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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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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醉[出书版] 作者:楼小苏

    清从未放弃打探荆停云的下落,他始终相信那人仍活在世上。

    看到赵又清微微皱眉,小伊也知道答案了,他稚气地笑了笑,安抚道,“相爷别担心,兴许明天就有消息了。”

    小伊每次都这麽说,但每次都没有荆停云的消息。总管不止一次对赵又清暗示,兴许那具尸体就是荆停云的,可是,赵又清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对了,我听总管说,你和隔壁豆腐店的小丫头感情不错。”

    小伊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答道,“哪有,那丫头又粗鲁又调皮,整天想著作弄我。”

    赵又清笑了笑,又道,“是吗?我原本还想让总管替你去说亲事的,既然你没有意思的话……”

    话未说完,小伊赶紧问道,“相爷是说真的?”

    赵又清沈下脸,冷冷道,“我会开玩笑?”

    小伊激动地站起来,欢喜地说道,“谢谢,相爷,您真是大好人。”

    赵又清斜眼看向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哼,我也算好人吗?要不是捡你回来的人是荆停云,我又怎麽会……”

    即使到了今日,“荆停云”三个字仍是赵又清心里的痛,只要一天找不到那人,赵又清就没法安心。十多年的相处早就把两人缠在一起,如今被硬生生地撕开,三年的思念和空虚如何能承受。

    “相爷……”

    看著赵又清脸色难看的样子,小伊也觉得不忍,自从那日把话说开之後,赵又清不再隐瞒自己对荆停云的感情,他对荆停云的情意和思念,小伊是再清楚不过的。

    “我没事。”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何让小伊相信,那人是真的没事呢?

    “对了,相爷,厨房新做了几样点心,您要不要尝尝?”

    说罢,不等赵又清回答,小伊已经兴冲冲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看到里面摆著的糕点,赵又清不禁有些晃神,他记得荆停云最喜欢买这种东西,或许是知道自己爱吃又不好意思承认,那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骗自己尝尝。

    赵又清挑了一个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滋味确实很爽口。

    “恩,味道不错。”

    当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如今的赵又清已经不忌讳了,只不过,那人什麽时候才能回来,亲耳听他说出心里话?

    “既然相爷喜欢,我叫厨房多做几样送到府里。”

    赵又清点点头,不再多说什麽。

    经过三年的相处,小伊早就发现赵又清和荆停云说的一样,虽然喜欢发脾气又爱板著脸孔,其实不过是在别扭而已。难得赵又清过来坐坐,小伊唠唠叨叨地说了不少客栈的事情,赵又清虽然不怎麽感兴趣,倒是很有耐心地听下去了。

    这时,相府派人传话,说是太後请赵又清进宫坐坐,赵又清离开客栈之後,径直赶去了皇宫。

    赵又清刚走进屋里,太後就招呼他坐下来,看到小皇帝不在旁边,他便知道太後有话要说。果然,宫女端上茶水之後,太後就说道,“阿清,姐姐听说你前几日把严府的亲事推掉了?”

    赵又清早就猜到她会提这件事,倒也不觉得吃惊。

    “恩,严家小姐已经十八岁了,我又无心成亲,总不好拖下去。”

    太後微微皱眉,担心地说道,“你和严府的亲事早就人人皆知了,现在把亲事推掉,严大人那里不好交代吧。”

    “姐姐不必担心,外人只会觉得洛云侯和严家小姐门当户对,年纪相当,容貌才华也是一等一的。”

    闻言,太後的脸上仍是带著忧心之色,她说道,“就算严大人满意这桩亲事,也不代表他心里不会介怀,更何况……”

    “罗将军和严大人素来交好,他也为我说了不少好话。况且,就算得罪严大人,我也必须退亲。”

    听到这话,太後不再说什麽,吩咐宫女送上点心之後,她又道,“也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严家小姐,勉强娶进门也没什麽意思,京城的大家闺秀这麽多,才貌双全的也不在少数,对了,你知道齐家的小姑娘吗?就是年初的时候坐在右手边的。”

    赵又清抿了口茶,敷衍地应了一句“恩”。

    太後以为他还有印象,赶忙又说道,“那姑娘容貌秀丽,举手投足也是落落大方,家事虽然不是最好的,倒也及得上……”

    “姐姐,我无意娶妻。”

    太後一愣,惊讶地问道,“你是说……”

    赵又清直视著太後,神色认真道,“我并非对严家小姐不满意,而是不想娶任何女子。”

    “难道你喜欢男人?”

    赵又清皱了皱眉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并不是什麽男人都喜欢,但我爱的人确实是男人。”

    听到这话,太後顿时明了,神色凝重道,“阿清,你和停云是什麽关系,他真的只是你的护卫?”

    闻言,赵又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喜欢停云,今生只爱他一个人。”

    “可他已经死了。”

    太後不由得惊呼出口,看到赵又清沈下脸,她才赶紧收声。

    赵又清冷冷地看向太後,坚决地说道,“停云没有死,他不会死的。”

    太後对赵又清向来存了几分畏惧,此时,她更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三年前不就找到一具尸体……”

    “那个人不是荆停云。”

    赵又清厉声打断,吓得太後说不出话了。隔了一会儿,太後无奈地摇摇头,柔声道,“阿清,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如果那个人不是停云,停云又去哪里了?他已经失踪三年了……”

    赵又清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仍是极为坚定,仿佛没有什麽事可以使他改变。

    两个人都不再开口,各自想著事情。半晌,太後忽然问道,“我早就听说罗将军对停云十分赏识,你如今不再和罗将军作对,也是因为停云的关系吗?”

    赵又清没有回答,语气和缓地说道,“停云让我多来看看姐姐和皇上,以尽亲人的职责。”

    太後不由得一愣,竟然说不出话了。她看著赵又清面无表情的样子,终是叹了一口气,转而又说起其他的事情。

    “过几天就是祭天大典,各地藩王都会赶到京城,瑞王这一次也会……”

    听到“瑞王”二字,赵又清眉头紧蹙,不禁露出烦躁的表情。太後见状,担忧地说道,

    “前几天,罗将军特地让我叮嘱你,千万要小心瑞王。”

    话已至此,赵又清自然明白罗广生的意思,他的表情略微缓和,安抚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会小心的。”

    太後点点头,忽而又道,“对了,相府的护卫四处打探停云的消息,三年都没有回京了,是不是应该……”

    “我会派人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太後不由得皱起眉头,劝道,“秦军办事向来牢靠,徐硕又和停云关系不错,交给他的人去办也行吧。”

    “我只相信相府的人。”

    说罢,赵又清不愿多谈,未等太後反应过来,他已经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时候不早了,为臣先行告退。”

    赵又清想走,太後怎麽拦得住。赵又清心里只有一个荆停云,太後更没法改变什麽。她只能点点头,看著赵又清步伐缓慢地走出去,瘸腿的左脚仍是不利索,但是,已经没有荆停云在旁边搀扶著。

    念及如此,太後眼眶微热,也觉得感慨万分。

    (068鲜币)情醉27

    半个月後,各地藩王陆续到达京城,朝廷特地在皇宫设宴,作为犒劳和接风洗尘。在各地藩王之中,当属瑞王庄子恒的身份最高,势力最大,对朝廷的威胁更不用说了。

    傍晚,满朝文武聚集在御花园里,就连太後和小皇帝都入座了,唯独不见瑞王的身影。赵又清和庄子恒素来不对盘,见那人迟迟未到,心里自然不痛快。只不过,他顾及丞相的身份,不得不派人去请。

    赵又清刚刚吩咐下去,就听到外面禀报道,“瑞王驾到。”

    闻言,不少官员已经走上前去,争著和瑞王套近乎,只有赵又清坐在原处,丝毫不往那里看去。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位子,庄子恒并没有立即入座,反倒是停在赵又清的面前,笑吟吟地说道,“赵大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

    赵又清不得不地抬起头,客气地寒暄几句。正当他准备坐回去的时候,庄子恒仍旧站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赵又清心头一怔,隐隐觉得不安,这时,一个紫衣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站在了庄子恒的面前。

    此人的容貌十分俊美,一双桃花眼含著浓浓的笑意,眉宇轮廓精致无暇,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他的衣著看似简单,布料却和庄子恒相差无几,手工和花纹极为精美,举手投足更是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赵又清愣愣地看向他,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若非旁边的宫女搀扶著,他险些就要跌倒了。

    那人无视旁人的视线,仿佛眼里只有一庄子恒,扬唇一笑,温柔地唤道,“王爷。”

    庄子恒转过头,佯作气恼道,“你怎麽现在才到。”

    那人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嬉皮笑脸地说道,“刚刚在集市买了几样点心,都是你喜欢吃的。”

    兴许是察觉到赵又清的存在,那人顿时摆出恭敬的表情,“抱歉,小人失礼了。”

    话音刚落,庄子恒根本不给赵又清说话的机会,紧跟著说道,“赵大人切莫怪罪,飞云被我惯久了,性情随性了一点……”

    “荆停云,你回来了。”

    赵又清的语气里满是温柔之色,他紧紧地盯著那个人,仿佛稍微移开视线,对方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王爷,这位是……”

    那人眯缝著眼眸,诧异地看了看赵又清,转而又问庄子恒。

    庄子恒故意笑而不答,眼底里颇有几分得意之色。但是,此时的赵又清根本不会察觉,他的眼里只有荆停云一个人,甚至没有想到那人为何会出现在庄子恒的身边。

    “混蛋,你到底躲在哪里,荆停云,你知不知道我到处在找你。”

    赵又清激动地上前一步,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看到荆停云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甚至惊讶地打量著自己,赵又清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了。

    未等赵又清想明白,庄子恒忽然问道,“荆护卫失踪了?什麽时候的事?”

    不等赵又清回答,庄子恒转而又说道,“赵大人不必担心,荆护卫武功这麽好,总不会出什麽事的。对了,这是小王的贴身护卫,聂飞云。”

    荆停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庄子恒看了荆停云一眼,又说道,“虽然飞云既是护卫,身手也不错,不过,赵大人千万不要把他和荆护卫搞错。”

    话音刚落,赵又清顿时脸色铁青,激动地说道,“他就是荆停云!”

    庄子恒板起脸孔,不悦地说道,“赵大人,请您自重。”

    说罢,庄子恒握著荆停云的手腕,毫不顾忌地走向自己的座位。赵又清刚想追上去,正好有几个官员上前搭讪,然而,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荆停云的身影。

    “那位赵大人真的认识我?”

    “他又没去过云州,怎麽可能见过你,多喝了几杯吧……怎麽,你不信我的话?”

    看到庄子恒皱起眉头,荆停云笑嘻嘻地凑上去,亲昵地安抚道,“我怎麽会不信你,你跟我生气什麽。”

    赵又清敷衍地应付面前的同僚,脑中全是庄子恒和荆停云的对话,他看到那人轻搂著庄子恒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何其的温柔,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怒火,几乎就要把自己烧尽了。

    好不容易摆脱他们,赵又清著急地走向瑞王的座位。这时,罗广生拿著两杯酒,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丞相大人,老夫敬你一杯。”

    赵又清急著走过去,哪里有心情应付罗广生,他接过酒杯,一口就喝完了。

    “丞相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赵又清刚要离开,罗广生忽然又说道。

    “有什麽事等会儿再谈,我要去找荆停云。”

    罗广生眉头紧蹙,低声道,“既然瑞王说,聂飞云是他的贴身护卫,那他就不会是荆停云。”

    赵又清愣了愣,顿时明了他的用意。

    “你是故意的?罗广生,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到庄子恒和荆停云并肩走入花园,赵又清更是焦急万分,偏偏罗广生硬拉著他,肃然道,“相爷,今天这麽多人在场,您的私事还是改日再谈吧。”

    赵又清气恼地看向罗广生,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也不相信他就是荆停云?”

    “抱歉,相爷,老夫并不知道荆护卫的长相,所以……”

    听到这话,赵又清的心里咯!一下,说不清是什麽滋味,就好像有什麽东西堵在他的胸口,甚至连喉咙都发不出声音。

    “他就是荆停云……”

    话说出口,赵又清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时,小宫女急匆匆地走上前,对赵又清说道,“相爷,太後劳烦您过去一趟。”

    赵又清看了看罗广生,又看了看荆停云他们的方向,总算跟著她过去了。

    “阿清,你刚刚和罗将军说什麽呢?”

    “没什麽,闲聊几句罢了。”

    即便站在太後的面前,赵又清仍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他的目光不时瞟向花园的方向,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太後犹豫了一会儿,佯作无意地问道,“那麽,阿清和瑞王又在说什麽呢?”

    赵又清敏锐地看向她,目光里透著几分厉色。

    “瑞王身边的护卫就是荆停云。”

    太後顿时大惊,紧张地问道,“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停云?”

    “姐姐又不是没见过停云……”

    话未说完,太後支支吾吾地说道,“停云整天戴著那个面具,我也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了,十四五岁的模样怎麽能……”

    “他就是荆停云,我绝不会认错的。”

    赵又清沈下脸,神色坚决而又认真。

    “姐姐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不希望那个人就是荆停云?”

    太後一时语塞,当真说不出话了。赵又清见状,自然明白她的用意,既然她知道赵又清的心意,难免希望荆停云再也不要出现。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荆停云,赵又清怎麽舍得放手。他恍恍惚惚地坐回去,逼著自己平静下来。

    罗广生说得不错,现在的确不是时候,他并不是一时脑热的人,在满朝文武的面前,他总不能贸然地冲上去,拉住荆停云就带回相府。更何况,那个人为什麽会跟著庄子恒,又为什麽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荆停云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那麽茫然,那麽困惑,眼底里的陌生更是让人惊心,可是,那人怎麽可能不认识自己?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赵又清不懂,也想不通,视线不自觉地瞟向荆停云的方向,庄子恒竟然让他坐在旁边,他们的神态极为亲昵,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荆停云跟过去没什麽不同,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然而,眼眸中的柔情就好像融化了一切,笑吟吟地望著庄子恒。

    那份温柔,那份情真意切,原本都是属於自己的,可是,为何荆停云的眼里只有庄子恒了?赵又清不会傻到连荆停云都会认错,只是他实在猜不透,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麽?

    目光紧紧地盯著那个人,赵又清的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从手心窜起一阵阵的冰凉,很快就席卷全身,可是,偏偏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甚至眼睛都能喷出火焰。

    一直到宴席结束之後,赵又清都没能回过神来,此时,罗广生走到他的旁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丞相大人,该回府了。”

    回府?怎麽回府?明明荆停云已经回来了,为何他又要一个人回去。

    赵又清愣愣地坐在原处,眼睁睁地看著荆停云和庄子恒并肩离开了,他迫切地想要冲上去,但是,僵硬的双腿根本没法动弹。终於,待到人群散去之後,赵又清总算清醒过来,勉强按捺著焦急的心情,他强逼著自己冷静下来。

    “回府吧。”

    赵又清的声音极为平静,就好像失去了生气一般,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他晃悠悠地站起身,却迟迟等不到有人上前搀扶。

    “啊,相爷恕罪。”

    看到赵又清没有站稳,後面的护卫赶紧伸出手,却被赵又清推开了。

    “不必,我自己能走。”

    如果那个人不是荆停云,对赵又清来说又有什麽意义?只有荆停云,让他惦念,让他依赖,让他无论如何都放不开。

    “老夫先走一步了。”

    看到赵又清准备离开,罗广生也不再逗留,他刚要转身,却被赵又清叫住了。

    “罗将军,我有事相求。”

    罗广生何曾听过赵又清说一个“求”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对方。

    赵又清眉头紧蹙,低声说了几句。罗广生不免有些吃惊,担忧地看了赵又清一眼,瞧见那人神色肃然的样子,他便明白了对方的坚决。

    “老夫明白了。”

    赵又清神色如常地点点头,眼眸中没有了先前的波澜,平静的样子反倒让人揪心。

    “那就劳烦罗将军了。”

    说罢,赵又清客气地道别,然後就转身离开了。罗广生站在原地,不免有些迟疑,回想著赵又清刚才的样子,又看到那人的步伐极为缓慢,明明左脚不住地打颤,又坚持不愿意让护卫搀扶,分明是为了荆停云伤神伤情。

    念及如此,就连罗广生都不禁皱眉,庆幸自己没有拒绝他的恳求。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固执的赵又清会做出什麽事。

    (054鲜币)情醉28(修改)

    之後的几天,赵又清专心办理祭天的事情,竟然按捺著焦急的心情,没有为了荆停云找上瑞王的府邸。并非是赵又清把这件事放置於脑後,相反,他派人时刻观察瑞王的动向,甚至暗中打探荆停云和庄子恒的关系。如今的赵又清早就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儿,一旦冷静下来,他便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关於荆停云失踪的事情,也关於那人对自己的漠视。

    根据手下的回报,荆停云是从三年前开始出现在庄子恒的身边,然而,庄子恒却对王府的下人们说,荆停云是他相处多年的情人。

    听到消息的时候,赵又清不仅仅是吃惊而已,也察觉到不少奇怪的地方。荆停云是在三年前失踪的,“聂飞云”也是在三年前出现的,所谓的“相处多年”不过是庄子恒自己说的,王府的下人们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若是荆停云在三年前确实遇难了,会不会就是庄子恒把他救走了?但是,荆停云真的不记得赵又清了吗?又或者他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否则,他怎麽会听信庄子恒的一面之词,竟然相信庄子恒是他的情人?

    如此推断,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联起来,也难怪赵又清派去的护卫找不到荆停云的下落。只是,如果荆停云真的失忆了,赵又清又该如何是好?要怎麽样才能让他想起自己?

    经过那夜的事情,赵又清不敢再贸然行事,也不能和瑞王正面起冲突。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单独和荆停云谈一谈,或者干脆把他带回相府,如此才能从长计议。

    可是,不管赵又清如何自控,他难免受到外界的影响,陷入深深地焦急和愤怒之中。

    当初,荆停云待在赵又清身边的时候,终日带著碍眼的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自然不会有人发现荆停云回来了。如今,庄子恒的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俊美的护卫,又和他的关系如此亲密,难免招来众人的猜测和闲话。庄子恒似乎什麽都不介意,甚至带著荆停云出席祭天的仪式,如此一来,两个人的关系昭然若是,根本就差捅破一层薄纸而已。

    赵又清听著那些闲言碎语,又看到庄子恒挑衅地表现亲密,心里越发愤怒,甚至感到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荆停云带回相府。可是,现在的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他压根不敢贸然行事,否则,他不敢想象事情会发展到什麽地步。

    好不容易办妥祭天的事情,庄子恒竟然没有急著回云州,甚至打算在郊外的府邸小住几日,说是要观赏附近城镇的山水风光。赵又清来不及庆幸或是怀疑,一连憋了七八天的思念,此刻终於忍不下去了。他派人给罗广生传达一封口讯,又亲自写了一份拜帖,却未让人送去瑞王府。

    第二天下午,赵又清带著那份拜帖,急匆匆地赶去郊外的府邸。

    王府的管事听说丞相大人来了,自然不敢怠慢,又见赵又清亲自送上拜帖,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不瞒丞相大人,王爷被罗将军请去了。”

    赵又清佯作惊讶地问道,“是吗?王爷一个人去的?”

    “啊,对,罗将军亲自过来找王爷,他们走得很匆忙,聂护卫都来不及跟去。”

    赵又清看了看天,眉头紧蹙,为难地说道,“看样子就要下雨了,也不知道王爷什麽回来,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听到这话,总管赶紧说道,“是,是,相爷进来坐坐吧,王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赵又清倒是不客气,爽快地跟著总管走进王府。等到侍女端上茶水之後,赵又清便把他们都喝退了,一个人绕到後院,专程去找荆停云。

    郊外的府邸很宽敞,赵又清绕了半天才找到荆停云的院子,当他走近的时候,刚巧看到荆停云在里面练剑。那人的动作极为敏捷,身姿轻盈,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招式凌厉而又狠绝。

    “荆停云……”

    赵又清恍恍惚惚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安静地看著那人练完整套剑法,越发肯定聂飞云就是荆停云。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形,就连武功套路都如出一辙,不是荆停云又是谁?

    “你叫我?”

    荆停云笑吟吟地看向赵又清,脸上带著几分诧异之色。

    “赵大人?”

    未等赵又清回答,荆停云仔细地看了他几眼,忽而又问道。

    “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听到荆停云的话,赵又清心里泛起一股酸楚,他愣愣地看著对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闻言,荆停云的神色越发困惑,他认真地想了想,随即又笑道,“我知道你是当朝的丞相大人,至於其他的……那天在宴席的话,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说罢,荆停云似乎觉得很有趣,不由得笑了。可惜,赵又清听在心里,实在笑不出来。

    “怎麽可能,荆停云,我们相处十多年,你竟然不认识我了?”

    荆停云皱了皱眉头,惊讶地说道,“我们认识十多年?可是,子恒说,我从未来过京城啊……”

    “你什麽都不记得了?”

    听到荆停云的话,赵又清立即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荆停云点点头,回答道,“我三年前陪子恒出游,路上遇到一批刺客,子恒说,我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醒来之後就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赵又清发现,荆停云每次说到庄子恒的时候,眼底里总有一份温柔之色,那曾经是属於自己的情意,为何如今又被庄子恒抢过去了?

    “不过,也许是因祸得福吧,子恒说,他从前忌讳我们的关系,总不肯让我在王府出现,两个人在一起都要偷偷摸摸的,现在反而……”

    荆停云喋喋不休的说起他和庄子恒之间的事情,赵又清看著那人眼眸里的神采,一颗心被狠狠地揪起来,胸口憋闷得难以呼吸。

    事到如今,他已经听不清荆停云在说什麽了,四周的声音都好像消失了,他的世界变得苍白而又寂静,只有荆停云眼里的浓浓情意刺痛了他的心。

    终於,赵又清再也忍不住了,他急切地扑上去,紧紧地抓住荆停云的双臂。

    “那些都是假的,你跟庄子恒没有任何关系,你是荆停云,不是什麽聂飞云。你和我在一起十多年了,我们朝夕相伴,日夜相处,难道你都忘了吗?你的情人不是庄子恒,是……”

    荆停云不由得皱眉,困惑地问道,“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如果不是子恒,那又是谁呢?”

    是啊,那个人又是谁呢?他和荆停云之间从未说清过什麽,又如何能用一句“情人”概括。原本想著等到荆停云回来之後,他要亲口告诉对方自己的情意,然而,谁能想到又会发生这麽多事情。

    看到赵又清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荆停云也觉得有些不忍,只不过,他对赵又清的话没什麽兴趣,就连安抚的口吻都极为敷衍。

    “相爷,你说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要不,咱们改天坐下来好好谈谈?”

    听到这话,赵又清立马接口道,“改天?什麽时候?你现在就跟我回相府,我带你去见总管他们。”

    瞧著赵又清一副急切的样子,静听与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他嬉笑道,“相爷不要急啊,等我问问王爷,哪天可以给我抽空放个假。”

    闻言,赵又清的心里一凉,哪里会不明白他是敷衍自己。可是,他不能放弃,也不舍得放弃。

    “不行,你跟我回去,等到你回相府了,一定能记起从前的事情。”

    说罢,赵又清急忙上前抓住荆停云的手腕,拽著人就想往外面走。就在这时,庄子恒快步走上前,怒气冲冲地推开赵又清,不悦道,“赵大人一声不吭地跑到小王的府邸,还想把小王的护卫带回相府,小王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您承蒙看得起?”

    庄子恒的容貌原本就十分秀丽,如今更是涨得通红,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得出他是真的动怒了。

    (068鲜币)情醉29(修改)

    “王爷别生气,相爷不是开玩笑的吗?属下也没想跟著去啊。”

    当初,每逢赵又清动怒的时候,荆停云不就是这样安抚自己的?可是,如今他的眼里还有自己吗?

    “相爷如果没什麽事就请回吧,小王还想四处转转,没工夫闲在府里。”

    听到庄子恒如此直白地下逐客令,赵又清竟然硬生生地忍下来了,他的神色极为严肃,冷冷地说道,“庄子恒,你知道他是荆停云。”

    不等庄子恒有所反应,赵又清恼怒地走上前,愤然说道,“你他说的话统统都是假的,你不是他的情人,也从来没有和他在一起过,他甚至都不是什麽聂飞云。”

    看到赵又清如此激动的模样,庄子恒反倒不做声了,他懒洋洋地靠著荆停云的肩膀,毫不顾忌地摆出亲昵的姿态,含笑道,

    “相爷,你有证据吗?你能向飞云证明,他就是荆护卫?你口口声声说飞云就是荆护卫,但是,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这麽说过?荆护卫在京城也有不少人见过,你可以叫他们过来认清楚,到底能不能肯定飞云就是荆停云。”

    “荒唐,荆停云戴著面具,谁能肯定……”

    话到一半,赵又清也说不下去了,他转头看向荆停云,那人正不耐烦地望著自己,左手轻轻地搂著庄子恒的肩膀,显然是在安抚对方。

    赵又清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麽愚蠢,他为何要让荆停云戴著那个该死的面具,要不然的话,庄子恒也不会吃准自己没有证据。

    不,不仅如此,荆停云根本已经听信庄子恒的话了,不管自己怎麽说,那人眼里只有一个庄子恒,在他什麽都不记得的时候,已经先入为主的相信庄子恒的说辞,更何况,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

    “看来相爷没其他事了,来人啊,送客。”

    赵又清看著荆停云和庄子恒并肩往里面走去,心里深深地揪痛起来,一阵阵地泛著苦涩,胸口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痛得难以呼吸。他恍恍惚惚地站在那里,纵然心里饱含了千言万语,此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了了。

    赵又清想冲上去,想把他们分开,然而,他的双腿好似生根了一样,竟然一步都跨不出。旁边的下人已经催促几遍,赵又清压根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庄子恒先前的话,说不出是後悔还是痛恨。

    忽然,赵又清看到他们快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了,他再也没法按捺住,激动地大叫道,“荆停云,你去看看飞云山的醉情,十三年前,是谁告诉我说,如果两个人一起吃了醉情的果子,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又是谁因为你的一句话,心甘情愿地为你爬树摘果子,却硬生生地摔断一条腿。”

    不知是不是赵又清的错觉,他发现荆停云的步伐略微迟疑了一会儿,然而,当他等著那人回头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却握住了庄子恒的手,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麽。

    不多久,赵又清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回到相府,赵又清一夜辗转难眠,无论如何都睡不著。翌日,他刚刚从皇宫出来,还来不及回相府,立刻命人赶车前往飞云山。

    飞云山早就被赵又清列为私用,平日也不会有其他人敢闯进来。赵又清把相府的下人都遣走了,一个人慢慢地爬上山,他的左脚不利索,难免步伐缓慢,走了大半天才到山腰,更不要提沿途的磕磕碰碰。

    好不容易走到那棵树的下面,赵又清紧张地环顾四周一圈,果然没有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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