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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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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大厨 作者:凤初鸣

    不开眼。

    “你快出去,告诉过你他不在这里,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家丽提了根门栓进来,气呼呼瞪着他。

    叶乘风充耳不闻,又冲到楼上,房子很小,只一眼就全部尽收眼底,没有藏人的地方,没有几件象样的家具,桌子床榻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帐幔也非常朴素,屋里东西杂物很多,却丝毫不乱,非常干净整齐,且不显寒酸,因为里面的摆设虽然朴素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叶乘风指着窗口的荆棘青松问:“这是谁摆的?”

    墨绿色的瓷瓶,插着怒放的荆棘,一枝青松努力从荆棘从中探出头来,传达着强烈的生机和痛苦的诗意,能弄出这种东西的人绝对不是庸俗之人。

    “这是我家唯一的男孩子,可就是我哥哥家乐弄的,瓶子是他拣别人不要的东西,”家丽说起来很骄傲,“家熟人喜欢叫他乐乐,他也的确是个乐天,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见他沮丧气馁,总是开心地活着,因为他说,人不能选择过贫穷还是富贵的生活,却可以选择过快乐或是愁苦的生活,所以,只要不到死的那一步,我就会选择快乐的活着。”

    叶乘风听了微笑,又指着屋里的门帘,桌布,床帐檐头,问:“这些都是你们姐妹绣的吧?”

    “是。”

    “真不错,配色高雅和谐,整体看上去很大方。”

    “客人过奖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叶乘风乖乖出去,到楼下又指着那幅雪压红梅的大插屏问:“这个是谁设计的图样?真是不同凡响。”

    “是我做的图样。”家丽不卑不亢地说,“麻烦你出去,这幅活我得在明天赶出来。”

    “是呀,快出去。”还有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用乌溜溜的眼珠瞪着他,还伸手把他往外推。

    叶乘风看这两个小女孩的眉眼与家乐很相似,想必是他的小妹妹了,忽然心里一软,这么小的女孩子,又是长得这般好模样,却日夜做活养家,实在是可怜。

    也不知是弹动了哪根弦,叶乘风把荷包留下,里面装着十几颗金瓜子,富家贵公子一般不带银钱,这些东西他放在身上预备赏人的。

    “这个你们留下吧。”

    家丽看着金灿灿的东西,眼皮都不抬,面带薄怒,说:“无功不受禄,不敢希求公子的赏赐,请收回去吧。”

    叶乘风碰了个大钉子,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他要娶家乐为妻,却没有到他家拜望过,现在气热汹汹的来找人,这才第一次到他家,还没带礼物,现在又留下这赏人用的金瓜子,这算什么呢?看他家里这样,可知是个人穷志不穷,很有骨气的人家。

    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叶乘风道了歉,灰溜溜离开。

    家乐偷跑出来没有回家,也没有回知味楼,而是躲到了一个同学家里,只说自己得罪了某个贵人,需要躲几天。那同学也没多问就留他住下。

    家乐住了下来,闲来无事除了读书就是做饭,荞麦卷,煎灌肠,玉露霜花糕,红油爆鱼面,西湖醋鱼,冬笋炒肉丝,五味长生果,鱼皮水芹卷,酸辣乌鱼汤,每天换着花样做。

    同学在家吃饭看见这些菜觉得奇怪,问道:“我记得你好象是不爱吃荞麦的,也不爱吃鱼,而且吃了鱼容易手上长泡。”

    “哦,是么?”家乐勉强笑了一下,掩饰说:“我忘了。”

    家乐看着眼前的几菜一汤,忽然难受得心里一痛,这些菜是他先前给叶乘风做的,有的适合他的病情,有的是他爱吃且对病情无害的。怎么离开了他,却无意地做着他能吃爱吃的食物,没有自己在身边监督约束,他在吃什么东西?会不会又放纵起来,会不会不注意饮食犯了旧病?

    家乐越想越不安,难道相处久了,自己居然开始担心他,惦记他吗?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感情?

    怎么办?

    家乐愁肠百结,第一次尝到辗转反侧寝食不安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鸭梨好大吃不下去,好累,继续努力更新中,有空再放几张美图图。

    23

    23、真身暴露

    京城,叶府,东跨院。

    一声刺耳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一群废物,这么几天了还找不到人。”叶乘风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

    “少爷,且消消气,先吃早饭。”丫头战兢兢把早饭摆上。

    叶乘风气得摔掉粥碗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做的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一点味道也没有。”

    水仙在旁边劝道:“大夫说了,爷的病不适合吃太咸太甜或是太酸太辣的东西……”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不用活了。”叶乘风更加暴怒,“分明是厨子不用心,只知道应付差事。”

    水仙看不下去,不得不说了:“爷仔细身体,不要为那人激动情绪。那个人……”

    “那人是谁?我才不稀罕他呢,没眼光的。”叶乘风气呼呼的又下令,“叫于管家去请顺天府尹,请密阳县令,找各衙门……”

    “可是……”水仙看他这么固执想劝他。

    叶乘风咬牙切齿说:“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那个人绝对不是爷的良配,”水仙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他是个男的。”

    “嗯……”叶乘风盯着她看,脸色阴得可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他恐怖的表情,森冷的眼眸,水仙打一哆嗦,可是这事已然瞒不住,看少爷这么放不下,及时揭穿了绝了他的念头也不是坏事。

    “他不是女子,所以不能与少爷成亲的,总之他不是爷的良配,爷还是忘了他吧。”

    “你胡说。”叶乘风的吼声几乎把屋顶震塌,“你们想让我放过他,也不用找这样的借口。”

    “我哪里敢骗少爷,如果他是女子,为何要跑掉呢?不仅我看出来了,芷兰妹妹,庄子的于管家都看出来了。”水仙苦笑一下,给他一条条分析,把家乐的反常之处逐条拣出来。

    “他的相貌很秀气,可是举止却有男子气,尤其是行为处事更不象女子。

    少爷给他漂亮的珠宝首饰绸缎衣料,他表现得毫不在乎,少爷觉得他清高自持,可是,无论再清高再淡定,爱美之心是人的天性,最起码他会表示出热情吧。

    而且,他单手抡炒勺,剁鸡剁肉干净利落,一点骨渣都没有,这样的力气也不象是个弱女子才会有的。

    再次,他对女孩子喜欢的那些,诸如脂粉钗环刺绣女红,爱情话本,闲聊八卦啥的完全没有兴趣,被姨娘丫头们挑事找茬也不往心里去,无论怎么看也不象一般小女子。

    尤其是他对所有女子都保持距离,待之以礼,从不单独与女子私自相处,更不嬉笑玩闹……”

    “够了,别说了。”叶乘风制止她,以往那些没有被注意的异常经过细心的水仙逐一分析,真相已经清楚地展露在眼前,就是……家乐是男子。

    被抛弃的痛苦又加上被欺骗的愤怒,叶乘风非但没有放弃的想法,反而更加迫不及待想把那人找出来,找到之后……

    找到之后怎么办?

    他还没想出来。

    叶乘风连饭也没心思吃,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水仙惊慌地看着他奔出去,也跟着出去,却发现叶太太在门外,两眼喷火瞪着她。

    “太……太……”水仙吓得嘴唇打战。

    “我全听见了。”叶太太气得脸色铁青,“你早知道,怎么不早说?”

    “我……我……”水仙结结巴巴解释,“我是想看他有什么企图,再把他抓个现行,结果他什么也没做,再加上他厨艺很好,细心调理少爷的身体,看他没什么坏心,所以……”

    “你懂什么?”叶太太更生气,“他既然扮成女装混到叶家,肯定是有图谋的,说不定是叶家哪个对手指使他混进来,想偷账簿或是什么重要东西,又可能他想先得到大少爷的信任,然后在他的饮食里下毒或是惑人心智的东西,然后……”

    水仙小声朝身边的小丫头咕哝着:“太太最近是不是在看公案小说啊?”

    小丫头也小声说:“是哦,太太很喜欢看《狄公案》。”

    “你们在小声嘟囔什么呢?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叶太太瞪着她们发火。

    “我去看看太太的燕窝熬好了没有。”小丫头吓得撒腿跑了,只留下水仙承受叶太太的愤怒。

    “一定要找到幕后指使人。”叶太太狠狠握拳。

    密阳县东郊除了叶家的碧水山庄,还有万家的万木山庄,庄子里全是成片成林的果木,外围都是良田水塘,草场牛马无数,在密阳县能和叶乘风平分秋色的富家也只有万家了,两家常为水草争夺,生意场上也有一些不和谐的竞争。

    万老爷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就在县里最好的书院青桐书院读书,家乐没钱在那么好的书院读书,好在他打工的地方知味楼离那书院不远,有钱的学生吃不下书院的饭菜,就在知味楼包了伙,家乐经常送饭菜过去,也常常在酒楼伺候这些学生用餐,一来二去的也熟了。

    万家的宝贝独子万木春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向来不爱读书,于是找家乐代写作业或是应付点卯什么的,居然没被先生瞧出来,两人慢慢熟了,家乐这次逃跑躲在他家里,是想着叶乘风是没有能力把手伸到万家的。

    果然如他所料,叶乘风派人四处寻找,找到万木山庄,却被万家的仆人轰了出去,叶家虽然在当地有财有势,但是财大气粗的万家并不买账。于是,家乐在这里倒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小帆,小帆,你到哪里去了,叫我好找。”万木春一边抹汗一边伸手去拉在窗前读书的书生。

    “不要动手动脚的。”那书生面带薄怒,拍开那只不老实的手,他名叫杨千帆,也是青桐书院的学生,放假时寄住在万家庄,他是老师喜欢的好学生,认真读书从不惹事翘课,假期也是手不释卷。

    万木春讨好地朝他笑:“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松枝鸡翅怕凉了不好吃,所以急着找你。”

    杨千帆奇道:“你会做菜?那我倒要尝尝。”

    万木春乐得跟什么似的,赶紧端上来。白瓷盘中金黄的烤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杨千帆尝了一口,笑道:“真是齿颊留香,让人越吃越想吃,你是怎么做的呢?”

    万木春受到夸奖喜得眼睛眯成缝,说:“是先把三黄鸡的翅中连翅尖放在酱汁浸渍一夜,充分入味以后再以松柏枝子小火烤成,肉的香酱的香夹杂着松脂香气,绝对是佳味啊,我一口也舍不得吃,特地给你端来。”

    “哦,是吗?”杨千帆似笑非笑,“看来这浸渍鸡翅的酱汁里面有名堂,是怎么弄的呢?”

    “这个嘛……”万木春抓了抓头,不知怎么说。

    杨千帆“啪”的放下筷子,怒道:“这分明是家乐做的,你居然还敢蒙我,就你这样的人要是会做菜,母猪都会上树了。”

    万木春见他生气,紧张得一头汗,急忙说:“小帆你别生气嘛,我得罪了你,所以想着讨好你向你赔罪,我问家乐,他说向一个人表达心意,亲手为他做食物是个好法子。我不会做,所以家乐帮我做,我打下手。”

    家乐也赶紧说:“是啊是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看万公子这般诚心的份上,别生气了。”

    “那么你是怎么做的呢?”

    “烤翅不难,只是制酱稍麻烦。”家乐说,“把腌蒜、生姜和酸萝卜剁细和入酱油,加入米酒,黄酒,花椒八角末腌渍一晚,然后用松枝小火烤制,时常翻动小心不要过火也不能不熟,烤到外焦里嫩就可以了。”

    “哦,是你做酱汁,然后烧烤,”杨千帆好笑,又问万木春:“那你做什么了?”

    万木春脸一红,说:“我捡松枝了。”

    杨千帆终于笑起来:“万大少爷辛苦了,一起吃吧。”

    仆人拿来了酒菜,三个人一人一个鸡翅吃起来,边吃边聊正在开心,万家的下人急惶惶来禀报:“少爷,不好了。”

    “天塌了还是死了爹了?慌什么?”万木春训斥他。

    “小的奉少爷之命盯着叶家大少爷的举动,结果……”仆人欲言又止,看了家乐一眼,没有说下去。

    家乐心里一紧,觉得事情不大好,紧张地看着他,说:“你说吧。”

    仆人只好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他,那叶乘风找不到他,居然在县衙立了案,告何家骗钱,现在找不到当事人,打算把他适龄的妹妹卖到妓院去抵债。

    家乐听了差点晕过去,他以为躲一阵子,叶乘风找不到他,也不会有那样长性,一直把他放在心里,不过个把月就会把他忘记的。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竟要把他妹妹卖到妓院抵债。

    他虽然骗了他,可是几个月来精心照顾他,一点情份总该有的吧,真想不到,为了几百两银子,他竟然做得这么绝。

    叶府,叶太太和叶乘风严阵以待,水仙在旁边伺候着,担忧不安。

    家乐快马加鞭奔向叶府,叶府仆人一见是他回来了,直接放他进去。

    家乐看见他们神情严肃地候在厅里,心里好笑,居然对他这么个小人物这样重视。

    “想不到叶大少爷这么有身份的人居然为难一个弱女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为难我的家人做什么?”

    叶乘风看着他他换回男装,朴素的长袍,乌黑的头发,精致的五官,秀气中带着三分英气,洒脱中又带着几分飘逸,原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他一定会愤怒鄙夷,可是现在见他恢复男装,英气勃勃站在自己面前时,意外发现对他厌恶不起来。

    “如果不放话出去,把你妹妹卖到妓院,你能这么老老实实回来呢?”

    “叶大少爷对我这么个小人物费如此大的功夫,可真是抬举我了。”

    叶太太冷笑:“你哪里是小人物,你老实招了,你扮成女装混到我叶家到底有什么图谋?是不是想谋夺我叶家的产业?”

    家乐好笑:“太太的疑心病也太重了,你叶家产业再大,我也不稀罕不属于我的东西,叶太太未免以小人之心度人了。”

    “你……你大胆……”叶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乘风还是很镇静地说:“那你扮成女装混入我叶家做什么?”

    “不是你叶大少爷逼我入叶家的吗?”家乐一点不给他面子,指出事情经过,“你用五百两银子强行娶我入叶家,我不得不如此,并不是我使心机要往你跟前凑的。因为叶大少爷被泼了盆洗脚水,要强娶我大妹妹泄愤,我怕妹妹受你虐待,所以才代她嫁入叶家,而且,那盆洗脚水是我泼的,你有气冲我发就是了。”

    “狡辨。”叶太太怒斥他,“你会为了这个理由进入叶家?你和万家的大少爷关系还不错,看来你混入叶家,分明是想帮万家算计叶家的生意,或是行那奸/□乱之事败坏叶家的名声。”

    家乐生气地说:“太太怎么把人想得这么龌龊,我有没有做危害叶家的事,有没有在内院做败坏女眷名节的事,有个人最清楚不过了。”

    “谁?”

    “是他。”家乐用手指着叶乘风说,“我的为人,叶大少爷最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不知道肿么回事,校园网联不上了,今天早上才连上。继续更文中

    姑娘们不要吝惜花花,好些天了俺只在第21名晃悠,好冷哦。。。

    要开虐要开虐啦。。。

    24

    24、为奴偿债

    叶太太和水仙都转头看着叶乘风,叶乘风心思急转,想到自己被他骗了这么久,还为他遣散妾室,为他动情,最后居然成了笑柄,心里的恼怒无法形容,现在又见他要自己为他做证,证明他是个好人,岂不是好笑。

    叶乘风冷笑:“人心隔肚皮,你的为人,谁知道?”

    家乐霎时脸色灰白,叶乘风看他没了以前那快乐神气的样子,心里痛快了一些,回身对叶太太说:“怎么处置这奸人,一切凭母亲做主。”

    “好。他混入叶家肯定是图谋不轨,说不定幕后指使人就是一直和我们叶家竞争的万家,应该好好审问。”叶太太下令,“把二门上的小厮叫几个,拿绳子鞭子,把这小贼拉下去仔细审问,定要他招出他背后的人。”

    家乐并没有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开口求饶,只是拿眼瞧着叶乘风,却见他听了叶太太的命令,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求情的意思。一时间,家乐的心里如浇了一盆冰水,浑身冰凉,从里到外,冷得全身发僵,麻木地任两个身强立壮的仆人拖了下去。

    水仙着了急:“太太……”

    看叶太太绷着脸面带怒气,水仙也不敢说话,悄悄扯叶乘风的袖子,说:“大少爷,快说两句,那人是不是有心机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凭什么我最清楚?”叶乘风冷冷瞪她一眼。“我连他是男是女都是最后才知道。”

    “可是你不是要娶他吗?如果不是看透他的人品,你怎么会决定与他共度一生……”

    “住口,”叶乘风愈发火冒三丈,只觉得那事是个天大的笑话,他决定停驻脚步,一心一意开始对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居然是个男的,简直丢尽面子。

    “他给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帮他?”

    水仙听他这么一说,气得嘴唇发抖,只得闭了嘴再不说话,心道:你这样对他,迟早要后悔的。

    柴房里,家乐只穿了一件单衣被吊在屋梁,身上的伤痕一道又一道,那审问的人抽一鞭就要问一句:“你招不招?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万家的人?”

    家乐忍着疼,就是一言不发,万木春只是个不谙生意的纨绔子弟,对产业的事并不上心,只是为人豪爽散漫好交朋友,所以才会收留他躲避,没想到居然无端地被拉下了水,如果他昧着良心说这事万家指使的,那叶太太不是个省油的灯,定要借机向万家下手,他怎么能够为了自己连累帮助他的万木春呢?

    叶府的黄管家是叶太太的陪房,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货,抹了头上的汗,恶狠狠地说:“真是嘴皮子硬,再给我重重的打。”

    一边的小厮继续挥鞭子。

    “住手。”门外一声呵斥,家乐脸上一喜抬头看去,一看却是叶乘云,又失望的垂下头去。

    “快点放他下来。”

    “可是太太的命令……”黄管家提醒他。

    “太太那里我自会去解释的。”叶乘云把家乐放下来,脱下外袍裹住他不停发抖的身体。

    又问道:“你混进叶家是不是受人指使?”

    家乐全身又冷又疼说不出话来,只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做有违礼法的事?”

    家乐又摇头。

    “行了,我知道了。”叶乘云没有再问,把他放在地上,又命小厮拿热水给他喝。然后去正屋见母亲。

    看叶太太和叶乘风都黑着一张脸,叶乘云没有好声气,对叶乘风说:“好歹他对大哥细心照顾,大哥怎么如此不念旧情?”

    叶乘风象是被踩中了痛脚,恶声恶气说:“我对他哪里有什么旧情,知道他骗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叶乘云无奈摇摇头,转向叶太太,问:“太太打算怎么处置?”

    叶太太说:“自然是要他招出是受谁的指使。”

    叶乘云默默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说:“不用白费功夫了,你们把他打死也问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叶乘风反问他。

    “大哥和他相处时间不短了,想必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个坚持信念,心有正义的人,如果他没有受人指使,自然是不会胡乱攀诬别人,如果他真的是受人指使,他也不是一个出卖委托人的人。”

    叶乘风哑然,心里忽然似被利刃刺中,疼得说不出话来。

    叶乘云接着说:“再打下去,要了他的命也问不出什么来,如果他被打死了,我叶家还要惹上一身人命官司,万家又要借机生事,对咱家的声誉也非常不好。”

    叶乘风默然,叶太太问:“那你说怎么办?”

    “自然是送官法办,律有明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官府怎么判,与叶家无关。”叶乘云说着朝叶乘风瞟了一眼,看他眉头一抖,仍然是不说话。

    水仙有些忧急,说:“前些日子还出了一桩有伤风化的大案,现在官府对男扮女装出入内宅的案子非常重视,抓住了会重判,不久前还斩了两个人呢,如今把他送官,怕是难逃死罪。”

    叶乘云看了看沉默的叶太太和叶乘风,问水仙:“他在叶家这些日子,可曾与哪个女子关系好?”

    “没有,他从不和丫头们说笑打闹,就是送食物进姨娘的院里,也是把食盒端到门口,从不进女子内室,他除了做食物以外,就是在自己屋里看书,很少出房门,更别说在内帏厮混。”

    叶乘云问完水仙又问叶乘风:“大哥让他出入书房,可曾发现少了什么重要东西,比如账簿,来往信函收据什么的?”

    “没有。”

    “有没有发现商业方面的秘密泄露过……”

    “够了,别说了。”叶乘风烦燥地不想再答下去。

    叶乘云点点头:“即然没有就算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他若是做下坏事,就是被判死罪也活该,若是没有做过坏事,官府也会查出来,顶多打他一百大板再判他流放千里就是了。也是他罪有应得。”

    叶乘风双手握紧,狠狠抓着身上的衣服,胸口不停地起伏。

    一直在隔间听他们谈话的周氏忍不住出来,说:“我虽然和那孩子相处不长,但是看他双眼澄澈,眉宇间一股正气,绝不是那种心机很深的人,更不是会作坏事的人,这事就在咱家私了好了,若是送到官府,不管这案子怎么审,他都会脱层皮,搞不好死在狱里出不来,岂不是坏了叶府一贯的善名。再说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然他混入叶家一直谨守礼仪,可是外面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对叶家名声也不好。”

    叶太太叹了口气,看了叶乘风一眼,道:“这事是你搞出来的,我不管了,怎么处置全在你。”

    说毕,叶太太扶着丫头的手回内室,叶乘风闭上眼想了想,说:“母亲说的有理,为了我叶家名声,这事就算了。”

    叶乘云面带喜色,道:“那么家乐怎么办?把他赶走吗?”

    “哼。”叶乘风阴着脸说,“哪有这么便宜,让他做仆人好好干活,把骗来的五百两银子偿清了再说。”

    叶府后院的柴房里,家乐蜷缩着坐在地上,闭着眼似睡非睡,梦中好象看到叶乘风在对自己温柔的笑,忽而又怒火冲天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又仿佛母亲妹妹哭着跑过来唤他。

    “哎,你醒醒。”一个女子声音轻唤。

    家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水仙关切担忧的脸。

    “是水仙姐姐……”

    “哎,快别起来。”水仙按住他,把罐里的热汤喂他喝了,又掏出一小瓶药说:“这是上好的化瘀膏,我来给你擦擦吧。”

    “谢谢姐姐,我身上脏别污了姐姐的眼,我自己来。”家乐婉言谢绝,他仍是谨守礼仪,不肯在女子面前露出身体。

    “也好。”水仙知道他的行事作风也不勉强,把药放在他手里,给他略说了说叶府对他的处置,五百两银子对一般小民来说是笔巨款,按照叶府最低等的仆人一个月五百文钱的月钱,一辈子也还不清,除非他另有生财的路子,否则就得一辈子在叶府为奴。象他这样的人才品貌,一生为奴实在是可惜了。

    “知道了。”家乐没有任何悲喜的表情,好象事情与自己无关,经过这事,他也看清了,也想明白了,所谓的执手偕老,所谓的一心一意,都只是男人有情时说的好听话,一旦无情,心比什么都狠,那叶乘风先前深情款款发誓与他相伴终生,可是知道他是男子之后,马上翻脸无情,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以前的情义荡然无存,原来他的“情义”是有条件的,原来他的“情义”只有薄薄的一丁点,经不起半点风吹雨打。

    叶府的黄管家过来,鄙夷地瞪了家乐一眼说:“太太和少爷吩咐,要你好生在府里干活,不许出去,不许和人说话,每天去厨房把柴劈完,再把所有水缸挑满,再清扫院子花园,再扫屋顶,再……”

    “哎,黄管家,”水仙听不下去,“仅仅挑水就已经够累了,哪能再扫院子花园?况且他身上还有伤。”

    “姑娘这话和少爷说去,”黄管家摆出不屑一顾嘴脸,“他在叶府是当奴仆的,又不是来享福的,本来这些活就该他做嘛。”

    “你……”水仙气结,正要再理论,家乐拦住她说:“姐姐不要再说了,我本来就罪大恶极,自然要多干活赎罪的。”

    水仙叹了口气,又看看柴房院里一大堆的木柴,摇头叹息。回到东跨院伺候叶乘风梳洗,叶乘风闷不吭声,不停用眼瞄她,似是在等她说什么,偏偏水仙阴沉着脸什么也没说。

    叶乘风又暴躁起来,摔碟摔碗。

    “爷又怎么了?哪里不痛快就找那个惹你的人撒气去。”本来水仙看他身子有病,向来迁就他,现在也不想再有好声气。

    “看你摆着副臭脸,我的心情能好吗?我招你惹你了?”叶乘风恨恨地指责她。

    “原来少爷是生水仙的气,都是我的不是。我不是生少爷的气,”水仙给他解释,“是刚才去瞧家乐,看他伤得很重,又有点发烧的样子,担心他明天没法照常干活,会被黄管家责打。所以我心里烦,不小心挂在脸上了,少爷别生气啊。”

    叶乘风双手紧握,冷笑:“你的滥好心用到别的地方行不行?对那种奸险之人哪里值得你这么操心?你担心他做什么?既然担心他,就去请个大夫来看,免得耽误了干活。省得他借着伤病为由当起大爷来。叶府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水仙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答应了,命下人去叫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努力更新中,给勤劳的小蜜蜂一点花花呀

    25

    25、生病

    清晨,叶府后院的柴房里。

    家乐睁开眼睛,就觉得头疼身重,一起身两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正在柴草堆上躺着,黄管家刺耳的声音响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再不起来干活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家乐勉强起来,强撑着一趟一趟地从井里挑水。挑水不是件轻松活,用辘轳把一桶水从井里摇上来,需要很大力气,一松手就会连水桶一起掉到井里去,家乐咬着牙把井水一桶桶摇上来,双臂直打哆嗦,全身都在发颤,只能提一桶歇一歇。

    黄管家嫌他干得慢,骂道:“真是不打不行的懒骨头,一早上了才挑了两缸水,还有柴火没有劈,不把这些干完就不许吃饭。”

    家乐也不回嘴,憋着劲把沉重的水桶提上来。

    不知不觉,已经干到晚上,黄管家又来分派活计,少爷要沐浴,去烧水提水。

    家乐真的不想再见到叶乘风,可是又不能不去,听到吩咐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把水倒入大锅,再抱来柴火烧开,再把水桶提到叶乘风住的院子门口。

    “怎么不提进去呀?难道让我们提水么?”伺候大少爷的丫头命令,“快把水提进去。”

    家乐犹豫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把水提进内室再倒入大木桶里,一天没有吃东西,身子发虚脑袋发晕,走路腿打晃,桶里的水泼撒到地上。

    “你怎么干活的,看把水撒的到处都是。”水仙呵斥他。

    这么大声响惊动了在一旁看书的叶乘风,抬头看了一眼,好象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只一天功夫,家乐无比憔悴,嘴唇发青,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色,额头冒汗,头发散乱,用力提水桶准备倒入浴桶,却没有力气,停了一停,喘口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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