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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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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魔诱惑 作者:羲玥公子

    地忙着公务。

    羽姬阻止,面带笑意道:“娘娘,殿下舍己为国事操劳,泽披天下苍生,文武百官看着,黎民百姓也看着。如此既能得百官信服,又能得天下民心,不是更好?”

    庆妃边听便点头,脸上也有了笑意,握着羽姬的手道:“你这般识得大体,可真是难得。”

    “娘娘过奖了。”羽姬脸上露出微微害羞之意。

    羽姬与其他随意幻化出来的人不同,她是邢鬼用羽毛和血幻化出来的,懂得随机应变,又能潜意识地遵循邢鬼的意念。只是,她没有心,没有心的人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一丝情感。脸上的喜怒哀乐全都因所处情境而变化。

    四月初八,皇宫上下张灯结彩,笙箫处处,来往宫女太监无不欢声笑语,诺大的皇宫之中一片喜气。

    繁复的立妃典礼过后已是夜幕降临,宫中灯火通明,戏台子上一曲天仙配唱完后,便上来了一群穿着百蝶群的女子,手上拿着扇子在铺着红地毯的台子上跳开了来。戏台子旁丝竹笙箫不断,敲锣打鼓连天。

    文武百官齐聚大殿前,举杯共饮,觥筹交错。喝得微醉的官员端着酒杯,一个接着一个过来,要敬太子殿下一杯,好听奉承的话不绝于耳。琉渊一身杏黄色的朝服,脸上携笑,接受文武百官的敬酒。

    “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后头还有洞房花烛,可别把人灌醉了!”上了年岁的老太师笑道。权当是玩笑的一句话,百官皆笑了起来,琉渊淡淡回之一笑,便算作过去。

    韩煜端着杯子也要过来敬酒。从小一同长大无话不说的两人此时竟是无话可说,琉渊等着韩煜开口,韩煜沉吟半响才道:“恭喜。”

    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纵然心里不是滋味,却依旧摆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琉渊抿唇笑了笑,“多谢表哥。”

    韩煜将杯中酒仰头饮尽,平日里韩琚不准他饮太多酒,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大醉一场。他饮尽杯中酒后,嘴角往上扬了扬,“日后就是有妻室的人了,可不能一心只顾着朝政。”

    说到妻室,琉渊脸上立即浮起一抹苦笑,也只有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演的一场戏。他道:“表哥也快些娶妻罢。”语气之中带有些感叹之意。

    “不急。”韩煜低头看着空了的杯子,泛着水光的瓷杯映着他苦涩的笑容。后面还陆续有人要敬酒,韩煜便借故走了。

    随着一声巨响,墨空之中便绽开了一朵五彩的花,发着荧光的星星点点在上空飞舞,随即泯灭,再也寻不到踪迹。

    戏台子上又换了一批,咚隆隆的声响配合着滚地翻跟斗的动作,民间杂耍的技艺令在场的赞口不绝。

    琉渊的视线在百官之中来回扫了多次,还是未能寻到那个红色的身影。中书侍郎来敬酒之时,琉渊便想要旁敲侧击地问怎的没见着中书令,及至中书侍郎敬酒离去,那句话也没问出口。

    琉渊在心里苦笑,那人大概是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不知怎么想的。文武百官皆到了场,唯独他没来。

    亥时已过,文武百官皆散去,热和了两个时辰的戏台子人去台空,响了一天的丝竹笙箫也早已消停。留下的便是在清风中摇曳的灯笼还有其中燃烧殆尽的烛火。

    琉渊今日喝多了酒,好在他酒量甚好,不那么容易就不省人事。宫女太监提着红灯笼,送他回寝宫。他一步一步地走,不愿太快。

    雨墨宫离得不远,不消一刻钟便能走到。琉渊在贴了红喜字的寝房前停步,旁边太监带着笑小声提醒,“殿下,到了。”

    琉渊沉吟道:“都下去吧。”

    身后原本负责服侍的宫女面面相觑,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一齐默契地福了福身便都退了下去。

    琉渊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抬手推门,入眼便是红,却不是别的红,是那个他今日寻了一天的身影。临窗而立的红衣男子听到开门声便转身,看着门口的人,一时目光交接,他道:“你可让我好等。”

    琉渊心头不知是喜是惊,平日里他偷偷进来也就罢了,今日这种时候也进来,就委实太过大胆。没顾得上回他的话,琉渊先进了屋把门合上。

    好在方才就把守夜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屏退。琉渊看着那一身红衣的人,想要开口教导他几句,最后却只说:“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太子殿下洞房花烛,没我怎么成?”说得倒是有理。

    琉渊在房里扫视一圈,“羽姬姑娘呢?”

    某人却挑着眉,一副不高兴的嘴脸,“这么惦记着她,难不成你还想和她洞房花烛?”

    琉渊看他一眼,“又胡说。”

    “不然你惦记着她做什么?”

    琉渊轻叹一口气,“说正经的。”

    “她不愿与你同房,扮作宫女去了别处,这回你可安心了。”柳夙羲牵过他的手,带着他往龙凤烛前走。

    琉渊本就不打算碰她一丝一毫,早已在寝房放了些书,想着看一夜的书。此时柳夙羲在这里,看书是不大可能的。

    在龙凤烛前停步,琉渊问:“做什么?”

    “拜堂成亲。”

    琉渊轻笑,原来他是早有预谋。

    房中红烛红绸,烛火映照下喜气盈盈。摆放龙凤烛和果品的高几前,两名男子并肩而立,两人手中牵着红绸的一头,默契转身,齐齐弯腰,一拜天地。转身面对龙凤烛,再次弯腰,二拜高堂。最后面对着面,弯腰行礼,夫妻对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n_n)o~

    明天洞房,柳夙羲要耍花招,灭哈哈

    第65章 续情花?真心不假

    两人原本白皙脸染上了满屋红,琉渊抬头对他对视,那人千年深潭般眸子满含情|愫,水波流转间令人不禁心跳加速,“还有什么?”

    “可听过夫妻之间,洞房之前,要喝交杯酒?”

    琉渊点头,柳夙羲从身后高几上端起两杯酒,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琉渊想,今日宴席上未见他,恐怕就是准备这些东西来了。

    喝下交杯酒,柳夙羲微微俯身琉渊唇上轻吻,舌尖品尝着他唇上残留酒液。一声清脆声响,琉渊手上瓷杯掉落地毯上,双手将他紧紧搂住,迎合他吻。

    柳夙羲却稳住他肩膀,将他拉开距离,失笑道:“这么急做什么?”

    琉渊抿了抿唇,不由笑了笑,“还有?”

    柳夙羲将他打横抱起,往床榻边走,将他平放妖红床榻上,放下绣了龙凤呈祥床帏。柳夙羲从袖中取出一个绣功精致小布袋,松开了布袋勒口,出口朝下,伴随着一阵花香,片片血红色花瓣便如雪一般飘落,落妖红床单上,也落琉渊杏黄色衣袍上。

    “续情花?”琉渊至今还记着这种香味,去年柳夙羲便是用续情花引他上钩。

    柳夙羲床沿坐下,从琉渊胸口处捻起一片花瓣放鼻前,“这花香气你可喜欢?”

    琉渊双手撑床,坐了起来,身上花瓣也滑落床上,他无奈道:“与你这般俏皮人结为了连理,若是有一日招架不住如何是好?”

    柳夙羲揽住他,与他一同躺下,他道:“我没吃解药。”

    琉渊微微一愣,眸中渐渐有了笑意,调侃道:“你不怕被我晓得你你虚情假意?”

    “我也想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不是虚情假意。”

    琉渊将手放他背后,吻上他唇,柳夙羲不作回应,将他拉开一些距离,“这么?他唇角勾了勾,幽幽道:“还是,你害怕?”

    不敢看他眼睛,琉渊垂着头道:“洞房花烛夜,一刻千金,你不想?”

    “那也要等上一等,说不准还能得一颗价值万金心。”

    琉渊不语,保持着垂头姿势,不再出声。花香作怪,他身子渐渐发热,心跳加剧,喉咙处也有些干渴。琉渊侧躺着,渐渐粗|重呼吸打柳夙羲颈窝处,全身每个地方都叫|嚣,蠢蠢欲|动,手下抓住床单,强忍着被花香挑起情欲。被水汽迷蒙眼里只能看到柳夙羲红衣,至于他是不是如自己一般情|动,他不愿去证实。

    “难受?”头顶响起他声音。

    琉渊不答,越来越热身子与剧烈跳动心腔令他意乱神迷,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那股躁|动。柳夙羲握住他手,琉渊依旧纹丝不动。被握住手放了他左肩下方,隔着层层布料,还不算明显。当那只被握住手一路被带着伸进了衣襟,只隔着亵衣贴着左肩处心腔,手掌下方那颗跳动剧烈活物好似就要跳出来。

    从衣襟里出来,手被握着向下游移,顺着舒适柔软丝质布料,划过宽大腰带,到达那个为私密地方。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里面那物体坚|挺。被握住手反掌与他十指相扣,琉渊缓缓抬头看着他,满含情|欲眸子带着一丝笑,低哑声音道:“还要让我忍我多久?”

    “你忍得住,我可忍不住。”柳夙羲唇边一抹笑越笑越深,低头吻上他唇,交握十指松开,琉渊摸索到腰间去解他腰带。被激起情|欲两具身子交|缠一起,难舍难分。

    妖红床单上铺了妖红花瓣,两人雪白肌肤便与这红作了鲜明对比。肢|体纠|缠两人皆喘着粗|气,结|合私|密处滚烫,好似就要融为一体。|感和动|情时脸红心跳混合一起。

    第二日,琉渊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昨日情|事过激,且又喝了许多酒,一睡下去便没了知觉。醒来后,屋外光透过纸糊窗照进来,才晓得时辰不早。

    枕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何时离开,离开时有没有被人发现?琉渊忍着全身酸痛起来衣,出了里间,外间圆桌旁赫然坐了一名女子,正是羽姬。

    琉渊先是一愣,羽姬见了琉渊便起身问安,“见过殿下。”

    回过神,琉渊有些不知所措,道:“不必多礼。”

    “屋外还有人等着伺候,可要让他们进来?”羽姬提醒道。

    琉渊这才想起外面必定有人会等着进来伺候,这是皇室和名门望族成亲第二日都要。琉渊点了头,羽姬便招呼着外面宫女进来。

    年纪尚小宫女个个红着脸,扫了一眼并肩而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便各自忙着收拾床铺和收捡衣物去了。

    羽姬脸上含羞,好似昨日真发生什么似。琉渊却觉着有愧,虽羽姬承认不近男色,且不愿有夫妻之实,只是昨日大婚他却与柳夙羲巫山,情理上来讲还是觉着有些对不住她。

    又有些奇怪,为何柳夙羲与她都能众多宫女太监眼皮底下来去自如。

    私下无人时,琉渊随口问:“羽姬姑娘昨日寝得可好?”

    羽姬道:“与平时无异,睡得很是安稳。”

    琉渊轻点了点头,“那就好。”

    宫中有规矩,皇子成亲第二日一早要带着立妃子去各个娘娘那儿请安。虽然现下时辰过了,礼数却是不能少。

    先去自然是庆妃娘娘那儿,庆妃娘娘今日气色很好,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夸奖话语滔滔不绝。深宫里头沉默了多年庆妃近些日子越发多话,总说不完似。

    琉渊面带浅笑,大多都是羽姬跟庆妃说话,女人家话题他一时也插不进嘴,只得袖着手一旁静候。

    此次太子立了中书令表妹为妃,两派之中魏国公显然落于下风。一方得意一方消沉,朝堂两派恶性相争,若是没有一个了结,必定会引发朝廷动乱。

    本就是文武百官齐心协力协助国君治理江山,此时分作两派,两派老死不相往来。各自争权夺势,两败俱伤不说,甚者是分裂君主政权。

    琉渊成亲不到两日,皇帝便御书房召见他,商议正是朝堂上两派之事。朝堂上动态,外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自然不会蒙鼓里。

    谈及两派,皇帝轻咳几声,看着琉渊道:“你又是如何看?”

    琉渊沉思片刻,拱手道:“文武百官两派分立,争斗之事越发剧烈,若是不加以制止,任其肆虐,日后必定会危急江山。”

    皇帝沉吟着点头,随后问:“那你可有想过解决之道?”

    琉渊沉默半响,道:“不曾。”不是没想过,而是此事涉及人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他还未做好取舍。

    “如今分裂苗头渐长,若是不除,必定会留下后患。这江山日后还由你来打理,朕也不愿留下残局给你收拾,该除还是要除。”

    皇帝话中寓意明显,琉渊不由眉头紧蹙,“此事牵连官员过多,父皇三思。”

    身着龙袍皇帝从御案后起身,来回踱了几小步,负着手道:“朝堂之上,苗头虽多,却都唯马首是瞻。就如三军作战,少了统帅,再骁勇善战也只会溃不成军。”

    言下之意便是,派本就人心不稳,只要除去朝堂上两派头领,其尾随官员便会各自解派。若是等到这两派之势渐渐稳固,届时就难以拆分。

    史上曾有过类似记载,朝堂分做三派,三方之争比今日朝堂激烈得多。景帝每日担忧三方之势有一日会大过国君,为除去隐患,景帝刀斩乱麻,不到三个月,三派首领不同时段获罪入狱,定下死罪。

    皇帝此时提出除去两派首领,想必就是效仿景帝。两派之中一边是心上人柳夙羲,一边是亲舅舅韩琚。琉渊不愿看他们任何一方获罪入狱,便道:“父皇,儿臣以为若是一方退让,两派相争之势便不复存。”

    “到了今时今日地步,你以为他们还会主动退让?”皇帝顿了顿,半眯着眼语重心长道:“自古以来,帝王皆是无情,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来,只会误了江山社稷。”

    “儿臣明白。”

    “明白就好。”皇帝倒吸一口凉气,拉长了语气道:“日后你掌管江山,不难遇到大义灭亲之事,社稷为大,取舍应以此为重。”

    皇帝一字一句都暗示他要狠下心来。琉渊牙关咬紧,拱手弯腰道:“恳请父皇将此事交由儿臣,两月之内,必定让两派平息争斗!”

    皇帝叹了一口气,“难道,朕方才所说还不清楚?”

    “并非如此。”琉渊保持垂头拱手姿态,“只是儿臣认为此事还未到非大义灭亲不可地步,若是有为两全法子,何不尝试。”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剪不断?理还乱

    皇帝看着前方垂头的琉渊,久久不语。琉渊再次作揖,恳请道:“请父皇准许!”

    沉默许久的皇帝重新坐回龙椅,提了笔继续批改奏章,道:“随你去罢,若是两月之内朕不满意,便不得由你。”

    琉渊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父皇!”

    从御书房回到寝宫,两名宫女在月洞门前驻足交耳,见太子殿下回到宫中,便立即上前去,齐齐福身问安,“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琉渊道,想要提步绕过她们回书房,却听其中一名宫女喊道:“太子殿下!”

    琉渊止步,回头看着刚才出声的宫女,问:“何事?”

    方才叫住他的宫女双手紧握着,支吾了片刻,才道:“太子妃她,她……”

    “她怎了?”琉渊不禁好奇。

    宫女垂头小声道:“太子妃入住雨墨宫后,便整日在房中诵经念佛,奴婢看着,实在有些担心。”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琉渊含笑道:“羽姬向来喜好诵经念佛,你等不必担心,由着她去罢。”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一个刚成亲的女子整日诵经念佛,委实奇怪了些。雨墨宫里头的宫女太监这两日也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并不常见面,用膳也少有一起。

    外头说得风风雨雨,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经这两天来看,别说两情相悦,便是两人说话也是客气得好似萍水相逢的路人。

    雨墨宫里头的宫女太监平日里也喜好八卦,不过宫里头的事他们少有外传。即便看出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不同寻常,也只有他们自己晓得。

    琉渊先前忙着水渠开凿一事,今日便收到蕲州快马加鞭送回的信函,禀报水渠已开始动工。分段双向挖凿,势必能在一年之内将水渠建成,明年夏日便能投入使用。

    开凿水渠一事于此算是告一段落,至于日后开凿过程有大小事,他远在京都,事情自然都交由负责的官员去办。底下官员摆平不了的,再来请示他。

    如今最让人头疼的还是两派之争,朝堂上,两派官员为一件小事争论不休,互不退让。皇帝听得心烦意乱,便早早退了朝。

    琉渊始终想不明白,柳夙羲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而一向谦逊恭敬的魏国公韩琚,为何又会性情大变?

    当初应下皇帝在两月之内令两派平息争斗,想了好几日,琉渊终于还是下了决心要这么做。

    柳府的那片桃花林已经结满了比拇指大一些的桃子,民间有说法,春日桃花开得好看的,夏日果实必定就不会丰硕。照这么看来,这柳府的桃花曾经确实开得娇艳繁华。

    柳府的桃林之中设了凉亭,凉亭靠着一口砌成的小池子,潭中几株睡莲开出紫色的花,清澈的水中游着几尾花色的锦鲤,清水,紫花,绿叶,锦鲤,互挥互映格外雅致。

    亭中对坐一红一白的两人,桌上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落满了黑白棋子。

    琉渊从棋翁之中捻起一颗白子,落下。抬头看着对面静若止水的人,道:“可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应下?”

    柳夙羲手中摩挲着一颗黑子,看着对坐的琉渊,“若是你想让我输一局,我必定是能应下的。”

    “并非此事。”

    柳夙羲落下手中黑子,饶有兴致地问:“那是什么?”

    琉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远离朝政。”

    柳夙羲含笑道:“你我成亲不到十日,你便让我远离朝政,也委实快了些。”

    “你不愿?”

    柳夙羲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双摄魂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琉渊,轻声道:“若是你说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或许,我就心甘情愿离开。”

    也知他是玩笑,琉渊握住他的手,“两派之争,日后势力稳固,对朝廷的利害不得忽视。你当初既然保住我这太子之位,那你也该晓得我的处境。”

    “我晓得有何用,你那亲舅舅不晓得。”

    提及韩琚,琉渊不语,这一段日子他也觉着韩琚有些不同寻常,按理说他是不会不晓得朝堂之上两派恶斗的利害。

    “何时走?”柳夙羲突然开口。

    琉渊回过神来看着他,还不确定他说的何时走是什么意思。柳夙羲轻笑一声,“不是说要我远离朝政么?总要晓得,我还能在这中书令的位子上逍遥多久。”

    琉渊看着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心中油然而起的愧疚溢于表,“不急一时。”

    柳夙羲道:“明日如何?”

    琉渊沉默半响,道:“再过几日也不迟。”

    “注定要离开的,早晚又有何区别。”柳夙羲从琉渊手中抽回手,从石凳上起身,踱了几步,面向着亭外的一池睡莲,“天地之大,许多地方还未曾涉足,脱去这一身的职务,游历四方看遍世间繁华,倒也正合我意。”

    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听了他的一番话,琉渊不禁眼眶酸涩。他说要他游历四方看着世间的繁华,而琉渊此生却注定要在这皇宫之中终老。言下之意便是要与他天涯海角分离。

    琉渊所说的远离朝政并非让他离开京城游历四方,只是想让他辞去官职不再干涉朝政罢了。两人相爱,又怎能舍得他远走高飞。

    亭子里,红衣男子袖手而立,面向着亭外的一口莲花池,白衣男子坐在石桌旁,手中的拳头紧握不放。沉默了许久,他们之中没有人出声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琉渊紧抿着唇偏头看着那红色的背影,看了许久,他从石凳上起身,踱步至他身后,动作轻柔地抬手环住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的背,轻声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在京中除去了中书令的头衔,我便什么都不是,若是不离开,你让我如何自处?”

    “除去了中书令,你不还有我?”

    “那我算是什么?”

    琉渊抿了抿唇,“挚爱。”

    柳夙羲转身,低眉看着琉渊,唇角的一抹笑意越笑越深,“真的?”

    琉渊看着他,曲着食指在他的鼻尖轻轻一点 ,“若不是挚爱,你两次用续情花来做试探得出了什么?”

    续情花只有当着心爱之人的面才能化作催情药,琉渊在柳夙羲面前两次因为续情花而情动。这些都是假装不来,唯有心中真有所爱才会被续情花所迷。

    柳夙羲方才说得游历四方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老狐狸总有让琉渊倾吐心意的办法。听着琉渊说出挚爱一词,此时他心中必定是得意的。

    “可想好了怎么安置你的挚爱?”

    还真不客气,转变得这么快。看着他得意的面孔,琉渊这才意识到又是上了他的当,心里轻声骂一句老狐狸便不与他计较此事。他说:“京城城郊有一处别苑,是父皇前年赏赐的,你可愿去住?”

    “不愿意又如何,左右我想住的地方你必定不会给。”

    琉渊闻言,问:“你有想住的地方?”

    “太子殿下的寝宫住着就十分舒服,我可是每日都心心念念着。”

    琉渊干咳一声,这人尽会说些打趣的话,还以为他真有想去住的地方。

    第二日,便发生了一件令文武百官意想不到的事。朝堂上位高权重的中书令柳夙羲竟然在两派争得如火朝天之时,在圣驾面前请命辞官回乡,说是得了怪病要回去好好疗养。

    而对于中书令辞官回乡一事,皇帝不等再三思索,金口一开便准了。

    原本站在柳夙羲一边的官员个个目瞪口呆,惊讶之色可见一斑,再看魏国公一派的官员唇边的偷笑,心中愈加愤懑。这底下的官员都以中书令马首是瞻,如今他匆忙辞官,那平日里追随他的官员们没了顶梁柱,哪还在朝堂之上嚣张得起来?

    散朝之后,不知中书令辞官缘由的官员便齐齐上了柳府一趟,势要问个明白。谁知柳府的小厮昂首挺胸地说:“从今日起,老爷不见客,各位请回吧。”

    一句话将蜂拥而来的官员拒之门外,在外面等候的官员面面相觑,摇头叹气之后便各自散去。

    下午再有官员来拜访之时,柳府早已无人。看着柳府紧闭的大门,最后也只得打道回府。

    官员们都十分不解,这中书令突然辞官,且又这般记着离开,到底为了何事?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得了怪病?各自狐疑,猜测的来的结果不尽相同,只留一肚子闷气不知何处发泄。

    皇帝赐给琉渊的别苑并不远,就在城南的郊外。若是从柳府出发,不用一个时辰便能抵达。

    装饰华贵的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行驶,最前面骑马带路便是琉渊的几名贴身侍卫,最后面随着两辆马车,一辆用于运送物资,另外一辆马车上还有柳府上的几个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话说,其实本文有个大boss,猜猜是谁?o(n_n)o~

    第67章 有思念便有牵挂

    华贵的马车之中,红衣的男子依偎在白衣男子的怀里,微微阖眼的男子面容姣好,毫无瑕疵的脸上满是安逸,头顶的上好和田玉冠抵着白衣男子的下颌。

    琉渊低眉看着怀中睡着的人,他浓密的眼睫在眼眶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肤若白雪眉如黛,明明是女子才有的特征,放在他的脸上竟然也能显出一些男子的阳刚之气。

    琉渊抬手,用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剑眉。假装睡着的人缓缓张开眼睛,浓密的眼睫如扇子一般打开。琉渊收了手,看着他睁开的眼睛,“吵到你了?”

    明明一直没睡着的人却摆出初醒时的慵懒,“坏了我的好梦,你要怎么补偿我?”

    “……”琉渊抬手在他背部轻轻抚了抚,道:“那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柳夙羲从他怀里坐起来,“左右再怎么睡,被扰了的好梦也是回不来的。”

    琉渊失笑,“看你这般不舍,做的什么梦?”

    柳夙羲懒懒道:“不过是梦见与心上人行周公之礼罢了。”

    琉渊脸上一红,这种梦亏他还能肆无忌惮地说得出来。

    柳夙羲倾着身子过来,捻起琉渊胸前的一缕青丝把玩,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梦境能成真便再好不过。”

    这还是在马车上,空间狭小不说,外面还有侍卫和小厮。琉渊握住他的手,“不准胡闹。”

    柳夙羲唇角勾起,“这种地方,你还怕我做什么不成。”

    琉渊抿唇不语,耳根微微泛红,而后他机智的转开话题,从车壁上拿下水袋,打开之后递给他,“喝些水。”

    柳夙羲抿唇一笑,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口,再递给琉渊。琉渊接过水袋,盖好盖子便重新挂回车壁。

    柳夙羲挑起了车帘,外面是一片林子,这一带已是城郊,想来距离别苑也不远。

    处在深山之中的别苑十分别致,绿树环绕,细水长流。虽琉渊从未来此住过,却一直有人打扫,里面的花草也专门有人照料。昨日琉渊还特地派人来重新收拾了一方。

    柳夙羲带来的丫鬟小厮开始摆弄着从柳府带出来的东西,琉渊便带着柳夙羲在别苑中漫步。此处环境十分清幽,还可听到虫鸣鸟叫声。在山野之中,猛兽出没乃是常事,而别苑周围墙高九尺,任是何等庞然大物也进不来。

    站在一方开得妖艳的荷花池旁,琉渊与他面对面而立,“你暂且在此处住下,待时机成熟,我便光明正大地将你接回宫中。”

    “如何个光明正大法?”

    琉渊想了想,揶揄道:“八人大轿,十里红妆。”

    “明媒正娶?”

    琉渊点头,“嗯。”顿了顿,琉渊继续道:“在此处若是缺了甚,只管吩咐下人去买来便是。”

    “若是缺了人又如何来办?”

    琉渊抿唇一笑,“我会常来看你。”

    “是隔三差五来一次,还是一月两月来一次?”

    “得空便会过来。”

    柳夙羲轻叹一口气,“那我可得做好准备,太子殿下常因政务而废寝忘食,要真忙起来,没个一年两年估计是闲不下来的。”

    “不会。”琉渊道:“心里有牵挂的人,即便再忙,也是会找借口闲下来的。”

    柳夙羲抬手在他鼻尖一点,“嘴甜成这样,也不知跟谁学的。”

    “那人近在眼前。”

    柳夙羲随口道:“这么说,这徒弟还是我教出来的。”

    琉渊直直看着他,眸中的笑意越来越勉强,将他安置在这山野之中,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以前他们还能在朝堂上见到,虽不说话,见到便能心满意足,而以后的见面将会成为奢侈。一时间想说的话太多,堵在喉咙里头说不出来,最后问了一句,“可会觉着委屈?”

    柳夙羲沉默半响,拖长语气道:“若是觉着委屈,一开始我便不会答应。”

    琉渊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将他揽住。柳夙羲一手搭上他的腰,一手抚着他背后的青丝,偏头看看渐渐西下的太阳,对着怀里的人道:“时辰不早,回宫去罢。”

    琉渊在他怀里沉吟半响,“不急。”

    “你还想着摸黑回去不成?”

    经柳夙羲这么一提醒,琉渊才意识到此时已是黄昏时刻,再有半个时辰恐怕天就能黑下来。宫里头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处理,若是整日不见踪影委实不妥。

    柳夙羲稳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开距离,“又不是长离,做这副不舍得摸样作甚?”

    琉渊沉默半响,偏头看一眼西边下沉的太阳,对着他道:“过几日我便会来看你。”

    荷花池边,一红一白的身影映着余晖,颀长的影子从脚下一路延伸到荷花池中央,翩飞的蝶在两个影子之间来回盘旋,清风拂过,直挺的荷叶打着刚出泥的花苞,o的声音打破了一方的沉寂。清风拂过之时,白色身影踮起脚尖在红色身影的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式的吻,映着夕阳橙黄的光。随后,白色身影转身,大步离开,清风将他的衣袂和衣摆微微扬起,背影如他的字那般清雅。池边原本两个人的影子此时只剩下一个。

    清风拂过之后,四周又恢复了寂静。那原本在身边盘旋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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