错觉。

    分不清心底的怪异情绪,许骏只知道他不高兴也不生气,仔细研究……应该是哭笑不得?摊开的手就挨着男人抵地的前额,许骏勾住他一缕头发,嬉笑道:“用完就跑,你倒真会冒犯。咳,好好地请什么罪?”

    从这里滚过去,应该能把他撞倒?想象着癸仲被他撞倒后滚在地上茫然的样子,许骏笑意又浓了几分。

    “不敢欺瞒主人,双~修乃伴侣间所为,属□份地位,妄自……呃”

    想到了就干,许骏用力蹬了脚床侧,滚过去果然撞上了跪趴着请罪的男人。

    “呃什么呃,你本来就是我伴侣啊~”

    手脚并用扒住他,清楚地感觉出癸仲颤了下,少年仰起头,坏笑着咬住对方从发间露出的红彤彤的耳朵,再不松口。

    ☆、情酣

    77情酣

    寒风刺骨,万物萧条。寂寥的冬日,连人心也跟着阴暗消沉了。

    树上零星残存的几片树叶,经过天气和恶人的联合摧残,终于晃晃悠悠掉了下去。光秃秃的树枝上,现在只剩个青年男人。

    男人衣料颇为讲究,只可惜衣服上的污迹和破洞昭示着他的落魄。身强力壮的男人坐着一截婴儿小臂粗的树枝,若有旁人看到定会为他捏一把汗。

    拔光了树叶,郑崎苦着脸,将目标转向座位旁边的另一根树枝。

    破坏花草树木实非他所愿意,只是除了这……他实在找不到别的事来消遣。屋里的一对主仆吃他的喝他的,半月来却连话都没跟他说上一句。

    回忆着刚刚手下传来的消息,郑崎郁闷地吐出口白气,紧紧衣服纵身跃下树枝。然而还未靠近房间,他就再次苦笑着停了下来――屡次坏人好事会遭天谴的。

    “呃……主人用力!等、等下……嗯……请……”

    屋外冰天雪地,一门之隔的卧室中却满是春~光。

    床上一黑一白两具身子正缠在一起,二人鬓角均被汗湿,只是许骏汗出得更多些。他还不习惯如此方式的运动,偏又时刻要听癸仲提醒配合他的动作,一心多用让他从内到外都战栗起来,连眼眶鼻尖都舒爽得泛起红潮。

    情~潮涌~动,许骏记着要控制情~欲,奈何主动引导的癸仲太过诱人,时刻勾得他想不顾一切射~出来。

    然而平日里百依百顺的癸仲在这方面却不肯松口。许骏被他弄得……简直欲~仙~欲~死。

    终于得到死士的准许,许骏深深刺~入,双手十指几乎陷在癸仲腰侧的软肉之中。与此同时,癸仲也抓紧许骏后背,唇贴着唇,将在体内酝酿许久的气息度过去。

    体内新增的热流缓缓化为气态融入气海,异样的感觉让癸仲不由绷紧脚趾扬起脖子,可须臾间又低下头咬住许骏嘴唇交换着体内气息。

    待一切结束,疲惫的两人相拥着侧身歪倒在床上,肢体横陈,长发交叠。

    许骏轻喘着,把脑袋朝死士怀里埋了埋,双目朦胧脸颊绯红,一副吃饱喝足想要睡下的样子。眼皮越来越重,眼看就要阖上,许骏忽然被人推开。

    “呜阿仲……”

    “主人,趁体内热气尚存,快抓紧时间练功。”

    “好累,睡会儿就练。”

    许骏哼哼两声,扭成平躺的姿势,享受起与男人精实身体截然不同的柔软被褥。

    “主人!”

    刚被推开的人又八爪鱼一般滚过来扒住自己,眼皮微红、睫毛轻颤,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吻上去。癸仲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却又在挨上的前夕猛然回神,抓住许骏肩膀大力摇晃。

    “嗯?你……还想要?睡会儿就给你啊乖。”

    癸仲坐直,无语地望着软吧吧赖在床上的主人,心里万分纠结。

    明明此时练功事半功倍,主人怎么就……这么贪睡呢?想拉他起来,却不忍心看他劳累的样子;可若让他睡,这一天怕是又要荒废了。

    回忆起这半个月的荒唐,饶是不喜于形色如癸仲,还是窘得满面通红。

    其实这也不能怪许骏,自从那日癸仲教了他双修法诀,食髓知味的二人除了一日一餐,余下时间皆尽在床上度过。练双修、学控虫、补睡眠,而其中耗时最多的……自然是第一项。许骏迷醉于死士主动献上的吻,迷醉于死士欲~拒还~迎的洞口,迷醉于死士欢愉至极而泄露的喘~息。

    然而为此着迷的何止他一人?

    想着自己缠在主人身上不停索取时说的话,癸仲紧张地敛眸。就算是督促主人疗伤,这番举动也是逾矩了。可热流在体内蒸腾的感觉的确很享受,好像整个人都飘起来,连被刺入的胀痛都被忘了个干净。

    主人想睡下……应该是累得狠了。

    癸仲边为这半月的荒唐反省,边捏住许骏的腰按摩起来。惯于杀人夺命的手用来助人放松,竟是没有半分违和。

    “呜……别闹。”

    可惜睡着的人不稀罕他的服侍,不耐地翻个身躲开了癸仲的手。随着许骏的动作,带着青紫爱~痕的身体没了被子遮盖,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这些竟是自己留下的……

    习惯性地被对方胯~下的物事吸引了注意,癸仲愣愣盯了那里半天,忽然醒悟错开眼神。不敢再乱看,他忙为许骏盖好被子,盘膝坐在床上练起功。

    待到将体内残存的精华皆尽炼化,睁眼见自家主子仍睡着,癸仲无奈地笑笑,弯下腰凑上前吻住少年红唇,将炼化升腾的精气度过去。

    “唔……”

    被人从睡梦中弄醒,许骏配合地任他吻着,不时将气体连同癸仲的唾液一起吞到肚里。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再度纠缠在一起。许骏迷迷糊糊就要挺身将昂扬塞进去,却一下子刺偏了方向。

    “阿仲?”

    几经折腾,睡意终于被彻底驱走。许骏揉着眼睛,不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太、太多了。”癸仲慌张地避开少年的目光,“您该好好休息一日。”

    “哦,”许骏不置可否哼了声,忽然钻下去舔了口癸仲立着的长柄尖端,见那里又挺高了些,才舔着嘴唇作无知状,“但你想要啊。”

    “属下无、无事。”

    癸仲说着,忙扯过被子挡住下~身。再被少年这么弄下去,他……怕自己会射~出来。

    许骏这次没在追究。爬下床穿上衣服,边系带子边扭动酸胀的腰,他看看一脸平淡的癸仲,郁闷地想要是再这么做几天,估计自己神功未成就先精~尽人亡了。

    怎么说来着?哦,出师未捷身先死。

    拍拍丝毫没有饥饿感的肚皮,许骏眼珠一转扑回床上,盯着不知所措的男人道:“既然不做,就接着教你使唤虫子好了。”

    满意地瞧见癸仲朝后缩了缩,许骏维持住善意的笑容,含笑凝视着与他骤然拉开距离的死士。

    “……是,属下谢主人。”

    再掀开被子时,怒张着的棍子已软了下去。癸仲面无表情地捡起衣裤穿好,好似对黏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全然不知。

    等癸仲自己洗漱完毕,许骏已善解人意地递过去一只小肉虫。癸仲双手接过虫子,按许骏的示意将虫子放到地上,默念口诀驱使肉呼呼的虫子朝门口蠕动。

    虫子在地上一扭一扭颇为可爱,驱使虫子的人脸却僵硬得如临大敌。许骏看了这场景心里好笑,索性凑过去勾住癸仲脖子吹着气捣乱起来。

    癸仲不敢冒然中断口诀,只好用眼神祈求主子放开他。可吃饱喝足的许少爷哪会如此简单就让他如意,不但没放开,反而连嘴巴也用上了,对着死士的脖子又啃又咬,直弄得脖颈上满是红痕才咂咂嘴决定停下。

    “怎么样,想到了什么?”

    许骏教他的是以虫视物,虫即是我我即是虫,只需催动咒语,虫子看到的东西就会出现在控虫人脑中。这法子相当于让人凭空多了两只眼,用熟练后很是实用。当初偷看癸仲洗澡时他用的就是……咳咳。

    男人明明很紧张,却偏要装出冷静淡然的样子。许骏欣赏着这番难得一见的美景,故意捏着嗓子诱哄。

    癸仲于控虫一道还只是个初学者,此时全神贯注地想着门口的肉虫,自己的两只眼睛反倒茫然空洞了。听见问话,他想也未想,缓缓回话道:“郑崎。”

    “啊?”许骏大惊,这家伙怎地还忘不掉那个混蛋老男人?无名之火从丹田涌上,刺激得他完全忘了自己问的话,顺手捏住对方。可方才便宜没占够,许骏抓的地方正是癸仲后|臀。

    屁股被捏,癸仲一下子回过神,看清了近在眼前的薄怒少年。他心里一紧张,就和门口的虫子切断了联系。试了次没联系上,癸仲顾不上肉虫死活,惶恐地与明显不悦的少年对视。

    果然……自己太笨,让主子不高兴了么。

    “我们俩的事儿,你想郑崎干嘛?”

    向来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许少爷怒起来,可是不会管门口有什么。

    “属下……”

    郑崎?我想郑崎了?癸仲愣了半晌才忆起刚借由虫子之眼看到的……正是蹲在门口的郑崎郑公子。

    “小公子、癸仲壮士,郑某是来辞行的。”

    洪亮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许骏吓得一下缩回放在死士屁股上的手,与癸仲对视一眼,茫然地转向门口。

    ☆、才下眉头

    78.才下眉头

    半月里又下了几场大雪,雪化得不及时,就逐渐堆积了下来。行人走过,在山地上留下两行清晰的脚印。下雪不冷化雪冷,冰寒的空气毫不费力穿过旅人的御寒衣物,刺入皮肤骨骼。

    癸仲坐在扫净积雪的空地上,望着篝火上烤炙的小鹿出神。

    认主后,这是他第二次与主子分开。上次失手被少林和尚擒住,这次却要跟着朝廷的鹰犬去拯救武林。癸仲想想都觉得荒唐,但他只感慨下,心神就再度被那喜穿红衣的少年占据。

    试药、侍寝,少年视他为一件器具,却又在自己几近绝望时独闯少林轻笑着将自己救出。对少年,忠心里早就掺杂了别的情绪,分不清爱慕还是眷恋,但癸仲知道少年的每句话每个动作,他一生都无法忘怀。

    呃,何必要一生,分开不足十日,就禁不住想他了。

    主人这惫懒性子,一个人住在山中,不知会不会饿着。幸好临走前猎了野味,水缸也都装满了。主人从前也在江湖中行走过,一个人……应当不会遇到危险。但没了自己给他解闷,他会寂寞么?

    情思飞扬,癸仲早忘了散发出香气的肉食,脑海里只剩下笑弯了眼的少年主子。

    “肉烤焦了!”郑崎刚打水过来,连忙夺过穿着鹿肉的树枝。三两下扒掉焦糊的部位,扯了条腿扔给仍在沉思的人,“又想你那主子了?”

    癸仲接过肉,也不怕烫,面无表情地嚼着。

    “嘶……”

    郑崎学着啃了口,烫得不住抽气。他边吹着烤肉,边琢磨怎么劝解这个不只食不知味、连冷热都分不出了的家伙。

    “我们这次,只是探探那些蛊人的虚实,顺便查查他们的来历。如果顺利,应当很快就能回来。”

    肚里有了五分饱,癸仲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闻言,他终于将视线从火堆移到郑崎身上,只看一眼就又挪了回去,“蛊人行踪难觅,要查到来历谈何容易。”

    “咳,”郑崎咬了口肉,讪讪笑了下,“我手下说他们可能与武林盟主许正豪有关。所以我们先去苍云镇看看,若真是他干的,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癸仲嗯了声,继续填着肚子。

    “等等!”

    郑崎忽然挥刀上前,刀锋贴着皮肤划过癸仲面前,削掉穿在树枝上的一小块焦黑烤肉。那刀显然不是凡品,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凌空削断了癸仲垂下的几根碎发。

    自始至终,癸仲连眼睛也未眨,任凭他动作。

    “呵,焦了的肉不能吃。”始作俑者收了刀又给癸仲塞了块肉,见癸仲接了才嬉皮笑脸道,“你那漂亮主子……就是传说被许正豪喂了虫子的绝焰公子?”

    对癸仲释放的杀意毫不在意,郑崎仍自顾自说着,“你叫癸仲,又认他为主,是许正豪豢养的影子?”

    须臾间,石头般呆坐着的癸仲好似化为一柄出鞘利刃,鹰隼般的双眼牢牢锁住郑崎。

    “我不是。”

    “哎,干嘛这么凶。我听见你主子自称许骏,许正豪义子重名。他貌美性刁,除了身形与传言略微不同外,其他简直是一个人。”郑崎面色如常,却封死了癸仲所有的攻击路线。感到对方杀气瞬间变浓,才慢悠悠道,“我收朝廷的钱,办朝廷的事。对什么盟主公子的没兴趣,此番邀你出来,的确是想得你相助……再说我出发前才猜到你家主子身份,瞪着我你不累啊!”

    癸仲杀气逐渐淡了,只是眼睛仍盯着郑崎,又过了半晌他才重新坐下,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影子。”

    “少骗我,不是影子你是什么?”

    “与你无关。”

    “哦,听说云翔山庄影子神出鬼没功法诡异,我原以为能见识下,现在看来……”

    “肉凉了。”

    听见这句话,郑崎耸耸肩膀,没事人一样的弯腰收拾起鹿皮残骨来。

    肉凉了,油脂重新凝住,癸仲把吃剩的那块用布抱住揣到怀里准备下顿热热吃,谁知还未放好,肉块便腾空而起接着掉在雪地上。

    “别带了,入夜前我们能赶到下个镇子,晚餐到客栈吃。”

    癸仲看看他,觉得犯不着为这些小事与他置气,于是大步朝前走开,丢下郑崎一个人整理枯枝冷肉。

    偷懒了多日的太阳重新露面,欢乐地逗弄着雪地。白茫茫的积雪使得阳光更加刺眼,若是平时,癸仲双眼早就刺痛难忍,可今天他在日光下走了一个多时辰,眼睛只是略微不适。

    这状况令他心情不错,连带着被郑崎威胁的压力也减弱几分。

    眼睛的暗伤有所好转,定是双修之法有效。如此一来,主人的伤应当也有好转。癸仲想着,一张冷脸上逐渐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虽然眼睛不再疼痛,癸仲却仍未兴起赏景的念头,不理会没话找话聒噪不停的郑崎,只顾埋头赶路。一天下来,果然在天黑前找到了间客栈。

    出行在外,自然是两个人一起方便相互照应。郑崎习惯性朝掌柜的要了间双人房,话刚说出口就见癸仲顿时变了脸色。

    “两间,挨着。”

    癸仲直勾勾盯着郑崎,一直等到郑崎又掏出银子示意小二带路才放过他。

    对习惯于风餐露宿睡房梁的死士来说,住哪里几个人根本算不上问题。但癸仲不同,临行前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与郑崎共处一室。之前夜宿野地就罢了,现在到了客栈,癸仲虽觉得没必要,但仍不敢违抗主子命令。

    客栈开门迎客,自然不会有钱不赚。小二收起打赏的碎银,殷勤问道:“二位爷是到楼下用饭,还是等会儿由小的送上来?”

    “下去吃――”

    “送上来――”

    二人同时开口,郑崎诧异地看向癸仲,似是不明白他为何像个娘们般吃饭还窝在房里。癸仲却偏过脸不再理会。

    主人吩咐过,不能随意和郑崎一起用饭。

    癸仲默默回忆着少年主子立下的一条条规矩,琢磨今后是不是不该随意与郑崎交谈。

    “我兄弟累了,劳烦小哥将饭菜热水送到他房里。我下去吃就行。”

    郑崎被晾了下决定不再自讨苦吃,直接拉着小二下了楼。

    癸仲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里,先检查了房中陈设,接着从身上掏出数件机关布置在房里,想了想又按许骏教的从袖中取两出只虫子分别安放在窗棂门口。

    此次虽不比保护主人,但小心谨慎的习惯已深入骨髓,如不做些防备癸仲便全身都不自在。

    收拾完没多久,小二就敲门送饭菜来。他送小二出去顺手关好门,转头时发现桌上的馒头似乎少了一个,癸仲大惊,定睛一看,又发现碗里的酱牛肉也少了。

    惊诧抬头,终于在房梁上寻到一个黑影。那人黑衣黑裤带着黑布头套,竟与山庄死士一般无二!

    癸仲瞳孔骤缩,厉声喝问道:“谁?”

    ☆、就坐床头

    79就坐床头

    杀气澎湃而出,窄小的客房中刹那间被无形的气劲封锁住,衣柜花瓶震颤着嗡嗡作响。

    房梁上的人却似感觉不到这浓烈的杀气,正把背着的手收回前方。他左手馒头右手牛肉,与其说是刺客,倒不如说像个偷吃的小贼。

    小贼愣了下,腾出只手扯下头套,笑嘻嘻道:“好一个癸仲,少爷我来了不但不行礼跪迎,反倒拔刀相向。难道你是真心想跟了那七哥哥?”

    “……主人?”

    满身的杀气霎时没了目标,癸仲讷讷仰望着他,分开后夜夜出现在梦中的人就在眼前,让他几乎分不清梦境现实。

    这般眉眼相貌,不是许骏还能是谁?

    许骏没空管犯傻中的死士,坐在房梁上就着牛肉啃馒头,三两下就把一大个馒头吞入腹中。吃完,他拍拍手跳下来,油乎乎的手趁势拽住癸仲衣服。癸仲自不会反抗他,许骏便得意地把嘴里的半块肉顶到对方嘴里。

    见死士含着肉的嘴巴大张着,许骏觉得自己食欲大开,又抓了个馒头啃了口才腾出功夫咒骂道:“饿死我了,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我活该吃你们剩饭!”

    想起暗中跟随的这几天,许骏若不是忙着喂饱自己,真想掬一把辛酸泪。要时刻提防着不被郑崎发现,还要注意不被俩人甩下。虽然能趁着虫子能帮他看路的时候打个盹洗个澡,但郑崎此行就是为了寻找克制蛊虫的方法,明知功力不如他还带着只虫子刺激郑崎的傻事许骏还做不出来。

    因此放虫子跟踪什么的,许骏只有在累极时才偶尔用一次。

    偏偏他们选的路又平坦空旷,天寒地冻的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一路上,他是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真真体会了死士简直不是人当的!

    “属下叩见主人。”

    癸仲硬吞下嘴里的肉,后知后觉跪地行礼。一颗心似乎已完全落在主子身上,心跳快得吓人。等他想起来问许骏为何在此时,许少爷已经吃完了第二个馒头了。

    “哦,你那老鼠胆,连个虫都不敢抓怎么治邪门的蛊虫?怕你被那些东西恶心着,少爷我就勉为其难跟来了。”

    打死许骏也不会坦白癸仲一离开,他就浑身上下到处不舒服的事实。

    癸仲心里激动,但想到许正豪势力庞大,欢喜瞬间就被担忧击散,于是斟酌道:“崎要去云翔山庄,此行凶险万分,主人还是……”

    许骏一听他这话,饭也顾不上吃了,抬腿一踢就将跪着的死士踹翻在地,掳起袖子骂骂咧咧叫唤道:“啥?少爷我刚来,你就想赶我走!你是真想和那老男人缠缠绵绵同生共死了是不?”

    许骏踢他没用狠劲,癸仲歪倒后很快又爬起来膝行过去,仰头望向消瘦几分的主子,颤声道:“属下不敢,只是主人亲自犯险,实在没有……”

    “我吃饱了撑的,成不?”明白癸仲是担心他,许骏不客气地打断,揉揉死士冰凉的脸颊,哼了声缓和下语气,“你今日也没吃什么,吃了饭再逗你。”

    说着把癸仲按在凳子上,看癸仲抓了筷子,自己才走开坐到床头眯眼欣赏起男人并不算赏心悦目的吃相来。

    死士嘴巴动得飞快,却没发出半点声音。许骏看着他将自己吃剩的饭菜扫入肚中,忽然悠悠道:“你没和那厮睡一间房,很好。”

    癸仲心里一凛,忙搁下筷子起立,就要认错。许骏却摆手示意他坐回去,然后自己在床上寻了个舒服姿势躺好,连鞋也没脱。

    习武之人身体好……也是相对的。娇生惯养的许少爷一沾上床铺,只片刻眼皮就重若千钧。虽然床上没有癸仲的味道,但有他陪在身边他,许骏就觉得莫名安心。他乖乖躺着,迷迷糊糊看心上人吃东西,不知不觉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癸仲吃完,小二刚好抬了热水送来。他扭头见许骏已睡着,便打发了小二自己把水桶扛到里间。

    “主人,属下服侍您洗浴。”

    跪下来轻轻碰碰许骏肩膀,许骏没答话,反而不耐烦地裹紧被子,滚到床里侧。

    “主人,主人?”

    癸仲为难地抓住被子,犹豫着要不要扯下来。

    “呜……我不洗~”仿佛感觉到癸仲的想法,许少爷嘟囔着又滚了圈,让被子彻底包裹住全身。

    从双修时开始,死士就对赖床的主子束手无策。他愣了半晌,终于没忍心打扰睡梦中的少年。只好端回一盆热水放到地上,拨开脚底棉被,轻手轻脚地为少年脱靴除袜。双足接触到空气,许骏脚趾微微勾向脚心,蒙睡眼也睁开一半。

    “旅途劳顿,主人请继续休息,属下为您烫烫脚。”

    许骏嗯了声,配合地歪着身子把双脚浸到盆里。

    “谢主人。”

    水温略高,许骏冻惯了的脚刚挨上热水,立刻就要朝回缩。癸仲跪坐在木盆前,一手握住他脚踝,一手撩了热水泼向脚面,待许骏适应了温度,才引导着他双脚踏入木盆。

    水恰巧没过脚踝,本就白皙的双足在水波下更显莹润。癸仲俯身垂眸,清洗的动作专注得近乎虔诚。揉按的动作忽然停下,癸仲怔怔盯着许骏脚趾的水泡,眼睛瞬间湿润了。

    “嗯?”

    虽然没把死士当成外人,可被个大男人抓着脚丫子许骏还是颇不自在。离开盆,脚上的水很快蒸发,凉丝丝的感受让他难受地朝回缩了缩,刚刚展开的脚趾也重新缩了起来。被人握住,许骏没甩动,倒是驱走了睡意,揉揉眼睛坐起身。

    癸仲猛地一哆嗦,忙将许骏的脚按回水里,专心揉捏按摩着,再未抬头。

    “阿仲?”

    他的异常怎能瞒过对他了如指掌的许少爷,许骏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担心地擒住他下巴硬是将人扳成昂首姿势。

    这……

    手上顿时卸了力,原因无他,无非是癸仲那双兔子般通红的眼睛。

    在一起这么久,哪见癸仲哭过!许骏第一反应是郑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占了癸仲便宜,险些抡家伙找人拼命。转念一想就算癸仲被占了便宜也不会哭哭啼啼,不是碍于自己命令忍气吞声就是不惧死亡地找郑崎报仇。

    不是郑崎,那么让癸仲流泪的人……呼之欲出。

    疲惫一扫而空,许骏激动地捞起癸仲放在腿上。精壮的男人在他这儿似乎没了重量,许骏一手搂着他精实的腰,一手轻抚向死士眼角抹去水迹。

    许骏压下笑容,想了想故意示弱道: “跟着你跑了这么久,我都没哭你哭什么,羞死了。”

    “……属下这就为主人上药。”

    死士果然羞赧地垂下头,似乎想下床去却不敢挣开他搂在腰间的手,于是竟放弃一般同样抱住许骏脊背。

    示弱的本领,许骏从来不缺。见自己的计策达到了效果,他下巴顶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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