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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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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号鬼门开 作者:吾无知

    “知道就别嗦了。他今天在锁魂阵之外见了那个叫蓝士的男人,现在你们立刻出去,无论如何都要挖出他的记忆,以防他们暗地里有什么筹谋。”

    气氛凝重的客厅里,类似铁链拖曳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而来,眼前嚯地一下,屋里仅存的街灯余光也消失了。石若康手下的筷子应声而断,他抱着手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感觉手指快要断掉了。

    他捂着痛处,似乎摸到了微凉的湿漉漉的东西,放到鼻下,闻到血的气味。待痛感稍微减弱,他终于摸出来手上破了皮,血应该就是从口子渗出来的。

    正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铁链撞击声骤然接近,电光火石之间,他本能地抓起拖鞋,啪啪啪几声,女人的痛呼声随之响起,在客厅内回荡。他抓起另一只拖鞋,一手一个,舞得嚯嚯生风,“来啊!老子不怕你!”他刚刚肯定打中了,而且应该正中敌人的脸。

    他还是怕得要命,却意外地亢奋了起来――来吃你爷爷鞋底!

    哐里哐当的声音以更快的速度逼近,石若康原地一跳,借着下落的势能进行攻击。适应了这种全然的黑暗之后,他反而有了一种豁出去的冲动。手上的疼痛像消失了一样,不去想面对的是什么,更不去想脸颊和手上碰到的是什么。他只记着要反击,对方来他就用力挥动拖鞋或者拳头。

    他像是在小小的客厅里圈出了一个根据地,这个自留地或许只有不足一米,但他却几乎拼出了全身的劲来守护。

    敌人似乎不止一个,如果不是背靠着墙壁,他恐怕早就被偷袭成功了。他更加不敢轻易挪动位置,也更加提高了敏锐度,只当自己在玩打地鼠,一百八十度无差别攻击,必要时配合蹲下跳跃的舞步。他强作轻松地哼起了颤抖的调子。这时候如果有人认真听一下,就会发现他唱的是流行曲的旋律,填的却是阿弥陀佛的词。

    阿弥陀佛甚至八字真言他都唱了几十个来回,竟然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瞬间金光万丈逼退妖魔鬼怪!电视果然都是骗人的!

    石若康愤恨饮泪,继续迎战从四面八方扑来的不知名物件。

    不知道来回攻防了几回合,对方终于消停了,传出很细微的呜咽声,石若康缩在墙壁与沙发构成的三角区里,尽可能减小自己的占地面积,这样他暴露的漏洞也会少很多。过了一会儿,铁链拖曳之声渐行渐远,听声音,像是退回了房间里。

    石若康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客厅窗外投射进来的灯光恢复了,虽然还是很暗,但在他眼中,却像太阳一样清晰照亮了室内的状况,一切井井有条,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连天花板的女头都不见了。这里头有什么猫腻他没力气追究,既然是阵法内构造的空间,发生什么事不可能?

    有了微光,心自然跟着踏实下来,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这刚才的事,睡意慢慢袭上眼皮。眼看就要耷拉下脑袋,他忽地惊醒,手指的痛痒感虽小,却很及时地维持住了他最后一丝清明。他用力拍了几下脸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放远手指一看,小口子的血竟然还没止住,细细地顺着手指流下到指缝,分不清微凉还是微暖的触感一直蔓延到了手腕,凝结在小手臂的皮肤上。

    他赶紧扯出t恤的下摆裹住伤口,捂住。

    在他不敢窥视的房间里,六个女鬼的头散落一地,春花一个接一个地捧起,气得眼现血光。

    惨白的台灯灯光定格在她们的头顶之上,女鬼们僵硬而木讷的表情无比生动,就像被冰封了的残肢。大半个晚上前的言行仿佛都只是错觉而已。

    这当然不是错觉,春花试图恢复她们的“活力”,但怪异的是,她不能。

    有一个纤细却强韧的力量紧紧束缚着她的姐妹们,像无形的铁丝从更深层的地方封印了她们的鬼气。

    春花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石若康的血。

    “一定是打斗时沾上的!”她扫落台灯,飞身而出。

    石若康一见她就惊悚,一只拖鞋如棒球一般破空而去,砸在了春花的脸上。

    害怕之余,石若康还是为自己的好准头暗暗吃惊了一把。

    “混账……”拖鞋自春花脸上掉落,春花的鼻子和嘴都成了血肉模糊的一滩东西,周遭的皮肤更是不可遏止地肿胀起来,如同凭空掉进了水里。

    石若康差点没吐出来,太他妈恶心了。他看过巨人观的照片,眼前曾经曼妙无比的萌妹现在正在往这个方向膨胀。

    他深知继续“观摩”下去只会有两个下场:恶心死,或者,被杀死。

    于是他像兔子似的原地蹦起,蹦出两步再一滚,就到了门边。

    春花看似臃肿的身体瞬间转过了身来,速度过快过猛,甚至甩落了半根手臂。她的身体微微向他的方向倾斜,整个身躯僵成一条直线,又像快要发射的炮弹。

    石若康咆哮着猛力扯门把。快开啊混蛋!

    门把纹丝不动,春花的舌头吐了出来,肥厚得恶心,“你逃不掉的……你要死……”

    我去这样子都能讲话!你的中文口语水平太高级了!

    石若康放弃拽门把,改而把全部力气用去撞门。

    什么?你说拽掉门把比撞门容易?

    “卧槽我家根本没门把的啊!”石若康哭死的心都有了。刚刚太投入,竟然才发现这扇门根本就不是他家的那扇铁门,铁门的锁是横向拉的,压根没门把这回事。看清了这一点之后他又发现,这扇门也不是原来的铁门了,而是一扇三合板材质的木门。且不管这是哪门子新设定,他觉得还可以拼一把!

    春花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从喉眼深处发出的,估计是愉快的表现。

    石若康边撞边回头,最后一次,瞪眼一瞥,春花的脸竟已近在咫尺!他狂吼一声撞了出去。

    门外是一片灰蒙蒙的雾霾,他拼命划动,像游泳似的加快远离的速度。刚才的画面太过可怕,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瞬间直冲四肢百骸,现在手脚都有点不太受使唤了。

    手指的伤口又落下了几滴血,他眼前的灰雾渐渐循着血迹凝成了一缕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想法,让他觉得这是逃出去的机会。反正他动作比思考快,一把抓住了那缕线。紧接着汹涌的咒文和庞大的立体三维阵法图涌入脑海,他勉强维持一点清明,从中发现了一点白光。

    就是那里!没由来的确信冲击心房,他用力一挣,径直飞进了白光之中。

    还在桥洞内打坐吸纳的蓝士忽然睁开了眼,他倏地纵身跃起,双手一伸,恰恰这个时机,石若康的身影凭空弹出并落下,便稳稳地落入了蓝士的臂弯之中。

    熊忠强和小炒本来已经在桥洞外沿打瞌睡了,被突如其来的空间扭曲感惊醒,睁眼便见到了眼前一幕。

    石若康死死扣住蓝士的手臂,任由对方将他抱起一直送到桥洞的月光下。

    他被放到地上,蓝士的手始终支撑着他无力的背脊。一时间两人相倚无言。

    石若康好一会儿才定下心神,喘着气抬起头,一眼见到小炒,呼吸一窒,两眼一翻――小炒一脸受伤地抓着熊忠强佯哭,“为什么看到我要晕。”

    熊忠强不得其解,求助的眼神投向蓝士,可惜鬼神大爷没理他。

    蓝士沉气凝神,正望着桥洞深处。他看到七个女人,哀怨地望着这一边。而且,她们手里似乎都抱着某物,只是这些小小的物事比她们还要来得虚无,仿佛随风便要散逸。

    小炒又哭了一声,桥洞的幻象惊动散去,女人们消失了。

    蓝士把石若康往肩上一抛,扛了起来,自顾自地走向住处。

    女人们必然是此事的元凶了,现在他能确定,她们并非真正的鬼锁化身。只是她们这般行为的原因是什么?

    知晓鬼锁的重要性,冒认鬼锁……并要杀死石若康,只怕也就那一个理由了。蓝士隐隐猜到女人们怀中是什么,饶是他,也不禁片刻无言。

    39、锁的求助?(7)

    石若康醒来,有一会儿分不清东南西北,睡眼惺忪中似乎见到了蓝大爷。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了一把,再转头把室内看了一遍。“我回来了?”

    蓝大爷嘴皮子动了动,他却一个字都听不到。他挖了挖耳朵,还是没有声音。这时候,熊忠强进来了,捧着一大碗凉皮,见状问道:“小石你感觉咋样了?”

    “我听得到你,为什么听不到蓝大哥讲话?”石若康抹了一把脸,再睁眼时,没了蓝士的踪影。床边的凹陷还在,证明蓝大爷还在那个位置坐着,看来阵法只是不稳定,影响还是存在。

    他掀开被子滑下床,跑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洗澡,出来后抱过大碗一边吃凉皮一边敲打电脑。他迫不及待要把前一晚的事告诉蓝士。

    “我猜她冒认鬼锁是为了调动我对鬼锁的记忆。”说到那个和梦一样的锁,石若康有一些想法,“人的大脑是非常精密的仪器,潜藏了非常庞大的信息,要从中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容易,她故弄玄虚地提及鬼锁的事,就像一根鱼饵,也可以说是线索,勾起我记忆里与之相关的全部内容。蓝大哥,鬼锁化人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

    蓝士回答:“不是秘密。据老夫所知,更换鬼锁期间,不乏大批鬼怪参与寻锁。只因他们认为与鬼锁打好关系就能在进出阴间得到便利。”

    “嗯,所以春花也是只知道这一点,更多的信息应该都是通过窥视我的记忆得到的。幸好我知道的也不多……”尽管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起码现在防住了其中一个敌人。

    只是,知道鬼锁的事是为了什么?还有,她似乎不是要立刻杀他,而是想重做前一晚的事,窥视他的记忆,看来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

    联系起来,她的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鬼锁。

    蓝士笔毫挥起,如同运枪舞剑,几下便写下了一句话:“她们要的是鬼门永不关闭。”

    石若康顿然醒觉,“这,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死了,鬼锁的下落就会是迷,鬼门自然就关不上了。石家说是锁匠,但到现在我都没想通石家人在这件事上的地位,在我看来,石家人只是一个联系人而已。”

    “她们也正是因为不确定石家人对鬼门鬼锁的影响,所以不敢轻易下杀手。”

    石若康一愣,这样解释很合理,所以春花的做法是把他困在阵里。

    她不妨碍他白天出来,很可能就是为了让他去找蓝大爷和更多的人,接触的相关人越多,记忆中积累的信息量就越大,甚至能勾起一些潜意识中的内容,然后她在晚上将之一一读取,高效率的坐享其成。

    太精明了。石若康后怕且感慨。

    “如果我们没按捺住去找了知道鬼锁内情的人,那就真的上了她的当了。”

    蓝士对此倒是不担心,因为根本没有知道内情的人,不过他不打算告诉石若康。

    知道春花的目的之后,石若康倒是镇定了不少。一个鬼得以逃出阴曹地府,在凡间如鱼得水以致不肯回去,这种事还是很好懂的。

    “蓝大哥,你说‘她们’,看来不止春花一个?”

    “七个,她们一共是七人。”蓝士审度片刻,再写,“也可以说是十四人。”

    石若康大口大口扒掉剩下的几根凉皮和葱花,一抹嘴,也不计较什么洁癖不洁癖了,啪嗒啪嗒地敲打起键盘,“大哥,您就别藏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老夫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蓝士给熊忠强一个眼色,熊忠强赶忙把碗收走。“可能是襁褓中的婴孩。”

    石若康停下,有种没头没脑的感觉。“我的拖鞋打中的,到底是什么……”

    蓝士没正面回答,转而问:“你方才不是说手指流了血?”

    “啊?啊!对!疼死人了。”石若康低头一看,手指哪里还见半点伤痕。他惊奇地前后翻看了一边,确实连红痕都没有。他第一反应是,“蓝大哥你帮我舔了?”

    蓝士眉梢轻抽了两下,“嗯。”

    “大恩不言谢!”石若康用力擂了两下蓝士的肩膀几拳。趁现在相互看不到对方,他不用怕这大爷的脸色,能揍几拳算几拳,不吃亏,嘿嘿。

    这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蓝士的法眼,哪怕见不到人,他都能摸清石若康的小把戏。如今,他不过体恤石若康刚受过磨难罢了。

    “能在阴气最盛时逃出此阵,你的血作用不小。”

    “难怪,抽两百毫升血进去洒,或者可以破解阵法。”石若康摸着下巴,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才想起自己的血有控制阴气的能力,他应该能控制那个假房子里的阴气流动,到时候一定能劈开一条通路。

    他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然后蓝大哥你领着人沿着通道闯进去,擒住春花。”

    熊忠强捧了一叠水果又进了来,刚好听到洒血那一段,忙说:“小石,你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差,是非常差,两百毫升的血你可能丢不起。”

    “怎么可能,我们学校的女生捐血,别说两百,三百毫升都有,我总不至于比女生还弱吧?”

    室内瞬间安静。熊忠强一脸欲言又止,连蓝士都停下了笔。

    石若康愕然:不是吧喂!我在你们眼中是男版林黛玉?认真的?

    “好吧,那就一百毫升,掺点水?”扶额,他认输。

    “掺水?”熊忠强一脸不解。

    “你看,一百毫升血太少了,洗地什么的肯定不够吧?掺水就会变多,洒起来才痛快,覆盖范围也大。”

    熊忠强看向蓝士,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做法。

    蓝士两个字,“胡闹。”个中含义不道自明。

    石若康垂头丧气道:“唉,我要是有师父学几手法术就好了。”

    蓝士草草几笔,写道:“无需外人插手,老夫自有办法。”

    话是这么说,之后两天蓝士除了每晚跑去桥洞里打坐之外也没别的行动。

    熊忠强暂时住在石若康家,充当类似守卫那样的角色。

    蓝士原意是让小炒留在家就足够了,熊忠强可以回去打理自己的生意。可惜,石若康对小炒的害怕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小炒只好跟蓝士走了。

    石若康在家也不只是干等而已,他买了不少肉,顿顿都做得很丰盛,全因为熊忠强说蓝士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白。

    倒不是那种孱弱的白,非要说的话,就是从人类过度到非人类的感觉。

    石若康想象不太出来“苍白色也很强悍”是什么模样,反正在他想来那就是需要进补的征兆。

    到了市场,他明显感觉到很多道视线正盯着自己。

    不等他分辨来源,一个玉米突然砸了过来,正中他腹部。他喷出一口气,蹲了下来。

    这个角度,他一眼就发现了目标――小男孩。

    不是鬼,是真正的凡人小孩,大概四岁,他从母亲脚边的菜篮子里又拔出了一根玉米,又要砸过来。

    石若康连忙高呼,“大姐!你的孩子在扔东西!”

    小孩母亲反应过来,连忙制止了小男孩的动作,打了一下他的小手,“捣蛋鬼!”

    小男孩被扯走,回头狠狠地瞪了石若康一眼。

    那一眼的狠厉,绝不是一个小屁孩该有的,而且那个年纪的小孩子,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石若康揉了揉腹部,嘶嘶地直抽气。

    别多想,这里人那么多,又是中午,没事的。

    他刚这么想,又有一个东西砸了过来。循着轨迹追看去,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站在菜市场的水泥台上,旁边堆满了她家摆卖的蔬菜,她手里则拿着一颗蒜,接着砸。

    有所准备的石若康轻松躲了过去,赶紧跑开。总不能跟几个小屁孩计较吧?

    躲过了砸东西的熊孩子,他又在猪肉摊前见到了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孩子,比刚才的还小。他特意避开了半臂的距离,没想到小孩子没砸他,反而哭闹了起来……

    我都招惹他们什么了?

    “可能是我霉气太重,那个小孩一直哭,路过的小孩也跟着哭,都盯着我,说我是坏人,大家差点把我当人贩子办了。”他正在厨房里剁猪骨头,没空打字,所以这番对话由熊忠强在中间当传话筒。

    蓝士没回应,熊忠强也不太敢吭声,石若康就当是自言自语了,又说:“那么小的孩子,你们说,是谁教他们说那种话的?什么哥哥别拆散我和妈妈,我都不认识他们,就算认识,也没必要拆散他们吧。”

    蓝士淡淡道:“你拆散的不是他们,而是被拆散的人借他们的口说话。”

    青菜入锅,哗啦声大作,石若康一边控着锅铲,一边把猪骨头放进另一个锅里。

    香味逐渐溢出厨房,充斥于小小的客厅,窗外车笛断续鸣响,小餐馆的喇叭以最大音量播放着网络歌曲,偶尔还会爆音。

    石若康却是再不说话了。他觉得,心情有点沉重。

    “今晚就做了断。”蓝士道。

    石若康点了点头。熊忠强实时播报:“他点头了。”

    蓝士放下碗,揉了两把石若康的头发。

    40、锁的求助?(8)

    夜露浓重,蓝士和石若康手牵手来到桥洞。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不少人侧目,只是他们从来就没在意过别人的眼光,更别说现在是特殊时期。

    接近桥洞的时候,视线莫名地模糊起来,这也是蓝士意料之中的状况,他便收紧了手,确保和石若康之间保有联系。

    他另一只手提着一个保温壶,里头装的是他和石若康的血。

    熊忠强跟着他们一直走到目的地前,蓝士对他说:“回你家,今晚的事,你不用插手。”

    “可是……”

    石若康大概猜到蓝士说了什么,也说:“放心,有蓝大哥在,没事的。别忘了,他可是鬼神,力量杠杠的。”

    熊忠强踟蹰片刻,“你们一定要安全出来,人参精的住处我问好了,出来后我就告诉你们。”

    石若康皮皮地敬了个礼,“收到,谢谢啦熊哥!”

    熊忠强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径直地穿过桥洞,顺利到达了另一边。

    石若康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率先走在前方,蓝士感觉到后跟了上去。

    只见眼前的景物泛起几波涟漪,石若康觉得脚下一软,水泥地面竟然成了波浪,他揉了揉眼,波浪成了血海,无数的人手钻出来,忽地扣住了他的脚。

    他一慌就把手抽了出来,弯腰去掰,说来也诡异,他不过刚伸出手,那些手就化成了虚影,他甩一甩脚,连血海都消失了,俨然只是一片脆弱的幕布。

    他环顾四周,不是熟悉的街道,而是望无边际的荒野。

    “蓝大哥?”他收紧拳头,脱下鞋子握在手里。幸好这次有备而来,穿了皮鞋。

    荒野真的很荒芜,黑漆漆的泥泞土地蔓延到被雾气遮挡的远处,上面只长有零零落落的枯草,唯有一堆堆白色的圆形卵石特别显眼。

    石若康一心要找到蓝士,没留意脚下,踩中一块松动的鹅卵石,便拐了一下脚,整个人也往旁边倒去。正是这时候,他手臂一紧,熟悉的大手扶着他,逐渐显现出模样来,这个近似变魔术的过程持续往上蔓延,最终现出一整个人。

    “我以为跟你走散了。”石若康放下心来,脚踝有点发紧,可能是刚才那一下拐狠了,虽不至于受伤,但也拉到了筋,不太灵便。

    蓝士沉默地凝视着他,一声不吭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老夫带你走。”

    “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

    “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

    “……”

    这其实不是多大的事,在这种不知阴阳的境界,泥土还有腥臭的湿润感,石若康也不是很情愿逗留,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妙。

    “蓝大哥,我们的保温壶在哪儿。”

    “放在隐秘的地方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可以。”

    “为什么,我厌恶被男人公主抱,不行吗,放我下来。”石若康越发肯定,这个蓝士,是假的。

    一进来就塞给人冒牌货太不厚道了好吗!

    假蓝士顿住,阴测测地垂下了眼眸。石若康便趁着着当口给了“他”狠狠的一肘子,附带乱踹一通,成功滚到了地上。

    假蓝士偏着脸,挑着眼角瞪他。他没忍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给他一百个爱恩斯坦的大脑都没法想象蓝大爷出现这种妩媚得近乎恶心的神态。

    大姐我求您了,千万别翘兰花指。石若康难得不感到害怕。

    与此同时,蓝士身边也出现了一个石若康。

    “蓝大哥!吓死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快抱住我!”

    蓝士面无表情地把对方从怀里扒下,单手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眼前的人头便从身体脱离了出来。

    身体落地成泥,蓝士道:“恢复原状。”

    ‘呵呵呵……对这张脸下不了手?’人头忽然高速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蓝士,顶着石若康的脸笑得媚眼如丝。

    蓝士沉默了半晌,掌心毫无征兆地喷出蓝黑色火焰,人头表情一滞,继而尖叫起来。看似无温度火焰实质上堪比三味真火,至少对阴物来说,杀伤力并不比三味真火低,是截然相反的痛苦。

    这把火一出,瞬间就烧融了假脸皮,现出了一张干枯的女人脸庞。

    蓝士承认,对着石若康的脸他下不了杀手,但这不意味着他没办法对付违抗命令的鬼。虽然心里会有不好的感受,但还在他能忍受的范畴之内。

    ‘快住手!住手!’

    “把他带到老夫身边。”

    ‘不可以!’

    蓝士掌中火暴涨,女鬼的皮肉开始收缩继而断落,他决定不留她。

    ‘停下!你杀了她,石若康的命就没了!’第三者的声音忽而凭空出现。蓝士望向天空,撇掉手中的人头,足尖点地,突地纵身蹿了上去。

    只要能抓住头目,接下来的事就迎刃而解了,蓝士对此很有自信。然而,有些事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腾空而起,循迹追去,那女鬼竟然躲开了,并且成功隐匿了身形。

    ‘鬼神又如何,被阴气蒙蔽了大半感应的你不过像只失去嗅觉的狗!’女鬼放肆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整个荒野之间来回传播,连石若康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那句欠扁的嘲讽也听得一清二楚。面前的假蓝士也傻乎乎地跟着掩嘴奸笑,似乎对目前的状况胸有成竹,笃定他逃不掉了。

    石若康穿回鞋子,尽可能远离假蓝士,仰头大喊:“蓝大哥!”

    蓝士嗤笑了一声,拧开保温壶,血往空中泼出一道鲜艳的弧度,没有落入泥土,相反,它像有生命的灵体一般瞬间分为细微的血雾,扩散,融入了这个空间。

    石若康心跳骤然顿了两下,赶紧盘腿坐下。

    蓝士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响:抱元守一,集中精神,感应血液的流向,控制它所捕捉的某种力量。

    由于他的血量不够,掺杂了大半壶蓝大爷的血,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他控制着蓝大爷的血去捕捉这里的阴气。

    只要控制了这股支撑锁魂阵的能量,就能逼得那七个女鬼现身甚至屈服。

    这么一想,他越发集中精神,彻底把恐惧抛诸脑后。

    假蓝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正要打断他,蓝士忽然凭空跳出,一脚踹下,假蓝士立刻头身分离,打回原形。

    蓝士把刚才烧过的头和这个绑在一起,扔在脚边,然后他坐到石若康身边,一手扶背,一手按腹,为之引导和导入真气。

    他的气至刚至烈,像无数冰刃集簇而成,他不敢过多注入。

    石若康原先还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当蓝士的手放上,他的心真正安定了下来,有一丝什么东西不受他控制,在他体内游走。

    他放下警戒,跟着那一丝棉絮似的东西运转周身。很快地,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圆框,仿佛眉心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镜头,据说这就是所谓的识海。

    “来了。”蓝士贴近他耳边,沉声提醒。

    他一咬牙,强迫那个圆框继续扩张,画面越来越清晰,他惊喜万分,在心里嚷嚷道:‘蓝大哥!我看到了!你见到没?’

    蓝士不用打坐也不用闭眼都能看到,他感知力受限,然而透过石若康的血构筑的通道,他轻易就能见石若康所见。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摁了摁石若康的背,“专注,不要分神。”

    石若康赶紧收起心绪,仔细观察圆框中的画面。那是两个圆形的阵法图案,跟一般人理解的那种差不多,一上一下叠加,正缓慢地以对方为轴心运转。两个阵法交切的时候就会涌出一团团的灰气,把两个阵法都笼罩了起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手里的两条血鞭――血是从他手上抽出来的呈鞭子状――把灰气像卷棉花糖一样卷起来。

    亏蓝大爷能想得出来这种形容,肯定是智囊团帮忙的。

    他这边运作起来,渐入佳境,蓝士也没空闲。

    起初估计还在观望的女鬼一发现阵内气场改变就开始了攻击,石若康不能杀,蓝士却可以大方下手。她们也没客气,四个人头操纵着铁链抽打过来,

    最初要帮石若康控制气息,蓝士便护着石若康任由她们抽打自己的后背。他是什么人物,哪可能被这种挠痒似的攻击所伤。

    女鬼们也看出来攻击没用,便改而从地底下进攻。‘捆住石若康,捉住石若康。’‘用石若康要挟那个男人。’

    可惜,前面也说了,蓝士是护着石若康的,怎么可能让她们有机可趁?正好,石若康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他便两手并用,把四根铁链抓了起来。

    这些女鬼或许精于歹毒阵法,但论战术和攻击,实在是匮乏得可怜,在身经百战的蓝士眼中,连小兵卒的水平都不如。

    看,如今轻易就被他反制了。此前还十分自豪的武器却成了她们现在的最大弱点。

    四个鬼头乱作一团,唯一不露面的女人惶恐大喊,也没法再集中她们的凝聚力。

    蓝士不与她们废话,一把火烧上去,烧落四个人头,捆起来扔到了一边。

    这时候石若康这边已经掌握了诀窍,手也跟着意念情不自禁地旋转挥舞起来,意识中那两根血鞭也疯狂旋转着,把灰气越卷越大团。

    阵法中的场景逐渐暴露出来,他咽了一口空气,准备蓄力发动最后一次高速旋转。

    41、锁的求助?(9)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地上的人头齐声怒吼。

    春花隐匿在雾气之中,也是满腔怒气,但是她之所以能成为七个女鬼中的老大,就是因为她比她们更多一份理性和冷静,然而这部分优势,也随着个人安危受到威胁而销声匿迹了。

    ‘闭嘴!要不是你们被抓住,我哪会沦落到什么都做不了的地步!’阵法套用了七煞锁魂阵的模式,于是从一开始就是用七个女鬼作为支柱支撑着的。

    她们七个论鬼气戾气,自然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在那一群女人中是前七名的人物。然而在这一刻,春花才意识到,她们都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小打小闹而已,井底之蛙在闭塞的世界里自以为驾驭了能令她们随心所欲的力量。

    在那个鬼神的人物面前,其实连个苍蝇都比不上。

    她急需一个办法制衡鬼神的力量。这时候,她无比庆幸当初立阵的时候留了一手,两个阵眼,一个在她身上,另一个则是在石若康的体内。

    准确来说,第二个阵眼不是她们建立的,她们只是在石若康体内发现了一个东西,可能是肿瘤?她们看不清楚,这不重要,只要能为她们所用就够了。

    现在,只要引爆那个肿瘤,石若康会一命呜呼,这个阵法虽然会破解,反噬的力量会让她们魂飞魄散,但只要孩子们能逃出鬼门关,她们哪怕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所畏惧。

    ‘我决定了要动用最后的计划。’

    ‘……做吧。’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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