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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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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醉[出书版] 作者:楼小苏

    赵又清大怒,气冲冲地吼道,“什麽人,竟敢阻挡相府的马车!”

    荆停云皱眉,低声道,“是一对孤儿寡母。”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六岁稚子冲到马车旁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道,“相爷饶命,俺、俺和俺家娘不知是相爷的马车……”

    见那孩子一身破烂衣裳,原本的怒气突然不见了,赵又清神情严肃地看著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母子在行乞?”

    不等小孩儿回答,荆停云抢先道,“相爷,他们只是路过,无意挡车……”

    赵又清冷眼看向荆停云,反问道,“怎麽,难道我还会杀了他们?”

    听到这话,荆停云不便多言。

    此时,那小孩儿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支吾道,“俺、俺娘亲换了肺病,俺家凑不出钱,所以才……”

    “你爹爹呢?”

    闻言,小孩儿顿时红了眼眶,泣道,“爹爹前些年就被征去当兵,再也回不来了。”

    谁都以为喜怒无常的丞相大人会生气,不料,那人非但只是叹了口气,甚至吩咐道,“拿些银两给他们。”

    荆停云一愣,竟然没反应过来,待到赵又清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拿了些银子,小心包在帕子里交到那孩子手里。

    小孩儿见状,赶忙拉著母亲磕头谢恩,然而,赵又清不再多看一眼,冷漠地拉下帘子,吩咐车夫赶紧驾车前行。

    马车未行多远,荆停云突然说道,

    “属下原先还担心相爷不会轻饶他们,没想到……”

    赵又清冷哼,愤然道,“你看到了吧,炎国军队杀我多少燕国男儿,我怎能饶了那群俘虏!他们身上都是我们子民的鲜血!”

    荆停云含笑点头,又道,“相爷心系百姓安危,确实是我们燕国之幸,不过,只是这样而已?”

    赵又清眼眸微颤,恍惚地看了荆停云一眼,见那人笑吟吟地望向自己,他只得闭目养神,生怕被那人看出了心思。

    赵又清怎麽可以让荆停云知道,当他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了当年跪在街上卖身葬父的荆停云。所以,二十年前他救了荆停云,二十年後,他也帮了那个孩子。

    (036鲜币)情醉 09

    没过多久,马车便行驶进皇宫。搀扶著赵又清下车,

    即使是在皇宫,荆停云仍是寸步不离地跟随於他左右。

    两人走进後宫,沿途自然会遇到不少年轻侍女,戴著面具的荆停云素来显眼,总是不免惹来少女的目光。

    兴许是看热闹的宫女太多了,连荆停云都觉得分外好笑,趁著四周无人之时,低声道,“宫里的侍女越来越大胆了,竟然盯著相爷看个不停。”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不料,赵又清却当真了。他停下步伐,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嘲讽道,“看我?看我什麽?瘸腿吗?”

    闻言,荆停云赶忙辩解,“相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荆停云怎麽说,赵又清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荆停云

    一边暗骂自己太鲁莽,一边又无奈於赵又清的那句瘸腿。而赵又清的心情也不痛快,他故意使劲地踱著步子,想要发泄心里的怒气。偏偏受伤的左腿极是碍事,拐杖更在地上敲出刺耳的声响

    。

    两个人别扭地到了院子,太後已经在里面候著了。宫女领他们进去,远远地就看到太後陪著小皇帝玩耍。

    “姐姐。”

    年轻的太後保养得当,容貌与赵又清有著七分的相似。

    “阿清,你来了。”

    太後原本就是一个十分温顺的女子,对赵又清更有几分畏惧之色,从不敢以“本宫”自称。

    “快来坐。”

    太後怀里抱著小皇帝,竟然给赵又清让出了位子,而自己坐到了对面。

    “恩。”

    赵又清毫不顾忌地坐下来,等著宫女给他端茶水。

    “停云也来了。”

    荆停云十多岁就在齐王府任职,虽然只是陪著赵又清,和太後也打过不少交道。

    “参见太後。”

    荆停云恭敬地行礼,太後竟有几分不知所措,她望了赵又清一眼,略有尴尬地说道,“停云总是这麽多礼。”

    话刚说完,小皇帝忽然从她的怀里挣脱,咿咿呀呀地扑进赵又清地胸口。

    “舅舅,要舅舅抱。”

    太後面露尴尬之色,赶紧上前抓住小皇帝的手臂。

    “不得无礼。”

    说罢,她下意识地望向赵又清,看到对方并未露出不悦之色,总算松了一口气。站在旁边的荆停云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原本并不准备插手,只不过,看到小皇帝眼巴巴地瞧著自己的舅舅,不禁心软了几分。

    “相爷,皇上撒娇呢。”

    赵又清不耐烦地看了荆停云一眼,竟然没有立即出声训斥。沈默片刻,他冷冷地看向小皇帝,忽然问道,“皇上是要臣陪你玩耍?”

    小皇帝被他这麽一看,哪里还敢说话,他低垂著脑袋,拽著袖子不作声。

    “过来吧。”

    听到这话,就连太後都愣住了,慌张地松开手,催促道,“皇上,你快……”

    不等太後说完,荆停云忽然上前半步,一把抱起小皇帝,转而又送到赵又清的怀里。

    “皇上对舅舅撒娇了。”

    赵又清不喜欢孩子,抱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尽管他刚刚心软松口,忽然怀里多了一个小娃儿,难免暗骂荆觉得手忙脚乱。

    “舅舅,舅舅……”

    小皇帝一直都很想亲近这个好看的舅舅,可惜,舅舅总是冷冰冰的,从不肯陪他玩耍。难得这一次有了机会,他可是高兴坏了。

    “安静一点。”

    耳边不断地听到小皇帝叫自己舅舅,赵又清忽然感到心软了,也是头一次尝到叔侄之间的温暖。兴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他的脸色实在难看,令得太後和宫女们都不敢做声,倒是小皇帝渐渐地什麽都不怕,咿咿呀呀地窝在他的怀里。

    小皇帝靠著赵又清的肩膀,不知不觉地睡著了,害赵又清不少叮嘱和吩咐都来不及说。他原本是想把小皇帝丢开的,看到小家夥睡得流出口水,难得感到了不忍心。

    “还愣著干什麽?把皇上抱进房里歇息,万一著凉了怎麽办?”

    赵又清忽然出声,呵斥地说道,宫女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皇帝。不要说是宫女了,连太後都是第一次看到赵又清露出关切的神色,明明这个弟弟一直都很讨厌小孩子。

    “阿清。”

    赵又清站起身,打断了太後的话,“今日本来有事情和太後商量,不过……”

    赵又清顿了顿,看著宫女怀里的小皇帝,又道,“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太後先去照看皇上吧。”

    说罢,不容太後回答,赵又清已率先往外走去,荆停云恭敬地行了礼数,赶紧跟上去了。太後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不免觉得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麽事让他改变了,因为小皇帝的撒娇,还是荆停云的那几句话?

    “相爷,您慢一点,小心地滑。”

    荆停云快步敢上前,趁著四下无人的时候,抓住了赵又清的手臂。赵又清顾不得甩开对方,一门心思地想要离开後宫。

    “相爷,皇上肉呼呼的,就跟糯米团一样,抱著挺舒服吧。”

    荆停云痞笑著凑上前,故意如此说道。果然,赵又清耳根微红,气恼道,

    “无礼,皇上是容你这麽开玩笑的吗?”

    荆停云知道他难得和小皇帝亲近,此刻必定害羞极了,忍不住就想多逗几句,然而,他正要开口,突然听到有人喊道,

    “丞相大人。”

    礼部尚从後面走来,恭敬地向赵又清行了礼。荆停云见他们有话要说,下意识地走远了几步。

    这时,他的余光扫过小桥,竟然看到罗广生正往後宫的方向走去。两人目光相交之际,罗广生微微点头,对荆停云使了一个眼色。

    (048鲜币)情醉 10

    荆停云回头看了赵又清一眼,见到对方正和礼部尚书聊到兴头上,不著声色地走到桥上。

    “罗将军。”

    罗广生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道,“相爷刚从太後那里出来?”

    荆停云笑而不答,罗广生却是心中明了,他微微皱眉,说道,“真巧,我也有事和太後商量。”

    此话一出,荆停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必罗广生的来意和赵又清相差无二。唯一的差别就是,赵又清希望太後不要插手处理战俘的事情,而罗广生需要太後的支持。

    略微寒暄几句之後,罗广生不再拐弯抹角,他道,“老夫不是不明白丞相的用意,不过,他的本意与老夫不同。和夏国的这场仗迟早要打,能让百姓看到我们燕国的宽宏之处,这才是大国的气度。”

    荆停云怎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赵又清的意图确实和罗广生不同。罗广生出身武将,又是两朝元来,自然以国家基业为主。可是,赵又清并不这麽想,他和罗广生本来就有争势头的意思,一旦罗广生打胜仗了,声势和威名必定更上一层楼,他自然捞不到好处。

    “况且,丞相对皇上和太後的态度……”

    就在荆停云走神的时候,罗广生忽然又道,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冷眼看向赵又清的方向,眼底里透著不齿之色,其中的意味显而易见。

    荆停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味。

    “罗大人,停云只是相爷的随从罢了,万万不能干涉相爷的做法。不过,罗大人的顾虑,停云也是深以为忧。”

    说罢,荆停云不再多言,快步走向赵又清他们。恰巧礼部尚书刚刚离开,赵又清奇怪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荆停云嘴角含笑,随手指向池边的花草,他道,“属下看到几株新品种,忍不住过去瞧瞧。”

    “就你事情最多。”

    赵又清并未疑心,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走去。荆停云却略有不安,他回头看了一眼,罗广生已经不见了,想来必定赶去见太後了。若是他现在把事情告诉赵又清,他必然赶得及回去阻止,只不过……

    荆停云微微皱眉,心里几番挣扎,还是作罢了。

    翌日早朝,赵又清刚出大殿,气呼呼地走向宫门。荆停云心知不妙,赶紧跟上去,他刚要搀扶对方,却被冷冷地甩开了。

    “大清早的又是谁招惹相爷了?”

    看到荆停云嬉皮笑脸的样子,赵又清越发恼怒,他道,“你昨日真是去看花了?还是看到罗广生赶去後宫,知情不报?”

    荆停云笑而不答,也不意外他的问题。

    赵又清见状,更是气恼万分,他道,“好,你倒是偏帮著他,要不是宫里的管事告诉我说,我前脚刚走,罗广生後脚就到了,我还不明白为何太後会赞成他的意见。要是早知道他去见太後,我会允许他得意?”

    荆停云暗自苦笑,心想,若是他知道罗广生见过太後了,还不是兴冲冲地赶过去,既是得罪了罗广生,又给太後颜色瞧瞧。太後本就畏惧这个弟弟……

    “哼,还有那个小皇帝,大白天睡什麽东西,害得我连正事都没提……”

    听著赵又清的百般迁怒,荆停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偏偏又被赵又清听见了。

    “你算什麽意思?荆停云……”

    马车忽然有些颠簸,荆停云下意识地搂住赵又清的肩膀,却被对方狠狠地推开了。他微微苦笑,只得说道,“相爷,属下只有一个意思,请相爷凡事以燕国社稷为重,还有,太後和皇上毕竟是您的亲人,请您对他们好一点。”

    赵又清如何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难得看到荆停云露出如此认真的神情,竟然是为了教训自己,赵又清气得满脸通红,讥讽道,“你是在指责我?谁给你这麽大的胆子?”

    未等荆停云回答,赵又清忽然想到了什麽,耳根微红,羞愤道,“不要以为在我身边的日子久了,你就可以指手画脚,不过就是一个随从……”

    荆停云并不是天生的好脾气,听到这样的谩骂,心里自然不会痛快。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冒犯之意,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见荆停云叹气又不吭声,赵又清猜不透他的想法,自然心里没底,只得把狠话挂在嘴上,“不回答就没事了?荆停云,我是念著你十多年来没功劳,也有苦劳,才把你带在身边,不要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本事,我非得留著你不可。”

    荆停云知道赵又清最气自己的隐瞒,原本,他的心里确实有几分内疚。可是,听到那人不著边际的训斥,他怎麽能心平气和地道歉?

    “那些确实是属下的肺腑之言,相爷问的是属下的真心话,并不是虚情假意的奉承话。”

    闻言,赵又清心头大震,怒目圆睁地瞪向荆停云,看到对方无动於衷的样子,更是越发感到气恼。

    今日,荆停云就能忤逆他的意思,明日岂不是要骑到自己的头上来?明明只是个护卫,凭什麽如此嚣张!

    “荆停云,你竟敢无礼?看样子是我对你太放纵了,不过就是个随从……”

    “停车。”

    不等赵又清说完,马车忽然停住了,他还来不及反应,只见荆停云嘲讽地看向自己,冷漠地道,“是,属下只是随从,没资格和相爷说心里话,也没资格和相爷同乘马车。”

    说罢,荆停云飞快地跳下马车,面无表情地看向赵又清。赵又清官拜丞相,又是皇亲国戚,哪有人敢这麽对他说话,荆停云更没资格!

    赵又清憋了一肚子的气,干脆就不搭理对方,佯作无所谓地转过头,吩咐道道,“快驾车。”

    马夫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荆护卫……”

    赵又清冷哼,答道,“他要走回去管你什麽事?”

    听到这话,马夫不敢多问,赶紧驾车离开了。荆停云站在大街上,漠然地看著马车渐渐远去,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回想著赵又清的反应,荆停云不禁暗想道,是啊,他怎麽会如此无礼,怎麽敢在赵又清面前说出真心话。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荆停云恰巧路过早上的小铺子,闻著那股甜甜的酥饼味,昨日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心里满是赵又清的怒骂和冷眼,他不由得问自己,究竟他的做法是对是错?是不是就如赵又清所说,他根本没有资格多管闲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凭什麽过问丞相大人的意思?

    可是,他还是会担心,还是会不甘心啊,他不想看到赵又清一门心思扑在权势上,昨日抱著小皇帝的赵又清虽然不好意思,却有一种平日见不到的温情。他已经是丞相了,有一个做太後的姐姐,还有一个做皇帝的侄子,难道不够圆满吗?为什麽赵又清总是这麽贪心?

    荆停云无奈地摇摇头,并非不明白那人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赵又清因为自卑而自傲,他本就不是宽宏大量的人,又整日都抱著疑心,若非站在最高的位置,他是没法信任其他人的。就连自己十多年的相伴都换不得对方的信任,他竟然以为他是偏帮罗广生的?难道不可笑吗?

    (038鲜币)情醉 11

    早在几年之前,荆停云就发现了,与其对那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倒不如嬉皮笑脸地半真半假,至於什麽肺腑之言还是作罢吧,只要他知道自己是对那人好的,如此也就足够了。

    一个人走了大半条街,原先的怒气都消散得差不多了,荆停云自嘲地想著,为何自己怎麽都没法对赵又清生气?即便想著那人对自己发脾气的样子,还有那些难听的谩骂,他竟然渐渐地感到心疼了,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孽缘,还是十多年以来的愧疚?

    荆停云突然想到赵又清的左腿,没有自己在旁边伺候,还不知道他怎麽对其他下人发脾气,更何况,那人原本就极难伺候,一会儿被他嫌弃多事,一会儿又被嫌不够细心,万一他又不小心跌倒了,事情就更加没完没了。

    荆停云不由的笑了,除了无奈之外,还有几分淡淡的甜蜜。到底还是没法对那人真生气,想清楚之後,他赶紧往相府走去。沿途路过一家酒楼,他忽然停下脚步,走进去买了几样糕点外带。

    大前天的夜宵就是这里的糕点,赵又清难得夸了一句好味道。不过,那人恐怕早就忘记了,只有己怎麽也忘不了。

    正如荆停云所料,相府的确不得安宁。自从赵又清一个人回去之後,整个院子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之中。

    “荆停云还没有回来吗?”赵又清站在大堂,神情阴沈地问道。

    总管吓赶紧答道,“回禀相爷,荆护卫没有回府,小人已经派人在门口守著了,荆护卫一回来就会让他过来的。”

    赵又清气呼呼地瞪向外面,却迟迟见不到那个让他生气的人。

    “一群蠢货,他不回来你们就不能派人去找?”

    原本以为荆停云不一会儿就能赶上马车,没有想到他都回府好半天了,那人竟然没有出现。赵又清又气又急,满脑子都是马车里的那些话。

    哼,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非但是帮著那个老家夥说话,竟然暗示自己玩弄权势,还指责他对太後和小皇帝不好。要不是那天看在荆停云的面子上,他怎麽会让那个小皇帝在自己怀里睡著,害得他连正事都顾不上说……

    赵又清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马就把荆停云抓回来,自己已经对那人宽宏大量了,压根就没有严惩他的无礼,不过就是嘴上教训几句,难道他说错了吗?

    小小的随从竟然敢忤逆自己的意思,甚至出言顶撞……荆停云到底凭什麽对自己指手画脚,难道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相府没他就不行了吗?他赵又清就离不开他了吗?

    “还等著干什麽,快派人去找啊。”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喊道,

    “荆护卫回来了。”

    远远地就看到荆停云拎著一个盒子走过来,脸上带著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悠悠地朝著他们走来。

    总管见状,赶紧上前把他拉过来,低声道,“荆护卫,你可回来了,相爷都快把相府拆了。”

    “有这麽严重吗?”

    荆停云扬唇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总管苦著脸,带著下人们匆忙逃走了。

    宽敞的大堂只有荆停云和赵又清两个人,赵又清看到荆停云笑嘻嘻的样子,心里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甚至产生一个该死的念头,荆停云总算不生气了。

    “你总算知道回来了,我让你跟著马车走,不是让你在街上闲逛。”

    赵又清冷冷地看了荆停云一眼,那人却自顾自地把盒子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荆停云,你到底想……”

    话未说完,荆停云忽然把赵又清拉过来,打开盒子给他看。

    “相爷,属下是给您买点心去了。”

    一盒子的点心数量不多,每一样都十分精巧,一看就知极为用心。

    本以为赵又清一定会责骂自己,没想到,那人竟然不说话了。荆停云愣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对方,诧异地唤道,

    “相爷。”

    赵又清低著头,并没有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大半天都找不到人,你就是为了买这种东西?”

    荆停云以为他是在怪自己,微微皱眉,为难地说道,“相爷,您可别这麽说,快来尝尝味道,都是您夸奖过的。”

    赵又清紧抿著唇,脸颊微微泛红,别扭地否认“胡说八道,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听到这话,荆停云哪里会猜不到他的心思,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一脸认真地说道,“相爷,京城的点心可是艺术品。”

    不等赵又清反驳,荆停云已经拿了一块递到他的面前。伸手不打笑脸人,任是赵又清也没法拒绝。他不情不愿地接过去,轻轻地咬了一口,淡淡的甜味丝毫不觉得腻。

    见赵又清把整块都吃完了,荆停云嘴角含笑,

    得意道,“相爷喜欢的口味,属下都记得。”

    冷不防地听到这句话,赵又清心头一跳,惊讶地看向荆停云。而那人不再多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讨饶道,“相爷下午不出门的话,属下可否回去睡一觉?”

    原本的怒气早就不见了,看著桌上的那盒糕点,赵又清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再也没法责怪对方。荆停云见状,笑吟吟地离开了大堂。

    等到那人走後,赵又清神色恍惚地看著盒子,脑中反复琢磨著荆停云的那番话,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麽滋味。

    那人当真记得他的每一句话?为何听他这麽说时,心里有些欢喜,又觉得远远不够?

    赵又清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也不愿意明白这种心情,他恍恍惚惚地坐下来,不由得又拿起一块点心,甜而不腻的味道,柔滑如丝的口感,确实是他喜欢的东西。

    (034鲜币)情醉 12

    翌日,赵又清刚刚下了早朝就赶去面见太後,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来意,小皇帝并不在太後身边。荆停云跟赵又清的旁边,自然听到他对太後的指责,毫不客气的态度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而太後原本就是一个懦弱的女子,又面对著唯一的亲弟弟,自然把罗广生的话全盘托出,并且表示自己也觉得有道理。

    可惜,赵又清非但不能认同,反而越来越生气,冷冷地丢下几句狠话就离开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走出宫门,见荆停云几番欲言又止,赵又清便知他的心思,问道,“你又想替太後出头了?”

    荆停云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否认,耐心地劝道,

    “太後毕竟是太後,何况,罗将军只是把利害关系讲给她听,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奇怪。”

    赵又清脸色一沈,冷冷道,“她是我的姐姐,他们母子二人都是靠著齐王府坐稳皇位,她不帮著我说话,反而去偏帮一个外人。”

    荆停云如何不明白赵又清的言下之意,他要的不仅仅是丞相的位置,甚至是把持朝政。

    “相爷,罗大人也是为江山社稷著想……”

    “你的意思是,我是为了一己私欲?”

    眼看两人又要走回昨日的老路,荆停云忽然就不说话了。他确实看不惯赵又清的做法,但也不愿意昨日的争执再发生。赵又清的脾气和性情,他比谁都清楚。

    果然,看到荆停云不说话了,赵又清也不再开口,他似乎抱著同样的心思,不愿意和荆停云吵下去。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马车上,彼此心里都不痛快,只是谁都不愿意点燃这把火。回到相府,他们始终沈默寡言,就连荆停云都没了闲话,更何况是赵又清。

    “这几日天干物燥,难免心里不舒服。相爷要不要去郊外的别院住上几日,那儿的冰窖藏了不少祛热的饮品。”

    看到赵又清在书房踱步几圈,就连好好看奏折的心情都没有,荆停云总算忍不住了。

    赵又清见他先开口,颇有几分获胜的味道,得意道,

    “还不赶快去准备马车。”

    等到荆停云领命去办事,赵又清总算有空闲好好地想事情,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荆停云不过是他的随从罢了,凭什麽对他的行为处事有意见?

    心里虽然这麽想,赵又清也明白,荆停云一旦认准了什麽,打死都不会变了,如果这事不能解决,他们总会产生争执的。可是,为什麽他们之间非要吵架,难道就没办法好好相处?

    赵又清正忙著找“办法”,转念又想,明明先开口的是荆停云,先认输的也是他,为什麽要自己在这里费心思,他一个小小的护卫难道不该琢磨如何讨自己欢心,哪有整天和老爷怄气的道理。

    赵又清越想越觉得理所应当,再加之看到荆停云乖乖地办妥了事情,更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错。

    如此想著,赵又清故意板起脸孔,不想让荆停云太得意。他硬是摆出气急的样子,果然令得那人小心伺候,可不是痛快极了。

    两个人就这麽坐上马车,准备前往郊外别院。

    这时,天色渐深,已是傍晚时分。马车还未行至城门,忽然被什麽东西绊住了,急匆匆地停下来。

    “出了什麽事?”荆停云心下一沈,警惕地问道。

    “街上有一匹马突然冲出来,小的为了闪躲……”

    就在这时,荆停云忽然看到对面的房顶上有人,看样子似乎是在修理屋檐。他刚准备坐回去,竟然发现另一边的房顶也有人。

    “不好!”

    荆停云刚想叫奴仆驾车,利箭从两面齐齐射过来,他赶紧抱住赵又清,压在马车的座位上。

    “怎麽回事。”

    赵又清惊呼出口,却挣不开荆停云的怀抱。

    “有刺客。”

    荆停云小声说道,果然听到街上的百姓喧闹的声音,马夫吓得脸色苍白,赶忙问道,“荆护卫,这……”

    “快驾车。”

    此时,百姓都逃开了,马车在大街上通行无阻,却躲不了刺客的利箭。荆停云紧紧地搂著赵又清,又用後背挡在他的身体。眼见箭头已经射进来了,荆停云心知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射中的。

    “马车不要停,就往城门的方向。”

    说罢,荆停云忽然松开手,赵又清心下一沈,竟然生出几分慌乱。

    “荆停云,你……”

    荆停云嘴角含笑,安抚地按住赵又清的肩膀。他转头看向外面,神色不禁凝重几分,提剑跃出了马车。

    “荆停云。”

    赵又清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探头出去,眼瞧著一支箭就要射过来,他的一颗心跟著悬起来。这时,面前闪过一把剑,将射来的箭斩断。

    “相爷,请您坐回去。”

    荆停云的语调极其平静,赵又清却知道他的情况并不好,以他一人之力站在车顶,手里的剑能抵挡多少利箭?

    “相爷,我不会有事的。”

    荆停云的语气里没有往日的调笑,低沈的嗓音让赵又清不禁安心下来。他出神地坐在马车上,似乎只要有荆停云的一句话,他便不需要担心什麽。

    (03鲜币)情醉 13

    马车上方仍在“乓乓”作响,赵又清知道荆停云正在紧要关头,他下意识地抚摸肩头,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担忧,很快就在心里蔓延开来,狠狠地揪痛著他的心。他并非第一次和荆停云遭遇危险,但每一次都不能对那人的安危视而不见。此时此刻,他就好像忘记自己的境地,竟然一股脑的担忧都缠在荆停云的身上。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赵又清撩起後面的帘子,立马认出领头的人是秦军统领徐硕。

    “荆停云,回来。”

    看到秦军赶过来了,赵又清再也无法忍耐,他撩开帘子,厉声命令道。

    突然,敌方敏锐地射出一支箭,眼睁睁地袭向赵又清。片刻之间,他的脸色已是惨白,下意识地紧闭双眸,却迟迟等不到那支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荆停云一手握著那支箭,另一手抓著车顶,半个身体已经探进来了。

    “相爷,您没事吧?”

    仍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里却是深深的关切,赵又清只觉得心头一跳,隐隐泛出几分酸涩。他还来不及回答,荆停云已经转过身,对徐硕说道,“徐大人,劳烦你们送相爷回府,另外,再借我一匹马。”

    说罢,刚看到一位将士下马,荆停云立马飞身骑在上面,他手握宝剑,神采飞扬地对赵又清说道,“那群人还没有跑远,属下立即给相爷抓回来。”

    说到这里,荆停云忽然神色微凝,露出几分狠意。

    “胆敢行刺相爷的人,属下绝不会放过。”

    隔著一层面具,无人能看清荆停云的表情,只有赵又清看得见、看得清。

    “荆停云……”

    赵又清略微晃神,忽然又反应过来,他著急地探出马车,荆停云已经离开了。

    混账东西,竟然敢一个人就跑了……

    赵又清又气又急,脸上难掩担忧之色,他转头看向徐硕,厉声道,“还不快派几个人跟著。”

    “是,属下遵命。”

    徐硕不敢违抗,立马派了两个人骑马追上去,务必协助荆停云。

    等到他交代完毕,转头就看到赵又清的脸色极是苍白,关切道,“相爷,您别担心,附近应该没有刺客了。”

    这话听在赵又清的耳朵里又变成另一层意思,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刺客了,那荆停云一个人要对付多少刺客?

    混账,他为什麽要追过去,只要保护自己就够了,谁让他去抓人了!

    从荆停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赵又清就已经乱了心神,他担心他的安危,“记恨”他的多事,更害怕他会受伤……

    就在赵又清走神的时候,徐硕又问道,“相爷,我们是不是……”

    无论徐硕说什麽、为什麽,赵又清的目光始终望著荆停云离开的方向。明明早就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目光仍是缠绕在他的身上上,仿佛跟著他一起离开了,眼底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相爷?”

    这次,赵又清总算回过神,看到徐硕小心翼翼的表情,他不免心慌,生怕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待到心绪平稳之後,赵又清遮掩地

    催促道,“不赶快回府。”

    “是,是……”

    徐硕赶紧吩咐下去,护送马车回到了相府。

    荆停云一路追寻刺客的踪迹,不一会儿就出了城门。和徐硕的部下会合之後,他们兵分三路,势必要把刺客逮住。

    若非惹到的人是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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