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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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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大厨 作者:凤初鸣

    1、天降洗脚水

    重阳节,木落芦花碎,枫杨红叶坠。

    善果寺,古殿香灯荧,佛阁高云外。

    原本是秋高气爽赏美景的好时光,叶乘风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在善果寺进香会遭遇一盆从天而降的洗脚水,更郁闷的是被同窗好友看见还说他活该。

    那天正是中秋节后,叶乘风和同窗好友萧白相约到善果寺上香,无聊之际想着会不会天上掉艳遇。

    萧白笑他:“你已经有十几房妾室了,怎么还想着艳遇啊?”说着摇头,明显对他的行为不赞同。

    叶乘风知道他是老师家长眼里的好孩子,洁身自爱从不往花天酒地的地方钻,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他可不喜欢这种生活,他的生活中有三好,好美食、好美景、好美色,住当然也要舒适的,人生在世也就几十年,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

    “今天是进香的好日子,寺里肯定有好多女子求签,走啦。”叶乘风拽着萧白往大殿去。

    善果寺是全县第一大寺,背山面水,三面都是枫树,寺院在树林里,红叶摇曳中,隐约看到金碧辉煌的屋顶,老远就可以听到清越的钟磬声。

    山门处供着护法韦陀,手执金锏朝下柱着,按规矩这样柱着金锏的韦陀意味着这所寺庙是允许挂单僧人住下的。

    大雄宝殿上,如来高坐莲台,宝相庄严,供桌上供着宝瓶鲜花,香炉里燃着檀香,沾得善男信女们的衣服上也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萧白虔诚地上了炷香,叶乘风的心思却没在佛祖身上,看似随意地观赏,眼睛却溜溜转着寻找着猎物,果真还让他瞧见了一位。

    只见那少女眼同明星面如满月,荆钗布裙不掩天然丽色,看来是个普通小户人家的女儿,举止气度却是从容大方,别有一番风味。

    她低着头双手合什拜神灵,耳中的白玉塞子衬得她肌肤赛雪,仅仅是一个侧面就看上去清丽秀雅风姿绰约。

    叶乘风浑身汗毛都酥了,故意跪在她身边,压住她的裙角,对佛祖祝祷:“玉皇大帝听我言,观音老母来作证,早日得见佳人面,相亲相爱……”

    那布衣少女一直低着头,听到他口出放荡之语,红了脸拽着衣角往旁边挪了挪。

    叶乘风不罢休,故意蹭过去:“小娘子家住何方?可曾婚配?既然小娘子来求姻缘肯定是不曾婚配了……”

    这话越说越不象样,布衣少女粉面含怒,看也不看他一眼,拽过衣角起身就走。

    “有意思。”叶乘风自以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女子见他无不着迷,不料这个少女却避之不及,倒叫他有了兴趣。

    眼看少女出了殿门,叶乘风撩袍起身追了过去。

    少女一路小跑到殿后一座偏僻小院,院内占缀几块山石,花木掩映着一座小楼,非常幽静,看来是进香的女眷歇息之处,少女奔入小楼转眼没了人影。

    叶乘风猎艳无数,哪里肯就此做罢,整肃了衣冠站在楼下向上高声道:“小娘子莫慌,小生不是坏人,见小娘子风姿天然顿生爱慕之意,欲永结同心之好,小娘子若怜小生相思之意,赐下姓氏,小生来日备礼迎娶。”

    小楼内寂静无声。

    叶乘风又叫:“小娘子,小生是诚心的……”

    话音未落,楼上窗扉开了一道缝,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叶乘风淋了个落汤鸡,傻傻地杵在那里不知所措,配上他那身绣花绿袍,很象水滴滴一棵大青菜。

    萧白跟过来找他,见他这副德性,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笑道:“活该。”

    泡妞不被人鸟,很伤自尊,而且被人泼了盆洗脚水,更伤自尊,狼狈的样子还被朋友看见,更更伤自尊。叶乘风的玻璃心被一盆洗脚水淋得粉碎。

    “岂有此理,居然敢这样对我,也不瞧瞧我是谁……阿嚏……”叶乘风打了个大喷嚏,中秋的天气多少有几分凉意,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强壮,结果回到家后很华丽的得了风寒,捏着鼻子喝了好几碗姜汤都缓解不来。

    旁边美妾丫环们有的端热水,有的绞手巾把子,有的给他围着毯子,一边的大姨太劝道:“爷,还是请大夫吧。”

    “不要不要。”叶乘风叫唤起来,请大夫就意味着吃药,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吃药了,他死也不肯的,当然,如果真的严重到快死的程度再通融。

    大姨太愁得要命,她是跟在老爷身边的大丫环,名唤水仙,从小伺候叶乘风,长大后给他做了通房丫头,后来又抬举成妾室,掌管着碧水山庄的内事,太太把少爷交他照管,万一有个好歹叫她如何交待。

    “好,不叫就不叫。”水仙一边哄着一边朝外使个眼色,暗示管家请大夫过来,少爷犯了孩子脾气,她可不能由着他。

    大夫来了,趁叶乘风睡着悄悄诊了脉,也开了药方,可是熬好药之后,叶乘风看着黑色的药汤,死活就是不肯往嘴里送。好在他年轻底子也好,喝几碗姜汤捂着被子睡几觉居然也好转了。

    好转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管家吩咐:“你去给我查一查,中秋节那天,在善果寺后院小楼住着什么人,爷要纳她为妾,哼,我叶乘风想要的人谁也别想跑,让我吃瘪就要付出代价。”

    水仙皱了皱眉又劝:“少爷,您省省吧,太太对你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很不高兴呢,说年轻轻的不好好读书上进,也不好生保养身子,只是养小老婆胡闹。”

    其它妾室也点头附合,多来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个人分了爷的宠爱,她们可不乐意。

    叶乘风摸摸水仙的手,笑道:“放心,爷纳她为妾不是为了宠她,而是为了给她点颜色看,你们不用吃醋,这等刁钻泼妇,爷不屑于碰她。”

    水仙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忿自己被泼了盆冷水,伤了面子,所以想要把人家弄进来整治报复,倒不是要宠爱的意思。众妾放了心,厚道的水仙却为那即将过门的女子担心,进了叶宅的日子,很不好过。

    管家很快探得清楚,那家姓何,祖上也做过官,也算是书香门第,后来败落了,全家一贫如洗,家里只有一个寡妇,还有一个儿子,五个女儿。那天去善果寺进香的是家大姑娘名叫家欢。

    “五朵金花啊。”叶乘风意味深长的一笑,“那么他家靠什么过活?”

    “原来在城外乡村靠几亩地生活,可是家主不善经营日子越过越穷,何大死后,他老婆不中用,成天喜欢赌钱吃酒,把剩下的地也卖掉了,只好搬到城里南边的贫民区住,几个姐妹做些针线活,那个儿子在知味楼打杂挣俩钱,就这么过日子。”

    “这样的人家居然如此傲慢。”叶乘风冷笑,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有了主意。“给你五百两银子,就说爷要纳他家大姑娘为第十二房小妾。”

    “如果她们不肯……”管家迟疑了,何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现在虽然败落吃穿不继,也不见得肯把女儿卖给人作妾。

    “不肯?”叶乘风冷笑,“他家都这样了,有什么不肯?她娘不是好赌吗?赌徒为了翻本,啥事不会做?让她输几百两银子再传话给她,如果三天内还不上,就拿她大女儿抵债。”

    管家伸伸舌头,只得听命办事。叶家家风不错,强抢民女的事是从来不肯做也不屑做的,别的不说,只凭叶乘风尚书之子的高贵身份,以后进了官场前途不可限量,况且叶家田地产业无数,家资万贯,更不用说他年轻英俊风流倜傥,对女子又温柔体贴,虽然有喜新厌旧的臭男人毛病,可是对厌倦了的女人也是好说好散,在一起时有恩有义,分手时潇潇洒洒,绝不亏待。就凭这几条,好多女子愿意做他的妾,只图相守时的恩情,不计以后。也有个别的盼着正妻的位置,想当他的唯一,因为那个风流货说过,一旦娶妻就遣散所有妾室,一心一意对妻子,所有有女儿的人家都盯上了叶家大奶奶的位子。

    总的来说,叶乘风除了花心了些,蛮横了些,也没有别的缺点了,对于男人来说花心是正常的,对于出身富贵的人来说,蛮横也是正常的,而且叶乘风的蛮横也没有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让有的女子觉得他更象爷们。

    但是何家却是坚决反对这门亲事的,首先是大姑娘家欢,她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天去善果寺就是为了会情郎去了,她的情郎……怎么说呢?是个和尚,不过这个地方民风淳朴,清规戒律啥的不是看得很重,当了和尚以后想娶亲了可以还俗。

    其次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家乐。为了好养活,八岁以前他被父母当女孩儿养,还取个贱名狗剩,意思是从狗嘴里剩下的,命大。但是他很小的时候穿着花衣戴着耳环时就意识到自己和姐妹们的不同了,长大后更是以护花使者自居,家欢要去庙里进香,他也跟着去护花,结果看见家欢紧张地跑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男子,还在楼下做情圣状,口出不堪之语,当时他恼得顺手抄起一盆洗脚水给把他当做地里那棵白菜浇了下去,现在叶家忽然上门来议亲,分明是怀恨在心,企图报复,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姐妹入虎口呢?

    再次是二姑娘家丽,她是非常稳重矜持的女孩儿,非常在意何家的身份,好歹祖上也是当过官的,就算败落了也不能给别人当妾。

    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还小,说不出什么道道来。

    家乐慷慨激昂:“那叶乘风分明是不安好心,肯定对那盆洗脚水的事怀恨在心,想把大妹妹纳到家里任揉搓,我们绝不能答应,再说,我正准备大比,等明年秋闱我考中功名,重振家业,肯定给妹妹们寻门好亲事,无论如何不能给人当妾室。”

    “就是就是。”其他姐妹们也纷纷赞同。

    何母愁眉苦脸,半天说出了实情:“可是我在银钩坊欠下了赌债,人家说三天内拿不出银子,就拿欢儿抵债。他们要把欢儿卖到青楼去,与其进青楼……”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家乐气炸了肺,听母亲的意思是愿意把女儿给叶家为妾了,这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那个叶乘风风流好色,绝不是良配。

    “那该怎么办?三天后拿不出四百两银子,人家就要来抢人了。”何母哭天抢地嚎起来。

    家乐气得没办法,只好同意收下彩礼,但不是把家欢嫁过去,而是由他代嫁。

    家乐和家欢是孪生的,前后出生只差几分钟,一直是家欢当姐姐,后来何父去世,家乐做为家里唯一的雄性生物,强烈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重如泰山,非要当大哥,何母是个糊涂娘,也搞不清当初倒底哪个先出生,也就默许了他的做法。只有家欢不服,时不时摸他的头把他当小弟看,只叫他“乐乐”,气得他时不时展示雄威表现存在感。

    虽然“兄妹”0r“姐弟”俩经常人谁大谁小争执,但是紧要关头,家乐特别护着姐妹们,舍不得她们吃半点亏。现在,家里急需大笔钱,也只得收了叶家的彩礼先应了急再说。

    家乐收了礼,让家欢躲起来寻机会和相好的一起逃出本地,不拘到哪个地方成了亲再说,到时叶家发现李代桃僵也晚了,叶家出是名门大户,爱惜名声,不敢强娶有夫之妇。

    “那你怎么办?”家欢很担心,那叶乘风出了名的风流,也出了名的蛮横霸道,到时候打他怎么办?

    “放心。”家乐拍胸脯表示没问题,“只要我想法子混到明年秋闱,有了功名在身,他能把我怎么样?他有那么多女人,不会注意我的。再说,我可以给他家干活,把银子还给他。”

    家乐把家欢送走,又做好安排,把四百两银子付给讨债的,另外一百两交给家丽要她仔细收好,好好做个营生,无论母亲怎么要都不能给她,银子一到她手里转眼她能花个精光,家丽倒有当家主妇的架势,把家交给她很放心。

    把家里一切安排好,家乐就等着叶家打发轿子来接,可是意外的是,叶家根本没有打发什么轿子,只叫他二十日那天自己去就是。

    家丽气得要命,都说纳妾不比娶妻,也就是一乘小轿象抬猪肉般从侧门抬到家里完事,可是叶家对何家,居然连顶轿子都没有,摆明了是要羞辱何家,这也太过分了。

    家乐倒是无所谓,还劝家丽说:“本来我就不是他什么人,只是偷梁换柱冒充别人,你应该往好里想,如果嫁过去的是家欢,还指不定怎么受欺负呢。”

    家丽被他劝了又劝,终于气平了些,这小子就是那种乐天派,什么事都往好处想。

    家乐换了家欢的衣裳,提了个包袱,再雇了头驴就这么到了叶家。

    看门的门房不认识,问:“你是谁呀?”

    “我是叶家的十二姨太啊。”家乐说着,觉得好笑,如果到真相揭穿那天,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强烈需要爱抚,怎么爱抚,乃们懂得,

    可以养到三万字再宰杀,宰之前可以先养到圈里,时时视察之,兔摸之,投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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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金玉炒饭

    家乐的到来迅速在叶家的碧水山庄引起轰动。

    山庄上下早就听说了叶乘风新纳小妾的事,也知道前后经过,看家乐这么寒酸的过来,幸灾乐祸的有之,同情怜悯的也有之。

    “怎么连辆骡车都不坐呀,真是的。”

    “听说他家是个破落户,老娘是摊扶不上去的烂泥,就知道喝酒耍钱,连车都雇不起。”

    “瞧,身上连件象样的首饰都没有。”

    众妾私下议论纷纷,家乐倒无所谓,他虽然身着女装,但是心里还是把自己当男人,没有想过女子出行要坐骡车,帘子也要放下来不使人看见,他只觉得闷在车里受不了,所以骑了驴过来,边行边看风景,在旁人眼里却是过于不拘小节。

    大姨太水仙听说,赶紧命丫环出迎,把他带到内宅。

    家乐丝毫不象女子一样低眉顺目,目不斜视,大胆地东张西望,好好观赏了这座本县第一豪宅之称的碧水山庄。

    庄子位于密阳县东边,周围都是叶家的田地果园和水塘,表面看上去很质朴,不太起眼,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正中五进大院,进了大门依次是过厅,正厅,书房,正房,后罩房五个大院,极其敞亮。正房两侧各有厢房三间。东西各有六个小跨院,正好安放叶乘风的十二个姨太太,如同皇宫里的东六宫西六宫一样。全是一尺见方地青石铺地,砖雕木雕精致不凡,沿着游廊拐进去,后面是南方水乡风格的花园。

    内管家水仙无比窘迫,她管理内事,可是叶乘风要纳妾的事根本就没给她提,既没有说把新人安排在哪里住,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过门,更没有吩咐她准备衣裳家具啥的,她还以为少爷只是一时生气说说,并不是真的要纳何家姑娘为妾,所以也没在意,没想到人就这样突然来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水仙赶紧把家乐安排在第十二院,吩咐丫环们好生伺候,抽空去书房回了叶乘风。

    叶乘风是出名的风雅人士,琴棋书画皆十分精通,正在用心画一幅准备年节送人的画,听到水仙的回报,头也不抬说:“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回我,你看着办就是。”

    水仙观察一下他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回道:“那我把他安置在梅院,可是梅院一直没人住久不打扫了,现在打扫有点来不及,而且现在庄里人手紧,也没有凑手的丫环,要不我先从厨房调个小丫头过去伺候着,赶明儿再瞅着知根底的买几个人来。”

    叶乘风扔下笔,不耐烦道:“你真罗嗦,现在没有凑手的人就算了,她一个穷门小户的,哪里配使什么丫头。梅院一直空着一时间打扫不及,就把他安排到下房不就成了,连这事都管不好。”

    水仙很想说他几句,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姑娘,跟个丫环一样的待遇,哦,只怕连丫环都不如,丫环到年纪了可以出去自主择配,没出去前跟哪个相好的眉来眼去传递私物,叶乘风宽容大度也不管的,这个新妾却没这样的自由。

    叶乘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给新人一点颜色看,以报当初被泼了一盆洗脚水之仇,想到少爷睚眦必报的个性,厚道的水仙对新人的未来有些担忧。

    水仙心里对大少爷的做法很不赞同,却不敢反抗,命丫环拿了东西,把家乐领到后院下人住的屋子,单独安置在一所小院里,说:“这个……我比你先进门,又比你大几岁,叫你声妹妹吧。”

    “好。”家乐额头冒汗,低下头装贤淑。

    “这个……”水仙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又说:“妹妹来得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准备,一时没有打扫好的空院,妹妹先在这里暂住,庄里人手不足,暂时抽不出丫头来伺候,等过些日子再说。”

    “姐姐费心了,我明白。”家乐明白的很,叶乘风的虐待他早就料到的,幸好,他也不敢让丫头贴身伺候,否则早漏馅了。

    水仙却过意不去,劝道:“少爷脾气虽然不好,但是从不亏待女人,妹妹暂忍些日子,等他消了气就好。”

    说着又命丫环放下带的铺盖盥洗用具。

    家乐从她的话中看出她这人心地很善良,道了谢送她出去,然后环顾四周,简陋的一间屋子,靠窗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一张木床,悬着蓝色纱帐,窗上糊着高丽纸,有几处已经破了,找几张纸重糊一下就行,虽然简陋,却比家里仅有的三间小屋宽敞了些,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家乐笑眯眯拿块抹布擦灰,一边说:“这个地方还算不错嘛。”

    小院是在下人院中单独隔出来的,很安静,他可以不受打扰的攻书。很好。

    不用和那些姨太太丫环们混在一起,免得有损她们的名节,很好。

    终于有了属于个人的空间,没有丫环伺候,可以免得漏馅,还可以放心裸睡,很好。

    把铺盖铺在床上,东西都摆放好,再把带来的笔墨纸砚放在唯一的桌子上,书籍塞在褥子下面。

    水仙安置完新人给叶乘风回话,叶乘风慢悠悠用碗盖撇着茶沫,问:“她什么反应?”

    水仙愣了一下回道:“没什么反应,只是诚心谢谢我。”

    “哼。”叶乘风有些意外,心里有一种没有看到预期效果的失落,“晚饭在正厅一起吃。”

    叶乘风很少和妾室们一起吃饭,歇在哪个院里,哪个院里的姨太太伺候他用饭,这回是罕见的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饭,女人们也猜出到几分。

    家乐跟着丫环进了正厅,在婆子的引导下给叶乘风行礼,又见过几位姨太太,一一见过礼。姨娘们仔细盯着他看了几眼,家乐看着鼻尖不敢抬头。

    叶乘风说:“按叶府的规矩,妾室们都是以入门先后论大小,也就是说只要在你前面进门的都是姐姐,都有权利管教你,使唤你,懂了吗?”

    “嗯。”家乐点点头。

    “你‘嗯’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真是上不去台面。”叶乘风嫌弃地鄙视他。这家伙跟当初在善果寺见面时略有不一样,但是也说不上哪不一样,在善果寺时匆匆一见,只看见一个侧脸,也没细看。现在灯光下正面看他,只觉得他比初次见时少了些妩媚,多了些英气,与那寻常的庸脂俗粉不同。

    可是,一个破落户而已,还抱着曾经光辉过的祖宗不放,以为自己多么与众不同,也不照镜子看看,沦落到什么地步,摆什么架子。

    哼!

    叶乘风毫不掩饰鄙夷,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倒是水仙不忍心,道:“她刚来不懂规矩,我会慢慢教她。”

    然后对家乐说:“跟爷说话,你应该说‘是’,嗯什么劲。”

    家乐又“嗯”了一声。

    叶乘风又恶毒地说:“穷家小户出身,就是没教养。”

    家乐懒得理他,看见两大桌丰盛酒肴,他根本没在意叶乘风是什么态度,只觉得肚子咕噜叫,从家到这里还没吃过东西呢。

    水仙打圆场:“摆饭吧。”

    丫环们盛上饭来,各位姨太太分别坐了两张桌子,家乐瞅着最末座位坐上去。叶乘风又发话了:“谁许你坐这里的?新来的妾室要伺候各位夫人用饭,快过去盛饭。”

    家乐淡定不下去,悄悄瞪了他一眼,肚里咒他吃肉塞牙,喝汤呛着。只得站在他身后伺候盛饭盛汤。肚子更饿了,好不容易等这顿下马威的晚饭结束,家乐早饿得头晕眼花,等撤下桌子,正想去大厨房找点吃的,偏偏叶乘风教训个没完,不许他到处乱跑,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什么的。

    等他叨叨完终于挥手命他退下时,家乐如释重负到后院大厨房找吃的。

    管大厨房的仆人领头的叫福贵,看见少爷新纳的十二姨太来大厨房找吃的很惊讶,很快明白了,这位新人并不受宠,还遭到少爷的嫌弃,因为叶乘风对情人向来宽大,就算感情淡了,也会好吃好穿供养着,绝不会薄待。他现在对新人这样,怕是对新妾一个下马威的意思,但是他对女人向来宽厚,吵骂过之后还是不会亏待的,这新妾清丽无双,以后会得宠也说不定。

    所以福贵大叔并没有象一般爬高踩低的仆人一样摆出小人嘴脸,只说了一句:“你等着。”

    厨房里还有一锅剩米饭,就做个蛋炒饭吧。

    福贵大叔是叶家管厨的老人,手艺很熟练,倒油炝锅,下葱花青豆鸡蛋米饭,很快一盘炒饭端上来。得意地说:“这就是我拿手的炒饭――金玉炒饭。”

    家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盘黄白之物,上面一层绿色葱花,就是“玉”了,饭粒上又裹了一层鸡蛋,就是所谓的“金”了,油汪汪的饭粒铺满一盘。

    福贵看着他往嘴里扒拉着,得意地说:“怎么样,好吃吧?”

    “你要我说,我就说了。”家乐笑了一下,用匙捣了捣面前的炒饭,“饭咸就不说了,饭炒得不够干爽,一口饭一口油的,太腻,而且饭少菜多,卖相也差。”

    说着,用匙舀了一块米饭:“你看,这饭一块一块的,没有弄松散。成团成块的饭炒出来能好吃吗?”

    说毕,塞进嘴里,一会儿盘子见了底。

    福贵听到这样的贬抑愣了半天,怒道:“做得不好,你还吃光了。”

    “肚子饿了嘛。”家乐舔舔嘴唇,放下盘子。“葱花一股生葱味,鸡蛋一股腥味,做蛋炒饭应该把鸡蛋先炒好嘛,葱花要爆香,饭要捺松散……”

    福贵生气地拍起桌了“我做了一辈子厨子,做的饭比你吃的都多,你这么会说嘴,自己做啊。”

    旁边打下手的小徒弟也说:“就是,把别人做的东西评得头头是道,有本事自己做啊。”

    “光会耍嘴皮。”端送食盒的丫环也插一嘴。

    “好。”家乐被挤兑得站起来挽袖子系围裙,“那我献个丑。”

    作者有话要说:吃货们都来吧来吧,留个小爪印,

    咳,俺的po相册坏鸟,好多图都不能用,不知道为啥,研究中,修理好放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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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初显厨艺

    家乐被挤兑得站起来挽袖子系围裙,“那我献个丑。”

    很快,厨房里挤了一堆人探头探脑看他做炒饭。

    炒饭很简单,不会做饭的人会谦虚的说:“我什么也不会,只会做蛋炒饭。”

    但是说这话的人不一定能把炒饭炒得象个样,很多事是看上去容易做起来难。比如蛋炒饭,家乐的做法是,热锅凉饭,等饭见热,用铲子把饭捺得松散,油不要多,把爆香的葱花,和事先炒好切碎的鸡蛋混在一起炒,还加入少许豌豆和萝卜。

    做好后装盘端上,福贵睁大眼睛打量,绿油油豌豆米,红澄澄的虾肉,再配上鹅黄鲜嫩的鸡蛋,五颜六色,看着就诱人食欲,再舀一勺放嘴里,哎呀,鸡蛋老嫩适中,葱花煸得没有生葱味,香而不腻,浮不透油,干爽松软。

    一旁的小徒弟小丫环看着他:“哎,福贵叔,说话呀,怎么只顾着吃。”

    福贵一个劲往嘴里扒拉着炒饭,哪顾得上腾出嘴来说话。

    小徒弟看他这样,也拿个勺舀了一勺饭放嘴里一尝,瞪大眼睛,拼命往嘴里塞,生怕少吃一口。

    其它杂役仆人们见状,也用勺用筷品尝起来。

    “啊……太好吃了。”

    “哎,你已经吃过晚饭了,怎么还吃这么多。”

    “别抢……”

    很快,一大盘炒饭见了底,众人意犹未尽。

    吃的人吃着香,是对做饭的人最大的赞扬,家乐在一边笑咪咪看着。

    “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饭,”厨房的小杂役讨好地说,“十二姨太手艺这么好,我们还想吃怎么办?”

    家乐好脾气地说:“你们爱吃,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们做的。”

    福贵听了赶紧说:“既然这样,你给二姨太做吃的吧,她身体不好,在兰院养病,已经好几个月都茶饭不思。”

    “哦,茶饭不思,那是有心病。”家乐沉思起来,有病则体弱,体弱则胃纳不畅,脾胃不能化五谷则精血跟不上,久之掏空人的身体,没有胃口得想办法开胃。

    “让我想想什么东西能开胃能调理身体。”家乐先答应了下来,回到自己的小院,从床底下拖出书箱,翻了翻本草纲目,蠡园食单什么的,初步确定了给二姨太调理身体的饮食。

    第二天一早,家乐起了床,晚上他仍然按以往的习惯读书到很晚,早晨早早起来,当然是没有仆人给他打洗脸水梳头什么的,他自己走了一箭路到厨院打了水洗脸,正好屋里没人,好好的擦擦身子,可惜他不会梳那种女子发式,只好松松地用根发带把头发绑在脑后,一切弄好,到大厨房吃早饭。

    福贵还记着他答应了要给二姨太做菜,催他上灶。

    “知道了。”家乐不慌不忙吃下最后一勺豆腐脑,系上围裙来到灶前,昨晚他已经想好了,做一味蜜汁杏子羹,这个东西酸酸甜甜又养人,开胃比较好,又看厨房里准备的早点是芝麻小烧饼,各种油炸果子什么的,虽然精致美味,却不适合病人食用。换上小米粥和盐渍杏仁核桃仁等一些清淡小菜,弄好后,兰院的丫环将食盒端了过去。

    一切弄好,家乐回到自己屋里又拿出书来攻读,只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何姨太在吗?”

    家乐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叫自己,赶紧答应了,把书藏到被子下面。

    门外是一个清秀的小丫环,说:“奴婢是兰院的小菊,二姨太请您移步,想和您说说话。”

    家乐不知是什么事,想着难道是那杏子羹不合口味还是别的什么,只好跟着她到了兰院,只见院中台上阶下都植着兰草,满院清香,山石玲珑,可见这里的主人也是高雅之人。

    进了正屋,铺陈华丽,屋宇精美自不必说,一股醉人的暖香扑面而来,珠帘后一个美人卧在榻上。

    丫环打起帘子,家乐住了脚,他现在是男扮女装,别人不知道拿他当女子待,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利用别人的误会直入女子内室,坏人名节,等身份揭穿之时,就说不清了。

    二姨太名芷兰,人如其名,如兰草袅娜芬芳,优雅温和,看他停在房门口不进来,微笑:“妹妹不必顾虑,我是心思郁结,所以积怨成病,并不是那种能过人的病,不用怕。”

    家乐见她误会,不由得脑门冒汗,却无法解释,只得硬着头皮进来,离她远远的坐了。

    小菊放好靠枕,芷兰坐起来,虚弱的一笑,说:“我近来常常茶饭不思,今儿早上吃了那蜜汁杏子羹,觉得很开胃,早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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