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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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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魔诱惑 作者:羲玥公子

    《仙魔诱惑》作者:羲h公子

    有些人生来就只适合做反派,有些人生来就注定站在正派一方。

    天界三太子奉命诛魔,却误入魔道,受三百年雷刑后被贬下凡历劫。

    下凡后化身成为当朝五皇子,却被恶魔化身的大奸臣缠上

    展开一段神仙与恶魔的爱恋。

    五皇子:“你骗了我?”

    某奸臣挑着眉:“骗了你什么,财还是色?”

    五皇子黑线,“那晚,我虽神志不清,但是在下面的是我,痛的也是我,第二天装可怜的却是你。”

    某奸臣勾了勾唇,抬手捻着他的下巴,“不过,日后我保证不会骗你。”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琉渊(慕尘)、夙羲 ┃ 配角:韩煜、寻梦 ┃ 其它:神仙与恶魔

    第1章 恶魔与神仙

    邢鬼并非鬼魂,而是魔,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魔。即便是天界年岁上了万的仙者也不能道明邢鬼究竟生于何时,为何物所生。天界初次在天历上记载关于邢鬼是在八千年前,天历记载道:“凡间有妖魔,赤羽黑身,五官似人,耳尖长,形貌美,以人魂魄为食,其名未详。”后来,撰写天历的仙者为方便称谓,便赐名为邢鬼。

    冥界之王上奏天庭,邢鬼以人魂魄为食,扰乱了世间众生的六道轮回,有违天理,望天界派兵降服此魔。

    天界三太子慕尘奉天命下凡除去邢鬼,未果,却为邢鬼所惑,误入魔道。误入魔道的天界三太子丧失心智,手持天界神兵绝尘剑闯入冥界,大开杀戒。

    后天帝命二太子领着上千天兵天将下凡将三太子带回天庭问罪。天界仙者生来要维护三界平衡,若有扰乱三界平衡者,必定会被除去仙籍,轻则打入轮回,永世不得为仙,重则关进焚仙塔,自此灰飞烟灭。

    三太子此次在冥界大开杀戒,虽犯了重罪,但念在并非本意而是为邢鬼所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诸神与天帝商议之下,将三太子打入雷狱,抽去仙法,每日受三道雷击,服刑三百年。

    天界仙者议论此事时,总显得十分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生怕被那正在气头上的天帝听了去。

    平日里十分八卦的年轻仙者说:“听闻,那三太子闯入冥界大开杀戒,不过是要采获魂魄。”

    听得云里雾里的老仙者眯着眼睛,“三太子要那魂魄作甚?”

    “这个……”年轻仙者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才道:“自然是为了邢鬼。”

    老仙者一听,脸上讶然之色久久未退去,回过神来,又继续问:“此话当真?”

    “您仙龄长了小仙五万岁,自然比小仙清楚,仙者入魔并非外物所能惑,除非……”年轻仙者不再继续,老仙者也能晓得后面的话。

    仙者入了魔道并非外界所能迷惑,除非为心所困,从而丧失心智。若有仙者贪恋凡尘,每日想着凡间之事,久而久之便会产生执念,执念过深便会生成心魔,心魔一旦滋长,便会使仙者误入魔道。

    三太子在雷狱受雷刑三百年,每日三道雷刑,痛不欲生。

    天界有明文规定,仙者触犯天条,受天刑后便要下凡历劫。

    三百年刑满,三太子慕尘便被推上轮回台,下界做一世凡人,历了劫方能反回天界。

    今日是蕲国五皇子琉渊的十六岁生辰。

    五皇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满腹诗书出口便能成章。每每与翰林院的太傅谈经论道,年纪轻轻的他便能说得头头是道。他从小习武,虽算不得武功盖世,却也能与御林军的老总管对上十几招。

    说起五皇子的好,皇宫上上下下,上到皇帝下到太监宫女都能数出一大箩筐来,只是,天妒英才。宫中人人也知,五皇子琉渊是个病秧子。这十六个年头来,没有一日是离开过药汁的,而他从小习武便是为了强身健体。

    皇室中的皇子每到十六岁、二十岁及冠、三十而立之时皆会摆宴庆贺。五皇子琉渊十六岁生辰,皇帝特给他设了宫宴,没有宴请文武百官,就只是在宫中摆了酒席,邀了几位皇子公主一齐来庆贺。

    琉渊的母后庆妃乃魏国公韩玮之女。不过三十有二的女子整日郁郁寡欢,唯一的儿子是个病秧子,日后的皇位定是无望。十二年前再次有孕时,却因卷入后宫争宠而流了产,此生不能再孕。女人过了三十便芳华不再,日日守在自己的寝宫,荣华富贵享不尽。只可惜,愁不自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琉渊十六岁的生辰宴,庆妃在寝宫之中梳了两个时辰的妆,身在宫中却不得宠的女人最多的便是时间,若是愿意,可以整日对着铜镜画眉,未等有人见过,那画了一天的眉却又被涂洗掉。

    琉渊的生日宴上,除了皇帝便是几位皇子公主。庆妃姗姗来迟,皇帝抬眼时,见到眼前的人甚至觉着有些陌生。

    就连庆妃自己也想不起,上一次,皇帝来她的寝宫是什么时候,上一次,皇帝正眼看她时是何年何月?

    这就是帝王之爱,宠幸时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你,不宠幸时,便连你的摸样也记不清。

    许是觉得今日日子特殊,皇帝便翻了庆妃的牌子。过了三十的女人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欣喜,如今她容颜渐老,亦不能生育。她连自己也晓得,这是皇帝垂怜罢了。

    琉渊的身子骨并不好,应酬久了便觉得头晕乏力。生日宴散了之后,他便径直回了寝宫。寝宫前面,拿着净鞭的小太监急得团团转,见到了长廊那边过来的五皇子,脸上的担忧立即变成了笑,弓着身子立马上前去请安,“奴才见过五殿下。”

    琉渊打量着面前的太监,这太监他并不认得,“何事?”

    太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锦盒出来,双手呈到琉渊面前,“魏国府韩煜公子托奴才将此物转交给五殿下,奴才不敢耽搁,便在此等候。”

    接过太监手上的小盒子,琉渊脸上流露一抹浅笑,“他可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盒子里有信笺,殿下看了就明白。”

    琉渊将那小锦盒收入宽袖之中,道:“本宫知道了,下去罢。”

    小太监低头弯腰,恭敬道:“奴才告退。”

    琉渊进了寝房,关了门,便坐在房中的圆桌前,将宽袖中的小盒子取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不过是一颗石头,圆润有纹理的石头。

    石头下面垫了一张折了好几折的信笺,琉渊将压在下面的信笺取出,看着上面的贺词,心中一片暖意。

    从小体弱多病的五皇子与其他皇子并不亲近,从小到大也没什么玩伴,除了这一个比他长了两岁的表哥,韩煜。

    似乎是从五年前起,每到了琉渊生辰,韩煜总要准备那么一两件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他,记得上一年送的是剑穗。同样不是名贵的东西,却是他佩戴了六年的剑上的,意义非凡。

    而这一块石头,自然也是有故事的。几月前,一心想要凭借自身力量在朝廷立足的韩煜国考失意后便跟着陈将军去钦州剿匪,想着借此机会立下大功,在朝廷中混个一官半职。

    想来,这小石头便是他从钦州带回来的。

    琉渊将小锦盒合上,正要将他收起来,想要站起来时,却猛咳不停,咳嗽的声音有些沙哑,剧烈的咳嗽咳得好似连心肺都要咳出来。这突然之间的猛咳他都习惯了,外面守门的太监也听惯了。他重新坐下,放下手中的锦盒,正想要给自己倒一杯茶润润喉咙。

    宽袖不小心扫到桌面,却将那小锦盒扫了下去,盒子摔在地上,那里面躺着的石头摔了出来,滚到了桌子底下。

    房间里面咳嗽的声音隔着一层窗户纸传到了外面守门太监的耳朵里,两个太监相视一眼皆是摇头叹气。

    喉咙咳得有些撕裂般的疼,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之后,才又好些。房中烛火通明,琉渊弯腰要去捡桌底下的石头,手还没碰到那石头,眼前便被一阵红光包围,血一样的红,红得有些刺眼。他直起腰,看着前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团红色的光。

    发红光的物体慢慢展开,渐渐露出黑色的物体。当那红色的遮蔽物完全展开,才看清楚里面是一个人,一个背后长着红色翅膀的人。说是人却也有些不同于人,因他有一双尖长的耳朵,从自然垂落的鬓发中伸出,眉眼比常人要黑,唇也比常人要红,如此组合在一张脸上却让人眼前一亮,正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邢鬼。

    第2章 长着翅膀的恶魔

    琉渊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有几分妖异的人,轻微惊讶却毫无惧色。

    邢鬼反而勾起唇角,“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

    这倒是十分有趣,若是凡夫俗子见了这么一个怪物,又怎会不怕。邢鬼离地面三尺的地方悬浮,那一双发着红光的羽翼在空中展开,羽翼的尖端处正好可以触及房梁。他居高临下看着圆桌前坐着的人,饶有兴致道:“我倒是十分想知道你为何不怕?”

    琉渊苦苦一笑,淡然道:“若一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这世间也没甚可让他害怕的了。”

    他生来百病缠身,注定要与药为友,三餐过后总是少不了一碗苦得令人失去味觉的药。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子,生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负累,死于他来说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邢鬼眸中寒星万点,又如千年潭水深不可测,这一双眸子正看着圆桌前坐着的人,“你想死?”

    琉渊沉吟片刻,坦然道:“生死有命,命由天定。若是命数未到,想死也死不成,命数到了,即便不想死,也是难逃一劫的。”

    听了他这话,邢鬼脸上微微带笑,似是十分满意,“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来?”

    经他这么一提,琉渊这才想起要问:“为何?”

    “来送礼。”

    琉渊脸上有些琢磨不透的情绪,“送什么礼?”

    悬浮在空中的邢鬼双脚着地,向着琉渊缓缓靠近,羽翼上的红光越来越近,他妖艳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自然是生辰礼。”

    琉渊对上他那一对深不见底的眸子,似被摄了魂那般,只觉身子僵硬不能动弹。邢鬼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修长白皙,磨得圆润的指甲却是黝黑的,掌心的纹路十分清晰,声音富有磁性,“这礼,你想要还是不想要?”

    琉渊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摄魂的眸子,右手不自主地抬起,放在了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邢鬼握住了他的手,身子再次浮起,琉渊被牵着手从圆凳上起来,脚下好似有一阵风,渐渐地也脱离了地面。

    他并没有被邢鬼摄住魂魄,只是因为那双他似曾相识的眸子,他只要看着那双眸子,便会有一种莫名的动容。

    邢鬼松开了他的手,搂住了他的腰,往怀里一带,琉渊便被带进了邢鬼的怀里。邢鬼的怀抱并不温暖,有几分冰冷。

    这样的怀抱琉渊并不厌恶,反而觉得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他双手抵在邢鬼的胸前,拉开了距离,“不是说要送礼么?”

    邢鬼放在他腰间的手再用力,将他重新揽入怀里,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便是我要送的礼。”

    这就是要送的礼?一个拥抱?琉渊还想与他拉开距离问个清楚,却不想邢鬼背后的羽翼向着前方铺天盖地而来,如一只雄鹰要收拢翅膀,红色的羽翼将琉渊完全裹在了那红色的光芒之中。

    被羽翼覆盖的人贴着邢鬼冰冷的胸膛,顿觉眼前一片朦胧,迷离之中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房中不见了两个人的身影,只留下橄榄形状的一团红色的光。妖红的光将房中照明,而寝房之外的太监却不能见到。

    夜渐深,清风明月,水如镜,平添了几分清幽。水波不兴的湖面上,悬浮这一个长着红色羽翼的物体,完全展开的红色羽翼之间是一副黑色的身子,生着一张人的脸孔,妖红的唇边挂了一丝妖红的血。比起方才,他那红色的羽翼发出的光黯淡了许多。邢鬼只有在受伤时,羽翼的光才会黯淡。

    墨空中悬着的月亮发出点点荧光,亮白色的荧光如萤火虫般在空中回旋,形成一条荧光带,星星点点向着那红色羽翼而去,碰到了羽翼便泯灭。

    湖边出现了一个穿着绿色纱裙的人,裙裾处绣了一圈孔雀的羽毛,头上也插着孔雀簪。他微微仰头看着湖面上试图着用月精华来疗伤的邢鬼,幽幽道:“你这是何必?”

    这人虽打扮做女子的形容,说出的话却是男音。他本就是男子,只是喜好女子装扮罢了。喜好女子装扮的男子是一名修炼了千年的孔雀精,名为寻梦。

    悬浮在湖面上吸取月精华的邢鬼并没有正眼看突然出现的孔雀精,只淡淡问:“你来作甚?”

    “来看看你灰飞烟灭了没有。”

    邢鬼扬了扬眉,“倒是让你失望了。”

    “若你真的灰飞烟灭,才叫我失望呢。”寻梦抬起袖子掩住唇,脸上几分羞赧,“我看上的人,怎能这般轻易就灰飞烟灭。”

    邢鬼不再搭理,闭上了眼睛,脸色一如这月盘那般苍白。月精华化作了点点萤火虫似的光芒,在他的红色羽翼上泯灭。只可惜,只是如此根本不够,邢鬼的唇角又溢出了一丝妖红的血。

    看着他如此痛苦,寻梦不禁皱眉,“那天界三太子不过是下凡历个劫,生老病死自然都是常态,再说,他早已不记得你,你何必要牺牲自己的精魄去替他治病?”

    邢鬼不语,静静闭上了眼眸,身边的月精华在他周围萦绕。琉渊的病并不是后天的,而是因为那三百年的雷刑。三百年来日日遭受三道雷刑,即便是修为最为上乘的仙者也会落下病根,若是潜心修养,过个千百年或许还能痊愈,只是,琉渊却带着这病根下了凡历劫。

    邢鬼方才替他治病疗伤,用的是自己的精魄,则必定会让自己受伤。

    寻梦从手中幻化出一枝树枝,树枝上有五六个树杈,树杈上都缠缚着一个发着光的亮点。那是聚魂枝,冥界的圣物,魂魄若是吸附在上面,便会脱不开。

    “若是靠月精华,你这伤还不知疗到何年何月!”语音刚落,寻梦将聚魂枝向着刑鬼抛去。

    刑鬼睁开眼睛,眼前便是一枝聚魂枝,他伸手接过,不消半响,那黑色的枝桠便在他手中化作了灰烬,枝桠上的魂魄脱离了束缚,便向着四周逃散而去。

    “你……”寻梦睁圆眼睛看着他,愤然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我自有分寸。”邢鬼的羽翼渐渐收拢,将黑色的身子掩在了红色羽翼之中,变成了橄榄状的红色光团,光团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墨空中。

    月光下,再不见邢鬼的半个影子。

    第二日,琉渊醒来时,房中空无一物,好似昨日的一切就是一场梦。他穿好了鞋子下了床,走到了昨夜邢鬼停留过的地方,在桌角下寻到一片红色的羽毛。

    将那红色的羽毛放在掌心,看得入迷。这羽毛并非自己会发光的,而是在他的翅膀上才能发光。脱离了他的翅膀,便只剩下红的颜色。

    原来,并不是梦。

    下月的月圆之夜,邢鬼也在他的寝房出现。

    再见到他,琉渊脸上便只剩下寻不到踪迹的欢喜,他问:“你可是天上的神仙?”

    邢鬼似乎对他这句话很感兴趣,反问道:“难不成,我长得像神仙?”

    “我猜错了?”

    “错了。”邢鬼淡淡道。

    刚满十六岁的少年似乎对这个问题很专注,继而问道:“莫非你是妖怪?”

    “不是。”

    连连猜错,琉渊不禁蹙起眉心,“那你是何物?”

    邢鬼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眉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他压低了声音,道:“我是魔,专吃人魂魄的恶魔。”

    琉渊微微怔愣。

    “你怕了?”邢鬼问。

    “不怕。”他摇头,说道:“一个能替人治病的魔,倒也并不可怕。”

    但是,这世间,他只为一个人治过病疗过伤。大多时候,他只是一个以人的魂魄为食的恶魔。

    第3章 琉渊?生辰

    如前次一样,邢鬼将他揽在怀里。琉渊并没做挣扎,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能给他莫名的安心。

    邢鬼在他耳边道:“你不怕我取了你的魂魄?”

    “若是你想要,那便取罢。”他淡然,似乎笃定了邢鬼不会取了他的魂魄,而事实亦是如此。

    一黑一白的身子渐渐被红色的羽翼包围,只剩下一团红色的光。一个时辰之后,红色的羽翼再次展开,怀里的人却昏睡了过去。邢鬼唇边的一丝妖红的血溢出,脸色如纸般苍白,救人伤己,这个他比谁都清楚。

    红色羽翼的邢鬼打横抱起他,将他放在床榻之上,床上的被褥好似自己有生命一样盖在了琉渊身上。

    红色翅膀合拢后,便消失在这空间之中。

    去的总是那个湖面上,吸取着月精华来疗伤。

    每每此时,喜欢穿女装的孔雀精就会在他附近,或是倚在一棵大树后,或是调皮地坐在一根粗大的树干上,亦或是明目张胆地立在湖边。脸上带着笑,苦笑。

    下一个的月圆之夜,他如期而至。

    房中早已有人在等他,抱着他不一定还会再来的心在房中等。

    见到他时,好似对一个前来赴约的知己,他脸上携笑,道:“你来了。”

    “你在等我?”他挑着眉毛,好看的脸上也携着笑。

    琉渊笑而不语,想到要说出我在等你这句话,便觉面红耳赤。所以,不说。

    邢鬼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甲圆润黝黑。琉渊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任由他带起他悬浮,再撞入他冰冷的怀里。

    琉渊抬起手环上他的背,脸贴着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感受不出他胸腔里的心跳,或许,魔是没有心跳的。

    每个月圆之夜,他都会来,房里总有人早早在等他,同样是怀着他可能不来的心情在等。

    琉渊从不问他下次还来不来,甚至,他开始喜欢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在心里估摸着还有多少日,才会月圆。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九月十五,这一日,是五皇子十七岁的生辰。

    魏国府十九岁的韩煜公子已是一个六品的武散官昭武校尉,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男子每年再忙也不会忘的便是给五皇子琉渊准备生辰礼物。

    这一次,他一大早上了朝,便径直去了五皇子的寝殿,宽大的袖子里面藏了一方小锦盒,总是别出心裁的他不晓得有要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待他将盒子交到琉渊手上时,却不让他打开,“这东西你还是晚上再看。”

    琉渊有些不解,抬眸看着他,“为何?”

    平日里就心直口快的人挠了挠头,讷讷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当着我的面打开了,若是不喜欢那该如何是好?”

    琉渊笑了笑,“表哥送的礼一向奇特,我又怎会不喜欢。”

    闻言,韩煜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却又坚决道:“还是晚上再看,左右这东西是你的,跑不了。”

    琉渊不再说下去,将那小盒子收入了宽袖之中,道:“那好,我晚上再看。”

    韩煜唇边浮起一丝笑,再道:“今日,我带你出宫如何?”

    琉渊顿了顿,“出宫作甚?”

    “自然是要去体恤民间疾苦。”说得倒是十分好听。琉渊因为从小百病缠身,鲜有踏出皇宫,如今十七岁,出宫的次数五个手指头也能数过来。

    “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民间十分热闹,早些年便想带你去看看,只是你有病在身,我怕你承受不住。如今,你身子骨比我还好,也没甚可担心的了。”韩煜在一旁说得十分起兴,“若是回来得晚,就干脆去魏国府住上一晚。”

    琉渊却没有动容,心中惦念着的是别的事,良久他才道:“今日,恐怕不妥。”

    想得十分起兴的韩煜脸上的笑敛了敛,“有何不妥?”

    他满含歉意道:“今晚,还有些别的事,脱不开身。”

    韩煜看着他认真的摸样,便不再继续问是何事,爽朗的笑重新浮上脸容,“若是这样,不如改日。左右,你现在身子骨好了,什么时候出宫都一样。”

    琉渊点头,“嗯,好。”

    今日的月,比八月十五的月还要圆,还要亮。墨空万里无云,皎洁如玉盘的月悬在空中,溢出的银辉洒落在人世间,天地万物都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

    穿了一身白衣的五皇子在寝房前的一处空地对月而立,披了一身的银辉。赏了一会儿月,他便进了房,静静坐着,等一个人。

    面上十分平静,心却不平静。从何时起,到了这一天,胸腔里的那颗心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邢鬼出现的前奏永远都是一簇红光,红色羽翼展开之后,方能见到他的真面目。妖红的唇,白如雪的肌肤,自然垂落的青丝,还有那一双比平常人要尖要长的耳朵。他的身子是黑色的,因他穿了一身黑衣。

    长得几分邪魅的邢鬼入鬓的墨眉挑起,“你这是在等我?”

    琉渊看着他,脸上泛起了红晕,大抵是因为邢鬼羽翼上的红光,所以看不出来。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嗯。”他总算第一次承认了,是在等他。

    邢鬼向他伸出右手,修长白皙的指,纹路清晰的掌,磨得圆润的黑色指甲,他魅惑道:“来。”

    琉渊从凳子上起身,向着他提步,抬起右手放在他的手上,身子便慢慢浮起,高度与他齐平。邢鬼动作熟稔地将他揽入怀里,琉渊则抬手环上他的背。

    他背后的红色羽翼就要向着前面合拢过来,琉渊及时道:“等等。”

    “嗯?”

    若是那羽翼合起来,他便会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才会醒来,所以,每一次,邢鬼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晓得。这一次,他不想再睡过去。

    “可有不让我睡过去的办法?”他问。

    邢鬼松开了他,“你不想睡?”

    是在他离开之前不想睡着罢了。琉渊抬眸看着他,“没有办法?”

    “没有。”

    “那你可愿留下?”这一句话出了口,琉渊便觉得有些失态,还想解释,看着邢鬼的那张脸却说不出话来。

    邢鬼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捻住他的下巴,微微抬高,幽幽道:“留下?”

    被他用这个挑衅的姿势捻着下巴,他也不恼,若是平日里别人这般待他,他定会毫不犹豫出手挡开。对上邢鬼那一双千年深潭般的眸子,胸腔里的那颗心快得好似要跳出来,身子僵硬不能动弹。

    邢鬼屈起食指托住他的下巴,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唇,慢悠悠地问道:“你希望我留下?”

    “嗯。”他不否认,他确实希望他留下,他想和他在一起。

    邢鬼的那张脸慢慢靠近,直到近在咫尺,鼻息可闻。琉渊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唇上一湿,他的唇同样冰冷,触及却温润如水。

    邢鬼的唇游移到他的耳边,轻声道:“那便当做是殿下要我侍寝。”

    琉渊脸上的红晕越加明显,虽然要他留下的本意不是如此,若是他想要,他就能给。僵硬的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脸贴着他的颈窝。

    邢鬼背后的红色羽翼渐渐收起,好似融入了他的背后。没了那一双红色的羽翼,邢鬼便与常人无异。

    浮在空中的身影向着房中的床榻而去,双重的床帘被施了法,渐渐放下。被床帘隔开的空间有些昏暗,榻上白衣的男子在下,黑衣的男子在上。琉渊直直地看着身上那人的脸,缓缓伸手触到他的脸颊,有些冰冷,他的唇很红,眉很浓,一双眸子后面似一汪千年深潭,这样的眸子世间独一无二。

    第4章 缠绵?情深似海

    邢鬼俯下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细碎的吻顺着鼻梁而下,最后才落在他的唇上,温润的吻在他的唇上碾转,身下的人身子便渐渐变热。身上的衣裳被法力除去,露出白皙平滑肌肤,被身上的人摩擦过的地方,都会引起一片红晕。

    琉渊的唇被吻得红润,唇瓣上泛着点点水光,嘴上轻喘。邢鬼微微伸舌,顺着他的脖颈吻下来,在他的锁骨处流连。

    细密的吻几近落满了全身,床帘之中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月色如霜,万物笼罩在银辉之中,清冷,寂静。门外守门的太监睡眼惺忪,偶尔听得房内传出若有若无的呻、吟,脸上一红,却又觉是自己多心了。

    生来冰冷的邢鬼连那个地方也是冷的,被进、入的时候,疼痛和那份特殊的冰冷让他身子一颤,只得双手抱住他的肩膀。

    “嗯?”邢鬼并没有动作,勾着唇看着身下红透了脸的人。

    胸口起伏,口中喘、着气,琉渊一双水雾迷蒙的眼闪着灵光,深情地看着他,放在他肩上的手游移到他的侧脸,再慢慢移到他的耳边。即便收了那一双红色的翅膀,他的这双尖长的耳朵却不能隐藏。他小心翼翼地抚上他尖长的耳,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认识了一年,每月月圆之夜都相见,却还不知道他的名。

    邢鬼冰冷的手托住了他的腰,在他体、内的物体轻轻退出再进去,琉渊口中又轻微发出一丝声音。随着邢鬼在体内的动作,他喉间会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心跳剧烈,身子烫的惊人,第一次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快意蔓延四肢百骸。

    事后,邢鬼又将精疲力尽的他揽在怀里,拂着他额前的汗,顺着他被汗湿了的鬓发,浮在了半空中。背后的一双红色翅膀慢慢长了出来,在空中展开,房中一切被印上了妖红的颜色,那红色的羽翼将他们包围,怀里的人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宁静。

    邢鬼吐出的血一次比一次多,他的血也是冷的,一如这如霜的月色。他红色羽翼的光越发黯淡,暗红色的翅膀连拂动都有些无力。

    “用七成精魄换一夜、风流,你倒是很舍得。”喜好女子装扮的孔雀精抬起绿色的袖子,掩住那涂了胭脂的唇,眼底却是琢磨不透的情绪。

    唇角挂着血丝的邢鬼瞥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孔雀精,虽然受了伤,却还能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在暗处窥视,你倒是不害臊。”

    孔雀精上了妆的脸上微微浮起一丝红晕,“若在你身下的换做是我,必定能让你欲、仙、欲、死。”

    “先把你那身装扮换了。”邢鬼幽幽道。

    孔雀精脸上动容,“莫非,你喜欢我男子的装扮?”

    邢鬼道:“错了,我只是讨厌绿毛的东西。”

    “你……”孔雀精被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泄。

    邢鬼口中吐出一口血,顺着苍白的下巴沁入他黑色的衣襟,妖红的血落在了地上时,地上便生出了一簇血红色的彼岸花,冥界才会开得鲜艳的花妖艳而诡异。

    见他这般难受,孔雀精方才的气愤也被冲散,担忧地看着他道:“他的病已痊愈,你也该是时候找个地方把你失去的七成精魄修回来了,否则……”

    “这倒是不劳你操心。”邢鬼打断他的话,深红色的羽翼缓缓收拢,化作红色的光团,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孔雀精看着渐渐消失的光,唇角又勾起一丝笑,苦笑,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令他对他如此欲罢不能的?

    第二日一早,琉渊睁开眼睛时,旁边没了那个人,而那人留在他身上那份特殊的疼痛还没有消失。他也曾想过,或许魔是不会在白天出现的。

    枕边静静躺着一根红色的羽毛,琉渊伸手将那一片羽毛捡起,唇边晕开一丝浅笑。

    只是,他没想到,自那以后,邢鬼再也没有在月圆之夜出现在他的寝房。

    他依旧等,每到月中便坐在房中等,等一夜,第二日醒来时才知道自己在桌上睡过去的。房中一切如初,不曾有他来过的痕迹。

    那有一双红色羽翼的魔不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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