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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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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暗香[出书版] 作者:风之羽

    看看他,淡淡回道:“有劳燕盟主关心,本来好得差不多,不过刚刚使了些力,伤口怕是裂开了,一会还要向盟主要些伤药。”

    燕山月眸光一冷,看着老道说:“你们可真好意思,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受伤的人,传了出去,你们十二家还有脸在江湖上再混吗?”

    那老道冷汗滴了下来,连连告罪:“我们真不知道这位少侠是盟主旧识,太莽撞,太莽撞!”

    “莽撞?”燕山月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常欢,“他可不是什么少侠。他是保我天朝西疆,杀过无数西夏敌军的骁骑将军,燕云十三骑的首领,你们若将他如何了,头一个饶不过你们的,便是宣威将军。四十万神策大军,踏也把你们连环十二家给踏平了。”

    第五章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管是不是在江湖上混的,对宣威将军的神策军都是耳熟能详,特别是那有如传奇的燕云十三骑,民间传说得都是神乎其神。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简衣素服,相貌俊美的异族青年会是保家卫国的传奇英雄。

    需知这些江湖人平素对忠义十分看重,西夏经年侵扰边疆,他们一个个都狠得牙痒,所以对力破西夏的神策军是钦慕之极。否则,当年浩气盟发英雄帖说要诛杀勾结西夏的赵琛,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武林人士千里迢迢杀去永夜了。

    众人看着常欢的目光顿时变得敬重,那三爷当即挥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连声道歉:“我这个混帐蛋子,竟然这么冒犯大将军,死一百次都不够的!”这几下子抽得极狠,脸上立时肿起老高。

    他回头将那两个汉子踢开,拎起奄奄一息少门主就是两个耳光:“臭小子,被猪油蒙了心了,连大将军的主意也敢打,今儿就算是你爹来了,也不能留你这条贱命!”

    常欢站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人对自己的前倨后恭实在让人很难接受,屈指吹了声哨,乌云甩着鬃行就跑了过来。

    燕山月也没理那些人,一双眼睛就看着常欢,见他催马踱来自己身边,于是笑了笑说:“听说你在寻我?”

    常欢楞了一下,想起晨间那店家老板和小二的表情,心里有数,于是点了点头。

    燕山月扫了那群人一眼,招手叫来一名侍女,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然后领着常欢扬长而去。

    一路向东,燕山月也没怎么跟常欢说话,只是不停地拿眼瞄瞄他,弄得常欢有

    些尴尬。明明当日离去之时说了后会无期的话,却也没想到,这才隔了没几日,又跟他会上了。

    被燕山月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常欢索性偏过了脸,任由他领着走。

    走了半个时辰,燕山月带他来到一处庄园,庄园外围植了许多杨树,荫荫绿树间透出一角红墙灰瓦,若不进了林子,很难发现这么大的一个园子。

    到了庄园入口,常欢一勒马缰,四下看了看说:“这里倒很清静,莫非是盟主的别院?”

    燕山月冲他一笑说:“正是,里面也不错,若是将军喜欢,我就将这园子送你。”

    常欢挑了挑眉,这浩气盟的盟主果真大方。

    走进院门,早有下人过来,将马牵到后院马厩,一路走过来,回廊幽径,拱桥曲栈,处处遍植了花草果木,比外面要荫凉不少。

    燕山月带他进去内苑,常欢才发现,这园中竟然还挖了个池塘,荷叶田田,白色粉色的荷花有些已经绽开,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荷香。

    常欢觉得自己似乎身在江南,而非西部的城镇,满是黄土黑沙。自小离开江南,若非来此,他几乎都要忘记那里的风韵了。

    见常欢出神,燕山月拉住了他的手,将他引到池边的画舫。

    “这里安静,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而且,也只有你我二人。”说着,对着常欢露出的脖颈吹了一口。

    常欢惊地捂住了脖子,问道:“你做什么?!”

    燕山月哈哈大笑起来:“我哪有做什么,想对你做的还一样都没做呢。”

    常欢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燕山月递来的茶。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找你,有人通报了?”

    燕山月看着他笑:“你胆子不小,竟然将我给你的飞燕令随便拿给人看,若是遇上了不安好心的,说不定就出手抢了,那可是无价之宝呢。”

    常欢将玉牌放到桌上,推还给他:“这么宝贝的东西,在下实在无福领受,原本就是要还与盟主的。”

    燕山月推回去说:“既然要还,当初为何还要收?我燕山月送出手了,断无要回之理……而且,你来找我,不会是还块玉这么小的事吧。”

    常欢默然片刻,从怀中摸出另一块玉,放在桌上:“盟主认得此物吗?”

    燕山月将玉拈在手中,眼中闪过一丝阴婺之气:“这是从何得来?”

    “不知盟主知不知道任天弼此人?”

    燕山月点了点头:“知道,当朝太师。”

    “那盟主应该知道血月吧。”

    燕山月眉峰微拧:“你是想说,任太师雇了血月做了什么事吗?”

    常欢便简短将血月刺杀殷子若,炸了安平府衙又给赵琛下血蛊的事说出。听完了,燕山月摸着下巴沉思许久,对常欢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在下想问,盟主为何要发英雄帖引人来杀我家王爷?”

    燕山月嘴角抽了抽:“这事的确有欠考量,也是因为听到传言,一时激愤才会下此诛杀令。但事后知道是个误会,浩气盟曾派专人前去永夜城向十六王爷致歉了。将军不会还为此事来找我兴师问罪吧。”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且以浩气盟这样的势力和声望,这些年却偏偏不能将血月的势力铲除,盟主不觉得可疑吗?”常欢喝了一口茶,淡淡挑动燕山月的想法。

    燕山月眉头一扬,漆黑的双目中寒光微闪,随即又笑起来:“将军是说我浩气盟中有内奸?”

    常欢默然片刻,抬眼对燕山月说:“盟主,那日在鬼哭涧遇伏应该有数了吧。谁有这个胆子想动浩气盟的盟主,又谁会预先知道浩气盟盟主的动向,挑好时间,设好炸药呢?”

    燕山月没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常欢耐心地等着燕山月的答复,却觉得脑袋发沉,眼皮发重,眼前的燕山月也有些扭曲模糊。

    见他身体有些摇晃,燕山月伸手将常欢的手掌握住,在上面轻揉慢拈说:“这些事,你又何必执着。常欢,你这名字可是让你常常欢乐?”

    常欢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就觉得天旋地转。

    “人生苦短,你经年累月在战场上搏杀,不会觉得累吗?”低沉微带着蛊惑的声音刺入耳膜,沿着他的脊背传入身上,让他莫名地热起来。

    燕山月站起身,细长的双眸弯弯,将倒在桌上的常欢抱起来,走入画舫的内间。

    “太没戒心了……再厉害的将军,到了江湖上,也不过是个小白。”

    没过一会,有人轻轻叩了叩门。

    燕山月将门打开,门外托盘装放着一只玉匣和一只小瓶。拿着东西坐回床边,歪头看着已经被自己剥得精光的常欢,燕山月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我对你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常欢醒来时,身上正热得厉害。唇边湿濡着,有些难受。他想抬手擦擦嘴,但四肢发软,使不上力气。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混乱中只看到一双深潭似的乌目。

    身上覆着一层薄汗,发梢沾在微湿的脖颈处,有些刺痒。

    “盟主……”他动不了,只能发出声音向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男人求援,“你给我喝了什么?”

    燕山月伸手轻轻划过他的前胸,在突起的红果上刻意地停留拨弄,引得常欢震栗着从喉底发出了轻喘。

    “很难受吧,想要我帮忙吗?”燕山月抬手散开发髻,乌黑的发丝如瀑而泻垂落在常欢的胸前,似是无意地撩拨着常欢此时过于敏感的身体。

    “卑鄙!”身体里的热流如脱缰的野马四处乱蹿,完全无法控制。

    常欢咬牙吐出这两个字,闭上眼睛全力应对高昂的欲念。为了任务,影卫们从小就会少量服食各种毒药,以增强搞药力,因此他并不担心燕山月在茶中下毒……

    但该死的,这家伙偏偏下的是媚药!

    冷汗从额角渗出,常欢紧咬着唇,希望以痛感转移方向,但越是对抗,那焚人的感觉越是强烈,挣扎了许久,一丝呻吟终于从他的喉底溢出,带着一丝无奈。

    “放弃了吗?”燕山月轻轻地拭去他额上的汗滴,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本以为你会抵抗再久一些。”

    常欢睁开眼睛,愠怒的双眸中因为充盈的水气而失去了魄力。

    “你不过是想享受别人挣扎的乐趣,如果你想要这个身体,只管拿去,我就当是被忘恩负义的野狗咬了一口。”

    燕山月笑出声来,一向冷冰冰的脸,此时红润潮湿,似怒非怒地瞪着自己,变得有生气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执着于常欢,或是当时在鬼哭涧透过石缝的惊鸿一瞥,他奋力想要救人的姿态……如果他跟永夜城没有瓜葛,自己还会不会这么费心这么急切地想把他弄到手呢?

    “你见过像我这么帅的野狗吗?”他有些调笑的口吻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自傲,虽然是赤裸着身体,却比朝堂上的皇帝更加威风。

    常欢看着他,胸口涨满着,又酸又涩,几欲破胸而出。他扭过脸,急促地喘息。

    “只要我愿意,这天下都可以是我的。”燕山月伸手将他的脸扭转,面向自己,“在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人更有资格得到你!”

    常欢的下巴被他掐得生疼,动也动不得。

    “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要做就做,不做就快点从我身上滚开!”

    燕山月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动着黑色的火花。

    “还从来没有过一个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即便是曾经有人想过,他也得不到开口的机会,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能忍你忍到现在?”

    常欢不再理他,紧紧闭起了双目。

    觉得双腿被他抬起,虽然心中做了装备,常欢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毫无预兆,也没有任何抚摸,冰冷坚硬的物体毫不容情地撬开了他的密处。

    喉底压抑的呼声终于被他吞回去,向后仰起的头将雪白的咽喉没有遮挡地敞露出来,送到了燕山月的牙齿上。探入体内的手指并未多做停留,而是飞快地拔出,沾上油腻的琼脂,下一刻,再次用力地探入。

    一次又一次,执着而强硬地探入,涂抹,再拉开。

    身体的热流四处激荡着,随着手指的频率产生了共鸣,身体因此而搏动的快感夹杂着深深的耻辱感沾湿了他的睫毛,化身成细微的,压抑的低泣。

    只有此时,他的表情才显得脆弱,让人想摧折,更想怜爱。

    当手指无法企及的巨大一点一点侵入身体的内部,再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悲鸣从他的唇瓣溢出。虽然有琼膏的滋润和手指的扩张,但身体被撬开时像是要将灵魂也要撒裂的痛楚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眼泪不断地滑入潮湿的鬓角,常欢抓着丝质的床单,像个孩子似地哭出了声。

    “别哭……是药的关系,你不用为此自责。”

    被剧烈的疼痛感折磨得几欲晕厥的常欢隐隐听到了燕山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压抑且忍耐。

    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在燕山月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肩上,并将他的身体托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时,常欢张开口,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下去。

    汗水和血腥味弥漫在口中,身体紧紧地贴合着,从那强健的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他,让他如微醺。随着越来越猛烈的抽动,他的身体被一次次地举起,再重重地放下,疼痛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欲死的快感,将他的理智完全焚尽。他的身体后仰着,将柔韧的身体完全交付给那个人,被陌生甚至令人恐怖的欲潮支配着,他的喉间发出欢愉的呻吟。

    画舫随着水波微微沉浮,常欢的眼中,这狭小而奢华的小小舱房里,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他像溺了水的人,除了攀附的对象,完全没有着力的方向。

    他只能随着他,冲上浪潮的顶点,再从高处狠狠跌下。热楔激烈地磨擦着柔嫩火热的内壁,刺入身体的深处,就像是在被刨挖着灵魂。

    “你是我的!”

    那个骄傲自负的男人,在他被欲念的风暴抛上高空之时,在他的耳边如蛊惑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宣告着所有。能回答他的,只有常欢破碎的呻吟和最后冲上顶峰的弦音。

    两人颓然倒在床上,身上的汗水彼此交融,混乱的呼吸彼此纠缠。侵占并恣意掠夺的巨大缓缓从他的体内退出时,痛感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同样空虚的身体和灵魂。

    渐渐平稳的呼吸在感受到从那个不能启口的秘处缓缓流出的粘腻时再次乱了起来。常欢涨红了脸,有些无措地夹紧了双腿。

    “你还好吗?”燕山月用自己也未能觉察的温柔表情拨开常欢汗湿的头发,看着他躲闪的视线和潮红的双颊发出了声音。

    常欢咬着唇,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困惑。

    “让我看看伤了没有。”燕山月坐起身,将手伸向常欢赤裸的双腿。

    常欢颤抖了一下,急急向后躲,但他身上完全没有力气,又刚刚经历了一场过于激烈的情事,燕山月几乎没有费力,就将他的腿抓到,向上拉开。

    “唔……”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羞耻,就算刚刚在燕山月怀里失态的放浪时也没有觉得很耻辱,但当燕山月将脸向他的身下凑近,并用手指将还在红肿的部分拉开时,常欢恨不得抽出幽泉来杀了自己。

    “还好……”鼻翼间喷出的热气刺激着还在余韵中的花蕾,初尝情事的身体完全受不得撩拨地起了丝微的反应。

    看着常欢羞愤难当的脸和身体浮现的红潮,燕山月眸光闪动,将身体再次贴向了他。

    “毕竟是天下闻名的常将军,如此柔软有力,若是常人,就算我给他用了逍遥散,第一次也很容易受伤……”说着,恶劣地伸手握住微微探头的欲望,“将军兴致这么高,不如我们再玩一回。”

    常欢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向床角爬去:“住手,你已经得了手,怎么还如此下流。”

    下流吗?燕山月脸上露出邪笑,将人从床角捞了回来。

    “你以为逍遥散的药效一次就够了吗?”轻轻咬着他柔软的唇,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放心,这回你会更快乐,我要你记住这种快乐,并且,永远归我所有!”

    常欢并没有昏睡太久,醒来的时候,月光正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来。微凉的夜风从窗缝钻入,吹去盛夏的热气,于是,淡淡的青草香气混和着不知名的花香轻盈地房中流淌,并将自己的气味染入每一个角落。

    偶尔几声蛙鸣在空旷的院落回响,隐隐地传来纺织娘的低吟浅唱,越发显得空寂。水浪拍击石岸的声音被风拂枝头传来的沙沙叶响取代,身下的床铺也不会摇动,薄被覆在赤裸的身体上,柔软凉滑十分舒服。

    “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j低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燕山月衣衫齐整坐在床头,正全神凝注着他。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在显明的俊美五官烙下斑驳的阴影。他的头发散着,目光也很柔和,仿佛之前的冷冽严酷只是一张面具,撕开之后,便露出柔软的一面。

    两两相望,谁都不说话,静谧之中带着一丝色香,轻盈地围绕着两人,仿佛这时间也停滞了一般。常欢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药效应该已经过了吧。”他喃喃低语,声音却喑哑难听,楞了一下,醒悟过来,是因为之前被燕山月恣意翻弄时因为他的侵入而过度使用,自己在他的身下是如何哭喊吟哦的,一声声在他的脑中回响,让他立刻僵住了面容。

    燕山月却像没有注意一样,只是用手玩着被角。

    乌色的长发未束,全部披散在胸前,像一只优雅的黑豹,慵懒中透着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噬咬殆尽,

    “只是累到脱力罢了,”燕山月弯着眼角,眼中的狂傲和狠戾之气早已消失不见,“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享受鱼水之欢也做到人昏厥。想来,我如此努力,你应该十分满足才对。”

    血气上冲,原本雪白的肌肤立刻浮出诱人的红晕。

    常欢压抑着羞耻和怒气,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的不是那个,为什么我现在丹田之内真气全无?你究竟下的是什么药?”

    燕山月眉毛挑一挑,将盖在常欢身上的夏被掀开,直接探向他的下腹:“你说的丹田,可是此处?”

    常欢抓起旁边的枕头,一把向他的脸砸去:“你给我放手!”

    燕山月竟然将手抽了回来,摸着鼻子小声说:“真是小气,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哪里没看过,你浑身上下,哪里又没被摸过,羞臊什么。”

    常欢脸上一红,怒视着他骂道:“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下流无耻的吗?”

    燕山月指了指落到地上的枕头说:“瞧,你不是还有力气吗?”

    常欢怔了怔,将手伸到眼前握了握,果然,较之前有力多了。

    “这药不伤身,只是暂时使不了内力,过二日就会好。”燕山月盯着常欢的脸,脸上一闪而过的局促让常欢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虽然两人相识不久,见面没几次,但或许是因为身体交合了多次,仿佛灵魂也交合过了一样,对方的情绪都变成坦率了许多。

    看着燕山月有点别扭的表情,常欢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任性的时候竟然有些像小孩子,因为被他侵犯而积压的怒火也散了一半。

    被长发遮去半边的脸,那双幽黑的眸子中再也见不到之前的狂傲和严酷,没来由地让他心里动了动。

    视线相触之后快速闪开,沉默不语着,心情却都意外地平静下来。

    沾满花香的夜风温柔轻盈地缠绕在他们的四周,时间犹如停滞了一般,只有难言的情绪,暖暖地缓缓地爬满全身。

    燕山月迟疑了一下,将手轻轻放在常欢裸露着的肩头,指尖轻柔地在肌肤上摩娑着,亲昵却不狎昵。

    “你……”常欢轻声说,“什么时候放我走?”

    燕山月楞了一下,抓着肩膀的手用了一点力:“是你来找我的,为什么还要走?”

    常欢沉默片刻,抬眼看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燕山月眉头一皱,抽回手来说:“我并不认为自己对你是种辱没。”

    常欢叹气:“我想你应该换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情……不过算了,高高在上的人很难体谅别人的想法。”

    燕山月眸光一闪,冷笑了一声:“你要我像一般凡夫俗子那样去讨好心仪的美人吗?”

    常欢直视着他:“用下药这种手段,你觉得与你堂堂浩气盟盟主的身份相配吗?”

    “这又有何问题。”燕山月一脸不以为意,“反正最后你还是会乖乖留在我怀里,我只是不想等太久,把该发生的提前了一些罢了。”

    常欢闭嘴,决定不再对燕山月的任性抱有任何幻想。

    “你……”燕山月看着常欢的脸色,知道他还在生气,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对他说,“要不要去洗洗?”

    这个建议让常欢心动了一下,被折腾了一天,浑身上下又粘又腻,加上出了很多汗,就算不是很有洁癖的他也觉得十分难受了。

    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一脸想去又别扭的神情,燕山月索性将被子一掀,将人抱了起来。

    “喂!”常欢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将两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燕山月眉梢一挑,脸上露出几分欣然,大步走出去。

    “衣服!”这么赤身裸体的,被人看到还不臊死。常欢把脸埋向他的肩头,又气又恼。

    “这里没别人。”

    燕山月抱着他,用脚踏开后门,原来在屋后,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当中用长条的青石沏了一个不大的池子,池中蓄满清水,白色的水雾在水面上缭绕不散。

    “从山上引来的温泉水,对伤有好处。”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带着一丝诱惑,常欢涨红双颊,被他放入了池中。

    甫一触到这温热的水,常欢激灵灵打了个颤。如被万根利针从毛孔里刺入,又痛又麻,但只一会儿,这让人疼痛的温度就化为舒适的热流将酸软的身体一点点地抚慰展平。

    “舒服吗?”燕山月解开衣裤,赤裸着走进水池。

    常欢靠在池岸上,闭着眼,被带有硫磺味道的水雾团团包围着诚实地点头。

    “在西疆的时候,有一年西夏的游军打到边境劫掠财物,我带兵追击了他们三百多里,直打到西夏国界。”

    常欢那带有金属质地的特有嗓音在水雾中与他的容貌一样模糊不清,却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燕山月将身体移到他的身边,像他一样,将身体靠在石岸上双手沉入水中。

    “我将边城围了半个月,直到守城的西夏总兵写了道歉书,并将劫掠的财物三倍奉还我才收兵。”

    燕山月笑了起来:“没想骁骑将军也这么贪财啊。”

    “两国并未宣战,我已经打到了他们城下,如果强令攻城,就演变成两国之战了。边民生活辛苦,多要些财钱也可以多补偿他们一些。”

    “为什么不打呢?直接灭了西夏多好,也省得他们总来扰边。”燕山月侧过脸,看着常欢,“你们的实力应该不会打不过那些家伙吧。”

    常欢将头仰起,枕在石岸上,看着雾气中模糊不清的月亮说:“战场犹如修罗地狱,杀敌的时候,我们不把自己当人,而是鬼……没人愿意去当鬼,可是当你不做鬼的时候,那些在你身后由你守护的百姓就会成鬼。我们眼中,分天朝,分西夏,但其实哪里的百姓都一样,谁不想好好儿过日子,有一分田,一间屋,一个暖和的被窝和一个贴心的人?”

    “这话说的,半点儿不像是个军人。”

    “所以我不会在人前说这些。”

    “为什么要跟我说呢?”燕山月伸手,将常欢沾湿的长发拢到一旁,

    常欢苦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想说就说了。”

    “你啊……”燕山月低叹了一声,将身体覆了上去,“不如辞了官,与我同策江湖。”

    微微将目睁开,常欢看着他:“不如,相忘于江湖。”

    “……”燕山月的双眸在水气之中再显幽深,他只笑笑,俯身轻轻吻上了常欢的唇。

    “这是什么?”常欢将燕山月推开一些,拾起刚刚他给自己套在脖上的东西,一脸困惑。

    墨绿色的古玉被水气浸润,通透的玉身中仿佛也有流动的液体,活了一般闪动着美丽的光泽。

    “我母……娘说,这个只能留给自己的正妻……”燕山月用手指撩拨着常欢的脖子,眼中浮起的欲念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我又不是女人!”他想将玉牌拉下来,可是那红绳十分牢固,试了两回也没拉断。

    “别拉……”燕山月握住常欢还在拉扯红绳的手,低声道,“这种东西,我只想送给你……”

    然后,常欢没了力气。

    水气愈加浓厚,一片云彩悄悄将月亮挡在了身后。

    第六章

    还未睁开眼睛的时候,常欢下定了决心。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事情问清楚了,不能再让燕山月一味地打岔躲避。

    他曾认真地向燕山月求证浩气盟与血月的关系,被他以粗暴的唇封缄,也曾试想趁着情迷心热的时候进行试探,可是滑溜如泥鳅的燕山月却以一句“看来我还不够努力,才让你有如此闲暇余裕纠缠这些问题”,于是用更激烈的手段让自己沉溺肉体的快感而发不出除了那令人羞耻的声音外的任何声音。

    燕山月一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常欢翻了个身,身边触手一摸已经凉了,燕山月的离开应该有了一段时间。枕上,落着两三根黑色的长发,常欢用指拈了起来,在指尖绕了绕,又觉得这举止太过丢人,于是扔了头发坐起身。

    床头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桌上放着用热水温的茶食。过了这两日,体内的药力早已被燕山月耗尽,暂时被封闭的内力也恢复了不少。吃着早餐的常欢想,若是燕山月不在,或许今天是个离开这里的好日子。

    只是,想知道的答案还在燕山月的脑子里,没拿到就这么走了,要他如何回去向赵p交代?

    可是留在这里也不一定能问出些什么来吧……

    常欢皱着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屋外守着两人,屋顶伏着两人,连屋后也蹲着两人。这些人呼吸绵长细微,没有刻意隐藏呼吸,一听就是高手。

    幽泉剑不在身边,乌云也不知被牵到了哪里,身体又酸又软,内力也恢复了不到八成。想要从这里离开着实不易。

    常欢走到妆台前,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之人长发垂胸,一脸慵懒,襟口敞开之处,淡色的痕迹张扬地裸露在外。

    常欢眉头一皱,将襟口紧了紧,但还是有几处红痕露在了外面。常欢将发挽好,将外袍一披,伸手推开房门。

    “将军止步!”刚走出房门,眼前就出现了两人,四十开外的年纪,面有微髭,双目有神光,内力修为看起来很不错。

    “怎么,燕山月让你们看着我的?”常欢双眉一挑,脸上不怒自威。

    虽然他的容貌以男人来说有些阴柔之美,但于他在战场上纵横千军万马之中而得的气势却丝毫无损。

    他只是站在那里,面带寒霜,双眉微蹙,就像是一柄开了刃的宝剑,寒意逼人。

    被他的气势震慑,两人对视了一眼,说话的态度较刚才谦恭了许多:“将军别生气,盟主并未要限制您的自由,只是,最近这里不是很太平,他派我等在此保护将军安全,所以,方才我等才冒昧请将军留步。”

    “不太平?”常欢看着两人的神情,心念一转,于是问:“你们是说,现在还有人对燕……盟主不利吗?”

    两人显然不愿多说,只是拦在他的前面,没有让开的意思。

    常欢眉头一皱,突然拔地而起,一个鹞儿翻身,就跃上了身后的屋顶。

    这几人并未想到常欢会有所动作,之前只知道他是盟主相当在意的一个边关守将,见到他的容貌时已经是暗自吃惊,那一个腾身所现的轻功,竟然丝毫不落于武林高手之后,惊愕之余,不觉在心中添了几份敬意。

    守在屋顶上的人见突然一个人影跃了上来,不待细想,已经双双出手。

    两人都是外家的横练功夫,铁砂掌、罗汉拳齐齐对着常欢的胸腹袭来。

    常欢身体刚落上房,还未立稳,眼见拳掌到了自己的面前,也不惊慌,身体向后一倒,堪堪将拳风避开。

    屋下的人见他身体大半悬于屋檐外,以为他会落下来,急忙奔到下面伸手就要去接,一边扬声叫道:“别伤了他!”

    那两人听到下面同伴的喊声,想收势早已来不及,正在后悔,常欢却没落下去。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巧劲,身体像鱼一样滑溜,嗖的一下平飞了出去,落在了那两人身后。

    立定了,那两人也都回了身,常欢才发现,这屋顶上的二人是一僧一道,年纪在三十上下,肌肉贲张,看起来极有力气。

    这二人正在惊异,屋下的二人已经跃了上来,抱拳对常欢说:“兄弟之前未见过将军,实在是多有得罪。”

    常欢摆摆手,上下打量了那二人,点头说:“二位年纪这么轻,外家功却已炉火纯青,实在是难得的人才。若是能入我神策军,为国出力,将是国之栋梁。”

    那二人神色尴尬,面面相觑。

    他们出身武林名门,天份高,人也刻苦,是师门中数一数二的年轻弟子,没想到他二人联手,竟然会让一个年纪比他们还轻,容貌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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