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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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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人 作者:银色徽章

    虽然觉得母后暗中结交朝臣似乎有些逾越了,不过季曦却隐隐觉得母后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在谋划着什么。

    有一天,季曦突然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弟弟。那虽然是晓姑母的孩子,和自己不是亲兄弟,不过在这个从来就只有一个小孩的后宫中,也许时常进宫的他可以成为自己的玩伴?季曦满心期待地想。

    只可惜每次那个软绵绵的婴儿被抱来的时候,那个人必然陪在身边。畏惧皇帝的威严,季曦十分遗憾地在远处偷偷看着父皇和晓姑母逗着那个小小的婴儿。从来都没有看过父皇这样的柔和的表情呢,季曦有些惊愕地想。

    不过父皇竟然因为有一次他走得太近被发现了而惩罚他跪了一夜?季曦突然觉得这个堂弟在父皇心中和自己是不同的。

    小孩子果然长得很快,季曦每次都惊喜地发现那个小小的堂弟又有了新的变化,对他的喜欢也与日俱增着。直到有一天,他看到父皇拿着那块荆国最宝贵的石头和那个睡眼朦胧的小堂弟说笑的时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时候就连晓姑母的眼泪似乎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季曦抿了抿唇,那块石头,荆国的传国玉玺……那应该是属于他的啊!

    仔细想来,母后在听自己转述了这件事之后应该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吧?季曦突然觉得,那一天似乎就是一切的开端?

    只不过没想到那么多年后,最终这枚玉玺竟然是由自己亲手又交还给了他……

    对于季空晴的感情里混杂着羡慕、嫉妒、仇恨和喜欢,每一种都是那么刻骨铭心。只是如此复杂的心情又如何会有好结果呢?季曦自嘲地哼了一声,可笑一心做戏的人最后却入戏太深……难道说自己还真是应了季家百余年来的诅咒,每一个嫡系的子孙最后都会爱上自己的至亲?可惜这个诅咒在季空晴身上却没有灵验。

    荆国已经不存在了,自己的性命却用一种屈辱的方式保留了下来。

    季曦想起他的皇后,那个在宣读自己罪状的时候突然冲过来,一头撞死在御阶上的女子。说什么要一命换一命,让新皇宽恕自己的罪……

    季曦的嘴角浮起一个笑容,景i的女儿果然不是寻常人。听完那一条条十恶不赦的罪状后,他却知道自己断然是不会被赐死的,起码在天下初定的时候不会。然而这个女人却用上了这么决绝的方式保全自己,她心里到底又有几分是想要在让季空晴和景明敝间埋下一根刺,最终引起他们反目的呢?

    可惜了……

    景明本透自己想象中一样狡诈。他抱起姐姐的尸体满脸哀伤,说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命,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既然大错已经铸成,本想将他贬为庶民,如今便把姐姐的封号赐予他,封罪人季曦为西襄王罢。”

    景明币簧令下,自己就成了一个闲散王爷,还得了一座不错的宅邸。只不过这个王爷大概是天下最没有地位最不得自由的王爷了吧?

    季曦叹了一口气,丢得空空如也的酒坛。他抽出自己的宝剑,从剑锋上看着自己的倒影。

    母后已经疯了,她再也保持不住雍容华贵的摸样,时而满口污言秽语地叫着想要报仇雪恨,时而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皇太后对着空气颐指气使。

    报仇?

    听着外面喧天的鞭炮声,季曦笑了。在天下人都为他们的结合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他一个没权没势的王爷又能做什么呢?

    看着掌中的宝剑,季曦有些迟疑。只要放在脖子上轻轻一抹,便可以从此再无烦恼……

    可是……

    胆小也罢,不甘心也好,他还是很想看看季空晴最后到底会如何收场呢。

    帝王的爱有多么复杂难测,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他季曦当年下不了决心,那个景明庇帜芎玫侥睦锶ィ克会真心愿意和一个不知道被自己玩弄过多少次的男人共享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吗?季曦恶意地猜测,答案一定不会让空晴满意吧。

    “陛下万万不可!”

    悦耳的女声带着几分焦急,响起在季曦耳边。他转过头,发现那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子,一只袖子空空地垂下来,似乎少了一条胳膊。

    “你是……?”

    “呀,我都忘记了,陛下好像还没有见过我呢!我倒是从杰哥密室中收藏的画像中有幸一睹陛下的真颜。”

    “杰……蓝思杰!你是!”季曦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还记得那幅画,蓝思杰亲手绘制的画,画的是他第一次和蓝思杰相遇时的情景。老实说蓝思杰作画的功底可不怎么好,季曦看过之后并不太喜欢,于是本想把画挂在外面的蓝思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知他把画收藏到哪里去了。

    这么说来这个女人很可能是他的妻子,白……白什么来着?季曦只是依稀记得蓝家的那条漏网之鱼应该就是江湖中早已没落了的妙罗宗的宗主。他原本不想斩尽杀绝,可是考虑到蓝思杰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当初还是不得不对蓝思杰的妻小痛下了死手。在他们死后一定要赐予最高的荣光,他当时连补偿的决心都已经下了。

    “你来是想要……?”季曦皱着眉头问。

    “我当然是专程为了阻止陛下寻短见而来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又怎么对得起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好东西呢?”百念音甜美地笑了笑,“陛下放心,皇太后那边我已经用上了恶鬼魔音,先一步送她上路了。等她一觉醒来就会觉得饥饿难忍,可是吃什么又都不会饱,最后饿得实在受不了就会选择把自己吃掉!”

    “……!”

    “至于陛下嘛……”百念音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筒,“这是杰哥想出来的困心锁,我可是炼制了足足半年才侥幸成功的。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便永远沉迷在自己最害怕的梦境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信陛下一定会喜欢吧?”

    季曦的在看到那条嘴上长着倒钩的小蛇的时候,瞳孔不由收缩了一下。他只感觉到颈上一痛,再次睁开眼却看到了笑容满面的季之晃正站在自己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一章不咋欢快,某银还是要祝大家兔年快乐,胃口大开(o)/

    第九十二章

    码头上卷起狂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眼看就要落下。

    路人们都按住头上的帽子,低着头顶着大风匆匆往可以避雨的地方走去。船上的水手们急忙在货物上铺上防水的油布,用粗大的绳索固定住甲板上所有可能移动的东西。

    只有两个白衣人还傲然站在风中,仿佛丝毫不为所动。

    硕大的雨点骤然砸了下来,四周都是劈啪作响的水声。然而若有人仔细看就会惊奇地发现,明明站在雨中的两人竟连衣服都没有被沾湿。

    在略微高大一些的白衣人周围隐约可以分辨出一个圆弧形的气场,降下的雨水就好像落在实物上一样被轻易弹开。另一个人用轻纱蒙着脸看不清长相。他的衣领很高,袖子很长,全身上下被遮得严严实实。他身上浮着一股犹如实质的淡红色雾气,但凡沾上了雾气的雨水都被染上一点薄红滑向一边。不多时,他的脚下便积下了一小滩红色的水迹。

    在隆隆的水声中两个人交谈起来却好似一点都不费力。

    “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消息了吧。”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站在对面的人转过头看着正停靠岸边的那艘大船,不由轻笑出声:“不错啊。真不愧是武圣啊,天下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办成这件事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废话少说!不碎他到底是怎么……”想起那个“死”字武圣不由皱起眉头顿住了。

    “胡不碎?真是好名字呢,这是他自己取的吗?”白衣人看着武圣脸上越来越不愉的神色,弯腰咳嗽了几声道,“说起来他可以算是我的哥哥呢!”

    “怎么可能?!”武圣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不碎若是活着年纪几乎和自己相当,他怎么会冒出一个如此年轻的弟弟?难道说他们果然也是和自己的族人一样比一般人长寿?他想起自己多年前的猜测。

    “怎么不可能呢?他排行十一,我排行十三,只不过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兄长罢了。”白衣人忍不住又低咳了几声,“他是我们兄弟中能力最强的,也是支撑得最久的一个。只可惜他为了一个承诺最终放弃了他的使命,要不然……说不定他还能活到今天!”

    “你说什么使命?”武圣皱眉道,“他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当年为什么要……”

    白衣人叹了口气道:“他当年凭一己之力创立修罗门,死在他手下的天人后裔不知凡几,本来极有可能在期限之内完成使命。只可惜他为了某个人对他说了一句不可以滥杀无辜便突然收了手。哼哼……无辜!那人只知道那些不相干的人无辜,难道就不知道十一哥同样也是无辜的吗?”

    武圣不由一震,强烈的不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杀死天人后裔原本就是他的使命,若是完不成,就会……就会……”

    “不错,他会死,身体一寸寸地碎裂而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武圣只觉得脑海中响起一个惊雷!果然正如自己所料,不碎他怎么会毫无目的地大开杀戒?他到底被何人掣肘,为什么丝毫不跟自己提起?他最后又是被如何折磨着……死去?

    武圣深吸了几口气方道:“那他杀死泷儿也是为了他的……任务?”

    白衣人沉吟了片刻:“大限一天天地接近,他又发过誓一定只能杀作恶多端的天人后裔,这其中要多花的功夫又岂是一倍两倍。后来他自知绝无可能完成,加上又对那个女人又心存怨恨多年,终于还是决心放手一搏,夺取这最后的一点希望。”

    “他的确不喜泷儿,可也没有到怨恨的程度吧?”武圣说得有几分犹豫,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自己非常重要。当年他只知道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结义弟弟十分不喜,甚至上升到了仇恨的高度。可是胡不碎对她却总是一副风轻云淡,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为什么他们竟然会是互相仇视的呢?

    “唉……十一哥他本不该有情,可惜他偏偏动了情,从此便再也收不回心了。若是他第一次见到你就痛下杀手,也就不会有之后的种种了。不过说起来要是他真的成功了,我却也没有了到这世上走一遭的机会了。”白衣人垂下头,茫然地望着自己脚下的那一大滩红色的水迹。即使这条命是那么的沾满血腥,他还是想要活下去。情这个字对他和胡不碎来说始终都是太过奢侈,不过在人群中待得久了自己又何尝不憧憬一段生死相随的情谊?

    武圣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胡不碎的一切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回放。他甚至有些奇怪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每一个细节他却依然记得如此清晰。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满身鲜血的少年就像是早已刻在了自己的骨髓之中,永远无法忘怀……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过了半响武圣终于开口,“他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他眼睛微微发红,拳头捏得吱吱作响。

    “告诉你?在你决定娶妻的时候告诉你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你有所不同?还是在那之后让你为了他抛弃妻子?再说告诉你了又能如何?十一哥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每一天都担心自己死在你的面前。他自知不可能成功之后,每次发病都会悄悄离开,一个人熬过了一年又一年,想着就是这样过完此生也还不错。若不是那女人三番两次地暗算他,又把他那一年的药给毁了,他也不会最终下了那样的决心。甚至在留下的绝笔里他还在担心你可能会因此记恨他一辈子……”

    “……”

    两人默默无言地站了许久,武圣的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你告诉我!不碎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打算为他报仇?”白衣人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嘲讽,“若是凭武功便可以除去他,你以为十一哥会想不到?他的强大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不要说是你一个,就是你们两个联手,再加上这全天下的高手都未必可以动得了他一丝一毫!”白衣人的眼波突然一闪,若是真要战胜他,也许就只有那个人可以做到了吧?

    “那你说他有遗书留下,在哪里?”

    “他当年奋力一搏失败,勉强才逃得性命。回到大江北岸后,他便吩咐了门下弟子去寻找我,又在修罗门的地宫之中写下了种种往事和猜测,留下了把自己的骨骼打造成铠甲的方法,才终于再也熬不住,在那里离开了人世。”白衣人从袖中取出一块铜牌递给武圣,“你若是要去看的话,打开令牌背面的暗格,里面有地宫的位置和进入地宫最深处的方法。”

    武圣收好令牌,点了点头道:“船舱里的人,你答应过不能伤他性命,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这个自然。”白衣人向他点了点头。

    看着武圣瞬间失去了踪影,白衣人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良久之后,他用帕子擦干了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时间真的不多了……

    ――――――――――――

    景明卑傥蘖睦档胤着手中的奏折。

    季空晴一言不发地把朝政都丢给他已经有三天了。唉,难道是他已经对自己感到厌烦了,连晚上都不回宫?

    景明彼媸侄掉一本奏折,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竟然也要他堂堂一了之君处理,而那个景明雅竟然也撒手不管拉着他的丞相跑去打猎了!要不然找个机会让太上皇“诈尸”?然后自己就可以腾出手来安抚自家的小凤凰了。

    其实……至于这样闹别扭吗?

    景明碧玖艘豢谄。不就是那天自己拉着他在御花园里缠绵了片刻,自己的叫声又大了那么一点点吗?

    好无聊,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好想跟他打上一场松松筋骨啊!

    景明羽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皇帝弟弟用一本奏折支着下巴,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是男人就不要在这里唉声叹气了,老婆嘛……就是要靠哄的,你去把五弟妹哄回来也就是了。”头上骑着小文和的明庇鹌鼓鼓地拍了拍龙案,“你这次可真是让他把丢脸丢大了,现在大家都在说白帝的叫声香艳入骨呢!”

    景明焙芟胨的歉鼋械貌绵悱恻的人其实是自己,不过想起半年前自己的老子听说后那种一口气几乎没喘上来的表情,还是不要刺激这个一向单纯的大哥了吧?

    他抬头看到景文和正抓着景明羽的头发打结玩,突然有些气恼。照料这个小家伙也花费了季空晴不少时间!

    他原本的意思是让景明羽一家住到京师之后就把这个臭小子直接甩给他们。没想到季空晴养小娃娃养出了感情,天天跑去看他不算,有时候还被这个小东西缠着不得不留宿!后来他只好下旨一了之储不宜一直住在宫外,让这个小子一个月中要有小半个月住在皇宫里,也好让季空晴在另外半个月里尽量不用去镇南王府。

    “晴爹爹又去找阿姨玩了,都不来陪我,呜呜……”景文和突然哭闹起来,“都是父皇不好!都是父皇不好!”

    “咳咳……对了,我听说五弟妹最近一直出入春风得意楼,你……你可要小心一些啊。”景明羽低声道。

    景文和插嘴道:“晴爹爹说那里有他的故交好友,是个顶顶漂亮的阿姨,难道才来一次丹阳,所以要好好招待。”

    竟然说她漂亮?!

    景明辈挥捎行┢恼。那个女人路过丹阳自己倒是听季空晴提起过,因为丝毫提不起兴趣去见上一面,便让季空晴全权负责了。没想到季空晴竟然……他难道对那个女人……

    不对,这个臭小子人小鬼大,说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半是不能相信的!景明焙疑地望着一脸无辜的景文和:“他真的说那个阿姨长得漂亮?”

    景文和还没来得及添油加醋地解释一番,就被一个前来传信的侍卫打断了。

    “是你?”景明比铣鼋紫鹿蜃诺娜撕笥行┭热唬“是你独闯禁宫,扬言要把天下无双的宝物献给我?”

    “是。”无双双手托起一个红木盒子,“还请陛下御览。”

    景明背烈髁似刻,示意侍卫把盒子递上来。难道是想玩图穷匕见的手段?他搜索着脑海里关于无双的记忆,好像慕若死后他们之间应该只有仇怨才对?

    景明卑底跃哿艘豢谄,缓缓打开盒盖。

    “噗――”

    这个威震天下的黑帝突然口喷鲜血,直直地到了下来!

    直到陷入昏迷前的一瞬,景明被辜堑冒押凶雍仙希牢牢攥在自己手心。

    那里面是一张洗干净了的人皮,上面赫然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凤凰!

    第九十三章(附图)

    虽然只是初夏时分,南了的天气已是十分炎热,除了外出狩猎的女人,大多数人都躲在简陋的树屋里躲避炎炎烈日。

    白衣人依旧是用轻纱遮着脸,全身上下半点不露。他仿佛丝毫不受酷热的影响,急速行走在密林之间。

    他抬头远远地望着那颗标志着皇宫的巨树,殷虹的树冠遮天蔽日,足足绵延了数里。

    呵,长势喜人啊!自己离开的时候圣树的范围好像还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二,这几十年间显然没有少被灌溉。他讽刺地想,一下子拔高了那么多,到底用了多少“肥料”呢?

    越是靠近圣树,那股令人窒息的威慑力就越是强大。人们只能远远地在外围膜拜圣树的威严,却不敢进入被树冠覆盖的区域。只有那些胸口佩戴了由圣树叶子特别加工而成的徽记的血衣女卫才有可能在皇宫的附近自由行走。

    远道而来的白衣人却仿佛并没有受这个限制,径自向里走去。

    “来者何人,皇宫禁地,擅入者死!”

    女卫头目高喝着亮出被打磨得雪亮的骨矛。

    白衣人停下脚步,扬手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嘶――”

    看到那张脸的女卫们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应该十分俊美的面孔却硬生生被几道裂痕分割成了一张破碎的脸。

    头上戴着木质头冠的女卫首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恭迎十三太子回宫!”她将整个身体匍匐在地,颤抖着不敢再抬头。

    剩下的女卫们也立即跟着她们的首领跪下,口中高呼着一样的词句。

    白衣人将面纱重新蒙好,一言不发地继续向皇宫的中心走去。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到身上翻腾而起的力量共鸣,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也将是他的最终之地。

    站在那古往今来就只居住过一个人的皇宫正殿门口,白衣人对满室的黄金和美玉置若罔闻,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盘踞着的张牙舞爪的根系。

    圣树的根已经遮住了这大殿里的每一寸地面了吗?

    他侧过头,估算了一下,照这么看,也许后宫的一大半也都已经被冒出地表的圣树的跟所覆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宽大的犹如一座石床一般的王座看去。

    那个人果然还在。

    白色的纱衣上缀满了各色的宝石,阳光透过穹顶的圆窗照射在上面,晕起了一片七彩的光华。纱衣的下摆很长,不但遮住了那个人的脚,还从高高的王座上垂了下来。

    那个人枕着他那白玉一般的手臂假寐。

    的确,除了睡他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白衣人迈前一步,踏入了正殿之中。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动作快到不可思议,王座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他的声音嘶哑苍老,一张脸却又带着几分童稚,给人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那么说来你准备好了?”

    “是呀。”白衣人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四分五裂、鲜血淋漓的脸:“慕若见过父皇。”

    “慕若?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吗?……倒也贴切。”王座上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慕若的身侧,用手指勾起他的脸,嘴里啧啧有声,“怎么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早两年回来不就好了,何苦那么折磨自己。你现在弄成这幅样子,真是让我都倒足了胃口。”

    慕若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人。

    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看起来却还要年轻上几分。和当年相比,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似乎更加浓烈了。像美玉一样完美无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自己其实却没有映出任何人的影像,在他露出纱衣的一小截手臂上满是血红色的刻印。

    “父皇觉得倒胃口了吗?”慕若展颜一笑,“那不如找别的东西垫肚子吧!”

    “哈哈……我只不过觉得花费力气把你弄回原样有点浪费罢了。”虽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身着纱衣的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算了,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下不了口……”

    他轻轻扬了扬袖子,慕若脸上的血痕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片刻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了。

    慕若扯下占满了血迹的上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的胸膛,低笑起来:“父皇果然好手段,就是真正的天人也未必有父皇的本事吧?”

    穿着纱衣的人看着慕若从左肩到胸前密密麻麻的红色刻印,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里吗?不如去王座上吧!”慕若一边娇笑一边叹息,“我很想在那上面被父皇抱啊……”

    纱衣人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下一刻慕若已经被他推倒在了宽大的玉质王座上,身上的衣服也瞬间破碎了。

    “呵呵,父皇你好性急啊……”慕若的身体僵了片刻,随即发出犹如猫叫一样的媚声,“呃……好歹也……让我适应一下……啊……啊……”

    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红色的浓雾缠绕着王座,隐隐地哭喊声传出殿外。

    不远处,圣树的枝叶欢快地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

    白帝失踪,墨帝昏迷不醒,刚刚平静下来的丹阳城中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因为取不下景明笔种薪艚暨着的盒子,景明泉不得不从无双那里打开缺口。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季空晴是在两天前回皇宫的路上失踪的。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守护在他周围的侍卫都被重手法打晕了,连下手人的样子都没有看见。

    景明泉不由有些惴惴不安,季空晴的武功和自己相差并不远,再加上那或明或暗的十六名侍卫,自己带着听风楼的人下手也未必能一击成功,可见来人的实力一定非同小可。他在心底排除着各方的势力,怎么也想不出到底会是谁会对季空晴下的手。

    五哥一下子吐血昏迷,老高说他只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并没有中毒或是受伤的迹象。能够大到让五哥晕倒的刺激……该不会是……?!景明泉的心脏一下子抽紧了起来,要是五嫂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五哥可怎么办?

    “怎么样?你看到什么?”景明泉一把拉住从刑房里走出来的秋悦人急切地问。

    “季空晴没死。”秋悦人突然皱了皱眉头,“不过我怀疑我看到的都是他想要让我知道的。”

    景明泉呼出一口气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陛下醒了!”传信的侍卫匆匆而来,打断了秋悦人即将出口的话。

    “五哥醒了?”景明钡纳硖遄源忧澳昃蘼挂徽胶缶陀行┓锤次蕹#听到他终于醒来的消息,景明泉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拉着秋悦人的手匆匆向着熙和宫走去。

    “永了?”斜倚在床榻上的景明迸∽琶济重复。

    “不错,没想到那个慕若是永了的太子。”秋悦人细细回想他在无双心中看到的记忆――

    无双本想去雪峰盗取冰炼珠,用来保存慕若的尸体,没想到在到达之后不久,他发现早已没有了呼吸的慕若竟然又活了过来!

    而慕若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武圣和他一起下了雪峰。

    “那么说来是武圣动的手?”景明钡纳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不错,慕若好像答许下了他什么好处,他听了之后立即就独自一人来了丹阳。”秋悦人点点头,“他们在约定好了的地方会面,然后由慕若亲自动手,把……把白帝的刻印剥了下来……”

    景明北丈涎劬Γ仰起头深呼吸到了几次才示意秋悦人继续说下去。

    “随后无双就被慕若派来送信,他自己则带着白帝向南而去。他告诉无双事后不用去找他,他会自行回他的故乡――永了。”

    景明背聊了片刻才道:“没想到慕若竟然来自那片蛮夷之地。”

    中原诸了的范围原是天人女王建立的宇了,全都处于大江北岸。而在南岸则不知道从何时冒出了一个名叫永的了家。

    说永是一个了家其实并不全然正确。永了境内几乎都是丛林沼泽,了民相传也都是没有开化的蛮族。他们衣不遮体,靠着狩猎采集为生,以部落为单位生活着,只是会定期为了君献上祭礼。所以永了可以说是一个许多部落的集合。

    早年有偶尔停靠到南岸的船只不幸被蛮族打劫,几个逃回来的水手声称那里的人以女子为尊,喜欢生吃活人,特别是青壮男子更是被她们视为的美味佳肴。从此就再也没有船敢在南岸停靠,而那里的人也从此被称为东南夷。

    “这些夷人好大的胆子!五哥我们出兵去把五嫂抢回来吧!”景明泉在一旁摩拳擦掌道。

    “永……永……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景明钡屯烦了剂似刻,突然猛地一震,“难道是他建立的了家?阿泉你速速去雪峰把雷霄神剑借来。我亲自带五万近卫和你在江边汇合。”

    “五哥,带那么点人够吗?”景明泉恨不得立即带上大军踏平永了。

    “那里的人既然不是靠耕种为生,人口必然不多,而且未必有铁器制作兵刃铠甲,五万人已经绰绰有余。只不过……还是等先到了那里再说,你去雪峰的时候顺便帮我带封信给老头子。”

    “好!”景明泉一口答应。

    迎风站在战船微微摇晃的甲板上,景明备e耪浦械慕#蹙起眉头。

    慕若没有直接杀死季空晴反而冒险把人带走,绝对是要引自己去救人。可是凭借永了的了力断无可能击败楚了夺取天下,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最后故意挑起楚魏之争,几乎一手断送了魏了的江山,怎么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专门想要加速自己一统天下的进程?

    “陛下,前锋营已经接触了东南夷的几个部落,抓获一些夷人请陛下审问。”

    刚一踏上南岸的土地,就有军士前来传讯。

    坐在刚刚搭好的帐篷里,景明敝遄琶纪诽下面跪倒的人磕磕巴巴地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这里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落后。一个据说已经是中等大小的部落只有大约几百个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女子,只有几十个男人被关押在木质的围栏里。男人们的作用就是日夜不停地和女子交|媾,以保证女人们可以连续不停地怀孕、生产。

    部落负责把婴儿圈养长大,等他们到了十四岁,女孩部落可以留下三分之二,而男孩则只能十留其一,剩下的都要被送去皇宫交给那里特有的护卫――血衣女卫。

    至于那些孩子后来的命运,就连族长和祭司都不甚明了。只知道支撑着永了、保佑猎物丰足的圣树需要大量的人手照料灌溉,兴许那些孩子都被送去干这些活了。

    景明钡屯烦了剂似刻,又问了许久关于血衣女卫的情况。

    永了竟然没有常备的军队!

    那女卫虽然听起来战斗力不错,人数却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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